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成僵尸——麦浚龙电影《僵尸》一直认为,电影是艺术。
因为与音乐、书画、书法一样,电影亦有其特殊的方式表达因果。
正如不是每个人所写的字都是书法,当然不是所有的电影都可以称得上艺术作品。
很重要的一个条件是,电影要有细节。
细节不是小,而是表达自然。
有细节是入微,能入微才能入妙。
《僵尸》是一本有细节的电影,每一个细节都在表达却又各安本分。
因此让我想称赞这本电影!
僵尸题材是香港电影的独特标签之一,根植于自身民俗心理,是中国土地上才能长出来的。
我甚爱林正英的道士形象,那形象里能够承载我对降魔捉妖之人的想象。
成功的形象就是这样,不是接近真实,而是接近每个人心里的愿望。
这一点也是我喜欢香港拍的金庸武侠片,难以接受张纪中导演的那些金庸系列的很重要的原因。
本是想象之说,却力求表现为真实,是弃轻灵入沉重。
看戏是要入超脱境,不是联系现实,而是要超出现实,别开一境。
林正英之后,无人能做到他的高度,僵尸电影以此衰落。
此后许多僵尸电影粗糙得无法入目。
在此心理之上看《僵尸》,以为是个简单的跟风片,看到最后才发现导演的才华。
不是在讲僵尸,是在讲人,这是僵尸题材从未涉及的反思角度。
不是简单的惩恶扬善,而是从僵尸这个命题上去展开观察人的视角。
若有人抱定观赏道士僵尸斗法的心去看,到了最后十分钟,难免情绪异样。
片名为《僵尸》,如此直接,显出野心,但影片中首先出现的是却是鬼。
人死之后,轮回之前,是为中阴。
中阴有三,影片表现的似契合法性中阴境。
民间传说,中阴境中,人生所有一切,历历在前。
到了如今,便可以用‘过电影’三字来比喻。
观人一生,犹如电影一场。
而更古老的比喻是,人生如戏。
所以影片开始,钱小豪作为演员的一番自述,表达人生的荒谬。
电影的荒谬,是情节的荒谬,而不是因果的荒谬。
电影离奇的外表下,因果结构丝毫不能错位。
而人生则刚好相反,外表错位不止而因果亦离奇难懂。
人生之起落、转折,犹如总在迷雾之中,不得明白。
民间传说中,称中阴境会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这四个字浪漫有趣,人死向黑暗去,却有回光。
此光回头,返照过往。
人生在世,所有的光,都用在了试探前途,以求照见未来。
此时却是照见来路,或许有机缘破开一生迷雾中的路,看见来去因果,自得解脱。
众人难以明白的是,未来存在过去之中。
这是因为每个人想要看见的,不是自己我的未来,而是世界的未来。
但事实上,每一个未来,都需要人自身的参与。
跳出去看见的未来,永远是别人的。
一旦自身进入,首先面对的是自己的过去。
儒家的《大学》上说,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所谓虑,虎头心底。
儒家称虎为大人之变,因为虎身上的斑纹鲜艳,条理明朗,目的是为他所见,煊赫慑众。
如人在高处,被他人注目,所以一举一动都必须深具条理,丝毫不乱,此为现之如虎。
虑,是心具备条理,让自己成为一个清楚的人,整理过去,以应对未来。
将过去的每一件事都做好,才有接下去每一件事的好结果。
将之放大,即是一个人如何生活,就决定了他会如何死。
不知生,焉知死。
之前谈及影片的细节,门牌号为2442,有谓此数字是凶数,或许从4与死的谐音联想,其实也可以理解2442为一种镜像,左右对称。
这个房间,可以是阴阳的对称,在这个房间内发生的事,虽然属于阴间,却是来自于阳世的造作。
亦或者解读为生死死生,入此房间,由生到死,出此房间,由死到生。
在生死之间,不仅有中阴境,还有僵尸,徘徊于出入之间,不得进退。
僵尸是什么?
就是被炼化的冬叔吗?
之前说,细节入微而后入妙。
入微是展现,入妙则是表达,此时细节意味着象征。
人们看戏,其实不是看戏,而是看戏中的精神。
所谓象征也是如此,看得不是物体或者情节,而是象征和意义,并与之共鸣。
影片中的细节很多,比如那座大楼,环形如狱,毫无色彩,可表示人心的困锁,生活在其中的人,犹如在牢狱。
而这座大楼却不止以此出现,更出现在了小白的玩具之中,那个玻璃罩玩具内,正是这座大楼。
影片中无处不存在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在说话,都在表达,需要观众去发现,去体会,粗心之辈,便看不懂。
这就是好电影和一般影片的区别。
人住在这样的大楼里,是导演特地架构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遗世独立,并无与任何外界沟通。
人们的一切发生只在这里,生活之地顿时出现了一种困锁之局,这就是构思。
那么僵尸是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执念。
中国的鬼怪传说中有一种传统,但凡鬼物留世,总因怨气不消。
放不下,是因心有执念。
如果说鬼是自己的执念,那么僵尸,就是他人的执念。
在影片中的僵尸,是梅姨的执念,也是道士阿九的执念。
执念成形,僵尸伤人。
影片中梅姨对着被炼制成僵尸的冬叔一段独白,这样的表达是很刻露的,很容易坏戏,考究演员的功力,更看导演的驾驭。
但这一段戏无疑是十分成功的,不愧是老戏骨。
熟悉鲍起静是曾经她在庐山和总设计师的一张照片,以及港片中的绿叶角色。
当然我更感有趣的一点是,她的父亲鲍方,几乎包揽了金庸武侠剧中的所有高人角色。
《天龙八部》中的扫地僧、《笑傲江湖》中的风清扬、《雪山飞狐》中的毒手药王,乃至《鹿鼎记》中的神龙教教主洪安通,联系想来,颇觉发靥。
梅姨这个人物刻画的好,一生善良,却在最后做了恶事。
她作恶是软弱,是害怕,并不是源于深爱,而是害怕自己身心所依赖的人离开。
从此软弱中,居然生出无比的决绝。
无论是杀死燕叔,还是将小白送至僵尸面前,无一不是大恶,而推究其大恶的来源,竟然是大大的不忍。
不忍丈夫之离别!
貌似是因为爱而做下恶事,实际上是源于内心的失落。
这就是高明的表达,是人生因果的错位。
呼应影片的开头钱小豪的独白表达的人生的荒谬。
好的影片无不如此,永远是一个整体,时时呼应主题而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所以人生的问题永远不是缺乏爱,而是不明白如何去实践爱!
生死善恶,都在一念之间。
这是一句老生常谈,所谓一念之间,那么要问的是,这一念是哪一念?
其实答案很简单,这一念就是被你抓住的那一念,也就是所执著的那一念。
念念所在,欲逃不能的那一念。
所谓执著,问题不在抓住,恰恰是被反抓。
如道士阿九,抓住了贪生之念,如梅姨,抓住了不舍之念,结果却被此念反客为主,从此一错再错,万劫不复。
《金刚经》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可叹,可叹!
从某个意义上来讲,人生都在处理失去的问题,而影片亦从此开始。
钱小豪从小风光,却晚景凄凉。
电影的开头,他抱着一堆戏服,一堆照片,一些奖杯来到这座大楼,从台词看,这座大楼是他的起点,想不到又回到了此地。
经历一生风华,最后还是回到这个一无所有的地方,这不就是人生吗?
生来一无所有,死去一无所有。
所以影片之中,那个房间里面,毫无一丝生活气息。
等待他的最终是一场死亡,失去来这个人间第一个获得的东西,是生命。
那一生还有什么呢?
一堆戏服、一些照片、一些奖杯,这些是什么?
哦,是记忆。
原来一生走过,留下的只有记忆。
记忆是什么?
影片开始钱小豪进入大楼,到了影片末尾才展现了他是如何进入这幢大楼的,细致展现了他所见的一切,而就是从这一切真实,我们被告知整一个道士僵尸斗法的故事,竟然不过是回光返照中的一个幻觉!
一个自我编织的故事!
记忆来自见闻,而人对见闻自有感受。
基于此,钱小豪重新编织了记忆,成就了一个一念之间的故事。
坐在那里剪脚趾甲的友哥,其实是个伙计,但却如此悠闲,才会被误认为是老板,而现实中的老板却成了故事中的伙计。
友哥是冲进去救他的人,所以成了故事中救他的道士。
而这个道士还影射着钱小豪自己与儿子的关系。
钱小豪是个父亲,但道士友哥却是个儿子,是钱小豪在心里模拟一个失去父亲照顾的儿子的感觉,是他设身处地的想过儿子的情感。
所以道士友哥有各种愤懑的情绪,而他最终继承父亲的道士职业,也代表了钱小豪内心希望获得儿子的认同。
物管室内的老管理员正在熟睡,这个情景折射在钱小豪心中,让他觉得这个人是善良的。
是的,世间一切人,在熟睡之中都是善良的。
但是经历太多的他,自然明白善良往往被邪恶吞噬,是这个落魄的演员经历人生得到的感喟。
所以故事之中,燕叔被邪恶的梅姨用残酷的方式杀死。
这种残酷,其实来自于钱小豪在自己的经历中,对现实的结论,反应了他对命运的态度。
电梯内小白和妈妈阿凤是正常的,但阿凤的语言和对他那不自然的笑容,让他在心里面觉得这是个疯女人。
于是,在故事中,阿凤成了一个疯女人。
事实上,这来自于他对自己妻儿的印象。
在他心中,妻儿是死去了,但实际上却没有,是因为在他心里,自己的妻子就是疯狂的。
他唯一眷恋的是他的儿子,也是他想要抓住的对象。
阿凤这对母子,若有若无的提示了他与自己的妻儿的关系。
他想拯救这个疯女人阿凤,因为在某种模糊中,阿凤和小白就是他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的拯救行动亦是根植在此。
所以影片中出现了三口一家吃饭的情景,极具父子意味的一起尿尿的场景。
是的,他想挽救自己的家庭,想尽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并在这种幻觉中实现。
影片中燕叔焚香说“敬如在”,这是出自孔子的说法。
敬如在,敬神如神在。
所谓如在就是鬼神。
不敢直呼其名,以如在代称。
冬叔已死,梅姨却视之如在,把照片放在神龛上天天见面。
表示梅姨多么的不舍与思念,所以在故事中梅姨执著不舍,才会希望冬叔回阳。
影片在表达这一希望,用了大量的道具,就是梅姨屋子中的干花。
无数干花的意象,呼应着僵尸的存在。
抽离而出,便是冬叔那句台词,捡回来的烂花真的开花了。
死去的花可以再开,死去的人也应该可以回来吧!
死去的人要如何回来,一切的故事都在他最习惯和挚爱的思维之中,便是他的演员经历,这是他光辉和自信的记忆,这些记忆构成了他的自信和价值。
是他不自觉的用来对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于是他编织这个故事,自然用了自己最光荣和华彩的身份,而这个被编织的故事为什么出现了僵尸,因为每个人都愿意用自己最好、最得意的那一面去面对一切。
所以回来的方式是僵尸,而僵尸的出现需要一个牵引的缘,那就是阿九。
也就是现实中的太平间的材叔。
为什么凸显材叔在停尸房吃苹果,因为那时候钱小豪仍旧在中阴境中,并未完全死去。
这个在停尸房吃苹果的人,让他感觉到厌恶,因为这个人首先就是靠看守尸体活着,所以在故事中他靠养鬼的灰苟活,同样是个靠尸体活着的人。
故事从开始上吊进入一个漩涡甬道,看见无数他演绎的过去,然后看见万物的生灭,灯丝暗灭,其中还看见一个戴角的裸女。
羊头人身,我不知导演用这个意象表达什么,是女魃?
或者代表轮回六道的他道众生?
也没有查到这个形象的来源。
这一切组成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发生在一念之间。
佛说一念三千,故事中的一切都是来自于钱小豪内心的折射,这种表达手法亦见于其他电影,比如《穆赫兰道》。
所以记忆,是人面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人对于自己见闻经历,自行选择留下什么,改变什么,怎么去理解,怎么去刻画。
所以记忆,是人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
其中一个基本的态度是,留下我想留下的,成为我的记忆。
俗话说,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经历一切之后,剩在心中的所有。
这个故事也是这样。
所谓自我解读和自我编造,往往就是一个自我欺骗的过程。
到底自己的电影是真实,还是现实的人生是真实?
影片通过一个过程展现钱小豪做出的选择。
故事中的钱小豪亦经历了一个不相信有鬼到相信有鬼的过程,体现在两场戏,第一是道士友哥的糯米和道士的话题,第二个就是长廊高脚鬼。
这个过程,代表了钱小豪完全进入了自己编织的故事之中,去做一个希望的自己,在一个自己希望的世界。
这是导演的构思,是一个人在上吊回光返照之时,看见过去一切,最终领悟自己希望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消除所有今生的痛。
一个代表自己真实的心念,抛开了太多杂念的困扰,而真正愿意成为的人。
而当他想成为那样的人,才会推动故事的发展,让他愿意去帮助阿凤母子。
这是自欺吗?
还是真正的顿悟,却不是在现实中完成。
所以影片最后,钱小豪在上吊的样子,是面带微笑的,他获得了自我的解脱。
人是很奇怪的,也许是永远依循着天道的规则,永远在变化之中。
变化,让人变得健忘。
所以人,总需要一些东西帮助我们记住记忆。
戏服、照片、奖杯或者称为见证。
梅姨在神龛上留下了自己丈夫的照片,而在故事中,她想留下他的丈夫,为什么说那段对着尸体独白的戏很高明。
若是只有记忆,人便会遗忘,而当死去的人,原本应该消失在视野中的人,以一具不会说话、没有温度的尸体的方式时刻在眼前,顿时将思念的人的所有悲伤和情绪找到了载体,亦同时将梅姨在丈夫死去之后那种无依靠的失落永恒在了此刻,凝固了悲伤,并无限拉长,永伤难以解脱。
用这样的表演来阐释亲人离去之后永远不回的哀伤,在眼前而遥不可及,显得具体而强大!
是高明的手法啊!
面对这样不可逆转的离别,如何才能获得解脱?
影片之中,一直在完成的就是这个命题。
体现在故事中钱小豪帮助阿凤回到2442,除去了盘桓的鬼,除去了留下过去痕迹的家具,把过去放开,影片中三个人席地而坐吃饭。
小白问,白色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
白色是一无所有的颜色,把过去放下,自然心得解脱。
放下过去的方式,在那一件件被消除的家具,在那被重新粉刷的墙壁。
在如何去消灭那一个僵尸?
这个僵尸不简单,是道士阿九炼化以图借命的工具,亦是梅姨和他两人不同执念所出现的产物。
而双生同脉之鬼的注入,借尸还魂,让这个僵尸无比的强大。
双生之鬼,来自阿凤家庭的悲剧,而冬叔成僵,是来自一个阴谋和一份长情,人生所有的问题都在此间,汇聚一尸,执著成念。
消灭僵尸的是利用一个法力高强的罗盘形成的结界,依次形成水、木、土、金、火,最后僵尸被烈火所化成灰。
五行之中,火者,化也。
五行以这样的顺序出现,代表了生命的一个过程吧,水代表出生,木代表长成,土代表衰落,金代表诀别,火代表转化。
鬼也好,僵尸也好,都是自我他人的执念,都是该走的不走,该放下的不放下。
该有的变化没有发生,于是一切化灭于熊熊大火!
至此玩具破碎,显露出这座被玻璃罩住的大楼,看那最后的飘雪镜头才明白,原来一切人事都在那个玩具之中,更显荒诞意味。
玻璃破碎,意味着某种禁锢被打破,人生不再是一个困局。
一切被放下,在故事中的体现是,首先被踩碎的是电话里儿子的留言,人生的一切都在变化中失去了模样,而人要做的并不是留住过去,而是勇于去接受和创造未来,去进入下一个阶段,无论过去是梅姨想留住的美好还是道士阿九要摆脱的悲伤,都要过去,都要进入下一个季节。
钱小豪是一个演员,从热闹走到凄凉,人世如鬼,而在鬼的世界,却找到了自己的热闹,真是人生如戏。
道士友哥说,他进入结界的时间,只有一支烟的时间,必须在一支烟的时间内战胜僵尸。
其实那一支烟,正是现实中钱小豪上吊前抽的那一支烟。
故事从甬道退出,还是钱小豪的那只眼睛,眼睛代表观察,代表我们看待世界的样子,我们的心灵在眼睛背后看待这个世界。
当看那雪花漫天,看见自己的尸牌,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这时候突然有人来认尸,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故事中的儿子可都是死去了啊!
啊,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故事。
当幻觉触碰到了真实,人生如戏变成了人生如此,一切顿时破灭,影片立即结束,这是慈悲!
我看见导演在采访时说他希望从一个僵尸的题材,拍出一个人生的故事。
我觉得,他做到了!
看见影片最后导演致敬的对象,是林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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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片其实从头到尾的逻辑性都很完整。
为什么黑衣道士阿九要杀梅姨的老公冬叔,因为他肝癌末期,一直吸养小鬼的灰阳借阴命来延寿,渐渐的压抑不住,就想养双胞胎女鬼,但双胞胎女鬼同命双生,合气连枝,有魂无魄,不是一般容器,例于那个缠了墨斗线的施法红衣柜能困住的,他需要一个容器,一个有魄无魂的容器,于是他放出养的饿小鬼,诱杀冬叔。
冬叔中途醒,两人争斗中坠楼,惊动梅姨,于是计划不得不加上梅姨。
阿九没有想过要炼尸,他只是想养厉鬼续命。
梅姨也没有想炼尸,她只是做了个梦后,坚信她老爷会返阳回到她身边,不留下她一个人。
她是一个好人,善人,无偿帮街坊补衣服带小孩子买菜,善良得要依靠老伴冬叔嘴臭骂人来捍卫的懦好人,有糖尿病,跟冬叔相依为命,失去冬叔就像藤萝没有树一样无依。
可惜缝尸进棺离地后,一边棺材落了地,而她一个糖尿病患者在冬叔过世后,连高处的花都没办法灌溉,只能任由其枯死,何况到那么重的老人加棺一起再悬掉起来?
不能接地气的尸接了地气,她已经有冬叔无法顺利回来的预感,可她没办法,没那个能力立即悬起棺木,更不能接受是因为她的无能为力使冬叔不能再"回来",在冬叔每晚十一点就睁开眼,似乎回来一半的情形下,于是她越来越偏激,打听令冬叔能"回来"的其余方法,悍然在背后拍死对冬叔生死存疑的保安燕叔,拿小白做童子血成为冬叔能回来的祭品。
从梅姨开始炼尸的时候叮嘱小白不要再来玩,到接受陈友送来的小白照顾,还安抚陈友隐隐的疑虑,解开冬叔脸上的铜钱面罩,可见她是处心积虑的为冬叔准备了一道童子血。
让冬叔返生的执念让一个一辈子的善人变得狠厉跟绝决。
她的善良又让这狠厉跟绝决都充满了自我厌弃跟挣扎,最终她用小白的冬雪瓶碎片自尽,跟化为灰的冬叔一起上路..... 陈友不以道士为生,一个没有僵尸年代的道士,跟鬼做朋友,大有生是过客,死才是归宿的洒脱感,他反问,我为什么不提前跟他们(鬼)搞好关系???鬼是跟着地转,2442的双胞胎姐妹死在那儿困在那儿,为什么要去收,为什么避开的不能是你? 在这个火葬的年代,人死后都没有条尸,只有棒灰,哪来的僵尸?糯米不能拿来克僵尸,只有炒糯米饭来谋生。
桃木剑可以做痒痒挠,罗盘可以当挂饰,他谈笑风生,你以为罗盘上面是铁锈?
那是一代代道士的血,洗都洗不掉……他有道士的敏感,又有陷进科技现代的困惑,冬叔踪迹成疑还是在保安燕叔找到金牙的提示下,他甚至认为看到现场的杨凤话并不能采信,她是疯子么?
但人后跟着几个小孩子让他联想到养小鬼的阿九,他就让保安燕叔去阿九那里查看,在他理解中顶多冬叔死了成了鬼,被阿九养。
他发现大家身上的防腐剂味道,对梅姨有疑虑,借着送小白过去探视几眼,发现没有异状就算了,原本梅姨就是一个免费帮街坊缝补衣服,照料小孩子的老好人么.....谁知道什么都变了,就像挂在墙上尘封住的罗盘缓缓开启,陈友望向它时那种木讷,惊诧,怀疑同时又诡异的表情..........钱小豪是个过气的僵尸片演员,本来因为家庭境遇一心求死,死前被鬼附被陈友救感谢陈友被告之不忙。
也许是害了他,也许救得了第一次救不了第二次,所有一切都一语成谶。
钱小豪好容易融进这个村屋,好容易摆脱到恋子成狂,好容易下定决心洗掉手上画的手表把昨日翻篇,好容易在杨凤小白身上重新找到对家庭的渴望跟寄托,小白被当成童子血成为僵尸翻生的祭品,杨凤奋起懦弱的女子之躯,跟僵尸绝望的抗争,生生惨死在他面前,他努力遗忘掉旧世界好容易构造出一个新世界的雏形,片刻就在他眼前眼睁睁的分崩离析。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悲剧,放不下执念的悲剧。
很多人理解僵尸是一个过气僵尸剧的演员在自杀前的一场梦境,又或是临死前经历的一个平行世界,否则解释不到为什么会延生出杨凤兽性的补习老师老公跟双胞胎女鬼的出现。
我倒理解是结界里临死钱小豪于世上最后的微茫愿望。
杨友不必死,他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热心快肠的糯米饭店老板,梅姨不用死,她放下对冬叔返生的执念,能够平静的面对冬叔的遗照,杨凤小白不用死,她他们是再平淡幸福不过的母子,在电梯里讨论晚餐,甚至阿九不用死,他不再养小鬼,而成为一个知性的敛尸工作人员,过着啃苹果而不是吸鬼灰的健康生活。
而他自己死掉无所谓,重要的是儿子不用死,他可以来为自己送终,领尸。
这是部绝望至死的影片。
我看到了这个电影的很多影评都在说不知道最后结局是什么意思,那我就来简单给大家解释一下。
其实现实世界中小豪上吊自杀就死掉了。
电影中讲的那些都是他临死前的幻觉。
具体为什么会有这些幻觉我像是他觉得就这么死去太窝囊,希望自己死的壮烈些。
让我们按照电影中小豪的视角一一比照。
他在背包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睡袍男在大排档旁边剪指甲,最后他上吊死去时也是那个睡袍男第一个赶到的,所以在幻觉中睡袍男成为了降妖除魔的道长。
那另外一个道长呢?
在现实世界中其实是一个殡仪馆工作人员,小豪被从冷柜拉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工作人员,于是就把他定义为那个坏道长。
小豪走进大厦的时候还看到了 睡懒觉的保安,拉着自己小孩等电梯的阿姨,祭拜自己老公的阿婆。
这些相信大家都可以在小豪的幻觉中找到相应的人物。
这些他上吊前和临死前看到的这些人物构成了这部光怪陆离的电影也构成了小豪的那个死前的幻觉。
所以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朋友可以再看看最后几分钟比照一下就可以发现正是因为这个结局让这部剧来的更为有趣。
可以说是一个升华。
“我十三岁离开老家,十六岁第一次做男主角,拍过好多戏,到了今日,我只能说全部都是为了生活。
但是估都估不到,浮浮沉沉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要回来这里。
好多人说电影世界好荒谬,原来人生比电影荒谬得多……”——这是电影刚开场时,钱小豪的一段独白。
他一身马上要干裂的泥浆,躺在那里,望着天空。
他来到一间大厦,念白道,“我曾经说过,如果有天我失去记忆,你一定要教会我怎么去笑”。
自杀前的钱小豪,拥有几乎半世的荣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僵尸片衣服,还有一身戎装——我记得那身衣服,那是他和李连杰拍《太极张三丰》时穿的,那时的他,演了一个卖友求荣的奸人,最后被张三丰制伏。
是,这是一部致敬的片子,你从开始就能看得出来,钱小豪在演自己,相片中有他和周润发张曼玉的合影。
他是演功夫片的,但是际遇并没有旁人那般好,最后也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好像香港电影的落寞,如此悄无声息。
8、90年代活跃在香港影坛上的人们,不少已经偃旗息鼓,不再做电影,还有一批人,北上来了内地,和大陆人做起买卖。
这其中也不乏如彭浩翔这种坚持要做“香港本土电影”的电影人。
也许前几年是这样,大陆确实钱多人傻,面对有很多想法的香港人总是欲拒还迎。
不过这两年,内地的观众变得“没那么好伺候了”,“人傻”的投资方占据了主动权,要求电影里要加自己想捧红的演员,或者干脆老板自己写本子……作品的商业化元素和艺术性,被很多不明觉厉的“幕后故事”损害,受罪的,不止是看不到精彩电影的观众,同样也是那些兢兢业业只想恪守本分的电影人。
说了一些题外话,还回到电影本身上来。
本人其实不太喜欢麦浚龙的影像风格,特别是最近看到了导演指导的《鹤顶红》MV,画面中充斥着各种cult风格的场景,常人无法理解的范畴。
所以主观上,我很排斥麦浚龙的作品,我怕看见那些无法接受的画面影像,在我看来那并非能让大众理解的艺术范畴,也就无法找到太多的知音。
《僵尸》当中甚少出现导演自己的这种意象,这点我十分欣慰,想来还是要感谢这个团队,应该是大家的理性配合才能让电影出来的效果超出预想,而我也相信,监制清水崇在其中起到了不少积极的作用。
不过我们还是看见了导演脑海里的画面,钱小豪自杀的时候,他脑海中出现的临终幻觉:功夫电影的形象,京剧脸谱,带着面具顶着犄角的裸体女人,绽开的花朵和渐渐腐烂的草莓……我仍坚信这并非钱小豪死前应该看到的景象,然而我们更无从探究,钱小豪死前到底会出现怎样的人生倒叙……看电影的时候,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片中的梅姐,是个性格极好乐于助人的老太太,帮人缝补衣裳常常分文不取,友叔和钱小豪在巷口吃饭,周围的街坊身上的补丁都是梅姐所缝,但后来老伴冬叔不幸去世,她却为了帮阿九将冬叔做成僵尸,不惜杀害了燕叔和小白……人性的颠覆,让人觉得这故事,有些假,不符合逻辑。
不过最后,当一切结束,又都如同幻觉,回到钱小豪的脑海里,他自杀那刻友叔并未以捉妖天师的身份救回他,梅姐的结发丈夫冬叔也早就仙逝,说要练成僵尸的阿九只是停尸房的工作人员,观众一直以为原先就横死的钱小豪的儿子早就长大成人,前来认尸……一切都好像是钱小豪的想象,让他在死前的弥留之际,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英雄梦。
对孤儿寡妇的怜悯之心,让他想解救二人于危难之中,对杀人无形的僵尸,他想孤注一掷做回英雄,彻底打倒那个邪恶的敌人……回望他的人生经历,还有什么比打僵尸更快活的呢?
临死的那一刻,他还想回归一下当年的荣耀,也只能创造出来一个僵尸让他打……关于开场对于妻儿的记忆,为何只停留在孩子年少时,或许可解释为,因为年少成名,但后来时运不济家道中落,电影中,妻子带着儿子走向远处,可能早就改嫁,而他也只得孤独终老,抱着那些粤语片的残物,独自死去……p.s.就在不久,燕赤霞的扮演者午马也已过身,世上能打僵尸的人,越来越少了。。。
(泪)
麦浚龙的《僵尸》,期待已久啊。
那还得从那个预告片开始啊,质感十足,一首《鬼新娘》唱的阴气森森,邪风阵阵。
成片果真没有失望啊,这是拥有香港气息的cult佳作。
一个关于僵尸的屋村传说。
僵尸也罢,鬼也罢,老婆婆也罢,反派道士也罢,男主也罢,一个"放不下",多大的罪过啊,这既是于人,可更是于己。
我相信结局是要说人们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一定会更幸福吧。
1导演说这个片子其实拍了两个半钟头,可现在却剪成了100分钟,未来有机会会出个导演剪辑版,希望不要太冗长。
2电影中的屋村里全是老人,想起来真是,唉 3电影中那些仪式性的东西总让人看着感觉邪气十足,欲罢不能。
4导演是富二代啊,玩儿电影,玩儿音乐,还记得他和苍井空拍的那个血淋淋的MV。
5鲍起静单就那个长镜头拿个最佳女配角无疑问吧 6画面色调很喜欢。
7童声版的《鬼新娘》听着心里就发虚,可确实是好听。
生於富貴人家不是罪, 錢用在正途, 用在開拓演藝事業, 不是私下聘請日薪數百元, 在綜合節目或歌唱環節高舉繡著富家公子歌手尊名的花牌, 或是發出閃亮螢光燈箱板 裝著是其歌迷, 有形沒神的兼職。
麥浚龍是背負億萬身家的歌手、演員, 現在大家還是稱為[小華]的劉德華說麥浚龍樣貌不合當演員, 直接了當的批言沒有打擊其心志, 當不了火紅偶像可以找能夠發掘其特色的導演黃精甫, 導演接納了Juno(麥浚龍洋名)撰寫劇本, 給予演出男主角, 表演可人, 電影評論不俗, 小伙子沒有花費金錢修補容顏, 天生樣子不討好是天地容納的平常事, 腦袋汪海大洋裝得下千奇百怪創意, 這是比豪門巨額更為珍貴的寶山。
相信麥浚龍在拍攝場地抓緊時光學習執導, 他前望, 幕前成就有限, 缺乏觀眾緣不是他的錯, 勉強不來, 觀眾看見Juno富有個人特色臉孔, 以及奇裝異服就是不賞心, 手執主宰電影靈魂的導演職位, 把腦葉泛起的想法意象銀光利用光影音效創造, 大家自然談論電影是否好看? 手法是否圓熟? 是否有改善餘地? 人家懶得理會導演是不是留有一頭韓國流行髮型, 或是頂上涼快的平頭, 導演就是這麼可以不理形象, 只要電影好看就可以了。
電影取景香港特有的屋村, Juno原本是想借舊式屋村拍攝, 政府偏偏不幫新導演忙, 部門(屋宇處)認定電影題材太血腥, 不批准, 十分不快, 難不成屋村拍攝主題只能是家庭倫理溫馨? 貧窮人家的無奈吶喊? 以及弱勢人士悲情? 香港電影已經回不了戲院不是現今兩大院商雄霸, 戲院眾多, 承載數千萬票房的輝煌時代, 電影從業員不是熬不了電影老闆資金匱乏, 拍攝數量大幅減少, 生計不為轉換其他行業, 留下的是熱血丹心同業。
討厭這樣說, 不是麥家家財豐碩, 二公子的電影夢會行人止步, 書面申請不獲, 新導演花了百萬巨款在清水灣搭建公共屋村廠景, 有錢好辦事, 道具擺設下了大心力, 觀影時感到古舊屋村涼魄, 這是錢的功勞, 原本可以原貌畢現, 可恨政府不給本土電影面子, 政府不支持電影事業是事實, 不相借地方製作影片令電影從業員嘆息, Juno有金錢支援方能自成一國, 沒有的不是放棄, 就是改劇本, 屈就作品小了數份靈氣, 有的是殘缺不存的次貨。
《殭屍》找來演了數十年電影演員擔綱, 切入暮氣沉沉屋村, 十分搭配, 錢小豪演一個潦倒過氣殭屍電影演員, 他攜帶簡單行裝, 架上墨鏡步入屋村, 光輝不再, 保安燕叔帶他入了門號[2442]單位, 說:[很小見到明星搬進來。
] 說中了演出不再; 離了婚, 只能利用舊款手提電話收聽兒子留言錄音事業家庭失意中年人心聲!小豪打開行李箱, 發現舊照片, 過身演員林正英及許冠英入目, 雖然導演意願是邀請典堂人馬參與, 可惜他們不在, 這份心意大家領受, 以往家傳戶繞人物不能聚首, 令人傷感惋惜。
剩下一人的殭屍演員不能再演同類電影, 電影公司不會發放資金拍攝不合時宜殭屍電影, 過去事物是否沒有保留? 抑或再推陳出新? Juno認為大家以為陳舊電影題材, 再經電腦特技潤飾, 禮聘日本監製清水崇的注入日本恐怖電影養分, 撰寫男主角同屋村數戶人家離合、殘殺、續命, 發瘋及屍變的瓜葛詮釋殘舊屋村單位住戶的執念抱舊父子情、夫妻情, 母子情構成的劇本是《殭屍》踏上相對濫拍, 板斧耍盡的殭屍電影高一個階級的電影。
道士把道胞穿翻了, 穿上不能再短的四角褲在大牌檔炒燸米飯, 當一個是家族世代相傳為民除害, 隨手可拾的燸米殺盡了殭屍時, 世上再沒有賴以為生的怪物, 行業是行到了盡頭, 殭屍法寶一物二用, 治不了就用來糊口, 人要變通才能生存, 倒轉穿上的法衣是對身份的失落, 現在還有殭屍可治嗎? 父親寄託了兒子在別人家裡一去不回, 捨身赴義, 驅魔殺屍是壯烈行業, 錢是用日子一天算一天的生命賺取, 現代是數碼科技世代, 古老行業不利用電腦更新數據就不能謀生, 鬼神說只是網上討論區的閒聊話題, 鈍了的桃木劍是家中歷經家族事業的擺設; 象徵明星身份的太陽眼鏡小豪放不下, 有多少人還認得[委屈]遷入平民居住屋村的過氣電影明星? 人要學懂放下, 沒有殭屍? 在大牌檔記帳炒鍋好了, 街坊欣賞道士的靈活變通, 小豪吃的燸米飯, 是道士要明星適者生存的贈禮, 殭屍電影經Juno執導下發出了餘暉, 他總算為盛行了十多了的香港特有品種拉下了幕。
電影血水大噴, 刀鋒扎進身體音效懾人(清水崇要記一功), 可惜迫力欠奉, 沒有那種痛在心感覺, 導演大可參考法國恐怖電影《Inside》(2007), 剪刀刺入手掌的拍攝手法駭人, 同樣的殺人畫面, 法國電影的確更為抓緊觀眾焦點。
然而, 殭屍身後跳動、震動白趟閘的死亡氣氛, 導演技法令筆者心裡震盪。
看了首映禮麥浚龍感言, 謙和有禮, 說話有條不紊, 30而立, 壯年伊始, Juno導演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期待新作!Patrick Chan寫於2013年11月10日
首发于「MOViE木卫」 公众号:moviesss历经双生恶灵的不断骚扰,意外于偶遇的阴兵借道和接踵而至的死亡,观众终于等来了僵尸的炼制完成。
一度辉煌、消失多时的类型电影,以略显哀伤的凄绝方式,完成了来之不易的回归。
悲喜调性上,《僵尸》跟过往的僵尸片已经有太大的不同。
它是香港新人导演麦浚龙的长片首作。
在传统华语僵尸片的基础上,《僵尸》结合了清水崇的日式恐怖片,掺带了本地公屋的风物人情,严格遵照型电影的制作套路,令其在2013年度的华语电影别树一帜。
上世纪80年代,以《僵尸先生》为代表的僵尸片,一度风靡华语地区,从香港到内地,从台湾到东南亚。
在《僵尸》之前,它们最近一次银幕亮相是在九把刀的电影里,被当做少男少女间的调侃笑料。
与西方的僵尸(zombie)不同,也跟乔治·A·罗梅罗的经典设定不同,华语僵尸片(以香港僵尸片为代表)是一眼可见的土法炮制,自创武功。
经过一定影片和时间的积累,僵尸总以这样形象的出现:它们穿着清朝时代的官服,以略显滑稽的蹦跳方式走路,人类可以用屏呼吸隐藏躲避……几乎每个看过僵尸片的小孩,都可以轻易模仿它们的出场方式。
致力于捉拿僵尸的茅山道士,他们也有一套方法,备有朱砂、鸡血、糯米、柳条、墨斗线、桃木剑、黄符纸。
整个降服过程既有茅山道术的大放光彩,又往往嬉闹搞笑,更有大量动作打斗、闲杂戏耍,令人眼花缭乱。
正因如此,多数僵尸片又带有喜剧色彩,娱乐性十足。
即便僵尸面目不清,但去世的香港演员林正英则成为了道士形象的不二化身。
《僵尸》营造了一个鬼气逼人的封闭空间,在美术置景、人物造型以及视觉效果方面的表现都相当突出。
其中,美术一项更是居功至伟。
影片出现了不少慢镜头,一来可能是出于导演个人的美学考虑,追赶电影制作的潮流,同时具备了国际视野;二来在不断被撕扯和拉长的时间中,令观众明白这是一部关于留恋的电影。
所谓的留恋,是建立在昔日僵尸电影所取得的瞩目成功,更是麦浚龙本人对这种类型片的热爱。
片中多数角色都在留恋一样东西,昔日动作明星留恋以前的辉煌,怀念妻儿家庭。
道士没有了僵尸可以抓,徒留一堆父辈流传的法器。
在电影结尾,留恋更加达到了一种极致。
在钱小豪的瞳孔里,电影搬演的故事以极快的闪回方式出现,一切好像只是濒死体验所引发的人生噩梦。
那也好像在说,僵尸从来不曾来过这世界。
这是一部老迈的电影。
一个过气明星,搭配了一堆老演员。
一个陈旧的恐怖僵尸题材,但在制作手法上,它却颇有新意。
受益于幕后团队的实力保障,它成功传达了导演想要倾诉的心声,也描绘出消逝的僵尸片苍颜。
在新年伊始,一部低调却异军突起的香港电影《僵尸》忽然孤鸣般风声鹤唳,孑孓地立于多年来一直以歌舞升平、浮华空洞的低档娱乐片充斥的电影市场,在众多影迷中掀起阵阵绝叫。
港产富二代麦浚龙以这部传统港产僵尸题材类型片,勾起了众多香港及内地有着本土神鬼僵尸情结情怀党们的诸多记忆。
在影片海报、开篇和结尾中传递的信息,这似乎是个令人乍一瞥宛如向老一辈僵尸片影人们致敬的电影,然而在低调豪华的制作与演员班底精心铺陈下的精彩视觉冲击下,一切并非仅仅是借尸还魂般的缅怀那么简单。
日系恐怖片班霸清水崇的加盟,与麦浚龙联手营造了日系恐怖片压抑气息和香港本土僵尸片阴郁气质的恐惧杂交情绪;同时,当代视觉艺术,这个逐步沦为富豪们把玩的奢侈品元素,也被麦浚龙这个长期浸淫在高端富豪圈子中的公子拿捏到位,将其巧妙地混入了影片中传递隐喻信息的管道中(高速摄影机下腐烂变质的草莓、象征魔鬼的羊头女人等),虽然在影片伊始,那些充斥着多媒体影像和独立影像元素的快速蒙太奇剪切镜头,甚至令人感到有种当代艺术装逼犯的嫌疑,但当镜头中出现笼罩在灰蓝色调中的凋敝破败的香港底层角落场景的时候,一切感受立刻被拉回到了一种接地气的氛围里,“香港制造”烙印开始嵌入影片的皮肉中。
钱小豪这个80年代的邵氏红星,和其他那些被银幕、观众和逐本追利的电影工业逐渐遗忘的香港本土影人一起,与其说在片中扮演着过气、落魄、寻求了断或自我救赎的本人,更加反讽了香港在本土文化输出的黄金年代逝去后,在资本与经济效益至上的更加残酷的现实世界中尴尬的位置,以及自我文化身份认同的迷茫与失魂。
自70年代以来,香港的文化,尤其以电影为甚,经历了特殊的殖民地文化与内地政治文化融合交错和区域经济坚挺后,根植于其特殊的地缘格局下,以各种类型影片和人才的系统培植,在狭小的地域中不断进取突破向外部扩张,为一片文化沙漠注入了一股清泉。
武侠、神鬼、三级、警匪、言情等多个类型化片种间的配置组合不断完善,为香港电影工业占据世界文化格局立下汗马功劳。
尤其是根植于粤地、内陆本土文化的神鬼题材,又以僵尸为壳花样变换地佐以各类小料满足着港人不断增长的娱乐文化需求。
而在港英政府交接政权的时期,香港正遭遇着国际嗜血游资的洗劫和政治格局的短暂混乱,在文化和电影工业中曾一蹶不振,受到冲击与恐慌、内部动荡与自我身份转换的茫然和调整时期,许多影人、艺人纷纷放下殖民地舶来身段北上淘金。
在90年代末期到新千年伊始,香港并无太多票房口碑双丰收的电影作品面世,在许多香港文化人感慨香港特色文化的末世来临时,一部《无间道》曾迅速地令众多影评人与观众嗅到了一丝香港电影复兴的星火味道,并在票房上赚得盆钵满银。
一时间,警匪暗战类题材纷纷复刻着《无间道》的成功样板,裹挟着还算成功的票房席卷着两岸三地的院线,并为影迷们所津津乐道。
而这种依靠一部片吃十年的快销商业模式并未成功地把握住文化脉搏潮汐,令香港电影这块半个世纪的金字招牌摆脱搁浅的境遇,反而陷入了资本游戏和娱乐产业激烈博弈的深深泥淖。
时隔十年,《僵尸》这部看似与当年《无间道》一片有着太多类似之处、打着港产标签的回马枪刺回电影市场,在公映后毫无悬念地获得了一片喝彩,并自然地接过了《无》一片后复兴香港电影的接力棒之重任。
以一片充满功利色彩和文化野心的心态,打强心针似的拔高一部商业电影,最终会产生多大的效应?
通片拉下来,以上思索都不是看似高深绕圈和多余的庸人自扰。
在影片中,很多看似不经意中溢出的信息均值得那些高阶文化批评者们深入探讨。
无论是麦浚龙本人的灵光闪现,还是其背后有着更加高明的隐士把盘操控,看客们都不可小视这部影片表层叙事下深藏锋芒的燃点。
影片讲述了一个因过气明星自杀事件引出的公寓捉鬼降魔,却在表层叙事中插入三条叙事结构线索:落魄明星钱小豪的自杀引出埋藏在公寓内失业捕鬼道士群体众生相、相濡以沫同生共死的老夫妇之间因爱皈邪的悲剧、钱小豪遭遇前房客遗孀母子勾起自身爱恨情仇的自我救赎。
虽然那些膜拜诸多熟练运用多线索穿插叙事结构的电影大师们的观众,会对这类小儿科似的铺陈方式见惯不怪,但作为新晋导演和脸谱化的香港类型片来说,能将这套语言控制得不落锋芒,又在结尾处埋入一个半开放结局完满地自圆其说,已属很大的突破。
加之影片重金砸出的气氛渲染和视觉特效,整个电影的节奏控制力远远超出了韩式电影那种玩大了搂不住最终玩现的尴尬情景。
同时,照顾了诸多为电影叫好的情怀党们的审美意境,片中准确而得体地出现的场景,如捕鬼道士们的各类说辞、道具以及生命观,对应在香港传统寓所中立刻能够拉近观众距离的陈设摆件和市井生活状态,怀旧味道显得真实而不矫情,那种潜伏于破败中的忧伤与沉重,无一不折射着香港传统社会的没落与文化的被蚕食;制造僵尸、养鬼捕鬼的技巧手法,以及楼道中出现的冥界使者,和恰当时机恐吓观众们的神鬼出没,将传统僵尸电影中的元素循序渐进地展示得全面而完整。
这种混合运用视知觉语言,以电影语言和文化情怀这两套组合拳轮流出招,瞬间击倒了长期浸淫麻痹于低幼弱智娱乐电影中寻求更大刺激的影迷。
而在更高阶的文化批评者眼中,故事在一个养鬼杀鬼、道德救赎之类的皮壳下,隐含的却是另外一个信息了。
片中前半部分大张旗鼓的装神弄鬼,对照着公寓中诸多风烛残年的老人,看似是一片人人知天命地迎接着死神到来的肃杀,映射出的却是有温度的人情——这正是香港电影中一贯传递的价值观,乐观、积极、互助、富有同情心;观众可视的鬼并没有害人谋命,潜藏在人心中的执念与邪恶这个厉鬼却没有人能够看得真切。
道士养鬼捕鬼,看似为民除害,却搭上了更多的人命;钱小豪在死的执念中纠缠,却满满一片生的希望。
这种道德层面的比对与反讽,折射出的是香港社会中病态冷漠、逼人绝望的一面,然而在更上层的文化建筑中,道德与人性又再次隐喻映射出了更深层的能指————作为华人传统风俗文化为数不多的几片根据地,香港自被殖民以来直至回归,都一直处于两种意识形态与资本、文化形态的夹缝中顽强求存的状态,港英当局的高压政策和经济控制并没有斩断港民们世代故属的文脉,反而在省港后裔们不断抗争中独树一帜地发展壮大,并获得了自身文化身份的广泛认同。
借助着经济腾飞和资本运作,港人勤奋精明、积极实干,熟练地经营着自身的文化命脉,使其转化为促狭地域内最有特色的经济生产力,博得众生刮目。
而在回归后,这种文化命脉的成长与发展,在港人心中的重要地位却不断被蚕食损耗——这种损耗深切地戳中香港人的敏感G点,它并非简单粗暴的意识形态输入与替换,而是一种政客与资本间的利益交换,即占据顶层和管控角色的精英群体间玩弄权术和经济回报的游戏。
不难理解近年来香港社会数以百计的示威浪潮,但这类抗争也逐步湮没在强大的全球化经济浪潮中被迫失声。
每一次的抗争迎来的只是更狡猾严厉的文化管控,从而使一场争取自身文化地位与生存的革命成为了逐步谢幕的文化哀悼。
纵观历史,每一支文化的消亡似乎都千篇一律地在教科书中冰冷地被印上“外敌入侵”、“封建落后”的盖棺定论,然而大中华族群中诸多消亡的文脉,更多则是来自本体内部无数自我相残的不光彩事件,这着实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抽打在我们自己的脸上。
无论是躲藏在庞大文化一角中的僵尸文化,还是香港文化的没落,都无法摆脱中华文明发展史上内部倾轧的历史潮流。
犹如开篇那一堆逐步腐烂的草莓——腐烂完全是从自身内部开始的,而这个有着强烈的史云梅耶表现手法一般的政治隐喻,体现的正是这个悲剧性的魔咒——它是这部一个有些许文化责任感的青年向先辈们致敬的电影作品中,传达出最扎扎实实的精神内核,这个内核已经在影片的结尾做出了再明确不过的交待:在一场激烈的争斗后,主角还是平庸地死去,而争斗仅仅成为他自身内部经历的一场幻化梦魇。
麦浚龙本人去认尸,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冷静窥探思索着父辈们曾经的奋斗理想,却和自身所处的境地毫无关联,他拥有的只是一个逝去的、被遗忘的破碎故事文本。
也许只有当后来的人们亲眼目睹那些曾经无人信服的神鬼僵尸们被置于博物馆的橱窗中,才能意识到又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文化符号彻底消亡掉了;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是,亲手埋葬僵尸们的东西,是否和人心中那些无法看见的蛊惑与阴暗幻化出的毁灭力量有丝毫的关联。
这确实不仅仅是一个借僵尸还魂的故事。
片尾的第一个字幕,就是怀念林正英和许冠英。
他们这银幕上的师徒二人,都称得上是英年早逝(许还比林大六岁,反而一直演后者的徒弟)。
这也许是辉煌一时的港产恐怖片尤其是僵尸片的完美缩影。
而师徒组合中唯一还在的钱小豪,也就恰恰成了今时今日僵尸片乃至港产片的状态代表。
麦浚龙找到钱小豪以真名演出,再加上老僵尸片里常出现的陈友、楼南光,都以委顿不堪的状态出演,致敬的同时互为映衬,颇有意味。
致敬归致敬,但《僵尸》同林正英时代的僵尸片已然完全不同。
从设定上,一师二徒的经典结构被完全摒弃,进而风格上也不同于经典时代僵尸片的热辣幽默式的恐怖。
以前看僵尸片,师徒之间的好笑关系是一乐趣,描述详尽的作法细节也很能满足好奇心——这一点《僵尸》虽然有所继承,但大部分一带而过。
《僵尸》中的精华部分,其实是在伸直双手直挺挺蹦过来的僵尸本人出现之前,无论是气氛的营造,还是略有雕琢的叙事风格上,都算得上水准之上。
但左看右看,都完全没有僵尸片的风范。
唱恐怖主角的反而是背负冤屈长发爬行的女鬼——她们是观众的老熟人了,就是日式浓浓的日式恐怖的范儿,监制清水崇老师的辐射很显而易见。
而一些诸如断脖断手的cult桥段,血浆丰富程度又颇似美式恐怖。
诚如前述,僵尸和道士,显然与香港的电影行业高度相关,片中借陈友口说,僵尸都没了,道士又能怎么办。
同样,市场变了,电影就不得不变。
现在的市场在大陆,大陆倒是大把僵尸,但已经不是适合黄金时期港片的市场了。
所以本片的方法是借僵尸片的尸,打入日式美式恐怖片的魂,想来一次借尸还魂。
影片里把这个意图具象化了:双胞胎女鬼上了僵尸的身,一个男人犯下的错让另一个男人偿(而且还是twins啊,麦浚龙你是有多伤……),兼具各家之长。
可惜即使在影片中,这样的借尸还魂似乎也没有对僵尸的战斗力有多大的增强,此兆不祥,似乎已经预示着这条路并没有什么希望。
但公允地评价此片,除了叙事上花样有点多,有的地方明显太不到位之外,技术和气氛营造上都算得上不错。
可惜虽然风格不同,成熟度还是无法跟全盛时期的僵尸片相提并论。
影片的结尾又借鉴了一把好莱坞片的经典桥段,经典到为了避免剧透我已经无法说出该片的名字了。
不过即使是借鉴,也必须承认化用的很好,与前面的情节对应完美,垂死的奋力挣扎,对改变所做的努力其实都只是幻想而已。
一股贯穿始终的浓浓的Loser心态终于安详地爆发了:这又是香港影坛乃至香港最大的现状,敌视现实,虚构远方,东张西望,一无所长。
在苦苦等待赴港观片的三周里,预告片我足足看了有六次,感觉是——真TM帅,有TM有范。
僵尸有僵尸凝重阴森的帅,女鬼有女鬼凌厉凄戚的帅,市井小民有本色潇洒的帅。
预告片里那个老僵尸,夜色中翩翩起跳,衣袖飘飘,鬼烟渺渺,从80年代《僵尸先生》跳到了21世纪,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继邵氏武侠,刘氏黑帮之后,踏出一条让世界为之侧目的鬼片小径,通往那华人文化的悠远深邃之地。
不跳的时候在阴暗中肃立,头上还带个新型铜钱古董口罩,可媲美印度姑娘们的绫罗轻纱,若隐若现,惟妙惟肖,不过遮遮掩掩的不是一个好身段,而是吴耀汉嘴边三两颗向往鲜血的獠牙,我跳,故我在。
那首《鬼新娘》,30年前唱到现在,依然在夜色中余音绕梁,这歌曲入选香港近一千年版十大劲歌金曲都不为过,鬼神童子般的童声合唱,诡异邪气的调子,绝望紧迫的歌词,如果不是鬼上身的鬼才,怎么会写出这么棒的作品?
僵尸跳和鬼新娘,不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可惜了。
麦浚龙和清水崇告诉我们,僵尸片不仅仅是茶余饭后的低俗消遣,僵尸片也有尊严。
好的僵尸片,就像杭州楼上楼里的东坡肉,用精致的小盅装着文火炖着,里面是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圆润有致的一份佳肴。
对鬼片而言,所谓肥而不腻,就是刺激而不惊吓。
这个简单的真理,就是到现在很多拍了一辈子鬼片的导演都跨不过的门槛,尤其是欧美系鬼片。
惊吓是喜爱在电影院里的欣赏鬼片的观众所不能承受之轻,十多个环绕组合式音响,在十分之一秒内突然从寂静到重响,把整个人吓的弹跳起来,一场下来十多次,无论是器材还是人体器官都难以接受如此折腾,有人说看一场鬼片消耗2千卡路里,而这么惊吓下去死几万神经细胞,不值。
很多导演居然还对惊吓乐此不疲,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观众真正需要是非日常生活所见的眼球刺激,非现实世界的际遇和逻辑关系,我们为什么需要鬼片?
因为有些现实世界的恩怨情仇,需要法律人情以外的非现实因果报应去狠命发泄,用更极端的方式,去呈现恶善皆有报的天理,而观看这种极端过程,带来的就是刺激,而不仅仅是听觉上的惊吓。
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等拙劣手段,好比拍悲剧的时候找个女人从头哭到尾,拍色情片的时候找个女的喊爽喊到死那样,俗不可耐。
也正是有如此多的单纯惊吓片,把大多数潜在鬼片粉丝拒之门外,间接影响该类影片的快速发展。
这里可以告诉未看而准备看的粉丝们,《僵尸》不惊吓,只刺激,可以放下提心吊胆,轻松舒适观影。
麦浚龙和清水崇还告诉我们,拍鬼片的人不能妄自菲薄,鬼片也可以很有气质,清水崇就是鬼片里的王家卫。
纵观僵尸全片,任意截图一个画面,绝大多数都可以做成风格独特的海报,2442打开门后一吊两躺的一片红,狭隘走廊里四个地狱使者打伞巡更,那捆满红线上铁索的衣柜,那散发出血气游走在四面墙壁的厉鬼姐妹,惠英红痛失爱子后一手丧钟一手狼牙棒找鬼复仇的眼神……,随意回忆一些片段,都是可以长久流传的经典画面。
这片子甚至会像《魔戒3》那样成为亚洲鬼片教科书,在拍摄手法和角度上备受新旧导演的借鉴和抄袭。
差的,就只是一个公认的奖项。
受害者有时候比鬼本身更出彩。
《僵尸》里面,一道一术一戏子, 一老一母一看更,这六个香港老戏骨,把社会底层百态演绎得淋漓尽致,而讲故事的,只能是被鬼迫害的人。
麦浚龙选对了人,成就了《僵尸》的剧本,清水崇造酷了鬼,成就了《僵尸》的视觉效果。
观影之前,很担心一个问题,就是初出道的juno会否被老前辈清水崇强压过头,抹杀了香港僵尸片特有的卖点?
观影过后心情顿觉宽慰,除了女鬼上身僵尸这个创新外,该有的糯米木剑罗盘墨斗一样不少,还是80年代原汁原味,影迷津津乐道的经典。
其实不仅仅人间有法治——治鬼有法,让鬼片在术道规则下游走出彩,始于刺激,终于交代,是香港鬼片一直领先于国外鬼片的核心价值,有规矩才有结局,有规则才有交代,观影的人看后心情才有始有终,而不像大多数国外鬼片,空穴来风,来无影去无踪,像看卫斯理的小说,开头越爽,结局就越不爽。
juno没有放弃这点,而是把它发扬光大,重新启用让人一见就唏嘘,一见就有回忆共鸣的钱小豪,陈友,吴耀汉,很好,很好。
略有遗憾的是,高潮部分实在太短,人鬼PK也来得太肤浅。
本来正邪两方,一方是姐妹厉鬼+中国僵尸+丧心病狂老太婆,一方是丧子大妈+抓鬼老道士+功夫底戏子,这个4V3的局面,如果不是个人淘汰赛而是团体对抗战,那将是多么刺激的局面。
对抗形式选攻城模式,邪方要攻陷2442,夺取养尸地,正方则要千方百计守住楼梯、走廊、木门三大关卡,然后丧子大妈用糯米作暗器,狼牙棒作武器,担当驱鬼副手,功夫底戏子由于有短暂不死身,理所当然担当肉盾接受攻击,抓鬼老道施法,布阵,封结界,补血,担当法师,有攻有魔有法术把邪方打得满地找(獠)牙,然后出大绝,第一重大绝是鲍起静疯狂老太婆自刎歃血帮僵尸补血,第二重大绝是双女鬼附身僵尸,增加爬墙和迅击技能,最后钱小豪借助抓鬼老道“漫天糯米雨”大绝+东方不败的墨斗红线阵摆平,回归香港僵尸片本色,多带感。
画面有气质,剧情有张力,演技有保证,除了师奶,学生,腐女,《僵尸》也可以受到文艺才俊,业内人士,社会精英阶层的青睐。
可以这么说,无论任何身份,观众告诉他的朋友、同事、女伴,他看了,他喜欢麦浚龙的《僵尸》,他不丢脸,他有taste。
据闻已经有投资人有兴趣拍续集,如果能够加上欧美吸血鬼和狼人,和中国僵尸,日本女鬼合作拍一个世界四大名鬼的激斗故事,那可真是华人鬼片的繁华盛世。
不够OLD SCHOOL
看了10分钟看不下去了
没人说这电影垃圾吗?!看一半时就看不下去了。看到有那么多人写些跪舔的酸文,不知是收了钱,还是对以往港片的那种怀念。再看些烂片,都可以说港片也已死了~!
1看着一个个出来的熟脸,看着一闪而过的黑白照片,熟悉的感觉慢慢冒出来。2虽然是那么熟的人和题材,但突破了香港原有的拍法,包括美术等,让我看起来眼前一亮。很有想法,有想象力。3真的是50岁的钱小豪!4麦浚龙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
尽管重新启用了钱小豪、陈友等来自《僵尸先生》的人马,甚至还用真名出演,不过还是有点难看到僵尸片在香港的本土趣味,可能是清水崇监制的缘故,反倒有一股日式风味夹杂其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过气僵尸片演员的走马灯,渴望在现实生活当中也能有如此气魄与鬼魂决一死战,结果失落与迷茫才是生活的常态,如果结合钱小豪如今所拍摄的一大堆无人问津的网大作品来看的话,这部片子还多了些他个人的自传性色彩。“不能捉僵尸,只能炒糯米饭”,都是对业已逝去的辉煌年代的感慨。狭窄的居民楼是故事发生的主要场所,近乎黑白的色调反映出苍白的人生,拥堵的百鬼夜行,致敬《闪灵》的鬼姐妹,末尾的一场戏众人掉落到棋盘般的超现实领域,这些都被麦浚龙把控得很有文化。《鬼新娘》这首歌有些可惜,在里面的作用就相当于是个怀旧元素,很多时候在为噱头服务。
片头鬼新娘的曲子一出,已经激动得抖如筛糠,后面“别说道士,现在这个时代,连僵尸都没一只”的台词又更加感概,已经很满意了结尾还来高杆,哇哦,其实只要看到钱小豪,陈友,钟发,楼南光再演僵尸片,就够了。
重看,再加一星。去年最期待的港片。日式鬼片+炫丽视效的外壳包裹下,内里却是一个迷影人对老僵尸片细致入微的缅怀,虽然这样的类型片创新看上去充满无奈与酸楚,但对已然无力回天的僵尸片而言,这已经是最有诚意的致敬了;不过意图怀旧者终究难掩失望,尽管麦浚龙在叙事、美术和氛围营造上已足够精雕细琢。
。。。无记忆,不缅怀,对不起了
结尾真的很老套……
爱因思贪
睡点太多没坚持到最后- -
就完全无感= =
麦浚龙真是一个超级走心的富二代 不管是做音乐还是做电影都认真有想法 出来的结果自然是赞到爆 虽说我是被林正英吓大的【。 但看到那个时代的东西在如今用这么酷炫屌的技术表达出来实在是惊喜 电影并不是为了恐怖而恐怖 故事也讲的很好 很多细节和场景都能体现用心 ps钱小豪保养得也太好了吧
丧尸片中你最文艺,文艺片中你最丧尸。
这样的烂片居然还能得奖。。。唉我靠,真的很无语。。。。
What a wasted movie.
摄影佳,色调着实不喜欢。蛮有诚意,难得正经僵尸片。★★★☆
怎么会评分这么高?一点也不好看,比以前的僵尸先生,僵尸叔叔差多了。就是恶心了点,血乱喷。
不是故事乱,是juno脑子飞好么。认真点看故事会死啊,别打游戏了好好看呐!
放不下的执念,必将在死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