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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鸟儿会唱歌

きみの鳥はうたえる,函馆夜空更深蓝(港),你的鸟儿能歌唱,And Your Bird Can Sing

主演:柄本佑,染谷将太,石桥静河,足立智充,山本亚依

类型:电影地区:日本语言:日语年份:2018

《你的鸟儿会唱歌》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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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鸟儿会唱歌》剧情介绍

你的鸟儿会唱歌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在郊外一家书店打工的“我”,与“我”同住一屋的静雄,以及“我”的同事佐知子。往来间,佐知子与“我”渐生暧昧,静雄对佐知子亦暗生情愫……互为朋友和恋人的三个年轻人,和一段带着夏日燥动的肆意青春。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意式情歌盲少爷的小女仆黑暗中的恐惧印度夜幕老七女鬼来敲门失笑跃迁管理局少年有点酷加班遇到鬼苏生龙王传说特别的她查理说既然青春留不住异变者赛勒斯有泪悄悄流同栖生活赖家王老五各有少年时医生车智淑索命咒外太空的莫扎特陪你在全世界长大礼貌社会进击吧,闪电男兵女连长沸腾的群山防己食人晚宴

《你的鸟儿会唱歌》长篇影评

 1 ) 《你的鸟儿会唱歌》:无“风格”的风格

没有比日本导演更不屑于在电影中置入一种风格。

即便电影最终呈现出某种风格,那也在导演的控制之外。

换句话说,日本导演创作的出发点并非风格,而是生活,并非形式,而是内容。

这在某种程度上背反了现代电影所标举的“作者”,即让电影成为导演个人作品,如同作家用笔写下那般。

这导致日本电影的特异性,它与世界电影发展的脱节,它自我酝酿完善成果。

自一开始,日本电影就走在独特的路途上。

即便不断接收世界电影潮流与创新的影响,日本电影都能在浸染和吸纳后变为自己的东西。

不只是电影,这种情形发生日本文化的方方面面。

日本电影的独特之处在于它自始至终关注着最为平凡的日常生活,将日常生活谱写成诗。

对创作者来说,重要的不是他们在现实中观察到、记录下或体验到的情感真实,而是生活本身。

这就导致,创作者必须在作品中消隐个人意识,让日常生活自发地在摄影机前呈现出来。

这种“消隐”不是来自导演自我意志的强力,强迫意识脱离于影像之外;相反,“消隐”来自于“无”。

于是一种无“风格”的风格诞生了。

此处我所说的“风格”,并非影像的呈现带给观众的独特触感,而是导演在电影中置入的个体意识。

一种最为纯正的日本电影,来自影像中导演意识的“无”。

而达致的“无”,最终返还整个世界。

我们无法把握世间的一切,如伯格森所言,作为物质的大脑如何构想身为其中一小部分的更大世界。

只有消泯于“无”,整个世界才能为我们假性占有。

这就是小静安二郎的电影,摄影机的意识并非为导演的个人意识或某位假想的人物意识所占据,它是一种彻底的“无”,一种挣脱人的意志占有的物的意识,或者一道风景投射的空灵目光。

摄影机意识的消隐,同样表现在一开始便放弃对意识的建构。

“无“并非通过超脱的体验完成,而是在创作之始,便没有它的身影。

这可以被认为是成濑巳喜男的电影,摄影机让位于内容。

因此,摄影机意识的消隐在两条路径上运作:创作者达致的意识空无,或作品达致的空无。

河濑直美和黑泽清在某种程度上发展了前者,物或风景的意识如同人那般具有幽暗神秘的野性。

而是枝裕和继承成濑巳喜男的世俗剧创作。

是枝的电影更像电视化的电影,原因正在于此。

电影与电视的区别,或许可以用导演个人意识是否介入影像来区分,风格源自于形式还是内容。

让电影成为日常生活显影的底片,而非导演个人意志的模版,这是大多数日本电影共有的特征。

这既让日本电影在国际影坛获得特殊的赞誉,同时也将自己游离于世界电影发展的脉络外。

电影的发展历史已经由“现代性“的发现所改变:这便是“作者电影”的提出。

因此,世界电影共和国在“新浪潮”后,以导演的个人风格来论英雄,表现在导演在影像中置入的不同意识状态。

日本电影并非始终自如的发展,它也接受过“现代性”的影响。

只不过主流电影仍然独特,具有日本文化特征。

少部分导演从异域文化中获得滋养,比如诹访敦彦,深具法国电影的风格。

90年代崛起的日本导演多少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他们在一种全球化的影像浪潮中创作。

因此,他们的电影在继承日本电影自身发展脉络特点的情况下,不可能没有世界电影发展的影子。

北野武、河濑直美、诹访敦彦、黑泽清等,无不如此。

这些导演开始在自己的作品中介入强烈的个人意识,将电影变为个人表达。

甚至于是枝裕和也不能避免,比如侯孝贤对他的影响。

如果说,当下的日本电影正在发生一场潜在的运动,那么这次运动不是来自于90年代电影人留下的遗产,而是回归日本电影的黄金时代。

它是新一代电影人对前一代电影人的强力回拨。

复古即反叛。

回返生活的现场,还是构建个人的意识;回到内容,还是继续形式的创造?

新一代的日本电影人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一种反“作者”的作者性,一种无“风格”的风格由此诞生。

这便是滨口龙介和三宅唱等新锐电影人带来的变革。

《欢乐时光》和《你的鸟儿会唱歌》对日常生活的细腻呈现,在影像层面消隐创作者的意识。

创作者好像消失不见,但又无处不在。

摄影机失去了它表达导演个人意志的效用,但又没有沦为纯粹的记录工具。

其结果是它在,又不在。

这是让无聊变得有聊,让影像变得迷人的手法,于是我们看到了 “日常生活的颂歌”。

好似来自于“无”,又回归于“无”。

它的存在,只为给予观众一次性的绵延体验。

它构想与现实平行的新世界,如同清醒的梦。

如果说“日本电影的第三个黄金时代”正在到来,那便是此。

《夜以继日》:反“作者”的作者性

 2 ) mysterious charming though inexperienced

人物是有没有被表述出来的内心世界的。

在表现恋爱两人的镜头中,习惯用单人的特写镜头取代关系镜头(多全景),或许意在冥冥之中的草灰蛇线,或许在表达每个个体的独立。

此外,因为不受学院派影响,所以有了更多新颖、自由的镜头表达。

他很明白什么样的人、做什么事、去什么地方。

最后在女主纠结又双眼泛红的画面中结束了,配合结尾反拍的鼓点。

男主演技很好,很喜欢女主在舞池中央跳舞的自由——‘mysterious charming though inexperienced ’(非经验性的神秘魅力。

导演是对日本纯爱电影的反叛吗?

联想牯岭街。

后劲好足,戛然而止那刻好想哭。

最后的声音叙事,好像翻完了一部200页的小说。

开头和结尾相似的出离场方式。

如果没有转身争取的一刹或许会更坦然And Your Bird Can Sing 奇怪 歌曲和电影风格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类型 导演说:“是同名小说的名字,也是披头士的歌名。

电影里的年轻人,没有工作,还是可以相爱、玩、喝酒、欢乐。

”客观上我不鼓励这样寄居在别人经济资助下行自己之乐的生活方式,但我很庆幸它出现在电影中。

 3 ) 三宅唱“听见城市的节奏”成都电影展,映后交流

成都映后提问的环节,部分录音整理(手都举麻了,没轮到我 -_- )有人问道,“如何理解标题?

”片名和同名小说来自Beatles的歌曲,《and your bird can sing》。

导演对此的理解是,他更看重‘can’一词的表达。

片中的主人公们即使没有工作没有钱,也有能力去大胆地爱,去体验生活和青春 。

‘can’是他想表达的一种生活态度;有人问道,“小说写于经济繁荣的80年代,那个时候的年轻人会去唱歌,大胆生活。

影片拍摄的时候相隔了30年,导演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或者疫情时代的年轻人还会去唱歌吗,同名会唱什么歌呢?

”三宅唱答:“我觉得每个年代的年轻人的心情是上一代人很难理解的,所以现在20多岁的年轻人怎么想的我可能很难理解了。

我也觉得这是有个比较悲哀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他们也会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吧”;有人问道,“对于城市里的声音的表现,怎么考虑的”答,“80%是对白同期声,20%是为了表现距离感,比如海的声音,船的声音,岸边的声音。

我们自己做了这些声音,能表现出城市的立体感”继上,“注意到静雄妈妈最后出现的时候,有飞机的低频声音,让人感到沉重和道别的意味。

想问问导演对于城市里面出现的各种声音的态度和感受怎么样”答,“我听到都是我关注到的声音,很多东西我也注意不到。

但是我经常在街头用手机拍视频,15-30s左右,回家时候看这些视频的时候,我会发现麦克风还收录了这样那样的声音,这样的实验影响了我对声音的看法”

 4 ) 函馆的蓝:作为情绪的张力

本文首发于票价有点贵 还记得吗?

在那一部仍未被色彩充盈的影像,我们所亲眼目睹的那些身影,在一边挑弄着暧昧一边埋进彼此的缄默。

这是弗朗索瓦·特吕弗的《祖与占》(Jules et Jim 1962),而这看似平常的三人展开的叙述似乎早就欺骗了我们,从凯瑟琳的介入开始,都呈一种拘泥的感觉。

无论是祖的成全,还是占的依赖,都让这段复杂的关系变得更加模糊,也许是在短暂的平衡后的撕扯使彼此都感到厌倦,落幕则选择了一个寂静时刻来结束,直到汽车坠入河流,我们意外地感到了平静,正如这段爱情,来的悄无声息,去的轻盈自如。

即便他们共享着一个她,依旧活得轻松、愉快。

Jules et Jim 类似的情景,以微妙的手法置入三宅唱监督的作品《你的鸟儿会唱歌》(きみの鳥はうたえる,2018)中,「我」与佐知子站在路口的道别,被褪去深蓝后的阳光映照的脸庞格外清晰,甚至有点不真实,尽管视点只在各怀心事的人面前停留片刻,却能见到“我”欲言又止的凝重表情出现,很快又消失,镜头立即摇向她那美得耀眼的轮廓,不语地对视着。

周围的景观从未如此朦胧,眼神从未如此温暖,被朝阳笼罩的函馆从未变得如此安静。

“被凝视的” 客体,游走在时间里的漂浮状态 大概是出自直觉,电影伊始所聚焦着几个游走的客体,深夜的街道,在话语声,环境中偶尔传出的杂糅了各式声响持续碰撞着,有那么些瞬间,混乱的思绪被接踵走过的客体拉回“立体”的画面里来,也生成着某种不受控制的漂浮感:吞咽完嘴里的酒精后昏沉地挪移在深夜的函馆街道,随意的踱步,如同抹去被热气诱发出的汗液。

并不时在凌晨时分倾泻的深蓝开始他们的运动,压扁的易拉罐被踢到看不到的地方,笑着推诿着——在此时的此地,行走成为最基本的人物行为被重复着,被融入无意义的日常,周而复始的占据着未名状的青春模样,成功拓宽至视域范围的一切所及之处,被慵懒代替的消沉,使得一些被遮蔽的城市空间,得以腾出可以流着汗,扭动肢体的位置。

我们由此得以进入更为澄明的视听情境。

游走则转变为,去社会化语境后的一种由城市剖面朝向图景的转向(写实的时间给予我们的无力感)。

甚至不用强忍或者装作情感的内敛,不必伪装着虚假的表情。

用身体,用感官,去讲述他们的日常。

运动变得更加特殊,从开篇就可视为触发感觉的“开关”(影像带给我们的表层的愉悦感),从街道到公寓,从我到静雄到佐知子。

所有出现在镜头前的人都将无声地被卷入这个浸没在深蓝的函馆里。

而函馆的蓝也逐渐显现——由液体蒸发成气体,融入进呼吸到的每一寸空气,洗涤着触碰到的肌肤。

无论是深邃的蓝还是浅淡的蓝,被冲刷、更替,直至交叠:如欢愉过后,各自擦拭汗水,贴紧身体一同依偎在微弱光线投射进来的狭窄房间,结束对激情与亲密的双重体验后,拾起头发丝的手总是那么的温柔。

作为自由的身姿,也将被步行所消解、微醺所支配,也是否可以将“身姿”归置为被重新建构的日常行为,对力的召回,它需要被重新焕活,像光被夜空浸染得模糊,随便抓起的一片光都包裹着蓝与红,转而对现实的反抗(我喜爱在昏庸的日常以无意义的行走穿透整个感知)。

淹没在湛蓝舞池里的真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吗?

身体沦为直观感受的“器具”。

静止的凝视(无形的张力),这次人物不打算回避,视线也在此刻失效,真正的情动时刻:当光影不再阻遏其抛洒的强度,我们察觉到真实的时间感,即使无法用指尖触摸,借由律动的音乐直击内心渐渐流逝的感觉,是种说不出的共情,跟随佐知子扭动的姿态,一起感受存在于“紧迫”中的摇晃,是种谈不上美妙的制衡。

脱离轴线,画面起伏化作呼吸的韵律,穿插在缺失“主体”的视觉范围内,画面无法容纳着完全弥散的肢体。

开始出现抽离在绝对主观的镜头的视角(即另外的他者,享受在同一个在场),眼前的一切也显得亦真亦幻,是选择保持静默的距离(虚幻),还是直面摄影机,进行亲昵的互动(真实)呢?

诚然,笔者也对电影的某些场景感到疑虑,但也不妨我们获取一份纯粹的沉浸感。

无遮蔽的观看 三宅唱并没有把自己的影像或者风格随意归置为城市/景观影像的范畴,或者刻意去强调自己的作者性,或许正因三宅唱的这种对 “无风格”日常的捕捉,使得地景与城市二者出现了不确定性的抽离:城市的本质也逐渐消解为“切碎”的地景-位点,人物也得以回归到“无遮蔽的介入”,步行去便利店,走进夜店,在深夜的雨中漫步,在困乏的午后里交谈,这未必是我们每一个人作为参与城市里的所有,却又属于其中的一部分——以这些时间碎片为前提,我们怎么就无法尽情地(享受日常那般)在被拍摄到的地景生活:游走、玩乐、居住、恋爱——也正如天色微亮时的远距离遥望,三人被同一个视点联结起来,游离在幻觉与真实的“中间状态”的你和我拽住隐藏的思绪,将其“粘贴”在永不消散的蓝天之上。

摄影机,复原情绪的张力 函馆是自由的,随意的,且慵懒的,却被迫认定为错误的涣散,被剪辑造成的断片,难道就不能轻盈地让情绪流淌或滞留在每个闪过的固定场景里吗?

这里没有任何龟裂的痕迹去蔓延出崩坏的“缺口”。

而摄影机——失去某种意识,唯有以不确定的漂浮去进入这种属于当代的迷茫与不自知的“情境”,像尝试深潜,深呼吸,放空冗杂的大脑,你就会学会日复一日的醒来与睡着、日复一日的呼吸与行走。

影像中最迷人的一点,就在于摄影机的运动方式,而这种运动正是情绪被复原的征兆:由几个相似中存在着微妙的差异组成——捕捉姿态、摄取神情、以及固定镜头里“空缺”的景观:我们只能在夜里漫步的间歇瞥见几眼函馆的切面。

运动的轨迹更多的受视线形成无形的界限,在一头窥见焦急等待时间流逝的“我”,却在另一头捕捉到自由穿行在街头的三人。

相互在同一频率的节奏下往复运动着——生成了差异或一些末端的细节。

譬如,开篇从佐知子与「我」在晚上的书店前第一次相遇时,佐知子轻轻抓了「我」一下要他等待,以及在书店里展开相隔于手机这个媒介的交流,构成颇有意义的对比:摄影机的运动看似遵循着【跟随---浮动---停留】的规律,先于感知找到人物位置,短暂停留后远去,又在下一个呼吸前横移着视点跟随人物,这种令人难以形容的时间感,在三宅唱的“无风格”影像里,似乎变得触手可及,仿佛像浪潮般的涌流将我们浸没,只是推向的那个角落也沾满了反哺给我们的感觉,受错觉影响缺失逻辑的原理:它是感觉的狂热崇拜者,是被过度消费所边缘化的对象,带着夹缝里流窜出的半点期待,使得摄影机传达给镜头的同时让其兼得“伪在场”与“环顾”的视觉性,转身成为日常的观察者和讲述者,进而某种暧昧与沉重的鼻息,嘟哝着自问自答的语气。

对视 而面孔,则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哪怕在大量的手持摄影里重复的面孔也不是完全的一致,比如“我”与佐知子或者静雄交流时,可以发现观看的视线无法长久的停留,也就是说对于凝视的回避甚至是抗拒。

三宅唱在考虑人物的视觉呈现时采取了最纯粹的切换,拒绝让人窒息的人物特写,无意识的摄影机被赋予了一种愉悦的视觉调度,保持中近距离的人脸特写则伴随被拆解-扰乱的游荡方向,一正一反地来回徘徊在互动的面孔,却刻意把视线从说话者身上移开,去捕捉客体的表情与反应,抛弃密集的情感反馈。

它告诉我们:静止的拍摄即是“复原”。

我们则跟随它去观看,去聆听,去感受。

视线,我们相信视线。

回到这个三人初次相遇的便利店,视线仿佛消融在雨夜中,如果可以温柔些,就是一种带有情绪的目光。

看着镜头缓慢地朝着他们推去,用未把握住的“质感”,看着视点看着面孔与客体的进入和离开。

稍微缓解了裹挟着焦虑与不安的低迷状态了吗?

——被空置的当代青年群体(消沉/绝望),在辩解中深陷失语的“泥潭”,唯有把那每一次的呼吸与欢笑都变得那么用力,接受某些自然的感官时刻,观众在经历着失而复得的情绪体验的同时,那副疲惫的脸庞不再寄托于或泛滥或悸动的色彩,浮现出原来的模样。

在数不清的时间里,我们的身心又再次点燃了已经冷却的灵魂,炙热的身体又撩起各种激情..在沐浴阳光的清晨打破让人疯狂的幻景,向沉没在萎靡里的青春诉说一声“回见”。

 5 ) 电影片名来自披头士的一首歌

You tell me that you've got everything you wantAnd your bird can singBut you don't get me, you don't get meYou say you've seen seven wonders and your bird is greenBut you can't see me, you can't see me引自The Beatles 《And Your Bird Can Sing》[你的鸟儿会唱歌]是去年日本电影旬报十佳之一,由三宅唱导演,柄本佑、石桥静河和染谷将太主演一部非常舒适、日常的电影,关于两男一女的情感涌动和一段恣意也困窘的青春记忆。

©[你的鸟儿会唱歌]海报它改编自佐藤泰志的同名原作,名字来自披头士的一首歌,“你的鸟儿会唱歌”。

“鸟儿”,在英国俚语里有“女孩”的意思。

虽然电影把故事舞台放在了现在,但原作里是在70年代,那可是个全民有着披头士情结的时代啊。

小说里有段情节,是说染谷饰演的静雄刚搬来和柄本佑饰演的“我”同住时,全部身家只带了一床被子和几张披头士唱片。

而不巧的是“我”家没有唱片机,于是两人只好在公寓里凭空干杯,静雄说我来为你唱吧,于是唱起了《And Your Bird Can Sing》。

©电影里的三人电影里因为改到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三人在酒吧里随之起舞的嘻哈音乐。

不同的音乐类型成为不同次代人的趣味情怀和代表声音。

六、七十年代的青春,是爵士咖啡馆、是可以通宵看电影的地下电影院、是学生运动,是迷幻药,也是披头士。

霓虹人对披头士的迷恋点滴,不仅仅是写在佐藤泰志的《你的鸟儿会唱歌》原作里,还有太多作家同样把给披头士的告白写进自己书里。

比如东野圭吾。

在他的《解忧杂货铺》中,就有专门的一个名叫《听着披头士默祷》的故事,通过小男孩浩介的视角连接起了披头士的兴盛与解散。

披头四来日本时,浩介还不太了解他们,只知道是外国知名的四人乐团,所以,当他发现堂哥在电视前看着披头四访日的转播画面,忍不住流下眼泪时,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惊讶。

堂哥是高中生,在刚满九岁的浩介眼中已经是大人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人,只是来日本,就可以让一个大男人流下感动的眼泪。

摘自《解忧杂货铺》东野圭吾在书里曾这样写披头士访日给这一代青年带来的灵魂触动,9岁的浩介,就像是幼年的东野圭吾自己。

因为,披头士访日的1966年,正是东野圭吾8岁时。

©披头士乐队于1966年6月抵达东京羽田机场1966年夏天,作为世界巡演的一部分,披头士于6月30日、7月1日和7月2日连着三天在东京的日本武道馆演出,最终大约有43,000人观看了演出。

日本政府为披头士访日简直忙到头秃,光是警力动员就是和1964年东京奥运会同等的待遇,超过35,000的警察负责维持秩序,花费的金额超过了5,800万日元。

©在武道馆的演出现场早在同年5月份,银座的华盛顿鞋店就打出了“穿着我们的鞋去看披头士吧!

”的广告语,声称买鞋附送门票抽选券,卖得可谓热火朝天。

武道馆是当时东京最大的容纳观众数的室内场馆,但即使如此,总数量3万多张的门票对如饥似渴的日本青年观众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

如此,才有了抽票制度,从领取抽选券的人中随机抽取获得正式入场券的观众。

后来显示,当时参加抽票的人数居然达到了20万8850人,也就是说,只有不到六分之一的人最终能得以进场。

不少人长途跋涉从全国各地来到东京,就为了一睹偶像真人,手里还不一定有票。

©穿着披头士T恤、手拿披头士应援册的青年,1966披头士四人访日全程都被以一种异常严格的管理制度关在希尔顿酒店内部,不能轻易出门。

狂热歌迷们包围了整个酒店,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据说,光是被拘捕的狂热歌迷,就达到了6千多人。

像是神话般的三天,就像是一场由西太平洋吹来的疾风,昭和青年们久旱逢甘露般、瞬间就痴狂迷醉在了英伦摇滚乐中。

他们在日本掀起的“披头士狂热”,一点都不亚于在美国。

稍稍往前追溯。

1960年,刚刚20岁的约翰·列侬在英国利物浦集合了好友保罗·麦卡特尼、乔治·哈里森和林戈·斯塔尔,一个即将改变世界音乐版图的年轻乐队,就此成立。

©披头士四人我们耳熟能详的“英伦入侵”,发生在短短的4年之后。

64年,当4人抵达美国机场,看到围聚在机场黑压压的年轻人,还在纳闷:他们是来示威游行的?

结果,机场所有的少女们都为他们而来,为他们尖叫、哭泣和疯狂。

媒体报道中随即抛出一个词“Beatlemania”,意指美国年轻人都陷入了一种痴狂的不治之症。

这就是“披头士狂热”。

©当时受到的狂热欢迎至此,以披头士打头的“英伦入侵”开始,几乎永久地改变了摇滚乐、甚至流行音乐和流行文化。

回到日本,66年的武道馆公演前。

64年,为了迎接东京奥运会,家家把黑白电视换成了彩色电视机,以此为契机,日本社会一切都开始西化了。

65年,连接之前的“反安保运动”,庆应、早稻田的学生们开始了罢课,第二波学生运动走向高潮。

66年,右翼组织抗议活动,反对英国的长发摇滚歌手赴日,反对使用“武道圣地”象征的武道馆。

©披头士访日曾经历过右翼保守势力的反对而那个夏天的连续狂欢三天,将这一切都点燃了。

日本文化上的西化运动进行得很早,早在披头士在西方还没红的那么彻底的时候,日本的主流电视媒体比如富士电视台、以及一众音乐电台就已经开始介绍他们了。

1964年夏天,披头士四人主演的电影[一夜狂欢]在日本公映,这部原本只是宣传片作用的伪纪录片式电影,却意外在日本受到观众的极热情反应。

©[一夜狂欢]就连成年人们都开始好奇起来:让那些年轻人们为之疯狂的披头士是谁?

等到两年后披头士访日时,就连新浪潮导演大岛渚、作家三岛由纪夫、石原慎太郎等一众名人都按捺不住好奇之心,纷纷来到演唱会现场一睹究竟。

据说,三岛本人倒是对披头士没留下什么印象,因为演唱会全程他都在观察身后那些为披头士歇斯底里的女孩们了。

“幻觉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情”,三岛这样总结这次行程。

©武道馆演出中的观众们但年轻人们根本没人在意,他们似乎在一夜之间找到了归属,披头士唱片销量随之成倍成倍增长,社会舆论也逐渐转向对乐队的善意和接受。

从64年东京奥运会开始,到70年大阪世博会结束,披头士访日这一事件似乎成为了日本战后重新登上世界舞台历程的一部分。

对这一世代的人来说,它显然也已成为最为激动人心的青春记忆和浪漫象征。

经历过那一年的人都很清楚,披头士的到来也近乎永久地改变了日本的摇滚乐和青年文化。

披头士访日的这一年,东野圭吾8岁,村上龙14岁,坂本龙一14岁,村上春树17岁,伊坂幸太郎甚至还没出生。

日后东野圭吾一次次在《解忧杂货铺》中讲述那个时代少年的故事;村上龙在半自传小说《69》中,让少年们听着滚石和披头士,学着西方的嬉皮士青年们,搞了场校园封锁运动;伊坂幸太郎从披头士的同名歌曲《Golden Slumbers》中得到灵感,写下了悲悯而温暖的《金色梦乡》;村上春树听着披头士的专辑循环120遍,写出了《挪威的森林》,题目用的是披头士的歌名,写的是60年代。

©同名电影[69]剧照,学生们在运动中的标语“让想象力夺权”

©[金色梦乡]剧照坂本龙一在自传里写自己的初高中时期,第一次听披头士就觉得太酷了,所以之后“听不听披头士”就成了择友标准,只要知道披头士的就把他偷偷划在好友范围。

“披头士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流行乐、摇滚乐是什么。

所以我是先听了披头士,才知道这些概念的。

”坂本龙一在自传里这样写道。

©音乐家坂本龙一村上春树也曾说:“在这重要的60年代里,我们充分吸取这个时代粗野狂暴的空气,也理所当然地让命运安排我们沉醉其中。

从披头士、大门到鲍勃·迪伦,这些时代的背景音乐,已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

”披头士的到来,同样激发了一代日本摇滚乐手的灵感。

一批“日本披头士”诞生了,他们不仅在衣着发型上模仿,也在曲风上相似,而且大多从翻唱披头士、滚石等乐队起家。

虽然大多都是拙劣的模仿者,但也有了例外,68年,フォークル和ジャックス两个乐队的单曲分别获得大成功。

所以,也有人称68年为“日本摇滚的元年”。

©フォークル和ジャックス专辑封面不过,要说日本摇滚乐真正的起始,还是要说到当时在庆应读书的年轻人松本隆。

松本隆自然也是披头士的粉丝,但他看不上那些模仿者,觉得他们不入流。

69年,松本隆和好友细野晴臣、大泷咏一和铃木茂在东京成立了民谣摇滚乐队Happy End(はっぴいえんど)。

此后,真正划时代的作品诞生,这就是他们的第二张专辑《風街ろまん》。

©Happy End四人在“用英语还是日语唱摇滚”的争论中,他们首开将日语歌词填入摇滚乐的风潮。

一方面深受披头士的影响,另一方面又像是故意对披头士的反叛一般。

《風街ろまん》成为日本摇滚乐坛第一张真正意义上的摇滚专辑,启发、影响后来者无数。

©《風街ろまん》封面日本摇滚乐起步于披头士的启蒙,但发展很快,在同一时代几乎完全不输西方音乐。

尤其是后来自成一派的日式迷噪,又受到了披头士后期迷幻音乐的影响。

“他们催生了一个真正的日本摇滚音乐场景,在那里,音乐家们不仅演唱别人的歌曲,还创作自己的作品。

”而这一切,都始于披头士的到来。

-作者/卷卷毛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

本文图片均来自网络

 6 ) 佐藤泰志与「函馆四部曲」

日本自杀的作家有很多,太多了,以至于没有多少人会提到佐藤泰志。

大多数的人,认识他都是从电影开始。

自杀的17年后《佐藤泰志作品集》出版了,函馆市民电影院「CINEMA IRIS」的负责人菅原和博读完之后,对文字中函馆生活产生了某种共鸣,于是便有了将他的作品电影化的念头。

随后10年里,《海炭市叙景》《只在那里发光》《跨越栅栏》直至本作《你的鸟儿会唱歌》都被搬上大荧幕。

值得一提的是,电影化的顺序基本上和佐藤泰志的书出版顺序相反,1982年「きみの鳥はうたえる」出版,得到了芥川龙之介奖提名,1985年「オーバー・フェンス」,即「跨越栅栏」再次芥川龙之介奖提名,1989年「そこのみにて光輝く」出版,三岛由纪夫奖提名,而「海炭市叙景」则约等于遗作。

这四部电影在情绪上给我带来的感觉都很强烈,但是质感是慢慢变轻的,从《海炭市叙景》那种绝望到死的感觉,《只在那里发光》的游离和消解语言的沉重,再到《跨越栅栏》慢慢有救赎,最后《你的鸟儿会唱歌》里那种青春的忧伤。

在并不知道原作的情况下,这种感觉是令人舒畅的。

但是知道了电影在时间顺序上的倒置之后,仿佛又受到了重击,你基本可以看到一个作家慢慢的变绝望直至死去。

我在网上看到11年高雄电影节对《海炭市续景》的介绍,说什么成为3·11东日本大地震后市民疗伤,重建信心的精神支柱,真的吐血,只要是看过电影,任何正常人都能感受到电影透露出来那种接近死的绝望,也没有人会想过用绝望去疗伤吧。

看过《海炭市续景》之后我便想起胡波的《大象席地而坐》,也不知道胡波是否看过此片,气质非常相符。

佐藤泰志在1976年开始便受自主神经紊乱困扰,1981年曾经想放弃写作从东京回了函馆,在函馆高等职业训练学校建筑科入学,学习工匠。

这件事也被写入了《跨越栅栏》作品中,小田切让饰演的男主便是回到了函馆在职业学校学习木匠,包括他在内的学习班上的所有人,我想多多少少都有作者自身扭曲的映射。

虽然有电影作者论,但纯文学作品的改编,我还是会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原作者身上。

这四部作品由四位不同的导演执导,我们以电影的顺序来说,熊切和嘉,吴美保,山下敦弘,以及三宅唱,电影一定带不同程度的改编,以及带有导演独有的不同性格,但值得一说的是,四部中我最喜欢的两部可能就是《海炭市续景》以及此作《你的鸟儿会唱歌》。

虽然我没有看过原著,但是我感觉熊切和嘉可能是最契合原著风格的作品,当然这也可能和电影的筹划和制作相关,之后再谈。

三宅唱是把作者的故事搬到了现代,有一种流动的青春印记,但也可以感受到村上春树作品《挪威的森林》或是《寻羊冒险记》里那种感觉。

巧的是,这两位导演都是北海道出身,而我一直对日本的“出身文化”抱有一定的兴趣,日本相比中国来说很小,地域之间也更为接近,但是他们似乎对出身地带来的那种印记非常重视,几乎所有日本人都会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加上出身。

虽然我的直觉不一定准确,但是四部中的这两部所关切的命题,与北方给我这位来自异域的人的感受所相同。

当然吴美保和山下敦弘的影像也各有特色。

更巧的是,前三部的导演,即熊切和嘉,吴美保和山下敦弘都毕业自大阪艺术大学映像学科。

而文字的作者佐藤泰志和促成这系列电影的菅原和博则都毕业自函馆西高,并且是同期生。

在查阅资料时看到对菅原和博的采访,再讲讲菅原和博和「函馆三部曲」的故事,现在是「函馆四部曲」。

他在08年有把《海炭市叙景》电影化的想法后,通过在函馆举办读书会,音乐会筹集到了一千多万日元。

电影也真正做成了一部函馆人的电影,电影里的许多角色都是函馆市民素人出演。

所以《你的鸟儿会唱歌》另外叫做《函馆夜空更深蓝》也并没有问题。

函馆系列电影甚至为函馆带来了观光效益,而佐藤的作品也成为了函馆文化馆常展作品。

菅原和博这个老头也是非常迷人,他原本是一个著名咖啡店的老板,开「CINEMA IRIS」的契机是市内经济不景气电影院接连倒闭,他反倒是逆市而行,后来又从一个电影院老板成了电影制作人,《海炭市续景》被评为当年旬报第九,《只在那里发光》甚至被评为旬报第一,并代表日本追逐奥斯卡。

「函馆三部曲」的成功也催生了第四部即《你的鸟儿会唱歌》,同时他也在考虑为其他艺术家制作电影。

回到作家和电影,川本三郎评价佐藤泰志「反叛时代的热烈气氛催生了佐藤泰志明快的文体,让人深刻体会在社会阶级受压迫的生命情境」,福间健二评价「佐藤泰志一生用文学抚慰受伤和落败的底层人民,这些不安恐惧的故事,无奈地体现了当前世界的荒谬无理」,我没有看过原著所以也无法评价,但是作为电影四部曲而言,我认为电影中倒也没什么「阶级压迫」和「荒谬无理」,以我对四部电影的了解「用受伤和落败落败的故事,来审视私人的生命情境」可能更为准确。

前面的「函馆三部曲」讲述的都是或多或少孤独的绝望的,行尸走肉的,甚至变态的生活故事,但按电影的制作顺序,在最后的跨越栅栏中还是有了希望。

我想这也是三宅唱的作品少了一点阴暗面,得以那么单纯的,青春的原因。

佐藤泰志的文学并没有在国内出版,在台湾有一些译本,有机会是定要拿来读一读的。

海炭市叙景 (2010)8.02010 / 日本 / 剧情 / 熊切和嘉 / 谷村美月 竹原皮斯托

只在那里发光 (2014)7.32014 / 日本 / 剧情 / 吴美保 / 绫野刚 池胁千鹤

跨越栅栏 (2016)6.82016 / 日本 / 剧情 爱情 / 山下敦弘 / 小田切让 苍井优

 7 ) 夏夜 松弛 自由的保质期

现代人的白天和夜晚可以是两个平行世界。

我们在明亮清醒的白天面对生活的琐碎和无奈;当夜幕降临,黑暗让目之所及变得局限,烦乱的思绪好像也能被暂时抚平。

天亮之前,我们得以躲在城市的角落喘息、重获新生。

日夜交替,我们在重复的日常中穿行探险。

这样的对比在夏天尤为突出。

在这个充满假期、活动丰富的季节,白天的燥热让人更迫不及待地裹上微凉的晚风、沉入夕阳、走进夜色。

夏天的夜晚似乎比平日更难以预测,有着青春随性的浪漫。

《你的鸟儿会唱歌》的舞台就围绕着夏夜展开。

“我会成为一个率直、令人舒适的、空气般的男人。

” 男主这么说着的时候,我觉得他就是夏夜的化身。

他对去不去打工满不在乎,对慵懒的着装满不在乎、对睡过头没能赴约满不在乎、对工作时小偷从眼前逃走满不在乎、对半夜把花篮从街上搬到家里满不在乎、对别人不满自己满不在乎的态度也满不在乎…和他截然不同的书店同事森口则总是精心整理发梢、拼命讨好老板、抓住小偷、严肃抨击婚外情、一本正经地道歉。

对比之中,森口道貌岸然的样子有点辛苦,男主则看起来格外洒脱、大度。

自己在认真生活,但别人吊儿郎当也能过得下去甚至得到偏爱,实在是很不公平。

或许出于这种心态,森口常常对男主的穿着和行为指指点点。

他大概是羡慕男主的。

男主也觉得自己真的做到了——“一个率直、令人舒适的、空气般的男人”。

直到佐知子在一个夏夜轻轻碰了他的手臂。

像微风触到窗边的风铃,心情也清脆地晃动着。

男主开始数秒,“第一次这样等待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

奇迹般地说上话,他们约定过会儿在小酒馆见面。

如果出现在意的人事物,现实中的牵绊还能让他继续做一个空气般的男人吗?

他像是要证明自己一样没去赴约。

似乎这样一来,他还是那个满不在乎,轻松愉快的他。

佐知子并没有生气。

男主的松弛感正是当时处于一段“麻烦的关系”中的她所向往的。

再次见面后,他们开始了一段轻松自在的关系,室友静雄也加入了他们夏夜的探险。

穿着松垮的拖鞋短裤压马路,听不认识的Rapper唱着人生,在蓝色灯光的livehouse里随意摆动身体。

“恰到好处”的性爱、毫不客气的请客、研究奇怪的乐器发出奇怪的声音、在一把伞下推搡、莫名其妙地大笑、身体不自主地靠在一处、偶尔又像海豹一样叠在一起。

每天都闲逛到快要赶不上末班电车才回家。

幸福像丰满的肥皂泡。

可惜生活不止有夜晚,天终会亮起来;哪怕前一天多么尽兴,今天现实中种种错综复杂依旧会接踵而至。

佐知子率先意识到这一点。

面对自己的感情,她准备和老板提出分手。

听到男主轻松地调侃,她生气地别过头去。

乍一看,男主还是原来那个满不在乎的人。

静雄流露出对佐知子的爱慕,他表示无所谓;佐知子提起和还在和老板来往,他只是笑笑;老板叫他好好对待佐知子,他毫无回应;哪怕收到反复邀请,他也叛逆似的拒绝和静雄佐知子一起去露营,任由两人独处。

和老板分手后的那天,佐知子在咖啡店坐了很久。

给男主发了短信,话说了一半。

此时此刻,想要你的陪伴。

但对生活里的一切都满不在乎的你,其实对我也满不在乎吧。

她没能说出口的这句,可能早就得到了回答。

喜欢上一个人轻松愉快简单的松弛感,却时不时期待他能更在乎一点。

人的个性如此矛盾、喜好也如此矛盾。

这样矛盾的我们,如何才能去爱另一个矛盾的人呢。

佐知子去赴了静雄的邀约。

作为一个同样擅长逃避的青年,静雄比男主先一步成长。

是他倒掉家中的烟灰缸,将捡来花篮里新鲜一些的鲜花插入清水瓶中。

他拜访就业中心,并决定只身前往老家照料母亲。

也是他坐在伤心的佐知子身边温柔地听她唱歌。

常去的衫子小酒馆也有闭店的时候;想要躲去哪里也不一定能找到提供庇护的角落。

男主的情感终于在森口讲佐知子闲话的时候爆发了。

他向森口出拳,拳头也落在自己身上。

表现出满不在乎,大概是害怕认真之后出丑、认真之后受伤。

不在意、不争取似乎就不会失败,但是不在意从来不意味着轻松,在乎的事情还是会在乎。

如同男主不受控制地期待佐知子的回复,在她和静雄出门后睡不着觉、忧心忡忡地不去上班。

很可惜,人如果一直像空气,那他就是空心的。

明知道会被报复也还是要出拳,明知道认真起来生活会变得麻烦,男主还是认真了。

他有了哪怕可能出丑、可能失败、可能受伤,也想去抓住的东西。

临别,佐知子像两人初识时一样捏了他的胳膊肘。

用了点力气,好像在叫醒他、留下最后一点印记。

“1、2、3、4……” 他本能地又开始数数。

但这一次,他不想再做那个只会等待、只能放手的人了。

她终于等到了他的认真。

已经晚了吗?

对于生活可能还不晚。

常常想起剧中最后三个人打飞镖和桌球的场景。

大家笑得很敞亮很大声。

心里却压着一块石头(对现实生活的不安和疑问,还有静雄母亲的病情)。

“要结束了。

要结束了”。

“该回家了。

” “再等一下下。

还不想回家。

”《你的鸟儿会唱歌》的故事从夏夜展开,落脚在了一个白天。

我看到了一场认真与随性、直面与逃避的生活态度的对决。

它是青春的赞歌,也是墓志铭。

我大学的三人小团体,比起这三人,少了些荷尔蒙,多了许多天马行空和胡言乱语;却是在相似的夏风微雨夕阳黑夜中桌球乒乓、嬉笑打闹、彻夜闲聊、打着没意义的赌、开去各种地方的车。

默契地等我下班、等他开完会。

机场送行、半夜炒花生米。

那些不在乎时间的、明媚得不可思议却让人不禁想到结束的日子,随着毕业季如预料般地结束了。

漫无目的的闲逛何尝不是逃避,像影片里的每个人,哪怕想像空气一样纯净自由地活着,最终也会被迷茫无力的洪水冲向一个确定的方向。

好一份有着醒目保质期限的自由自在。

最后,向大家推荐剧中佐知子在ktv唱的オリビアを聴きながら。

祝大家度过一个可爱的夏天。

(2023-07-28给STArt写的影评)

 8 ) 这部年度十佳,拍出了最赤裸躁动的“三人行”

骄阳似火,暑期已至,在夏天,我们应当如何谈论夏天?

《菊次郎的夏天》在闷热而又冗长的暑假里,带来了温情的拯救;《海街日记》在静谧的屋檐下,安静地诉说着平淡的日常。

《那年夏天,宁静的海》在寂静的海面上,埋葬了那个青年的爱与梦想。

氤氲的热气会让人浑身乏力,但刺眼的阳光又会激活一切思维与情感。

夏天最好的诠释,或许是在虚无中寻找到一丝躁动与激情。

我们今天要聊的这部影片,就是把这份不可言说的情感,揉进一个夏天里。

你的鸟儿会唱歌 (2018)7.72018 / 日本 / 剧情 爱情 / 三宅唱 / 柄本佑 染谷将太

这部电影由三宅唱执导,去年他导演的《惠子,凝视》被《电影旬报》评为日本年度十佳电影的第一名。

这部影片同样入选2018年《电影旬报》十佳,不过它比《惠子,凝视》更加赤裸,尺度大开。

它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发生在夏日的“三人行”故事。

北海道,函馆。

这座北方小城或许是因为纬度的得天独厚,又或许是因为没有大城市的浮躁气,街角边出现三个散漫没有边际的青年人,没有显得丝毫地不合时宜。

一些不可以被准确形容出来的情感,像是阳光下被蒸发的水汽,漂浮在城市上空;也像是随意落在电线杆上随时会飞走的鸟儿,吱吱呀呀地在歌唱着自由。

夏日中随机的一夜,在书店门口的街边,总是随意旷工的店员柄本刚被店长问询不去上班的理由,准备转身离开时,同事佐知子轻轻碰了一下他,然后像枝头的小鸟,迅速离开。

他心下默默数着数,1-120,他莫名地等待着这个不是很熟的女人。

在第117下的时候,佐知子回来了,他们的爱情也来了,像是夏日里路过街角商店,从里面吹出来的空调冷气,送来的是能够拯救燥热的清凉。

静雄是柄本的室友,他们同吃同住,一起在酒精开始微微麻痹神经后,在夜晚的函馆大街上漂浮,用偷花的方式建立起一种摆脱超我的乌托邦。

静雄一开始可能就已经介入到了这段刚刚萌芽的情感中,面对佐知子对柄本失约的质询,同静雄一起喝酒是柄本无意识开解。

书店里,柄本和佐知子暗戳戳的发着手机信息,时不时抬眼看看彼此,

书店成了两人感情的温床,然后是柄本的家里。

静雄回家,偶然撞见屋内的一切,他笑而不语,悄悄地离开,等到晚上才再次回家。

柄本向双方相互介绍了彼此,一番寒暄后,他们在雨夜去到了便利店。

在店中,他们像三个旧识的老友,在静谧的便利店漫游。

视线逐渐消融在雨夜,欢乐代替了白日里空乏的虚无。

在家中再次短暂的歇息后,柄本将佐知子送走,路上,他们像真正的恋人,牵手、接吻、拥抱、告别.......这段温情可以替换到除了函馆以外的任何一个城市的大街上,总有一段安静的夏夜,一对刚刚恋爱的情侣,一次余韵悠长的依依不舍。

回到家后的柄本并没有将笑容停留在脸上,他询问静雄为什么要私下邀约佐知子去看电影,但是他又没有阻止,他只是默默说出,佐知子有权利和任何人看电影。

佐知子很自然的介入到了这个双层床的夏日里,燥热的空气就流淌于年轻人的暧昧与疏离之间。

他们在台球厅里用长长的球杆敲击着一颗又一颗台球,指尖留存的温度在球杆的流转中蔓延。

在酒吧里,巨大的音响淹没了三人缓慢呼吸的声音、酒杯中冰块碰撞的声音,欲望迷失在佐知子摇摆的舞步中。

在黎明的街头,三个自由的灵魂在这片蓝色中漫游。

三个人只要在一起,似乎在这个繁杂的空间中,组建了一个自己的乌托邦,摆脱了一切世俗的枷锁与情感的赘余,自由得像枝头歌唱的鸟儿。

在书店工作时,柄本看出了佐知子和店长的复杂关系,路上两人发生了争执,裂缝也在悄无声息地滋长。

另一边,佐知子也开始和静雄单独相处,这里,情感的火花也在悄悄迸发。

一直很讨厌的那个同事,在洗手间中和柄本八卦着佐知子与店长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柄本稍作停顿后,将同事按在墙上狠狠得打。

而另一边,静雄和佐知子则在KTV中继续升温情感。

第二天早饭,三人的气氛逐渐失衡。

静雄表示要是柄本也去KTV就好了,柄本则表示自己不喜欢KTV。

一股莫名的醋意和疏离感又在三人的关系中流转。

静雄和佐知子去露营了,柄本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散步。

之前因为在背后八卦佐知子被柄本胖揍的同事突然拿着棍子出现在路中央,向柄本报复,打得柄本连连叫痛。

负伤在家的柄本偶然撞见了登门的静雄妈妈,其实静雄的妈妈患有阿尔兹海默症,而且日渐严重。

但静雄妈妈还是慈爱的帮柄本处理了伤口。

再次在台球厅,但是三人无论是关系还是心境都截然不同。

柄本说:“我以为这个夏天永不会结束,哪怕到了9月、10月,下个季节也不会到来。

”但是怎么会有永不结束的夏天呢?

这个夏天将三人情绪与烦闷都安放的平衡又妥帖。

柄本的无所适从,虚无与失去方向感的未来得到了支点;佐知子短暂的逃离那个与店长暧昧不清的关系,和无处释放的欲望;而静雄也可以从病情日益恶化的妈妈那里得到一丝喘息。

但是这个夏天还是会结束。

佐知子选择了静雄,柄本选择了尊重,但是内心焦灼不已。

1,2,3......13这一次只数到了13他便再也无法等待,说出了心中所想。

佐知子拒绝、犹豫、无奈......直到电影戛然而止在这个瞬间,他们三个的夏天也停止在了这一刻。

一段暧昧与缄默缠绕的三人行,一眼就能将人带回那个新浪潮的黑白记忆。

《鸟儿》中弥漫着一种静谧但又躁动的蓝色,侵占着观众视觉神经。

能看到很多经典“三人行”影片《祖与占》或者《法外之徒》中的影子。

法外之徒 Bande à part(1964)悄无声息到来的爱情,成全与沉默的妥协,三个轻盈而又自由的灵魂,三个虚无且坠落的个体,一同在巴黎的街头漫游,在卢浮宫中快速穿行,在无秩序的摄影机前反复跳跃。

祖与占 Jules et Jim(1962)爱的边界在游走,虚无的未来在复现,总有一个夏日可以可以把无趣的生活压缩进浪漫的乌托邦。

*本文作者:浅浅

 9 ) 跟着你的鸟儿唱

好友Haku在豆瓣上标注看过这部电影,他写:“比世面上大把青春物语好过10倍。

”我顺手也标注了想看。

你的鸟儿会唱歌。

名字有点俏皮,后来才知道是Beatles一首歌的名字。

三个年轻人的故事。

男生僕和静雄是室友,以前在冰淇淋工厂打工时认识的。

僕现在在书店上班,懒懒散散,女生佐知子也在这里打工,他们就这么碰到一起,在一次十分简洁的、直觉式的互相确认之后。

自然地,静雄走到他们中间来。

佐知子张开双臂撑在他俩的肩上,三人一起度过了一些醉醺醺的时光。

清醒后,她可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她跟着这个心意走,步子轻盈起来。

是这么一个轻轻的故事,一小块切片,却是浓度极高的一块切片,塞满精准的细节。

巧合的是,因为Haku而知道的这部电影仿佛就是一部Haku式的电影,以至于我看得有点恍惚,八九年前在北京的日子不断叠过来,虚虚实实。

一零年的冬天吧,大学好友大熊在豆瓣上看到声演坊发了一个帖子,具体什么内容我不记得了,估计写得很正式。

我俩坐地铁去的,到那,原来是帮忙整理唱片。

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堆满了纸箱和唱片。

这就是第一次见到Haku和另一个朋友然的情景,他们当时在声演坊负责带国内外的歌手和乐队演出。

下午,终于整理好了,Haku说,你们俩自己挑张CD带走吧。

大熊挑了一张李志的。

我们就走了。

之后断断续续,有时去听演出时碰到他们。

后来会约着吃饭,喝酒,又认识了一些他们的朋友。

就这么成了朋友,到现在。

想他们时,总觉得像是想念自己在另一个星球遇到的生灵,他们永远在那,还是那样的颜色,那样的表情。

他们被保鲜了。

想得多了,就会梦到。

都是温温吞吞的流水,一些不去想便会以为忘记了的小小的事情。

一二年的草莓音乐节,Haku说,跟我一块儿去摆摊吧。

音乐节在通州,八通线往东,离我学校很近。

出门前,Haku说,顺便帮我买包烟,还有打火机。

这是我第一次买烟吧。

在宿舍楼里买的吗,或者在报亭。

上地铁汇合,他穿着豹纹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

我直接就喊,豹哥,来,烟。

豹哥背着一个骷髅状的大皮包,鼓鼓的。

是另一个朋友月残做的。

当时月残快要回柳州了,不再回来的那种。

到了那,我们找了块草地,有点秃,把布铺开,我看他从包裹里一样一样地把一些小玩意掏出来。

我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可以卖的东西。

但我记不起来都有些什么,可能有袜子,衬衫,什么的。

他很仔细地把每样东西捋整齐,摆好。

骷髅背包就压在布的一角,镇宅之宝似的。

整个下午,我们在那坐坐,站站。

有人过来,蹲下来拨弄一下,走了,或者问问价。

也有人问骷髅背包怎么卖,Haku说,这个不卖。

那时我觉得,它就是月残。

音乐从各个方向时大时小地传过来,是谁在演出了呀,不知道。

天慢慢黑了,我们就开始收摊了。

差不多轮到新裤子了。

正好。

我们站得有点远,看不清台上谁是谁。

我在想像,他们07年那时听的那场新裤子,是怎样的。

他们说,很多人在现场都听哭了。

慢版的《BYE BYE DISCO》。

他们唱了几首,就撤了,我们也就撤了。

巴士将撤下的人运往地铁站,天已经黑透了。

从地铁下来,我们进了一家711,买了关东煮和啤酒,坐在店外面的楼梯上吃。

这就是那一天的流水。

七年过去,它依然可以流过来,从我的眼前流过。

它仿佛还可以流进《你的鸟儿会唱歌》里,跟僕,静雄,佐知子的日常缠绕在一起。

我知道它不会再有了。

它在我二十出头的年岁里,在那颗星球里。

但他们依然在这样的流水里,旧的新的故事在那里长着。

这部电影,是一些人有过的那股流水。

如果你想它了,可以跟着你的鸟儿,唱唱。

 10 ) 沉浸式三角恋!只有一把伞,总有人淋湿

纵观今年的北影节,从影片的总量来看,在新片中日语作品当属除华语电影外,体量最大的单元。

当中的质量参差不齐,有的影片结束后连丁点掌声都没给,有的作品从柏林到香港再到北京都受到不同人群的追捧。

在所有人高呼日影日渐式微的今天,让人惊喜的是也有越来越多的导演展露出令人眼前一亮的才华,比如《夜以继日》的滨口龙介、《你的鸟儿会唱歌》的三宅唱等等。

他们不同于和式古典,甚至与新浪潮无关,而是叙述着属于当下世界的状态。

滨口龙介

三宅唱有趣的是,日本旬报评选2017年日本十佳影片时,夺得头魁的是《夜空中总有最大密度的蓝色》,香港的译名为《东京夜空最深蓝》,挪到2018年日本新锐导演三宅唱的新片《你的鸟儿会唱歌》,在香港译名则是《函馆夜空更深蓝》。

《夜空中总有最大密度的蓝色》

《你的鸟儿会唱歌》又名“函馆夜空更深蓝“虽然港版译名更显趣味,但从影片整体寓意看来,明显“你的鸟儿会唱歌”更贴近于表达。

影片改编自已逝作家佐藤泰志的同名小说,名字来源于披头士的单曲“And Your Bird Can Sing”。

歌曲本身与小说和电影的关系不大,能够说得上的共通点也许是在于三者都是两男一女三角关系的游离。

1. 三个人生活的气味说起描述两男一女三人行的影片,影史上赫赫留名的有《祖与占》《戏梦巴黎》《天堂陌影》《法外之徒》,近的也有张律导演的《春梦》。

这种游离在是与不是之外的三人行关系,既不是单纯的朋友情谊,更不是带有价值观念的三角恋关系。

《祖与占》

《戏梦巴黎》

《春梦》两男一女之间情感的暧昧与暗涌,使得这一类影片拥有不一样的迷人光芒,发于心动止于爱情,却是最不稳定最容易游移的关系。

正如粤语中“两男一女”的表意字“嬲”,三人行关系最终还是要回归到两人相对的稳定关系,无论结局如何,终究还是要剩下一人独自失落。

影片《你的鸟儿会唱歌》从“我”与佐知子的男女关系开始,碰巧遇见店长与佐知子约会的“我”,在佐知子轻抚的暗示下,等待一个并不熟悉的女孩儿。

三宅导演在“我”倒数120秒的过程中用非常有意思的镜头剪接出,略带期待却又有些无所谓的气质,当特写镜头慢慢松开,佐知子脚步接近时,所有人都知道,交往正式开始。

相较于佐藤泰志其他被改编成的电影的小说,三宅唱选择将视角对准日常,夜店中随音乐起舞、喝着酒、打台球、射飞镖。

导演并没有刻意地渲染三人的关系,但也就像是静雄第一次撞见“我”与佐知子做爱,悄悄关上门并离开时那样。

三个人从那时开始已成为那条缠在一起、难以解开的耳机线。

从剧作上来看,影片没有太多剧情上的起伏,整个三人关系模型的外部因素几乎减到最弱,甚至可以说这个模型的简单和纯粹几乎置身真空中,没有单相思的纠结,没有干柴烈火的冲动,甚至没有甜得发腻的恋爱。

影片带着理想化的天真感,任由情节发展随着关系和情绪而流动。

吊儿郎当的“我”,自由奔放的佐知子,细腻敏感的静雄,与焦虑压力无关的三人关系,无所事事地嬉笑玩乐,毫无干劲地工作,自由随性的男女关系,和大多数年轻世代没有区别。

正是抓住了这种随性的现代关系,镜头靠纯粹的情感勾勒出新世代日本年轻人的素描。

不同于经典日本电影史上猛烈燃烧的情感、彷徨无助的年少、物欲横流下的扭曲。

《你的鸟儿会唱歌》轻盈得让人只需享受,无需思考。

就像片中的年轻人,在夏日炎炎的浑身汗津津的傍晚,大口大口地喝下一罐冰啤酒。

没有什么别的意义,只是在习以为常的无聊中寻找快感。

非常有意思的是,“我”在影片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名字,甚至在片尾字幕表中也只有“僕”(日文中的“我”)。

也就是说在这部影片中不仅是以“我”为主要的叙事对象,更是以我所视所感而作为影片节奏的流动。

在“本我”与外界之间发散出与佐知子和静雄的关系,也就是说影片并非纯粹男女间的三角恋,而是以“我”的感官为出发点而衍生出与静雄的友情,与佐知子的男女之情,以及三人间在平衡之外游弋的关系。

吊儿郎当表面上什么都无所谓的“我”,与心思细密处处替人着想的静雄之间,佐知子无疑是这个三人关系中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当同事问佐知子“恋爱到底是什么?

”时,佐知子的回答是“我们做爱很合拍。

”什么是恋爱,其实三人都没有答案。

对于“我”而言,恋爱不应该麻烦,交往就是数到120秒后遇见的那一句“太好了,你明白我在做什么。

”对于静雄而言,爱情是在默默中的注视,在共鸣处暗生的情愫。

佐知子与“我”的关系,起于合拍至于安全感。

暗自较劲不仅存在于爱情,也存在于友情之中,生活中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恋人,也许就是生命中最大的“竞争对手”。

当静雄和佐知子谈起“我”时,佐知子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到静雄口中,“也许他什么都没想吧”。

但往往无所谓,才越是最有所谓,柄本佑用眼神告诉观众,他在动着什么样的小心思。

与静雄的小心翼翼不同的是,“我”一向是用满不在乎来掩饰“废青”微妙的自尊心。

无独有偶的是,“我”之所以没能带给佐知子安全感,也正是因为这副“无所谓”的掩饰。

所谓的“不麻烦的恋爱”不过是浅尝辄止时的敷衍,真正投入时没有哪段关系是不麻烦的。

当静雄妈妈病重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时,静雄对于生活的透彻,让佐知子在沉默中明白无聊的快感之外,她的生活还缺少什么。

相对于前半部分热烈的青春,影片从佐知子与静雄露营回来之后,就透着一股现实的冰冷感。

当安稳与笃定的生活追求,代替了原来的不羁与放纵时,才惊觉,原来已经没有多少年轻可以再挥霍。

片尾的“我”得知佐知子与静雄的关系确立时,才猛然大梦初醒,即便终于从被动中学会主动争取,却已然无济于事。

在片尾还没等倒数120秒结束,他就忍不住冲向佐知子表白,却再也等不来对方肯定的答复。

“年轻真的会一去不回吗?

”“年轻真的会一去不回。

2. 两人太宽,三人太挤影片《你的鸟儿会唱歌》的出色在于其情绪表达上既紧密又松弛,像是喝得微醺时漂浮在半空冒泡的心情。

正如导演三宅唱所说,他希望呈现的是人们在无业无钱无追求中,仍然有机会去感受年轻的快乐,还能拥有相爱的可能。

在函馆湿漉漉的夏夜中,三人行的关系酣畅淋漓得醉人,而他们的选择又离不开各自的生存处境。

有酒、有歌,还有情爱,影片完美地捕捉情感的流动。

三人行的故事,没有呼天抢地的死去活来,也没有干柴烈火的肆意纵欲,有的只是眉稍之间的相互吸引。

那些飞扬的画面,彷佛把所有情绪——喜悦、失落、迟疑、婉惜……全部融入流动的夜的深蓝中,年轻的荷尔蒙在不眠不休中挥霍着。

数到一百二十下,如果你还没有出现我就离开。

影片前后呼应的开场与收尾,是被动向主动变化的时间轴,同时也是踏出下一步的开始,三宅唱在两者之间做了极佳的诠释,不管是调度或是光影、声效的呈现,充满质感的镜头足以支撑起影片的格局,以放弃剧情来保证情绪上的连贯性。

片段式的剧情将三人情绪中的完满徜徉在屏幕上,没有过多的对白作为补充说明,紧随着镜头的引领,就能够感觉到人物间的感觉在萌发、流动。

几乎所有室内戏,都是用低角度机位拍摄,色调浓郁得在夏夜的热气中会发出极致的性感,而近景拍摄时呈现的状态都能看得人心猿意马,大量近景镜头几乎让人感觉到,角色皮肤上汗液蒸发出的热气。

当“我”与佐知子在书店以目光交换着彼此心动的喜悦。

随即而入的全片唯一的床戏简直美得不真实,在狭小的上下铺空间内,一伸腰就会碰到上铺的床板,两人躬身热吻彼此逗趣缠绕的肢体。

没有令人垂涎的肉体,但窗外暖橙色的阳光温柔铺洒在二人身上时,没有任何情色的血脉喷张,开着窗户亲热,落落大方的性,反而多了夏日微风的轻快舒爽。

当静雄介入“我”与佐知子二人之间,自然而然地变成三人行后,影片用更为复杂的空头语言去表达人物间游离的关系。

利用便利店回形针板的S形走位,流动的镜头时而三人同框,时而是静雄与佐知子,时而是我与“佐知子”。

三人间游离且接近的关系,彼此试探似的慢慢接近。

雨中三人同伞的奔跑,犹如《祖与占》桥上奔跑时的命运缠绕。

在夜店的节奏中,飞扬的年轻与洋溢的情愫在深蓝中轻盈地随身体舞动。

镜头的动与静,“我”与静雄交替出现在佐知子身边时的暧昧,与冷暖光交互漂浮在佐知子脸上的模糊,最终溶解在三人搂在一起的快乐中。

三宅唱擅用室内空间的切割去表现人物关系,尤其是在公寓中的室内戏。

两个男人独处时,各人一个角落,孤独的两角灯光间横着空旷的蓝;而在佐知子出现在公寓时,无论三人位置所切割出的构图是三份等分,还是“我”在后景变成景深处的虚焦,画面构图总是满满当当。

同一空间不同切割下的构图,无需多费一言一语,保持影片在叙事上的干净。

同样的还有佐知子与静雄第一次单独约会,依旧明媚温暖的午后阳光,二人同行在如梦如幻的廊桥。

佐知子同样的眼光,出现在第一次与“我”在咖啡厅的午餐,以及和静雄在卡拉OK房中高歌《聆听奥莉微亚》,同样的画面构图与二人角度重复出现两次,预示着佐知子心中同样燃起的感觉。

不同的是,在更为“拥挤”的卡拉OK中,静雄默默凝视在佐知子的高歌中,静静地跟着佐知子的歌声轻唱,喜悦随佐知子的快乐而跳动。

如果说爱情在“我”与佐知子的关系中,是雨夜下两人打闹时的“你明白我做甚么”,那么对静雄而言,大概是这种从心底蔓延的默默的共鸣。

这一对比剪辑,简直是神来之笔。

影片《你的鸟儿会唱歌》暧昧关系中微妙的小细节,使得这段三人行几乎是日本电影近年来最为动人的组合。

属于当下的角色中,自然而然地相遇,在函馆纯粹地生存着、相爱着。

佐知子不喜欢复杂的感情,其实影片中的关系一点都不复杂,一切都在自然流动。

真正复杂的是感情流动后必须面对的抉择,而电影也适时地在抉择前戛然而止。

感情的选择也许并不需要这么多理由,电影不是为答疑而存在,而观众也不是为了合理解惑而看电影。

让人专注的每个瞬间,都是现实的、日常的。

即便不少室内镜头的后景全部过曝,影片依然流畅得就像油面下流动的水,波澜不惊下的暗流涌动,欢喜、忧伤、无聊、冲动都在不经意间化学转化,在暧昧流动的夏季空气中一一变化、落空。

3. 一个人的文学,一座城的电影除《你的鸟儿会唱歌》之外,作家佐藤泰志最为人熟知的,当数同被改编成电影的“函馆三部曲“——《海炭市叙景》《只在那里发光》和《爱情,突如其来》。

《海炭市叙景》的沧桑、《只在那里发光》的劫后余生、《爱情,突如其来》的颓丧,改编自佐藤泰志的“函馆三部曲“,皆是不得志的男女,在函馆这座城市载浮载沉。

《海炭市叙景》

《只在那里发光》

《爱情,突如其来》但“函馆三部曲“并没有用名胜去美化这座城市,尤其是前面两部,更是毫不避讳地将晦暗的、破败的、脏乱的、衰颓的函馆呈现在众人面前,写实捕捉了函馆市市民看似平淡实则深刻的日常,而这也正是其迷人之处。

而《你的鸟儿会唱歌》不同于佐藤泰志笔下其他故事,“我”、静雄、佐知子就是日本大多数年轻世代的缩影,只是放在时间更为缓慢的函馆。

海城之美与夏夜之深,映照出的是三人生命轨迹上,无自觉地偶然相遇。

影片中前后出现的两次俯瞰函馆夜景的画面,是笔者心中属于函馆的最美的画面。

笔者八年前在函馆山顶有幸得见同样梦幻的星星灯点作为北海道的第三大城,函馆当然不止电影中展现的酒馆和小公寓。

函馆城中满布充满异国风情的街景和建筑,教堂、海港、彩灯、有轨电车、石板坡道……虽然影片没有过多展现函馆美好的一面。

但是影片在全城取景时,还是有不少场景勾起笔者的各种回忆。

虽然《你的鸟儿会唱歌》同样是在勾勒一幅幅函馆日常的图像,但无论是当中出现的津轻海峡、八幡坂,或是夜店外的电车站,现实都要比电影中可爱得多。

影片中不时出现的八幡坂

“我”送佐知子去坐电车时,曾经相拥相吻的街道

第一次傻乎乎地站在店外为佐知子倒数120秒

被岛田撞破的店长与佐知子的约会

凌晨三点半,笔者在渔港边等第一批渔获上岸时,仿佛看到几年后两个无所事事的男人半夜睡不着,跑到这儿来喝着啤酒到天亮。

佐知子和静雄第一次在廊桥漫步时,对岸望出来的轻津海峡

当然了,单纯的观光而没有美食是留不住笔者的。

在码头从凌晨三点等到六点,没等来渔获,却在函馆早市等来了“它”。

还有马上宰杀,肌肉还在口腔弹跳的鱿鱼刺身

如果你穷得像笔者一样,不妨也去买一张日本火车通票,彻夜在火车旅途上醒着睡着,睡着醒着。

也可以在快到破晓时,跳上一趟小火车。

在一个叫母恋的地方下车

到地球岬,这个北纬42度18分3秒的海角,看北海道最温柔的日出

如果你也到了这儿,别忘了跟着《你的鸟儿会唱歌》漫游函馆作者| 小飞侠;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编辑| 骑屋顶少年;转载请注明出处

《你的鸟儿会唱歌》短评

revoir 20230702 三宅唱回顾展//revoir 20230328 avec dia//20190111#Berlinale69Forum

9分钟前
  • Peter Cat
  • 力荐

糜烂的情感

12分钟前
  • 小新有只喵
  • 很差

不能忍受电影五十分钟左右那段很长时间的舞厅音乐。*他妈的真难听!!!

14分钟前
  • 菜根
  • 很差

尚可

17分钟前
  • 珑葛
  • 较差

Stories of two losers getting a decent girl

18分钟前
  • PetitCerrito
  • 很差

将画框紧密收束在三个仿佛是宇宙中心的年轻人身边,再以咫尺之外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声音来扩展这个封闭自洽,又充满各种可能性的世界。三宅为青春和夏日所选择的表达形式是无比贴切的。

20分钟前
  • OreoEmpanada
  • 推荐

对话也太苍白了!细节难道是琐碎?非要类比祖与占的话,人家都聊些啥?你们聊些啥?结尾是大败笔,从三人行变成我的女友爱上了我的朋友。

23分钟前
  • 呆妃娘娘
  • 较差

导演的着力点在于微妙的细节。但如果要做闲笔做碎片,他们的对话完全可以更散更跑题一些,而不是在三人关系里反复兜圈子:两人对话,话题总是聊第三个人。女主角每一场都很美,但是好像没有自己独处的时间,也就没有了自己的“世界”。永远谜之微笑的染谷将太也是,他也没有自己的“世界”,似乎他的存在只是为了给三角关系加一个角。他的这一角立不住,整个片子就不成立了。女主角跟店长的关系,故意放到后面才告诉观众,也奇怪。本来观众是跟着男主角的视角和情绪的,但这时发现男主角比自己知道得多,共情感就差了。

25分钟前
  • DannyOne
  • 较差

三角恋,普通男女

30分钟前
  • 十文
  • 还行

同样是表现年轻人的虚无和混日子,自我感觉却比《燃烧》来得更高级!没有燃烧那么用力过猛。很日常却也有很多留白,比如他们去露营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女主和店长分手的那个晚上到底说了什么,静雄的妈妈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最后女主选择和谁在一起了?想要成为像空气一样纯粹,令人舒适又潇洒的男人,可是最后还是被爱羁绊了……三人一起去酒吧跳舞喝酒打台球逛超市唱K都是最美好的时光。石桥静河实在适合演这类角色,94年生的实力派啊!去年《夜空总有密度最大的蓝色》里的她也是留下深刻印象。

34分钟前
  • 山中的Annie
  • 推荐

夜的欢乐敌不过日的寂寞,120秒不过是自欺欺人,一切终将不可避免的滑向无趣与庸俗。

35分钟前
  • 人間凈土
  • 较差

轻松版祖与占

36分钟前
  • 起床,吃饭
  • 推荐

啊这不是那个长得丑又诡异的男演员吗,染谷将太。普通人爱情,低颜值男主团,主要吸引哪些文青呢…不同于其他两男一女的地方是:两丑男一女。它现代音乐很好听

40分钟前
  • 吃点好的
  • 很差

我理解丧片容易在豆瓣比较高分,大家都需要认可和投射嘛;染谷将太再这么迷之微笑的演戏就真的不想看了。

45分钟前
  • 過期罐頭
  • 还行

日本新电影将从《鸟会歌》开始?

49分钟前
  • 把噗
  • 推荐

#9thBJIFF#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激动到想再看十遍。轻盈、浪漫、理性、自由、眷恋、犹疑,它满足了我对日本、对日本电影、对爱情、对亲密关系、对美好和缺憾的一切感知和期待。太棒了!!!

51分钟前
  • 朝阳区妻夫木聪
  • 力荐

港译:函馆夜空更深蓝。。。囧,,,以及染谷太不一样了,哪怕在阴影里,哪怕他看似一个表情都没有,也能感受到角色心里的欲望或者彷徨。。所谓“空气般的存在感”,可能他就是人中之猫吧。。。

52分钟前
  • 迷宝
  • 推荐

一直想着 燃烧,特别是跳舞那段

54分钟前
  • kulilin
  • 推荐

6/10。片名“唱歌”指发声的欲求,暗示“我”的无欲无求,全片始终没有出现主人公的名字,“我”就如空气一般存在于朋友、恋人的关系中,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独占佐知子,甚至把她推出既定的社交空间,譬如二人走在街道上被蓝色的月光照耀,那光辉宛如佐知子向外界自然散发的魅力,卡拉OK中微醉独舞的佐知子用魅力带动周围,而“我”被佐知子问及二人的关系以及询问“我”是否介意静雄和佐知子约会,“我”不确定的眼神和随意的回答显得无欲无求。其实静雄与佐知子初次见面时“我”就是空气的存在,吃番茄的佐知子向静雄打招呼后“我”就被排挤出画框,整场见面戏都没有“我”的反应镜头,直到“我”和静雄一起打台球让佐知子旁观,“我”才介入两人的关系,结尾两分钟“我”终于有了发声的欲求:伴随“我”心中默数,镜头推进又拉远,想控制爱又无力把握。

56分钟前
  • 火娃
  • 还行

仍然记得之前看过一篇《燃冬》上映时期的文章,将这部与《燃烧》等三部电影共同纳入讨论之中,没想到最终都看了。函馆白天的安静以及各种小店,晚上随着音符奏响的无尽青春与夜晚的无限可能;它仍然停留于创造一种感觉、氛围,让人感知情欲的流动以及本身属于三人各自的故事。虽然常常觉得空洞,但这份探索却也很独特。

59分钟前
  • 基瑞尔
  •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