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卫队二把手——“金发野兽”莱因哈德·海德里希(几个月后在捷克被捷克伞兵刺杀,纳粹为此报复杀害了340名利迪策村民,其中有87名儿童被送进了毒气室,战后人们为悼念这些遇难儿童,将六月一日定为国际儿童节),直接对希特勒负责,贯彻其灭绝犹太人的意志。
1942年1月20日,他在柏林万湖路58号别墅召开的万湖会议,讨论犹太人的《最终解决方案》,揭开了纳粹屠杀600万犹太人的序幕。
处理对象从德国境内的犹太人到全欧洲的犹太人,处理方式从驱逐、集中管理、秘密屠杀到公开屠杀。
对混血犹太人的处置?
二分之一犹太人、四分之一犹太人。
从现行法律来看,混血犹太人只能跟日耳曼人结婚,从生物学的角度,犹太人血统会被逐代削弱。
莫如对犹太人进行强制绝育,成本低,能达到种族纯净目标,让时间解决问题。
你的论点很好,也很会表达。
但您的态度没有丝毫退让。
有时候我会想,你是否为了完成精彩的辩论而故意反对我们的提议,又或者因为我们的提议涉及的是你写的法律。
我希望您不要将我们法律人看作您这台火车头的刹车杆。
我欣赏态度积极、敢于作为的人,但那些无事生非、动摇人心的家伙在我这儿没有价值。
会思考是好事,但执行指令才是最重要的。
有勇无谋,什么事儿都做不成,蛮干会闯大祸。
最近上映的《万湖会议》是一部电视电影,它原本是德国电视台反思万湖会议80周年的制作,但也阴差阳错与几年来的“例外状态”及其“纸面对策”形成了现实交错。
万湖位于柏林的最南端,风光秀丽却也臭名昭著,这里的一场会议确立了历史上最邪恶的犹太人大屠杀计划。
这种决策的逻辑,按照意大利哲学家埃斯波西托的说法是一种“生物统治”(biocracy):国家元首要扮演医生的角色,负责祛除寄生虫,保证国家的卫生与健康。
万湖会议由党卫军的二把手莱茵哈德·海德里希操办,与会人员包括总理府、内务部、外交部和战区事务部代表共15人。
这次会议的纪录《万湖会议纪要》是一份共计15页的油印密件,后来成为纽伦堡军事法庭的重要指控材料。
纽伦堡审判传达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讯息:即便600万人犹太人被屠杀是一个严肃可靠的事实,大多数的德国人对此事仍不知情,或者无动于衷。
这不仅仅是纳粹种族净化论的洗脑后果,更离不开纳粹在执行上的迅速和高效。
《纽伦堡的审判》(1961)在克劳德·朗兹曼追本溯源的《浩劫》系列当中,所有的证言和证词都指向了纳粹在运输和灭绝过程中的绝对效率。
这涉及运输、圈禁、劳作、屠杀以及通向最终的万人坑或焚尸炉的不同环节,然而若没有《万湖会议纪要》所确定的行动方针和蓝图,纳粹大屠杀的数量和规模绝无可能实现。
或者说,正是万湖会议启动了浩劫(shoah),它作为一种大屠杀的“纸面技术”的邪恶,在任何程度上都要高于党卫军将犹太人送入焚尸炉的“具体技术”。
会议的绝对邪恶,在于它的政策制导性和宏观普遍性,它以至高权力的面孔确立了反人类行动的合法化,制造了之后持续性的灾难。
透视这种纸面技术的最好方法,就是根据会议纪要来复原其场景,它的第一个电影改编版本出现在1984年,至今已经默默无闻。
2001年好莱坞创作的《阴谋》集合了肯尼斯·布拉纳、科林·费斯等老戏骨,想要将其变成一种互飙演技的辩论式戏剧,但也因为视角刻板和立场先行而错失了还原的精髓。
《阴谋》(2001)德国人显然比这些散漫的英美同行更接近于这样一种与原始场景共通的纪律或效率,因此2022版的《万湖会议》能够明显达成一种更写实的效果,这不仅是因为拒绝了角色整合的思路,给予每个角色足够的刻画空间,也是因为最大限度发扬了德国室内剧的传统——室内剧是和表现主义同时期的电影类型,它忠实于三一律,讲求极简的布景逻辑和表演上的严肃平实。
这种风格上的差异在《阴谋》和《万湖会议》之间足够清晰,好莱坞不厌其烦地通过背景来铺垫会议的细节,并且在事后交代每个与会者的最终结局;德国人则足够郑重地将焦点锁定在会议本身,全片104分钟没有一分钟离开这个场景。
除了掐头去尾的会前和会后部分外,会议的内容基本上和历史上的万湖会议等长,以求以严格的字面主义来还原会场的进程以及纪要的内容。
落实到一种空间感,2022版《万湖会议》特别讲究方位,这是一种排座次的逻辑,但也是一种权力的调谐,海德里希与缪勒、霍夫曼几位党卫军召集人独坐一席,左侧是政府部门代表,右侧是东战区事务部代表。
这表面上是鸽派和鹰牌的论战,但实际上仍然是一个“统一思想”的规程:计划早已确定,党卫军早已拟定了范本,只等待其通过生效。
然而这不是一个暴力强行通过的问题,而是一个反人类的计划如何通过纳粹德国的理性和法律而获得合法性的问题。
就此来说,官员之间各自的立场不同或者利益差异并不是一个道德上的问题,而是一个程序性的问题,这个程序在布勒博士那里是波兰犹太人过溢而需要优先处理的问题,在路德博士那里是密集人口运输的问题,在施图卡特博士那里是如何“优待”混血德国人的问题,在最年长的克里青格那里是处理海量人口的数学问题。
对这些有着博士头衔的官僚精英来说,问题从来都不是关于人的,而仿佛是关于机器生产的,这些程序可以简化为基因筛别、隔离、运输、消灭,随着这些技术难题被对答如流的阿道夫·艾希曼一一化解,他们之间的渐渐隔阂趋近于无。
即便克里青格最后佯装痛苦地提及了大屠杀的道德问题,但这个道德问题的根本落脚点竟然是担心屠杀行为可能影响自己人的精神状态。
在艾希曼提及集中营里能够实现一种“舒适的操作流程,技术化、有效率且完全匿名”之后,克里青格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人绝非宅心仁厚,因为他愿意看到所有犹太人凭空蒸发,就如他独自一人在会议纪要的地图上思索良久,思索的仍然是难以“处理”的人头数据,这些数据在地图上被标示为一个个棺材。
因此即便集中营里的很多尸体还没生产出来,这些纳粹官僚就已经在纸面上生产尸体了。
就德国人的纪律和执行力来说,一旦纸面上落实,真正的尸体生产也就开始了。
“尸体的生产”是上世纪中期马丁·海德格尔对灭绝营的描述,这被视为他多年沉寂后对纳粹问题的含糊暗示。
人们很难理解他当年为何要加入纳粹党,除了传统哲学界所认可的那种“向死而生”的存在论与纳粹思想的潜在共鸣之外(对此阿甘本有着深度的解析),另一个原因可能是海德格尔厌恶平庸,而纳粹绝不平庸,他们有着“净化欧洲”的雄心壮志。
如此大概能够明白阿伦特“平庸之恶”给世人造成了多大的误解,这一指控显然不适合套在阿道夫·艾希曼这种优化大屠杀流程的工程师身上,更不适合套在万湖会议的这些80分钟草菅600人命的纳粹官僚身上。
“平庸之恶”只适合万湖会议的那位不参与决策的秘书兼速记员莱格博格·维勒曼,她是端茶倒水的“隐形的第16人”,对草菅人命的讨论全程保持着漠然的无动于衷,并且希望“所有的会都在这里开”。
与这位堪比器械的秘书相比,其他人都是缔造恶的“圆桌骑士”,而清洗犹太人塑造新欧洲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圣杯”。
他们并非传动链上的一环,而是起草整个反人类计划,以思辨理性将其合法化的罪恶源头。
你当然可以说,他们的上面还有一位终极的“元首”,但元首的话不过是圣意的词语,在将之转化为国策的纸面技术维度,他们和元首处在同一个罪恶的阶层。
万湖的方桌犹似是架设在云端,在这种垂直俯瞰之下,犹太人被划定为帝国版图上数百万的垃圾堆,成为阿甘本深度同情的赤裸生命。
这种垂直性的会场,原则上是一个可以随意悬置法律的规范机构,让文件、政策成为民众的催命符。
而这种俯瞰的视角,则是建立在国家种族主义之上。
按照福柯的说法,纳粹正是一种国家种族主义,它决定着谁必须活,而谁又必须死。
这种建立在优生学系统圣的德国极权主义,在后世有着诸多的遗产。
在近代各种屠杀、镇压、圈禁的人权或难民危机中,最危险的并非刽子手的火枪和毒气,而是那些云端的操盘手,那些会场上西装革履、手不沾血的高学历高职位官员,那些以章程文件定人生死的纸页。
现实当中,荒诞的文件、规章、制度、条文生产早已屡见不鲜,人们早已见怪不怪,要么于之麻木。
或许原因是庙堂很遥远,或许是无力抗拒,或许是已经欣然接受,然而一旦看穿诸多会议本身的荒诞,历史的修辞也就褪去了它自身鼓吹的光环。
会议很可能不是民主,而是民主的敌人,是世界上最凶恶之物。
万湖会议的凶险或者会以各种形式重演,它未必会成为一种反思程序,反而可能成为一种重复程序——即便以这部电影本身来说,只需要换一个时代背景也完全可以视作颂扬纳粹的政宣片。
而在现实当中,万湖会议是世界各地都一直在发生的事迹(故),都在反复重演。
【虹膜】
除了短评外,再记几个细节。
1.让犹太人在登车之前签字交出个人财产,是为了“让犹太人登车时心里还怀有一种秩序感”。
2.同作为一个法律人,最让我印象深的是Stuckart。
他的思维模式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法律人。
海因里希反感那些“无事生非、满腹疑云的律师”,而Stuckart就是海因里希眼里的这部分人。
“我只是在论证,剥夺他们的公民权利,也必须按秩序进行”。
Stuckart强调纳粹法律的重要性,强调要给人民一个稳定的预期,这些都是法之所以成为法的基本因素,但是,纳粹法律是法律吗?
恶法是不是法?
这个法理问题至今仍然争论不休,而恶法的典型例子就是纳粹法律。
从这个角度来看,程序法……似乎仅仅是锦上添花的作用,根本的正义仍然需要实体法来维护。
(似乎如此,很粗浅的想法,有待进一步思考)。
不知道自己记得清不清楚,只记得纳粹有一位法学家,在专业上有很深造诣,但因为为纳粹政府做事,所以在法学界并不承认这个人的名声和地位。
好像是Stuckart?
还是另外一个人?
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包括Stuckart反复讨论混血犹太人的问题,真的是非常非常典型的法律人思维,他自己说的“有勇有谋”,想的很多很深。
但是,作为法律人的他,有术无道!
有术无道!
为了更好地帮助理解这场会议,以及其中各方势力的博弈,绘制了万湖会议的座位表:中间分别是:海因里希·缪勒(少将) 莱因哈德·海德里希(上将) 奥托·霍夫曼(中将),为帝国保安总局,总摄领导权左侧为:卡尔埃·伯哈德博士 弗里德里希·威廉·克里青格 威廉-施图克特博士 马丁·路德博士 埃里希·诺伊曼 罗兰德·弗莱斯勒博士,为总理府、内政部、外交部、司法部等政府人员,主要作为配合者右侧为:阿道夫·艾希曼 阿尔弗雷罗·迈耶博士 格奥尔·Leibbrandt博士 约瑟夫·布勒博士 卡尔·艾伯哈德·舍恩加特 鲁道夫·兰格博士,主要为党卫军,执行者讽刺的是,开会的半数以上的人,都有博士学位
万湖会议座位表整场会议包括两场:上半场为统一各方意见,保安局把握领导权,下半场为职责分工,讨论具体细节。
整场会议以高效有条不紊的节奏走下去,信息量巨大,看下来让人很累,没有人在意自己讨论的主题是否灭绝人性,各自都是在为自己的职权和利益讨价还价,真正阐释了什么是“平庸之恶”。
那个速记员小姐还感到这里的工作氛围比较轻松愉悦,时常还会有笑声。
果然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就像《朗读者》里的女主,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时认为自己只是在履行职责,而后监狱的生活唯一让自己产生变化的就是学会的读写,没有忏悔。
2022年多事之秋,推出了这部德国影片万湖会议正当时,可称是对美国出品经典电影“纽伦堡的审判”(1961年)的完美呼应 — 恰如其份的历史佐证题材附片。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到二战前,我们谁都还不知道谁胜谁败前,我怀疑该有人会为此片里的人物振臂高呼支持(正如现人会跪舔高呼某大帝事如出一辙)。
影片所呈现出来第三帝国的“缔造者们”在未被世人审判之前,其是非价值那时是如此迷惑世人,而不是像我们今天看来是如此荒谬且昭然若揭(以从二战期间甚至没一部电影甚至书籍是来对纳粹呈现彻底批判的姿态出现为例,我想当时歌颂内核国家社会主义的片子和买我的奋斗的书的民众倒是不少,而其实现在所看到的流传至今的深刻的二战电影、茨维格、铁皮鼓这样的作品那都已是二战结束后经几代反思,刻意意识形态的教材式的产物了,才有让我们看过所谓强有力批判而显得我们现在意识立场是如此地正确乃至不容辩驳的可能。
这就如时下这场E W 战争,很明显的是非判断,都还能有人拿利益和立场说事去支持入侵者一样,等到普ting 被钉在耻辱柱上时,才会开始闭嘴一样)。
我要赞叹的是这部万湖的镜头和人物处理,不设立场,是如此地冷静,而其表现出来的每个参会的精英都是怀有“崇高”信仰以及光荣的历史使命感参会的,精神上基本都很“纯洁”,每个参会高层完全不会自我质疑当时的意识形态下所灌输的种族灭绝主张以及背后的全方位理论支撑,也丝毫感觉不到与会大员们觉得承受过有何自我审视下的违背道德的压力,每人都在开诚布公的会议气氛下发表高见,看不见有对灭犹的丝毫质疑,当然更不允许自己同仁之间存有任何攻伐异心,如同强大磁力场下的指南针一般地划一齐心。
在镜头里生动客观地展示高度的敬业和文明侵染的言谈举止下,观众能感受到这些人谁都不会意识到是自己是在为忠于的首脑操纵着这架精密的机器带着德意志民族走向深渊,反而会备感震撼的是目睹了一场以屠杀策划头子海德里希为领袖如何展现才华,交响乐指挥家一般地在调控和部署下出一次“伟大”、“成功”、影响深远(确实如此)的会议!
他还不时会深情且振振有词地反复强调是为了下一代人(好像是他们这一代为了保护下一代不再受杀戮侵染和煎熬,他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架势),给人以肩负着沉重的历史使命般的神圣感。
所以,我们可以试想如果纳粹在二战真获胜了(其实历史是偶然的,邪恶占主导不是不可能,就像斯大林、普ting上位掌权那样),如此“优秀”的伟人们是如何设计并呈现给世界的会是什么样的格局,是造成民众虚幻进入人间天堂感?
还是再次被拖入更悲惨的人间炼狱?
这其实都很难讲(想想若人种真被温情脉脉通过基因并无痛实现不断优化,现代人会接受吗?
),有无可能剩下略等基因民族绝对认可并服从,甚至是否会在为德意志歌功颂德(也许被沦为奴隶国度还将其称之为大救星。
纳粹的理想一旦实现,没准儿也能使现在的平民会感觉自己极其幸福和骄傲)。
我以为这是此片价值所在,真实且需要值得现人反思的!
影片的成功正是让我们“心悦诚服”地看到,与会在座,无论是党卫队、盖世太保、还是部长、还是权威博士都是如此专业且敬业 ,几个小时的高效讨论与提议,即巧妙又高明地形成一个完美的灭绝方案,其间涉及复杂高超的权利重组与分配,异见如何被排除于无形,真真非常能体现历史上这个超级国家组织下的强大能力,凡是优秀的领导者能想到的、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无不展现到位:从驱逐本国犹太人到他国的预判、如何有秩序控制全球犹太人,到如何节约人力保证不影响战争进程,再到混血的绝育、到最终地从灭犹太扩大的灭其他种族的“伟大”设想,甚至到如何不违背法律的权威与尊严,以及保护士兵免受心理创伤的人性关怀,更甚连对犹太人都能被需要分出层次和优先级别以顺利无碍地被推入屠戮的程序中。
所有一切无不全方位多层次地接近完美,最终结果是令人“满(震)意(惊)”的交给最高领袖交的示忠诚的答卷,并且将振奋“民”(世)心(人)。
连会会后备忘录都想到人手一份(谁都别想跑)。
会议中场休息中的交流也相当精彩,其中一组从人性的角度来考虑避免为优秀的人种,给自己的士兵带来创伤的桥段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从对方角度,纳粹立场都完全不是反人性主张,何其温情脉脉。
总之,这场万湖会议表现出来的领袖才华、集体意志、专业能力、团队合作,从现代的组织管理学角度,堪称经典教科书了。
影片对而为何有此会议,究其根本所依据的以保持优秀人种为使命,德意志人种最优质是如何被这些精英自己证明自己的,灭犹是如何被元首希特勒的个人强大意志所说服的(是个人的心理创伤而终得机会释放仇恨,还是真心为了人类进步优化),我想不是电影所要表现的而是留给观众自己去思考,也是作为一种历史背景的默认了。
唯一一次相关对话只提到一个当时第一帝国罗马人即无比正确地驱逐过犹太人出境,而德意志民族仿佛是继承并为恢复古代的荣光,扛起人类进步的大旗,成为史上最强第三帝国。
越呈现事实反而越能引人深思。
全片的视角独特 — 那就是不带视角 — 镜头处理相当冷静,几乎没有任何立场,但是对历史审判所落的焦点性事件,其画面却已完全无死角展露无余。
这是我觉得最值得称道,故成此文。
———— 也非常佩服德国这个国家,自二战后率当其冲的不断反思,只有那些有勇气承认错误的国家,才能如此真实地自我呈现自己的民族过去所犯下的滔天罪恶的根源。
万湖会议这种堪称优秀的和赞叹的历史再现的片子,真比时下一些自吹或自黑的片子明今更胜一筹。
尤其更值得拿此片来照见当下那些的依然良心泯灭,犯着有杀人诛心的人类的罪行而不自知的高位者的扭曲而丑恶灵魂。
附:万湖会议背景材料(来自wk) 1942年,国家社会主义组织和部委的高级官员和职能部门在柏林举行会议,组织和协调将欧洲的全部犹太人驱逐到东方进行灭绝。
万湖会议(德语:Wannseekonferenz)又称万塞会议,是一个纳粹德国官员讨论“犹太人问题最终解决方案”的会议。
这个会议是在1942年1月20日举行,地点是柏林西南部的万湖区的一个别墅。
这个会议落实了有系统的犹太人大屠杀。
万湖会议在这个别墅里展开,现为犹太人大屠杀纪念馆 这个会议围绕于将所有阶层的犹太人从德国和德国人住的地方逐出。
这个会议也提出将犹太人“移送”到东欧。
参与的官员也点数欧洲的犹太人人口(大约1100万),以犹太人的年龄和国籍来考虑移送的方法和怎样处理“混血儿”。
德占波兰的官员催促海德里希尽早在德占波兰实行“犹太人问题的最后解决办法”。
他们觉得德占波兰的问题是黑市贸易。
他们觉得“解决”当地的犹太人可以解决黑市的问题。
在波兰的犹太人不需要被运送到其他地方,所以他们可以很容易地“解决”波兰的犹太人。
大多数学者一度认同万湖会议是第一个有关犹太人大屠杀的会议。
原因是因为会议所有的纪录都被盟军发现和在纽伦堡法庭用来作为证据。
[1] 这个会议是由艾希曼和海德里希准备的。
这个会议没有明确地提及“大规模谋杀”。
但艾希曼在1960年在以色列的审判中说,在会议中他们用更加直接的字眼,例如“消灭”(extermination)和“毁灭”(annihil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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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的2月20日,德国纳粹的高级长官们在柏林郊外的一幢私人别墅召开了一场会议。
会议主持人是党卫军头目海因里希,参会共有14个人,份量不同,所以态度也各自不同。
电影《万湖会议》便是根据这场会议的记录改编而来。
整部电影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开会,大致的流程也基本都是会议发起人提出议题,其他参会人分别阐述实际情况、提出解决方案和建议,然后由发起人做出决策,再讨论下一个议题,全程几乎没有废话、没有针锋相对的争执、没有拆台,没有与议题无关的扯淡,连沟通感情的闲聊都不在会议室里进行,整个过程堪称是一次职场会议的教科书式演绎。
这种专业高效是很让人信服,但如果你知道这次会议所讨论的内容是如何灭绝1100万犹太人的时候,恐怕就只会觉得毛骨悚然了吧!
所谓草芥人命大致也就是这样了。
确实,正是由于这次高效的计划,直接导致到1945年二战结束时,超过600万犹太人的丧生。
参加会议的所有人员,探讨的都是各种技术问题、成本问题、代价问题,进而是各自部门的责任边界问题和如何协作的问题,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总议题提出过质疑,于是,一个历史悲剧就被推导了出来,并顺利的落实了下去。
这是一部需要耐心的电影,因为会议室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场景,所有情节都是靠台词对话来推进,但如果看进去就会发现,这就是官僚制的特点:客观、冷静、清晰的程序意识,明确的边界与对应的协调机制。
谈笑间,上百万人就要流离失所,进而被从物理上清除。
这些纳粹精英们以高度抽象的讨论方式将一系列违反人性的所谓政策冠冕堂皇地抛了出来,让人想到的就是那句:死一个人是悲剧,死一万个人就只是数字。
只要离得够远,做什么样的决策都不会有负担。
会议过程中,外交部的代表希望命令不要挑战法律,需要进行更细致的修订;内政部的代表提醒通婚者及其下一代如何区分要明确;其他还涉及如何安排犹太人集中、需要怎么安排车辆和交通的问题以及用什么方式可以更“高效”的进行批量化处理,后续的尸体如何处理以及焚尸炉的的效能和需要扩产的规模等等。
之所以选择集中营和毒气,只是因为经过计算发现比子弹的成本更低,甚至他们还认真讨论了每天处理那么多尸体可能对相应德国士兵带来的心理影响和应对措施……诸如此类的提议和讨论,基于一个已经默认的共识——犹太人必须被消灭。
但,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元首提出来的,元首一定是正确的,这就是会议必须接受的总前提,也是现代官僚制度常常存在的问题——只关心“怎么办”和“是什么”,不思考“为什么”。
而很多“人祸”的发生,就出在“为什么”的缺失上——不再追究意义,一味强调行动。
所谓平庸之恶,便是自上而下对“为什么”进行阉割,把人变成执行命令的机器。
这是一场执行会议的重新演绎,是一段真实历史的缩影。
与之相关的讨论跟影片不胜枚举,而将注意力放到还原会议场景,确实是一个很独到的视角。
于是,值得反思的不止是那一段历史,还有官僚制度所形成的平庸之恶——只有效率、利害、得失,没有效果、善恶、对错。
唯有对意义的思考和突破,才能为这样的制度注入人性,这也是“为什么”作为注射器的独特作用。
那么,不妨问一下,你会用这支注射器吗?
还是已经习惯被注入了各种宏大叙事和伟光正的概念呢?
1、萬湖會議(Die Wannseekonferenz,2022)最可怕的一點,就是整個會議內容是在冷靜的計算死亡的數字。
在佛洛姆的著作中曾引述烏納穆諾的著作,說明西班牙在佛朗哥獨裁時代最為虐待狂的特徵,就是政府發動戰爭前,是在計算兩軍交戰下可以容許死亡的人數與比率,他們令人髮指的口號是:死亡萬歲!
2、猶太人的二戰歷史和當今以色列是兩回事,當今以色列學習到納粹的手段,挾美國的威勢,在加薩走廊複製大屠殺事件,尤其從半島新聞所披露的訊息看,近幾年更利用了新冠疫苗分配不均的方式,試圖滅絕巴勒斯坦人。
(https://reurl.cc/2ZoAlX)3、電影中這一群會議參與者,他們不是盲從的實行者,不僅是漢娜鄂蘭所謂平庸的邪惡,他們是菁英,是策畫者,而佛洛姆所說「設若邏輯不被生命的關懷所引導,就不是理性,而會發展成乖違的智力活動」,就是整場菁英會議的核心問題。
让对二战史略知皮毛的观众,一开始就面对15个容易脸盲名字盲的外国面孔,在几乎没有配乐的一个多小时的会议里,分清每个人所代表的立场,顺着他们的思路去理解他们所要决定的事,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对剧本和表演有极高的要求——但它成功做到了。
三个议题:首先要说服各怀鬼胎的各方势力将权力交出,由中央党卫军执行一个关于犹太人的“最终解决方案”。
这当然会有反抗和质疑,但在种族清洁的共识,和尽快甩掉犹太人这个包袱的诱惑下,这个议题还是艰难达成了目标。
第二个议题:如何区分需要执行“最终解决方案”的犹太人。
这里不得不说律师真是slay全场,通过有理有据的论证,对执行“最终解决方案”的必要性发起了强势的挑战,并提出了一个绝妙的替代方案——差点就动摇了全体人的意志,让副总指挥不得不中断会议解决这个“小麻烦”。
其实也没有多难解决,精英阶层只是基于维护他们的优越性,表面地作出一些微不足道的抗议和干扰罢了。
最后一个议题,其实副总指挥开始是不想明说的——大部分人只需要知道部分就可以。
他只跟所有人讨论分工和配合,而几乎所有人也默契地对核心问题避而不谈。
只有最年长的,参加过一战的总理府国务秘书通过仔细的计算,提出关于“最终解决方案”可行性的疑问,并关注到这个执行方案可能影响到自己人的心理健康,副总指挥这才把“最终解决方案”和盘托出。
所有人沉默了,最后一点质疑被消除,会议全体通过。
所有决定都基于精确的数字统计,详尽而周全的计划,伦理、法律和利益的多方衡量,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德国人冷静、严谨、高效、有秩序的精神。
越是事无巨细,这些决定就越是残酷。
结尾非常的平静,风轻轻吹动会议楼旁边的树叶,一如每一个日常会议的落幕。
谈笑风生间,几百万人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
看一个关于犹太人故事的电影,可能只会引起短暂的,遥远的同情,但当你想到你也有可能作为群体中的一个数字,被一个简单的会议决定命运,你才会感同身受地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万湖会议》,是一部没有一个恐怖镜头的恐怖片。
“每个人把一切都当成自己的责任,这体现了德国人的精益求精,我们应该视其为美德。
但是为了避兔让这种美德发展成为我们的阻碍,需要我们在面临问题时当机立断,化繁为简。
也就是说,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职责交叉”“正式的官方手续会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
规范程序的意义,是为了让犹太人登车时能怀着一种秩序感”“三分之一是计划,其余三分之二都是混乱,现在干脆把混乱也说成是计划的一部分了”“您是否是为了完成精彩的辦论而故意反对我们的建议?
又或者,因为我们的讨论触及的是您写的法律?
”“我希望您不要将我们法律人理解成您这台火车头的刹车片……您的手下意志坚定斗志昂扬,随时准备采取极端措施。
但是您别忘了,不是整个德国都是这样的。
人们需要准则和规范,需要明确的目标和方向。
要知道,万物皆有其序”“那我们以后或许会做邻居,孩子们可以一起跳进湖里游泳”“谁不想活在和平年代,但历史偏偏选中了我们这一代来完成”“确保他们每个人都看到了,谁也不要想置身事外”似乎平平无奇,跟四点的邮政局会议并无不同。
而距离这群纳粹中的人类各界精英们坐在一起,把人命去留存活当成数字加减乘除一样讨论,一场带有派系斗争,在不到两个小时的商议如何高效且根除几百万人生死的程序性会议,只过去了80年。
至于人类学会飞行,也不过就了120年。
当罪恶的链条足够长,长到无法窥视全貌时,那么每个环节作恶的人都有理由觉得自己很无辜。
为什么觉得无辜?
首先是因为在群体之中。
就好像个体的责任被稀释一样———汉娜·阿伦特再看如今的寰球,所谓文明很近,文明世界很远。
近乎完美的节奏架构和剧本完成度。
被很多人诟病了缺少调度弱化视听,但我认为这不是导演和主创们的能力问题,而是跟全片无配乐一样,同real time≈screen time≈time frame这种设计和高密度的台词信息量一起,形成一种近乎“冷血”风格的吸入式的代入感。
有些艺术片也是这样,但更能让我这种感受主要是在开剧本讨论会时会如此,很烂的剧本和很好的剧本都容易有这种感受。
另外视听语言并不是差,看上去好像是电视剧一样的正反打,但实际上信息量控制的不错,多轴线的使用上也很好。
对于几乎全部坐在椅子上且缺少戏剧冲突的小场景拍摄来说已经下了很多功夫,是拍严肃会议内容的很好借鉴。
或许是如今大家已经不习惯如此频繁的固定中近景镜头使用了。
印象深刻的是关于混血犹太如何处理的讨论,在权力阶级面前,社会规范法律程序的制定和崩坏面前,“人”的存在和感受那么微薄渺小42年德国的时刻侧写结束,随着车辆驶出,聚集了恶魔的别墅变得空空荡荡,松风阵阵轻摇,房屋似乎成为坟墓遗迹,唯有鸦雀呕哑之声———这好像是除了部分台词外唯一的画外音“我真是受够开会了” “我知道柏林有几家高档的俱乐部,可以去那放松放松,愉悦身心” “听上去不错”
从剧作的角度需要演员和团体同时以回归纳粹时期的德国状态,这是很不容易的。
而这种演绎与创作在自身存在性的去文本去上下文的环境中,塑造出完全独立的当下时间。
由此可见,电影创作并非是孤立的行为,而是彻底建立在评论以及现实意义上未来的社会效应上的事件。
甚至说这部电影是“反电影”的。
也就是在观影过程中需要不断的建立批判,一边进入故事了解每一个人,一边又必须不断的抽离出来进行审视和批判。
当你感到厌恶这部电影,也许你就能真的喜欢这部电影。
如果你在观看过程中感到恶心和不适,那这部电影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充满悖论,将观众放在一个自我批判又为了坚持批判而使自己必须选择“恶性”的奴役中。
忏悔需要自我奴役。
也许这就是真相的一部分,我们不可能完全直接的活在一种行为中。
本能在前还是在后。
这部电影要求观众必须具备的是彻底的批判,而剧作人员所付出的是彻底牺牲个人的自主性完完全全的献身于作为批判的工具,这种手段使电影存在的形式意义大于电影内容,也就是将电影作为一种运动和活动、仪式和社会责任来服务高历史语境的内容批判。
但是在另一方面,这类电影又非常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就是在表现这一被批判的内容之前,首先要成为被批判的内容,也就是为了产生批判意义首先创造出批判的内容。
这种方式是一种为了觉醒而制造邪恶的游戏方式,甚至这其中难以把握的置身处地的演绎究竟要怎么把握分寸?
对于观众和演员来说,都是敏感的。
有的人一不小心看的过程中嗨了爽了,甚至就产生了为忏悔之乐的自我迷恋中的附庸风雅或其他什么。
这也体现在我自身身上,我不知不觉中将这部电影看作一种听力的联系,慢慢就忽略或者忘记了他们所讨论的是关于屠杀几百万的人事实。
而大屠杀这一历史行为对于我们的日常俗世生活来说,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看完电影我们依旧要回到现实事物中,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在网上骂人,骂纳粹。
在这一事件之后德国作为战败国给予犹太人的赔偿有什么?
金钱能换回几百万人消失的生命吗?
能与之相比吗?
而国际范围对于犹太人的补偿也只不过是找了个好欺负的国家抢走他们的土地来弥补犹太人,说是如此,只不过方便控制中东。
那些被杀掉的人和犹太所有民众去了阿拉伯国家后占领了他们的土地并在那里开始屠杀当地民众。
这个世界太混乱了。。
同时也提出其他的问题,这一会议是在决定几千万人的生死问题的政治途径,或者说高效率的精英模式下对屠杀这一行为正当性的执行和组织行为,作为社会仪轨中的一个缩影,一个标准,一种常见的工作流程,其相似性与如今各个工作领域不同单位的社会生产过程几乎是一样的,但是其中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里提出的不仅是屠杀的恶行所具有的恐怖效果,更是将这种社会事务的通俗的处理和行为规范作为一种可能实行屠杀行为的共同性质提出,我们应该警惕的是这种社会关系和始终存在的并没有发生变化的精英阶层的政治体制仪制。
在这里面不同的人扮演不同的身份,为了同一个目标,而这个目标可以是屠杀,也可以是其他的任何目标,当然人们不能忽略这是屠杀的计划。
但除此之外,这项会议的高效和运作方式,以及成熟的表现的高层会议执行推进情况,与大大小小不同的种种会议没什么区别,而那些不同的目标?
是否在不同意义上与屠杀也没有什么区别呢?
或者说,人类社会事务的运作方式在这样的结构中存在:是否意味着屠杀这一计划的产生无法离开这一社会活动和关系的构成?
也许正是因为存在这一工作形式的约定俗成的组织模式,才产生了诸如像大屠杀那样的计划和行为。
这是一种社会学层面的对社会事务存在形式的近距离表现,也是提出了一种被研究的视角吧。
我们每个人,要么成为坐在那里杀这个人杀那个人的刽子手,要么就变成被杀的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德国现当代民众很难抛开二战这一历史,这段纳粹的经历对德国人的影响可以在很多人身上看到,或者说,在现当代德国人身上,我们也能看到纳粹时期祖辈留下来的这个国家的痕迹。
二战失败后,重组的德国是由哪些人构成呢?
不是由苏联人或者美国人,而是纳粹统治下留下来的幸存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作为纳粹的后代,甚至由于重建国家过程中需要大量的社会精英阶层的力量,而只能借助纳粹政党内部的人,他们有着管理国家的经验。
当代德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认识德国能抛开那段历史吗?
德国人对于“我是纳粹”这一命题有着很敏感的思考,这部电影的拍摄就是一个例子,这样直接的完全彻底的自我暴露的拍摄,除了像是一种大型的社会意义上的心理咨询,也是一种直面问题的态度,这种残酷程度相对于大屠杀来说不算什么,也许对于现当代的德国人来说,祖祖辈辈都将背负这种反思。
除此之外在德国人中间尤其是纯粹的雅利安血统德国人之中这个话题是非常尖锐的,我见过因此而深深苦恼活在某种阴影之下的德国年轻人。
对痛苦的反思,或者说德国后代对于德国的反思是必然的,但是当这种反思变成一种被迫的政治正确或者强加的歧视就会变成新的纳粹。
我们不乏看到很多中国的年轻人在评论中发出“犹太人还是杀的少了”这种言论,无数的“纳粹”不再以德国国家社会主义的方式出现在集体中,而变成了世界范围内极端意识形态的另一种发展。
而德国到底将以什么方式进入我们的视野,除了这段历史之外,德国人和德国的思想文化与观念,将在具体的人和环境中,使过去的历史的经验以祖先的记忆和错误反映在每一个还未发生的仪轨之中。
我们不难见到德国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确切的是以德国传统的后代所存在,具有德国人的个性和特征,同时那些不能被忽视的精神文明的价值同时也存在于这个敏感的有时又非常脆弱的个体和群体当中。
这部电影中可以看到很多非常有表现力的人物形象,而这些人物性格鲜明非常有代表性,也是一个政权作为一个团体活动的象征,在会议的推动过程中,这些不同性格的参与者就是另一种政权生命存在性的特征,没有这些性格特征的部门负责人,这个组织或者说体制就无法运行下去,也正是这些人相互之间共生依赖的组成,促使这样一个权力机构能够紧密的运行。
而这些人物形象,一直以来我们都能看见,非常普遍的存在于我们现在的生活中,甚至一直以来的历史中,甚至存在着我们每个人当中。
存在于我们对于权力的追求,对于某种正确的价值的判断和对标准的建立中,存在于某种卓越意志和精神财富的优越性的割据中,存在于我们对于自身利益和地位的维护,团体和归属的关系的事业的发展中,存在于对自身独特性的不断地强调中。
为了共同的目标的针锋相对和看似批判却为目标的发展知无不言的鞠躬尽瘁中。
这部电影中任何音乐的煽情都不可取,所以没有音乐,镜头也非常克制和简单,带着一种严肃和恐怖的自我厌恶。
比纪录片都无聊的宣传,害我睡三次才看完
少有的一部翻译里大量套用中文现成表达而不假滑的外文片
一星给坚持看完的我自己。
闷
德国人示范了一个高效会议的流程应该是什么样的。非常精确高效的协调不同部门利益,并最后落实了一个执行难度非常高的目标。但是,它也警醒了我们,如果你的目标或愿景是错的,效率的提升只能带来更大的错误甚至罪恶。但是,我们已经一再证明,人类是无法记住历史的。还会继续发生类似的悲剧和恶,并且用更高更冷漠的效率。因为永远只能是少数人会问出那个关键的问题:为什么?也只有更少的人,会独立得出属于自己的结论。然后是非常稀少的人,敢于有勇气去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动。
拍个纪录片不就行了,何必用电影的。如同德国人的刻板印象一般死板无趣
无趣的流水账。。。
会议进行地越严肃认真,就越令人齿寒,单靠台词推进的剧本很扎实。
海报上中心的那句话:When humanity lost the war. 6
犹太人真是厉害,不愧是拥有世界上所有大型传媒公司的种族,文化宣传的能力遍及全球。与此同时大半西方人甚至不知道二战中国和日本战争的事,近些年也是慢慢淡化苏联在二战中的贡献和位置,世界怎么变昂撒人掌权犹太人掌钱的格局是变不了的。
片中的发言有的听起来非常熟悉,但要知道,之所以熟悉可不是因为熟知或反思历史,而是因为在那几十年后、直至当下,海德里希和艾希曼的逻辑仍然在有的地方盛行。当作恶的链条足够长,长到里面的每一个环节都看不到两端的时候,那么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全国新疆化
从影像来说,就just so so,给个三星的原因真的是有警世作用的还原,但不如真的就索性更真实一点的来个纪录片。
任何开过会的人,都能在这场历史上臭名昭著的会议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并最终窃喜于这场会议的圆满完成:欧洲的犹太人不是因此找到了合理的解决方案了吗?在这个年代,再去震惊于邪恶的平庸性,那真是在自我感动。“如此精确的、机械的、高效的官僚管理体系,怎么不能去做点好事呢?” 于是为了照顾到普罗观众对真善美的渴求,ZDF把这种呼吁付诸实践,身体力行地用精确的、机械的、高效的拍片方法拍出了一部政治十分正确的电视电影。德国公法台在履行公民教育(Volkserziehung)的过程中,的确照顾到了本民族的工匠精神。
海因里希演得真烂
在和平就是战争、保护你就是侵犯你的当下,看这部纪实一个会议流程的恐怖片,感觉再一次活在历史的激流中。
会议算是内容与执行全部预备好了只需要最后其他人点头同意配合就行,相当于一种权力确认。桌上的官员并不在乎内容是不是人,仅在乎自己的职权划分和管理压力大小,是一个很现代的屠杀讨论,千万条人命所散发出的血腥和残酷被轻轻掠过,只讲求杀死他们的效率与难易度。民族主义叙事里其他民族只是一串标签和数字,一个异己的仇恨对象;爱国主义叙事里任何对国家发展与“纯种”国民社会价值生产构成妨碍的东西都不需要照拂、只需要处置与根绝。1942年初会议开始又结束,一切看上去那么远,又那么近。
我只能说呵呵。您真牛。您厉害。
一个符合二战后流行文化规训的纳粹想象,但深入纳粹风暴的核心来解读最终解决方案的诞生、实施人类灭绝的屠刀落下,似乎有更好的视角和路径。这部只做到了忠实、准确和严谨的会议纪要。
《万湖会议》像是一部纪录片,且记录的是一段看上去沉闷无聊的会议。这个会议和绝大多数行政决策会议似乎并无不同。各个部门的代表在谈判桌上和私下里相互纠缠,尽力维护自己的利益,同时把责任推给别人。最后,用了半天的时间,会开完了,事情决定了,大家各自走散。这个会议唯一和其他行政决策会议的不同,在于它所讨论的议题是欧洲1200万犹太人的命运。如此重大的问题和如此平淡无聊的会议,形成了一个非常大的反差。整部电影可被视为「平庸之恶」的最直观注解。作为「平庸之恶」最初用以形容的直接对象,艾希曼这个角色也在影片中出现,其卓越的行政管理能力受到各方的肯定,更显示出整个制度的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