“如今就这老北京,才在北京迷路呢。
” 听到这句台词,让我想起一年在北京出租车上, 当时车子在马路上堵到不能动弹。
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司机,脸上充满疲态,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马路,眼神失去焦距。
突然说道,“我小时候北京不这样。
” 声音不大不小,不知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
一时间没了语言。
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吞不下去,也取不出来,闷……原来属于这片土地上的人,却突然对它失去了归属感,变成了故乡的一群边缘人。
短片结束后,脑海里久久回荡着老头那一声声雀跃的“搬新家咯!
搬新家咯!
”……他如孩童一般,手摇铃铛,欢呼着奔向大槐树,像久归的游子奔向母亲在怀抱。
我突然的就想起了这么一句老话,“别人笑我太癫狂,我笑他人看不穿”。
放在这里似乎不太贴切,毕竟小老头儿不是超脱后的“装傻”。
可从另一方面想,又似乎再贴切不过——<可笑>小老头儿的形象是非常饱满、突出的。
尖细的京腔,不时翘起的兰花指,活像一位穿越到现代的“公公”,让人忍俊不禁。
别人问他什么名字,他想了想说“冯先生,大家都叫我冯先生!
”其实人家明明就是骂他“疯子”、“疯先生”,他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姓冯。
你说这人可笑不可笑?
车开在平安大道上,他不顾危险地探出大半个身子,末了说一句“你们走错了吧?
”一个生活在北京城几十年的人,连回家的路都记不得,甚至看到高楼大厦还新奇的像个刚进城的农民。
你说这人可笑不可笑?
路过了一个个鲜红的“拆”字,一路辗转终于到了“百花深处”胡同,可除了一颗大槐树哪有什么房子给人搬?
再看他那副骄傲的神情,“我们家的是紫檀衣橱!
”,“那花瓶是晚清的,可得小心着!
”。
明明只有一堆泥块石头,一片空地上最大的“家具”就是槐树和土堆,他还说的有声有色,好像真的存在过那些东西。
你说这人可笑不可笑?
在智商更高、思维更全面更理性的“现代人”面前,这个“穿越”来的“疯先生”还真是可笑!
<可怜>看那小老头儿疯疯癫癫的觉得好笑,可是随着剧情的发展又渐渐的因为他的“疯”心里难受——一种不痛快不舒服的难受。
而当他蹲在地上,捧着“花瓶碎片”痛哭的时候,我终于再也笑不起来。
他说,“小心抬金鱼缸,那是我心爱之物”;他说,“那是晚清花瓶,碎了就没了”。
这些陪伴了他大半生的东西构成了他的回忆,组成了他的家。
没了一件都心疼之极,更何况那偌大的四合院毁于一旦,只剩老槐树和他的孤独倒影。
我是很能理解老头的心情的。
我的家乡也在进行“拆旧建新”的工程,外公家面积不小又位于中心地段的小院早就成了开发商眼里的肥肉,可家里人却是极其不情愿被拆的。
小院里的每一砖一瓦都是外公和舅舅们亲手堆砌,堂屋里的香案、火盆也都是“古董”,甚至许多桌椅还是几十年前外公用榫卯起来的,现在哪儿还能找到这样的手艺?
然而开发商在乎的只有利益,他们只会自以为慈悲地给你换新房,却丝毫不理会你的感受。
然后凭一纸文件,将你赶出依赖了几十甚至上百年的家。
是谁赋予了他们这样的权利,能肆意摧毁别人的家园?
在刻意追求经济发展的今天,又有谁看到了“无家可归”的人的可怜?
<可悲> 短片结尾处的唯美动画让我感到莫大讽刺——悠扬音乐伴着铃铛的清脆叮当,四合院的青砖绿瓦、廊腰缦回带着老北京的风味,天井里的大槐树开花儿了,槐花纷纷扬扬的飘下,落在院子的每一个角落,落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对比之下,今天商业化社会下的高楼大厦不过是机器世界里的苍黄布景——“百花”被“百厦”代替,深处的院落被夷为平地。
“利益铁锹”铲掉的不仅仅是房子,更是中华民族的灵魂。
那些沉淀了几百上千年的建筑、物品,是源远流长的中华历史最好的证明;那些代代相传的典籍、习俗,是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的直接体现。
当人们抨击十年文革的灾害性时,可曾想过,在这个宣称更加民主、科学的时代,“我们”也在进行着另一场“文革”;当人们谴责八国联军侵华的恶行时,又可曾想过,“我们”的行为与联军火烧圆明园相差无几。
中国人常说“以史为镜”,可悲的是,若干历史的惨剧也没能敲醒愚昧的现代中国人!
想我泱泱大国五千年璀璨历史文明,竟将毁于科技发达的21世纪!
那蕴藏其中的巨大文化价值,竟抵不过眼前的蝇头小利!
14亿人口大国竟找不出清醒着的“权势的代表”们!
可气!
可恨!
可悲!
尾声:《百花深处》是一部信息量极大的影片,短短的10分钟,让观众看到了2代人的生活,观后带给人们的思考更是超越了2代人——何谓“百花”?
“深处”有什么?
究竟是百花深处还是“百花”深处?
尽管前面我一直在抨击现在的拆迁行为,对于未来我还是愿意抱有希望的。
因为已经有一部分人看出了问题,比如导演陈凯歌;也有一批人正在逐渐清醒,比如《百花》的观众。
我想陈凯歌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影片里的那群年轻人后来投入地帮老头“搬家”,也没有收下老头付的搬家费。
一部电影的好坏不在于时间长短、演员阵容是否强大,而在于它所表达的内容能否使观众产生共鸣、引出更多更深的思考,是否具有现实意义、挖掘藏匿于社会表象下的问题。
好的影片是对人价值观、世界观的完善,是一堂生动的课,而不只是讲述一个故事供人消遣。
以此标准,《百花深处》必然是一部实实在在的好片!
许多关于《百花深处》的影评都特别提到“冯”与“疯”的谐音,认为这一巧合带有某种意味深长的隐喻。
其实选择“疯子”作为主角的文艺作品不在少数,这些年来的代表作无疑是阿来的《尘埃落定》。
用疯子做主角的好处在于,作为故事线索的符号,疯子的视野中能够看到的与作为叙事主体所应该看到的可以合并,“完整”的实现作者叙事的需要,不蔓不枝,恰到好处。
而采用影像语言来表达时,则需要一些提示来表明冯先生是“疯”先生。
冯先生固然是故事的主角,但陈凯歌并未就此让冯先生接管故事,仍然采用的是传统现实主义的全知全能作者式的手法。
于是,我们看到了骑自行车男子的惶恐的神情举止,听到了电话中男声说“那人是一疯子”,这些无不在提示着世俗现实对冯先生的评价,诸如此类的外来的冲突都在撕裂“这不都在呢吗”的四合院。
骑车男子的出场事实上与情节毫无必然联系,而他仓皇而逃的举动正是在强调搬家工人们的举动在世俗眼光中的可笑,当然也暗示了它的速朽。
契科夫有句名言,“如果故事里出现了手枪,它就非发射不可。
”同理,那只花瓶非碎不可,无论是金鱼缸还是花瓶或者别的什么符号,出于情节的巧合,花瓶必然的碎了。
“这不都在这呢吗”的四合院又不见了,隐喻着冯先生的精神世界的解构。
譬如巴别塔忽然停工之后造成的混乱,冯先生与现实之间的隔膜再次被破坏。
罗兰•巴特在《符号帝国》中写道:“每样事物都有某种意义,然而每种意义都不被理解”。
在冯先生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这层隔膜或者说某种紧张对立关系被撕裂的过程中,在作为符号的花瓶被打碎之后,搬家工人们与冯先生取得了某种精神层面的联系,在沉默中对峙着。
我们生活在一个最实用主义的时代,一个赞美工业而践踏自然的时代,一个聪明而不美好的时代,一个神造的东西日渐稀少、一个人造的东西日渐增多的时代。
在去往“百花深处”的路上,冯先生从车窗里探出头望着满眼的现代建筑群,车在立交桥上盘桓时与阳光造成类似眩晕的效果,这些场景在映衬着冯先生面对光怪陆离的现实时内心的慌乱与抵抗。
沿路的破屋与“拆”,直到黄土堆上的大槐树,一路上影像的巨大反差无不在控诉着工业文明对传统文化的破坏。
落后文化对于先进文化侵略的抵抗总是步步为营的,这种先进是以生产力为标准的。
鲁迅说过“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在画面的变换中,那座四合院被逐渐丰富又被毁灭殆尽。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伤心的冯先生却以一个正常人的付钱举动割裂了与之前荒诞场景的联系,仿佛“搬家”只是一群大人的游戏。
车轮被虚土掩着的坑陷住,打破沉默。
冯先生接过从沟里挖出的铃与铛子组成完整的铃铛,晃出清悦的响声,又迅速的从现实回到虚拟,兴高采烈的跑向夕阳下的大槐树(四合院),“搬新家嘞。
”搬家工人们回望来路,借工人们的眼睛,以铃铛为原点,修复了冯先生记忆中的真实。
此时的四合院莲花飘落,美得不可方物。
如果这是真的,即一个人只拥有现在,那么一个人就不可能丧失一件他并不拥有的东西。
客观的无用能够让人掩盖手段的无用。
小山词里写:“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
”冯先生还能拥有那座四合院吗?
萨义德在《知识分子论》中写道:“一个知识分子不被殖民化,真理就不会被殖民化。
一个知识分子假若只会解释真理,而不是去发现真理,那么这个知识分子的良知已经沙漠化了。
假若一个知识分子能够发现真理,而不能再第一时间说出真理,或者永远不去说出真理,那么这个知识分子的良心就基本消失了。
”这是关于个体空间与公共空间关系的反思,作为老北京的冯先生迷失在“新”北京,毫无疑问,影片《百花深处》中也寄寓了导演本人的眷恋与批评。
复,尽爱之道也。
“复”是招魂时喊死者名字,当爱已尽、当爱已当尽,让名字漂流在海里,死者不再复生、生者不再徘徊,沙丘重返沙漏里、浓缩在沙漏里,让时间安睡长眠。
时间是荒谬的三段论者,它总粗分成过去、现在与未来。
有必要吗?
有必要吗?
我在怀疑。
每一个人身上都拖带着一个世界,由他所见过、爱过的一切所组成的世界,即使他看起来是在另一个不同的世界里旅行、生活,他仍然不停地回到他身上所拖带着的那个世界去。
“最重要的不是世界向我们呈现的样子。
我们从某种东西得到的愉悦来自我们认为它是什么。
”冯先生偏执的认为“这不都在这呢吗?
”人生观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循环往复的特征,在不厌其烦的搬家中寻找过程。
记忆于是也在现实面前一遍遍的破碎撕裂,震撼观众的神经。
仿佛以水草为纬绳,与茫茫的逝水拔河,其中包涵的哀思,深于一切时间。
让我想起福柯,让我想起“愚人船”不是我疯了,是我的观念不符合你们的价值判断。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应了星爷的戏话——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我知道我一定会写这个短片的观影感受的,就为了这个题目我也会写,十分钟,年华老去。
在我老去之前,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个拍霸王别姬的陈凯歌,我又一次郁愤满胸。
不疯魔不成活,陈凯歌果然还是适合拍一个疯子。
冯远征的遗老疯了,但观众并没有疯。
我像喝了一杯陈年的酒,思绪渐渐发散,眼睛却越来越亮。
我知道百花深处还在,但我看到很多已经不在的景象,听到很多已经不在的声音,闻到很多已经不在的气味。
属于北京的一切。
那景象可能有些破落,那声音可能有些单调,那气味可能有些腐朽。
但那一切是真真切切属于北京的。
那是我家房上慌长的草,那是我家院外吆喝的吵,那是我家门廊花落的恼。
那是已经消逝的一切,虎坊桥东,前门南。
没有国贸的高,没有平安大街的宽,没有一切繁华胜景的美丽妖娆,要守住那破落的一切的,的确都是疯子。
但凭什么剥夺疯子平静、安详、与世无争的生活。
当一座城市的楼越建越高,路越修越宽,广场越来越大,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之时,总有一些东西会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外。
而这个城市中也有这样的一种人,他们坚守着内心的那份曾经的荣光,留存在他们记忆中的,仍然是这座城市旧有的模样。
《十分钟年华老去》之《百花深处》,这部在《十分钟年华老去》系列里唯一由亚洲导演执导的十分钟短片,陈凯歌导演用恍如梦幻般的镜头、台词和音乐运用,在银幕上给观众讲述了一个寓言般的故事——时光易逝,而藏在这时光易逝下面的,是深沉的哀痛与辛酸。
影片高超的镜头运用令人拍案叫绝,深沉而悠远的哀伤借镜头的技巧巧妙地展现出来。
影片开头是一处搬新居的场景,导演在将镜头对准高楼门口之后,不断拉升角度,最后形成了一个极高的仰拍。
这种仰拍下的高楼隐隐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压感,气氛显得极不和谐。
这个镜头就是导演给出的一个暗示:高楼在不断地扩张与挤压,而被挤压的东西又将何去何从?
值得称道的还有两处心理蒙太奇的运用:当搬运工“不慎”丢下了冯先生的“灯架”之时,空无一物的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前清花瓶,掉到地上,摔为碎片。
此处不得不叹服导演的深厚功底。
这两组镜头的组接极具有讽刺意味:那个前清花瓶只存在于冯先生的心中,那是他对过去坚守的一种象征,在古典与现代、过去与未来之间的对抗中,难道历史只能无奈的像这只花瓶一样,摔成粉碎吗?
不,这里就要提到第二处心理蒙太奇:当冯先生找到了他的“铃”和“铛”时,伴随着铃铛声音的奏响,原先的那棵老槐树渐渐虚化,出现了一幅水墨画的四合院。
粗糙,却不失宁静与温馨。
花瓶的破碎代表着一种失去,但是心理的依托总能找回,那幅水墨画的四合院,才是冯先生心中真正的“百花深处”!
片尾,在残阳的照耀下,冯先生摇着铃铛奔向那棵大槐树,导演用大远景展现的场景中,夕阳照在冯先生身上,形成了逆光的效果。
此刻,历史与现实突然有种合二为一的感觉,隔绝,对接,最终是交错。
过去的时光犹如残阳,但是并不是被未来吞并,而是融合!
10分钟的短片,陈凯歌导演高超的镜头运用让观众如同行于寓言之中,历史的哀痛与辛酸,从那看似不动声色的镜头之下静静的渗出。
影片精细的台词设计成为本片一大亮点,那带着浓重京白味道的口音赋予片子厚重的历史沧桑感。
“如今就这老北京,才在北京迷路呢。
”搬运工工头的一句淡然的话,看似波澜不惊,却有着非同寻常的讽刺意味:北京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北京城。
而这一整车的人(包括冯先生),说的都是地道的北京京白。
可以想象,以那些搬运工的年龄,曾经也是在北京胡同里长大的“胡同串子”,然而他们却忘记了曾经北京的模样。
不,不仅仅是他们,永志不忘的,或许只剩下冯先生那样的人了。
“我们家没有大衣柜,我们家用的是紫檀的衣橱。
”,“您可小心点,这可是前清的灯座。
”冯先生面带骄傲的说出那些根本看不到的家具时,字里行间洋溢着的自豪或许会令人哑然失笑,但只有冯先生自己才看得到那些被他所视为珍宝之物,那,是一种无人能懂的坚持。
“你这给我碎了”当,“花瓶”破碎时,冯先生如同梦呓般的说了三遍,那如同孩子般的嚎啕大哭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境?
他和那已成废墟(或是将成废墟)的胡同,又有谁去保护?
面对现实,坚持难道像花瓶一般易碎?
片尾冯先生飞奔向大槐树,口中高喊着“搬新家了”。
是的,搬新家了,但是他用搬家公司带走了他的“家具”,历史没有被抛弃,它总会传承下去,换一种方法与现实对接。
全片浓郁的京白对话使人不由的忆起传统相声,侯宝林、刘宝瑞、郭启儒等等老艺术家的段子就给人这样的感觉。
看似搞笑,然而在搞笑之后,却有着厚重的内涵与深沉悠远的哀痛。
影片巧妙的音乐运用使影片锦上添花,意味深长的音乐包含的深沉内涵增强了影片的主题表现力。
作为小号篇的压轴之作,片头同样是用小号作为开场的乐器。
小号的声音响起时略微带着一缕呜咽。
悲伤暗含,但并不是让人沉浸其中的那种悲伤,这段音乐为全片定下了一个基调。
当冯先生指挥搬运工搬运家具时,背景音乐是富含着京韵的小鼓声,而且在音效处理上,那些本不存在的家具,竟然也有搬运时的音效。
木质衣橱的嘎吱声,金鱼缸里的水声,花瓶破碎的声音,听的都是一清二楚。
初次听来不禁令人哑然失笑,因为家具本不存在,那小鼓的声音听上去颇有喜剧的味道。
但这只是搬运工(以及和搬运工相似的人们)的感觉,对于冯先生来说,那家具声就是“真实”,这并不是喜剧。
当花瓶破碎时,一个静场,背景音乐骤然响起,欢乐不再,悲伤的气氛听来是那样的明显,那音乐就是冯先生的心境。
当片尾冯先生找到了他的“铃”与“铛”时,清脆的叮叮当当的铃声听来是那样的清晰与温暖。
铃声凝结的,是冯先生的古朴记忆,也是他最为珍视的东西。
夕阳下的废墟,铃声的奏响下似乎不再荒凉,就像历史与现实的交融一般。
夕阳如血色一般,映照在那棵大槐树上,冯先生这个在北京住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无论北京怎么拆,怎么变,他的心,永远留在过去。
他不是疯子,也不是堂吉诃德,这份令人哑然失笑的坚持,有着他自己才懂的心酸!
短短的十分钟,陈凯歌导演在银幕上给观众编织出了一个寓言:虚与实的交错,历史与现实的传承。
或许应该让每个人都深深思考:中国,还有多少“百花深处”?
当所有的“百花深处”都消失时,我们的心灵,又何去何从?
当有大把时间休息的时候,我总会贪婪地找个热门流行娱乐大片看,吃的喝的放在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那些艺术的,小资的,大资的,全体精英吐血推荐的大师片们只会落在一起吃土。
我就是想happy一下,反正时间有的是。
然后一边乐一边切,看完了感觉也就完了,自己说不就是为了看么,挺好。
然后继续荒废时光,荒废到想把自己打一顿的时候,我最后的休闲时间快结束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做,怎么办,那就再看一个片吧,反正都这么晚了,我找了一个有资本主义特色的片子,十分钟年华老去,看名字就觉得诗意,就是他,我心浮气躁又顾影自怜地开始看这个买了很久的片子。
慢慢的,慢慢的,心情静了下来。
看到了他们这些电影人的安静和认真,他们营造的气氛影响了我,我的一颗活蹦乱跳的心沉到了深深的海底,看见了峡谷、水纹、鱼类这些美丽的景色。
屋里的空气都变得沉静,我翻身睡觉,明天也许我敢面对工作了。
百花的深处究竟是什么,有人说是一只妖,一旦你误入了百花深处,妖便钻进了你的心中,迷住了你的心智。
但没有人见过这只妖,因为见过了的人都成了疯子。
然而人们都说百花深处住着一位老情人,他恋着他的家。
但他的家只存在他的世界里了。
人们都叫这个人为冯先生,亦或是疯先生,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家就在大槐树那里。
他家的檐子下面还有个铃铛,铃铛里当然还有个铛子,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叮叮当当好听着呢。
但他要搬家了,搬家是个由旧到新的过程,一般来说人们都会是高兴的,不高兴的只是那些活在旧的里面不肯出来的人。
他也许也是高兴得,因为他拿着他家的铃铛蹦着跳着喊着说:“搬新家了!
搬新家了!
......” 他找来了搬家公司,一路上他却东张西望,甚至将头伸出了车窗外,似乎已经不认识这个城市了。
就像搬家工人说的一样:“如今就这老北京才在北京迷路呢。
”他糊涂了,但一到了百花深处他就认识了。
通过定格在残壁窗口上三秒的落败景象的电影镜头我们看得出这不是百花深处,因为自明万历之年,大家就都知道:百花深处胡同是极幽雅之地,是人们游赏之地。
当代诗人顾城曾对此写下了“百花深处好,世人皆不晓。
小院半壁阴,老庙三尺草。
秋风未曾忘,又将落叶扫。
此处胜桃源,只是人将老。
”的诗句,而文学家老舍也在他的《老张的哲学》这一作品中描述了百花深处是一个幽静的地方,绝不是镜头中这样的残败。
但冯先生说这就是百花深处了,是他家院子了,那就搬吧。
金鱼缸,紫檀的衣橱,花瓶,前清的灯座......他一件件地叮嘱着小心,别摔着,别碎了,碎了可就没有了。
搬家工人也有模有样的搬着。
可模样总是会变的,因为没有实质的东西永远都是危险的。
碎了,他看见,也只有他看得见这只花瓶碎了一地。
他哭诉着:“你给碎了,你给碎了......” “你给碎了”,是谁给碎了?
碎了什么?
是工人碎的?
碎了花瓶?
或许不是工人,亦或许碎了的不只是这花瓶。
--记陈凯歌导演短片《百花深处》2012-2-8
題外話:最近提起陳凱歌似乎成了個忌諱。
或者。
是個笑話。
可是,不恰巧的是,我重溫《百花深處》了。
十分鈡的作品。
十分鐘的人文陳凱歌。
寫 十分鈡 其實是某人佈置給在下的作業。
可是在下對於此片仍然處於非常崇敬崇拜的層次。
所以貿然動筆,只能寫寫陳大師的作品。
原因不外乎是“中國人的蟋蟀,中國人的耳朵,中國人的心態。
”正文部分:這是一個關於失去和尋覓的故事。
某日傍晚。
某個人。
某群人。
一片空曠的荒蕪的大地。
一棵見證了歷史進度的垂垂老矣的大樹。
馮遠征飾演的馮先生。
一個看似神經質,其實内心非常純淨的人。
馮遠征飾演心理不太正常的人物久來有盛名。
瘦削的形象。
時而迷惑時而狂熱的眼神。
一些顫抖。
一聲比一聲怪異的呼喊。
沒有秩序的無邊無際的碎碎念叨。
最後。
是一個孩子般的笑容。
馮先生。
成了失落在城市文明的孩子。
他在拼命尋找着屬於自己天空的琉璃瓦,還有,他的百花深處。
耿樂等一干人等飾演的搬家工人。
一群城市的製造者或者破壞者。
耿樂等人飾演的搬家工人形象其實是非常可愛的一群人。
對於他們來説,他們是淳樸而現實的。
他們用勤勞換取美好的生活。
但是。
儅他們開始面對馮先生這樣理想主義的近乎怪異的人時,他們沒有表現出冷酷的無法理解的狀態。
他們在懷疑中為馮先生模擬搬了傢。
在最後,他們和馮先生一起看到了遙遠記憶中的百花深處。
在2002年,陳凱歌依然在尋找自己的電影道路。
他的人文電影依然充滿着溫情脈脈的思考。
他學習像所有的老北京人致敬。
他把自己對於飛速發達城市的不適應和對舊時的懷念用非常討巧的方式表達出來。
沒有誰能去責怪一個孩童般的瘋子去質疑城市的文明速度。
更何況,什麽是城市的文明。
誰也不曾定義。
高樓大廈並不見得比矮墻磚瓦更有深度些,恰恰相反,百花深處,成了歷史美麗的痕跡。
即使它已經消亡。
何謂百花深處:“百花深处”的名字得自一个典故,明代万历年间,一对年轻张氏夫妇,勤俭刻苦,在北京新街口以南小巷内,买下20余亩土地,种菜为业。
数年后,又在园中种牡丹芍药荷藕,春夏两季,香随风来,菊黄之秋,梅花映雪之日,也别具风光,可谓四时得宜。
当时文人墨客纷纷来赏花,于是这个地方被称为“百花深处”。
张氏夫妇死后,花园荒芜,遗迹无处可寻。
这个地方变成小胡同,但百花深处的名字,却一直流传了下来。
老舍描述百花深处时写道:“胡同是狭而长的。
两旁都是用碎砖砌的墙。
南墙少见日光,薄薄的长着一层绿苔,高处有隐隐的几条蜗牛爬过的银轨。
往里走略觉宽敞一些,可是两旁的墙更破碎一些。
”作品出處:《十分钟,年华老去》由英国“10分钟,年华老去”有限公司斥资上亿元人民币拍摄,原本邀请了15位世界大师级导演,旨在展示当代世界电影的最高艺术水准,15位导演各拍10分钟,串成一部150分钟的电影。
每位导演在10分钟内所选择的主题和题材不拘一格。
他们分别是中国著名导演陈凯歌、王家卫,法国“新浪潮”电影的代表人物戈达尔、美国黑人先锋导演斯派克·李、以《末代皇帝》一片获第60届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意大利名导贝尔纳多·贝托鲁奇、德国幻想电影导演维尔纳·赫若格、法国凯撒奖最佳导演贝特赫塔维涅以及伊朗导演阿巴斯、芬兰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西班牙导演维克多·埃利斯、德国导演维姆·文德斯、捷克导演杰西·米切尔、美国导演吉姆·贾莫什、米克·费格斯和法国导演贾克·希维特。
此片分大提琴和小號篇陳凱歌屬於小號篇成員。
首映日期:2002-01-01
“人说百花的深处,有位老情人还在痴痴等……”陈升的歌描写的,不就是就是这位冯先生吗? 其实他没疯,也不是不明白搬家工人为了结账收钱而假装搬着一些不存在的东西,包括那个被摔烂的古董瓶……他只是沉湎在过去中无法自拔,他想让别人哪怕陌生人知道自己曾有的富贵,自己还是人们眼中体面的“冯先生”。
他只是迷失在旧时光中,对眼前高楼林立日新月异的城市中无所适从,正如片中工人说的“老北京才迷路呢!”。
陈导敏感地捕捉到了很多老北京这种共鸣,如一位速写高手,在10分钟内设置了起伏有致的情节,将那繁华落尽成一梦的悲凉表现得淋漓尽致。
擅长演精神异常者的主演冯远征表现出非凡的功力,而工头的选角则充分体现了耿乐的可塑性。
三人均擅长京味儿作品,一部胡同情结的佳作由此而生。
百花深处俱成过往,都是历史的尘埃。
真的确的看不明白,过了装逼年纪不乱打分了。肚皮流血的小孩和冯远征各一分。
远不如Cello
陈凯歌那段在里面好煞风景
《十分钟年华老去·小号篇》其中十分喜欢的一个,被冯远征打动,干净利落的短片,没有废话。百花深处,年华已逝,满是哀伤。★★★☆
每个导演的个人风格都十分鲜明。陈凯歌和赫尔佐格的两段本质上是不同形式下的同一主题:不可阻挡的时代浪潮之中,十分钟千年已逝。第二个婴儿的故事有没有让你想到多年后的《罗马》?斯派克李依然在愤怒。I get it. 结果看完全部故事我发现我最喜欢的是贾木许那一段,我就知道完蛋了,这潜意识的文艺小资气质到底怎么救?可以安心躺平了。
十分大师!喜欢第一、二段,最喜欢陈凯歌的百花深处
“百花深处”真不错!拆迁办的都该看看,胡同四合院都拆干净了,把人都逼疯了就踏实了。全踏实了。。。
很好的短片,大师们的命题作文,引人深思。今天才发现它还有大提琴篇。
为何可以滑稽得如此伤感?因为我对这块土地爱得如此深沉。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QzMTU4NTgw.html 冯先生演的很好。这就是无实物表演。有两个bug,从国贸到鼓楼只用了一秒钟;本来是灯座,摔地上成了花瓶。有笑点也有泪点。看完五味陈杂。
u can&#39;t miss it.
大师们最喜欢在拍短片的时候玩深沉
真的矫情。
喜欢文德斯,另外,中国爹导每遇到这种题材啊就好像非得教会你些什么似的。
虽然是大导演,但性质上属于玩票。
肤浅
?
百花深处
考里斯马基、贾木许的稍好一点
还真跟一个在景山后街长大的人聊过拆迁这回事,所以觉得「百花深处」拍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