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家》前面的“邦妮和克莱德”是美国30年代故事,本剧就是日本30年代故事了!
那个时候,就中日关系而言,从1931年九一八到1937年12月13日日军法西斯攻占南京,持续暴行达到高潮,再至珍珠港事件,日本国内每况愈下。
都以大学生荒井健史(妻夫木聪 饰)的姨婆多喜(倍赏千恵子 饰)终老前,将自己数十年回忆铺满在笔记本上逐一展开!
在那段大时代背景下,作为年轻乡下女佣的她,在东京某玩具公司常务家辛苦劳作着。
以一个普通下层日本人的眼光,客观看待着风云际会的那些时光。
本片未躲避日军暴行之一切,更对当时南京暴行六周,而东京还全民欢庆表示了应有的愤慨。
但同时也表明,大时代背景下的日本人自己,也是牺牲者与工具而已!
虽然,我一般认为,这个军国主义的主角,其实就是日本全民!
一个国家,是由亿万家庭构成;一个家庭,是由众多家人构成;每个家人,心中都可以有,也真的有另一个小小的家;那是自我追求的,自我实现的家!
这就是小小的家,构成了国家!
本片特点:a、影片改编自作家中岛京子2010年第143回直木赏获奖作品《小小的家》,讲述了昭和初期在东京某户红屋顶家中服务的女佣人多喜,所亲眼见证的“恋爱事件”以及她在心中封存了长达60年的秘密,全部通过她生前留下的笔记本娓娓道来。
b、山田洋次。
现年82岁的日本影坛名宿山田洋次,已为电影界贡献了82部饱含着温暖世情的作品。
从“寅次郎系列”到新世纪的“武士三部曲”,山田导演一以贯之,从未放弃对“家族纽带”这一主题的诠释与追索。
此次导演首度向“家族的秘密”发起挑战,为世人呈现旧时代下平凡男女那隐忍平凡却又刻骨铭心的人生故事。
c、久石让。
继《东京家族》之后,著名音乐人久石让再度加盟山田组,极好地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和情感的升华。
多喜为什么没有把时子的信送出去?其实影片开始没多久就已经交代了缘由。
记得多喜和以前主人的交谈吗?---一个忠诚优秀的仆人,是懂得如何为主人家庭的安定和谐去用心做一些事情的。
所以说当她察觉到女主人有了外遇,而且外面的风言风语和大环境的恶劣已经如山雨欲来,乌云压顶,多喜在心里已经掂量出了这封信的分量以及会给这个小小的家带来怎样的风暴。
多喜很爱这个家,由衷地期盼它安宁静好,不希望任何风雨的侵扰,她敬爱她的女主人,不愿看到她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受到显而易见的伤害,所以她心中再三权衡后把信留下了。
她认为在这非常时期,这是她为这个家庭应该做的。
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预料,战争的残酷转瞬就撕毁了一切的安宁和谐,时子在大轰炸中和她的心上人永远的阴阳两隔了!
多喜在余生中一直因为那封没送出的信而懊悔和自责,她无法原谅自己,后悔自己的行为断送了时子的爱情和人生。
可她又怎能理解,在大时代的浊流的裹协下 ,每个人的性命和情感都是那么渺小和不堪一击的。
就算不是因为这封信,美好的一切也迟早会被现实撕得粉碎。
所以多喜你不必深深地自责,真是这样的。
至于那些说时子和多喜是"拉拉"百合"的,说"三角恋的,"如果没看明白,就请把影片再看一遍好吗?
这部电影好看的过分了。
是以二战为背景的日本一家人的故事,很奇怪的,在那样的背景下,他们过着安静,悠闲的日子;甚至幻想着征服了中国和美国后能过上更好的生活,现在看起来有点讽刺,但仔细想想,那时候的日本人大概是真的相信自己能赢的;就像我们现在觉得自己很牛一样。
整部电影写多喜照顾东京一家三口人,为少爷按摩脚,为家里做卫生做饭,照顾夫人少爷,也见证了夫人出轨的整个故事,甚至,多喜爱上了夫人出轨的大学生;但这一切都不肮脏,一切表达的很点到为止,没有任何情欲画面,只有一些细微表情,但极有感染力,看的时候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那不能自已的互相爱慕,很美。
小小的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夫人永远穿着得体漂亮,不得不说,1937~1945年的日本挺先进的,尤其他们把家里打扫整洁的程度叹为观止,对待生活也一丝不苟,下班回家一道道换衣服也不嫌麻烦,可真讲究。
这个反思二战的视角很别致,也很真实,其实,无论那个国家的老百姓,都是不喜欢战争的;喜欢战争的永远是少数的极端分子。
愿世界永远和平
说一说我观察到的几个点吧。
首先,影片中没有任何一个细节指向女仆爱上板仓,除了他们是老乡,可以用方言交流这一点以外,看不到任何可以让这个艺术男在女仆心里加分的地方。
反观夫人,一直那么温柔美丽,对下人如同朋友一样,看到女仆不愿意嫁给老头子,愿意为她做主推掉婚事。
当时女仆感动的说,她愿意照顾夫人和少爷一辈子不嫁人。
当然,这可以是客套话,但也极有可能正是她所愿的,一直留在夫人身边。
另外有一个地方,稍稍留意了一下。
当夫人要求女仆帮她按脚的时候,女仆的表情很不正然,像是不好意思,或者不愿意?
甚至更像是"害羞"!
不过当时我以为,她是不喜欢帮人按脚。
后来,她竟主动要求帮老头子按脚,迷雾越来越深了。
如果是不喜欢按脚,那老头子的脚似乎比女人的脚更难以让人接受吧?
按脚的时候,老头子说,你的脚好暖,好舒服。
我记得女仆是很开心的,当时她给夫人按脚的时候,夫人也曾握着她的手说,你的手好暖。
最令人怀疑她喜欢的夫人的一个点,是夫人的女性好友拜访的时候。
为什么夫人的闺中密友要选一个男性化的女人?
有什么特别用意?
当时女仆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夫人的事,夫人的朋友说,你是不是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如果女仆爱上板仓,除了身份不配,没有什么叫不该,男未婚女未嫁,其实没有什么不可。
然后夫人的朋友说,夫人年轻时多么的美丽迷人,当她嫁人时有多少人伤心甚至寻死。
很清楚的记得她说了一句,我很明白你的感受,这就当做我和你的秘密,不要让夫人知道。
明白你的感受?
明白什么?
爱上一个不应该爱的人?
如果只是爱上一个不相关的人,为什么前面要提到夫人曾经有多美丽迷人?
用意在哪里?
私认为,夫人的朋友也曾喜欢过夫人,所以她能够对女仆的暗恋感同身受。
并且夫人的好友如果和她一样是个看起来温柔的主妇,也许就不会多疑。
但是偏偏是个有少许男性化的女人,非常有les的嫌疑。
那么不能被知道的秘密又是什么?
是指他们知情夫人和板仓的私情吗?
那日夫人回到家后,险些就对朋友说出了她和板仓的事,其实她根本没有过多的掩饰,一个女人那样的神情,那样的伤心,其实很容易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这并不构成秘密的重要性。
最后,板仓走了,女仆出门送他。
他们临走前有一个拥抱,从女仆的脸上没看出太多的情绪,这一段更像是导演想要迷惑观众的手段。
反观她和夫人告别的时候,一脸的神伤与不舍。
整部电影都围绕着红色小屋展开,如果这个屋子里只隐藏了夫人的秘密,女仆大可不必一想到屋子被炸毁,夫人死去就痛苦不已,毕竟那只是夫人和板仓私情的的回忆圣地。
但如果这个屋子里,还隐藏着她的秘密,那么这里于她的意义就不同了。
如果她爱的是板仓,应该在更多细节上有迹可寻,但是一个都没看见。
反观片尾,全部是她和夫人相遇的回忆,是她和夫人在二楼的窗台笑着。
还有一个重点,板仓并没有死,并且成为了画家,将红色小屋画了出来!
注意一下,妻夫木聪的女朋友提到过,是“出名”的画家!
所以女仆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板仓在战争中生还,如果女仆爱的是他,为什么多年后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点都没有?
或许是女仆不想打搅他的生活,但是偷偷去看他的画还是可以的吧?
可惜完全没有提到过。
从始至终只看见了她为夫人伤心,所以小小猜测了一下她爱的是夫人。
ps.请仔细观察海报!
是夫人美丽的侧面和在后面默默注视她的女仆!
十足的暧昧。
预告海报就更明显了,是两个女人的影子手牵手。
所以板仓明显就是酱油了!!!
屋子里的秘密是女仆对夫人的爱。
嘛你也可以当我是个想象力过于丰富的深井冰,但是我真的不是腐女啦!
另外:不喜勿喷!
每个人看片都有自己的见解,你觉得我全是废话一文不值,也证明不了自己多高大上。
当然,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部片真的挺神,感情藏得这么深。
《東京小屋》的小屋,是一座精緻的和洋合璧房子,白牆紅瓦,座落小山丘上,在一片低調和式老木屋之間份外醒目。
時髦外表下,小房子內部仍以和室為主:三十年代的日本朝氣勃勃,隨時準備迎接新時代來臨,然而傳統父系家庭的秩序還是牢不可破,任時子再時髦美麗,也只能從屬於丈夫與兒子,成為完全居家的、功能性的存在,一如她那保守善妒的親姐姐。
就像 Louise Bourgeois 畫的《女屋》:女人即房子,房子即女人,女人的身體與身份,皆被房子吞噬。
然而相較山上別的房子,至少平井時子還有紅瓦屋頂 — 那是在丈夫所允許範圍內的自我表現,在那個時代,女子的思想感情無處安放,只有紅瓦隱隱透露她心中的祕辛:一種表現的欲望、張揚的衝動。
她和板倉初遇即互相吸引,然後是思念與傾慕、終於變成一對幾近不顧後果的偷情男女,若非因戰事中斷,大概早晚要被丈夫發現的;一段祕戀正如紅屋頂所預示,燃燒得轟轟烈烈。
《東京小屋》其實還有另一間小屋 — 老年多紀的小房子。
多紀曾是紅屋頂下的一個小女傭,從十九歲起幫忙照料平井一家近十年,如今獨居於簡樸的日式房子,小小客廳中央置一暖桌,老人伏案寫作,甥孫健史在旁吃着多紀做的炸豬排大呼美味,房子裡唯一的色彩來自牆上的畫 — 畫的仍是平井家的美麗小屋,記憶封印在畫框中,可以想像半世紀以來多紀一直過着如此波瀾不驚的小日子。
時子與板倉的戀情,是多紀埋藏了六十多年的祕密,通過她在第二間小屋裡書寫的自傳(而其實「自傳」幾乎只記她1936~1945年間在平井家的事),那段動人又驚心的禁忌之戀才為兩個家族的後代所知。
世上有的感情成了面子,有的成了裡子,或者都是時勢使然?
昭和時代的情事由多紀娓娓道來,然而她本人的感情由始至終都是隱祕的。
她一生未婚,儘管甥孫健史再三追問其情史,她始終三緘其口,在自傳裡也沒作任何描寫。
於是我們只能從細節窺看她的感情世界:— 比如那次多紀替時子按摩腿部,時子捉緊其手稱讚她雙手和暖,鏡頭流連於擱在時子腿上的一雙手,女子之間,溫香軟玉;— 比如時子承諾替多紀回絕老頭的提親,然後多紀衝口說出願意終身不嫁照顧時子恭一母子;— 比如板倉將赴戰場前夕,在小屋門前對多紀說:「要是我戰死,那也是為了保護你和時子」多紀傷心道:「你不可以死!
」板倉在雨中激動抱她入懷,就像在屋內擁抱時子一樣;— 再如影片最末,年老的恭一告訴健史,幼時多紀常帶他到海邊玩,板倉也同來,當時小恭一就覺得兩人是很合襯的一對。
時子與多紀,多紀與板倉:她們之間有過的是甚麼,我們永遠說不上來,勉強要說,就只是人與人之間互相依存、互相取暖罷,如果硬要分辨是愛情、友情、親情還是主僕情,恐怕就要混濁了。
無以名狀的感情,注定要成為裡子,多紀對此徹底失語,不難理解。
可是這樣的感情卻只存在於女性和女性化的角色之間,像體格丙級、氣質陰柔的板倉;小孩恭一和輪椅老人恭一;尚未進入社會、還會對姨婆撒嬌的甥孫健史;還有時子與多紀。
平井先生作為陽剛角色的代表,他經驗的男性情誼是圍坐在一起抽煙喝酒,高聲談論戰爭和公司前景,大講有味笑話。
他所知道的婚姻,與心靈契合或情感交流無關,那是一種合作關係,男女共同經營一個家庭,有需要時妻子要利用自己的陰性特質為丈夫解決公事上的難題。
在男性的世界,一切人倫關係都放在正午的日頭下,穩固明晰連陰影也沒有,妻子、情人、兒子、女傭、上司、下屬,各安其所,絕無流動或猶豫的空間。
諷刺的是,平井對於這種人倫關係深信不疑(下屬板倉為了公司的前途必須結婚;妻時子必須盡妻子的責任,代丈夫促成婚事),竟成為直接把妻子推向板倉懷抱的契機。
反觀板倉,初次到訪平井家即偷偷向時子等人表示抗拒戰爭的話題,於是得以被陰性國度接納:那裡的空氣常年溫潤,容讓各種不確定的事物悄然滋生,於是才有了故事。
板倉臨上陣前,多紀沒有把信送到他手上,令時子二人錯過了最後一次相會,究竟是為了保護時子與恭一?
是因為嫉妒(妒的又是誰)?
還是為克盡己任,努力維繫平井家的完整?
這筆糊塗帳,大概多紀本人花了數十年也理不清。
戰爭結束後,她千方百計從鄉下回去東京,爬上熟悉的山坡,小屋卻早成廢墟,屋後防空洞內,是平井夫婦相擁着的遺體,兒子恭一不知所蹤。
電影最令人難過的一幕:健史如常探望多紀姨婆,竟見她伏在案頭慟哭不止,問其原委,她說,我已經活得太久了 — 失去了她所愛的小屋和其中的人,帶着思念、悔恨、還有再也無法彌補的罪孽,孤身再活了六十年,確實是太久太久。
一切的精緻華美隨時代與故人逝去,從此她不再讓生命有色彩,她終身不嫁,不讓甥孫女同住照料,不尋找板倉與恭一的下落,她以一生的孤清,償還女主人時子失去的愛。
她只是不知道,她給予過那樣溫厚綿長的感情,其實已是人間最珍貴的禮物,拆散一對戀人的是戰爭,罪孽本就不該由她來承受。
多紀沒有結婚成家,但到底得到了健史的愛護和板倉遙遠的思念,身後留下的文字,也把一段動人的愛情傳到後代心中。
人生總不能無悔,但能活到這份上,也至少對得起自己最初的模樣吧?
董启章谈《东京小屋》(上)女仆的僭越与国家主义的败亡香港读者认识小说家中岛京子的《小房子》,很可能是由于日本著名导演山田洋次的电影《东京小屋》,又因为当中饰演女仆的年轻演员黑木华夺得柏林影展最佳女主角奖,而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小说的书名源自美国插画家维吉尼亚. 李. 伯顿的绘本The Little House(1942),所以直译《小房子》最为恰当。
小说于二○一○年出版,并获得第一百四十三届直木奖。
翌年于中国内地首先出了简体版中译本,名为《小小的家》,繁体版最近才在台湾推出,名为《东京小屋的回忆》,颇为平板累赘。
对于电影改编《东京小屋》,影评一致赞赏导演的功力和演员的表现,并且普遍认为十分忠于原著。
我同意在大取向方面──诸如反战和反思集体主义对个人的压制、个人自觉或不自觉的「违心」之行,以至于坚守「情」作为生存的终极价值──电影和小说可以说是一致的。
而在故事、人物、场景和对话方面,电影也很大程度遵从原著。
不过,正因为如此,两者有分别的地方便更为明显。
小说以外的电影情节最大的差异,在于时子夫人和丈夫的下属板仓正治的感情关系的描写。
有影评人认为,电影对二人恋情的呈现有一种东洋含蓄之美,但与小说相比,电影其实还是太外露了。
时子在板仓第一次到访,看见对方第一眼,就已经忍不住在女仆面前大为赞叹,完全失去自控。
这在小说里是没有的。
事实上他们第一次见面在社长位于镰仓的别墅,而作者只是淡然交代,板仓跟时子的儿子逗乐时,时子不时往那边望去,似是怪责他们过于吵嚷。
对于两人暗中发展出情愫,小说极尽克制之能事。
又因为多喜的叙事观点的限制,最为露骨的时子到访板仓住处的场面,都没有任何描写。
而电影中时子在房东怀疑的目光中爬上板仓居处的楼梯,板仓还煞有介事地向楼下表示不必送茶,那种滑稽而明目张胆的情景,就原作者的标准来说肯定是过火了。
事实上,在小说中,时子夫人的声誉受损的程度非常有限,还远远未至于被家族长辈召见并训示。
这更显见在那样的社会中,就算事情还未真的外扬,内心的压抑其实已经非常巨大。
电影中的时子夫人比较急色,她的婚外情比较像是个人的因素所致,而小说中的她则更明显是「大和抚子」的标准底下的牺牲品。
原著的女仆形象原著中女仆多喜的前主人,小说家小中先生向她讲了一个女仆的故事,非常精彩地总结了女仆这种身分的本质:主人的朋友和主人是学术上的竞争者,假如一天这位朋友在主人家里遗下重要的学术论文手稿,女仆发现后应该如何处置?
在不知情下不小心把重要手稿烧掉的,是愚蠢的女仆;在主人吩咐下烧掉手稿的,是平庸的女仆;而最聪明的女仆,是不用主人吩咐而能主动猜测主人的心意,代主人做出他不敢或不便做的事情,然后自己承担全部责任。
这个故事直接促成了多喜后来私自把时子给板仓的信收藏起来,令两人没法见最后一面。
但多喜的做法和那个故事中的女仆不同。
小中口中的女仆展现的除了是聪明,也是一种超级的奴性──为了迎合主子的心意而不择手段。
相反,多喜所做的其实是违背她的夫人的意愿的事,而她竟敢更进一步,自作主张,作出什么才是对主人有好处的决定。
这很明显是僭越,而在这僭越中,她彻底地颠覆了主仆的不平等关系。
她为主人作主,但又为这样的僭越付出代价──主人的离弃以及一生的自责和内疚。
故事中的女仆的行为其实是愚忠,而多喜的行为则是自我牺牲──她替夫人承担了跟爱人斩断关系的痛苦。
这牺牲暗示了多喜和时子之间再不是仆人和主人的关系,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的关系。
电影删去了那个充满暗示性和对照性的故事,代之以一个女仆为男主人掩饰婚外情的故事,虽然更为贴题,但却也远为粗浅和乏味了。
小说引述《黑蔷薇》由这个关键的决定,引向多喜对时子的真正感情的问题。
电影在这方面又再一次降低了调子。
原著中时子的好友睦子有更重要的角色,在电影中她却只是出场一次。
在那个场面中,多喜忍不住向睦子讲出夫人可能有外遇的秘密,而男性化打扮的睦子却暧昧地向多喜表示理解和同情。
但电影的处理只止于睦子个人的性取向和她对时子的可能的恋慕,小说却在这一点上表现得更大胆。
在小说中睦子还引述了吉屋信子《黑蔷薇》里的一段话,也就是女人在男女之爱之外,第二条道路是同性之爱,而第三条道路是维持独身,在工作中寻求人生价值。
这段引述在电影中略去,而同性爱的暗示也因此而被削弱。
同性爱所指向的不只是睦子,还有多喜。
多喜对时子的感情,不只是主仆之情,而多喜之所以收起时子给板仓的信,除了为了保护夫人的清誉,其实也包含她对夫人强烈的爱意和妒忌。
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在电影中也被改掉了。
在原著多喜的自传叙述中,她并没有写出自己没有替夫人送信。
相反,她写第二天板仓依约来到红顶小屋,和夫人度过了一个下午。
小说读者读到这里,很自然地信以为真,以为二人如愿以偿,在板仓出征之前好好道别。
这样的设计令小说结局章的悬念增强,而最后健史(多喜外甥的儿子)读出多喜收藏的信件才赫然发现,姨婆当年原来没有送信,而之前读到的那段恋情的完结是假的。
结局章的力量完全建基于这个谎话,以及谎话的揭穿。
可是,电影来到送信那一幕,就无法不立即道出事实,往后健史再揭开的,其实早就不是秘密了。
通过虚构来修改历史这一主题,因此而付诸阙如了。
把战前日本美化?
小说的结局章(也即是多喜死后健史追寻往事真相的部分)笔锋突转,悬念十足,非常精彩,相反电影却在这里陷入拖泥带水,渗杂着过多的说教和流泪。
小说中的健史的角色比较疏离,对姨婆多喜虽有关心,但说不上热情。
两人之间有较大的隔膜和代沟,难以互相理解。
在理性上,他对多喜的历史叙述多翻作出质疑,说她把战前日本美化,无视于军国主义的阴暗面,但他自己其实也不具备深入了解长辈的情感世界的条件。
在后来的追查中,小说的健史的态度也比较克制,虽然表现出好奇和关注,但远远未及电影中的他对前人感同身受,同悲同哭的程度。
那种隔代的情感互通,无疑是前辈导演山田洋次的美好愿望,但对中生代作家中岛京子来说,显然不能不投以怀疑的眼光,或至少是持保留的态度。
事实上,小说对整个结局章的处理,呈现出强烈的距离感,甚至带点冷峻的幽默。
首先,就从战场幸存归来的板仓的设计来说,小说中他以Shoji Itakura的名称成为了一位颇具名气的漫画家,而且走的是邪典的风格,作品充满黑色幽默甚至是残酷的色彩。
这绝对不是电影中的他所成为的画风温馨的油画家。
在小说中漫画家Shoji Itakura死后,人们按照他遗稿中发现的草图,重建出一座西洋风格红顶小屋,作为他的纪念馆馆址。
那就是在战争后期东京空袭中烧毁的平井家的房子。
伴随建筑草图被发现的,还有一份五十年代初的手稿,里面以连环画的形式绘画了一间小屋中的生活情景,而小屋里的人物只有两个女性和一个小孩。
两个女性关系不明,既似姐妹又似朋友,在最后一幅画中手拖着手,还状似一对恋人!
这就是主仆关系的终极超越,通过旁观者板仓的眼光呈现出来。
在漫画家Shoji Itakura的这部从未发表的作品中,世界之冷酷和个人情感之温暖,对比跃然纸上。
这也是作者对国家主义及其历史的另一巧妙而有力的批判。
很可惜,这一层在电影中也不留痕迹。
缺少了讽刺性的距离感,电影结尾流于通俗的温情,情意虽真,力量却反而薄弱了。
上面的比较所呈现的,与其说是优劣的对比,不如说是取向和观点的差异。
纵使电影本身也相当优秀,而山田洋次的人文关怀也非常值得敬佩,我还是觉得不能因此而忽视和埋没原著作者的独特用心。
是以为文在这里加以点出,供读者和观众参考。
(下)公史与私史的欺瞒与真相《小房子》如何反战?
我在前文〈女仆的僭越与国家主义的败亡〉中,谈过中岛京子的小说《小房子》和它的改编电影《东京小屋》的差别,并借此探讨了原著小说的用心。
本文尝试集中于小说的核心主题「欺瞒」和「秘密」,玩味个人历史书写(自传)的问题及其时代意义。
小说从两个层次处理了「欺瞒」和「秘密」的主题:一方面是在故事的层面,描述了年轻女仆多喜如何自作主张收起了主人时子给外遇恋人板仓的书信,令二人无法会面,借以挽救夫人的名声。
多喜六十多年来一直把信件藏着,直至死后以遗物的方式被外甥的儿子健史发现;另一方面,在小说叙述的层面,作者也借着多喜的自传书写欺骗了读者,隐藏了多喜没有送信的事实,令读者相信多喜的记述,以为板仓依约来到红顶小屋,在出征前和夫人正式道别,共同度过了一段最后的、无憾的时光。
事实上,这个情节是老年多喜杜撰出来的。
小说在最后的场面中,通过老年的平井恭一(当年的家中少爷)授命健史把那封信打开并读出内容,揭示出当年的事情的真相。
这除了是多喜一生的秘密,也是作者所刻意经营的、暂时欺瞒读者的「诡计」。
以大众小说的方式去回应《小房子》很明显是一个爱情故事,而电影改编版亦着力于当中的两段感情描写。
当中除了时子夫人对丈夫下属板仓的爱情,还有多喜对夫人的单纯的主仆之情,甚至是同性之爱(小说在这方面更为明显)。
而无论是板仓还是多喜,都对在战争后期空袭中身亡的时子念念不忘,终生不渝。
无怪乎影评人亦用一个「情」字来概括全剧的要旨。
这样看当然没有错。
但是,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一个爱情故事置放在日本军国主义的历史背景之下?
如果单单是一个卖点、一个戏剧性的考虑、一个趣味性的设计,这不但意义浅薄,甚至可以说是倒行逆施,把沉痛的历史和残酷的政治化为充满时代色彩的布景板,变相为军国主义转移视线。
小说和电影当然不至于止。
大家都可以看到,作者和导演如何通过主角们的经历,呈现一个扭曲的时代对个人情感的压抑,以及通过多喜的忆述和健史的质疑,反思历史的真相及其再现的问题。
简单地说,大家都会认同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也秉持反战的立场。
生于六十年代的中岛京子,看来不太像是那种活跃于政治抗争的小说家。
她曾经于时尚杂志工作,对世俗的民风物貌有敏锐的触觉。
后来成为专业小说家,写作路线属流行文学,作品既简洁易读,但又有精妙的构思和深刻的主题。
二○一○年获得直木奖的《小房子》,是她的「女仆系列」的最后一部,当中可见其「以小见大」的用心。
对于军国主义时期的日本,中岛京子作过非常深入的研究,除了造就了她对那个时代巨细无遗的写实重现,也形成了她对历史和国家主义的批判性观点。
中岛京子不是大江健三郎那类政治活跃型作家,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以自己的方式关心时局,并且以大众小说的方式去回应。
要了解《小房子》的历史观,我们可以分别察看当中的公共层面和私人层面,然后分析两者之间的关系。
所谓公共层面的历史,就是我上面提及的,在小说中涉及狭义的历史方面的处理。
多喜虽然亲身经历了战前和战时的日本,但她的认知具有先天的局限。
她是个来自茨城乡下的纯朴姑娘,只有小学程度的学历,在东京生活期间,对世界的大小事情的判断都只能跟从男女主人的观点。
在这样的条件下,她本人是不容易对当前的局势有所觉悟的,而受制于这个局限,她到老年似乎也没有培养出批判性的历史意识。
不过,她也从来没有盲目支持军国主义,但这只是出于她对公共世界的无知,和对私人(情感)世界的全盘交付。
所以,严格来说,她没有反战意识。
相对于多喜,她的外甥的儿子健史则代表新生代的理性和批判的声音。
他多番质疑姨婆的叙述美化了战前的日本社会,又明确地对战争的不义表示反感。
健史为多喜「无知」的观点提供了「知」的对照,揭露了多喜的战前美好东京生活的欺瞒性。
当然,并不是多喜有意欺瞒,而是那个时代的日本人都一致地被欺瞒或者互相欺瞒。
所以已成八十岁老人的平井恭一才在小说的结尾说:「那个时代,谁都难免做出违心的选择。
」自传与历史关于公共层面的历史,小说的立场显而易见。
问题是,这跟当中的那个爱情故事有何关系?
那纯粹是个人被集体压迫,情感被国家主义扼杀,这样的一种单向的关系吗?
我认为,老年多喜之开始着手写作自传,具有不可或缺的重大意义。
如果没有「写自传」这个元素,单纯是故事的叙述,小说的历史观就相当简陋,而意义的层次也就会非常薄弱。
自传就是个人的历史,私的历史,和公的历史看似相反,其实是互相映照。
我们当然绝不可能说,多喜的私史是军国主义的公史的微型版。
表面上看,两者毫无相似之处。
身为女仆,多喜一直处于被支配的位置,和军国主义的支配者成反向对立。
不过,正正就是这种位置的反向对立,令私史对公史产生揭示性的力量。
正如我在前文所说,多喜对主人时子夫人的爱恋,同时打破了异性恋和主仆从属关系两种规范,也间接是对军国主义的绝对权力的反抗。
当然,多喜对此并无意识,全不自觉,但这并不减损她的选择的深层意义。
然而,更为重要的是多喜的私人史的写作模式。
多喜被健史质疑「美化历史」的部分,反而不那么重要,因为她并没有刻意美化,反而是忠于自己当时有限的视野,把她所耳闻目睹的民间生活情况如实写出。
这方面她可能受到国家政权的欺瞒,但她的写作原意是忠实的。
可是,到了她的自传的结尾,她却刻意地说了谎,进行了欺瞒。
她隐藏了自己没有替夫人送信的事实,还相反地杜撰出板仓依约来小屋会见夫人的情节,为两人虚构出一个「美满」的结局(纵使此后永别,但总算确认了彼此的爱) 。
奇怪的是,她随后又把那封收藏了六十多年的信作为遗物留给健史,通过健史的追查和核证,终于揭开了她隐藏一生的秘密的真相,并对那刻意错写的个人历史进行修正。
如何回应军国主义多喜的私史的模式可以如此总结:前代人(多喜)意图忠实记述历史,但对于自己因罪恶感而无法面对的部分,却加以虚构和窜改,然后把证据留给后人(健史) ,让后人代为揭露真相,重新修正历史。
这和日本军国主义政权及其延续势力处理公史的模式构成对比:前代人建立进行侵略和压迫的国家,系统化地欺瞒人民,完全失去判别罪恶和自我面对的能力,而后人则试图毁灭证据和篡改历史,以掩饰前人所犯下的罪行,最终离真相愈来愈远。
两个模式呈现反向的对照。
更有意思的是,私史中的修改或欺瞒是出于想像的补偿(无论当年的过错是出于对夫人的维护,还是对夫人婚外情的妒忌),当中的责任承担(终生的悔意)和自我牺牲是真实明确的。
相反,公史中的欺瞒和篡改建基于对他人的宰制和侵害,也同时是不负责任的(毫无悔意、拒绝道歉和反省)。
于是,私史中呈现出大公的情操(面对真相),而公史中则暴露出自利的私心(逃避真相)。
当然,所谓的公史和私史不能在全部意义上也等量齐观。
例如在私史中,个人最隐密的情感无法理出终极的真相,而必须被接受为没法解开的谜。
相反,在公史中真相的追寻不容妥协,也不能藉由模棱和暧昧加以开脱。
而确认公史与私史的差别,本身就是对个人情感的尊重和保护,否则一切又会回到公共对私人的压制。
中岛京子在《小房子》中利用多喜的私史对军国主义的公史作出反向的和间接的批判,这也是她以小说的形式对世界作出回应的方法。
要知道回应(response)本身,就是负上责任(responsibility)的意思。
而她更提出,如果前人没法面对真相和承担责任,我们作为后人的,就要继续那样的工作,就算我们要面对的,是更多的错误和迷惘。
故事是从一位老妇人的回忆讲起,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女佣。
她工作的这个家里,男主人是玩具公司的常务,女主人雍容华贵,还有一个孩子。
她全心全意为这个家庭服务。
但是后来在男主人的玩具公司工作的板仓来到了这个家庭,女主人对板仓一见倾心,就这样两人产生了情愫。
而且当时战争爆发了,这个两人的秘密也渐渐被人发现,她也发现了这件事情。
后来板仓要去当兵了,在走的那一天女主人还想要去看他。
女佣为了这个家庭阻止了她,而且答应会替她送一封信,就这样回忆结束了。
两人的恋情也结束了,女佣后来也回到了乡下。
回到现实,老妇人后来去世了,留下了一封信,就是当时女主人要求她送去的信。
女佣当时并没有去送。
扮演年轻时候的女佣也凭借这部电影的表现获得了柏林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女演员。
扮演女主人的是松隆子,电影中真的是雍容华贵。
电影中女主人和板仓的恋情可能会有些争议,当然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现在许多人也无法接受。
不过过去了许多年,这种事情也不重要了,电影要讲的也并非是这件事情,电影的主题还是和战争有关。
女佣当时的做法,有些人认为是女佣暗恋着板仓,自己对此并不认同。
关于那段恋情,大抵是不赞同也不反对。
看完以后印象深刻的有一个点。
男人们在一起谈论战争的时候,或多或少地带着一些“我生长在这个国家”自豪感和荣誉感。
包括酒馆老板和多喜说向美国开战了以后,跑到大街上高喊万岁;老爷和社长同事谈论战争的时候说打完这场就胜利了等等。
之前我以为这种“容易被氛围感染而做出一些与平时不同的举动”的行为,只是某个国家人民独有的,现在看来大概是人类的通病。
一些政治家利用人们这种心理制造一些场合,引起人们的“共鸣”,让人们达到“共鸣”,从而达到统治的目的。
能想到这里估计也是前一阵看了政治课的原因,当然也少不了和男朋友的讨论。
能意识到这种制造气氛煽动人群从而控制人群的行为,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觉醒吧。
想到哪里就写到哪了,胡言乱语hh
《寅次郎的故事》曾经是一代日本人的记忆,导演山田洋次也被亲切地喻为“庶民电影大师”,在长达三十多年的时间里,持续不断滴追逐记录着当代日本社会的点滴变化。
他悉心收集起属于平常人的心事与情绪,将它们放置在自己的回忆盒子里珍藏。
山田洋次是一名温和的导演,温和到他的镜头中几乎没有心怀鬼的坏人。
温婉的母亲、乖巧的小孩、正直的父亲每每都构成一个温馨的三角形。
在时代变迁带来的动荡中,这个小小的三角形坚固地支撑着屋檐,构筑起爱的围墙,以抵御外界的侵袭。
受到小津安二郎等前辈的影响,山田洋次总是给我们讲述一个又一个家庭故事。
斗室之间,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小孩,围绕在榻榻米上,欢笑和泪水,见证让人留恋的沧海桑田。
但就是这么一个温和的导演,却有着自己坚定的政治立场和一贯的艺术诉求。
带着新作品《小小之家》第九次来到柏林,他把自己的原则表达得很清楚。
《小小之家》由一场葬礼开场,去世的老人终身未婚,她留下来的东西,除了一屋杂乱的家什之外,还有两本日记。
这是她不久之前在外甥新井冈的协助下写下的回忆。
翻开这本日记,过去的事件汩汩而来。
这是一部重现记忆的反战作品,导演通过剧中人之口,将自己“必须正视历史”的态度贯彻到底。
从表面来看,影片就是一部好莱坞式的情节剧,故事的主角是昭和年间东京城外一家普通的人家,讨论问题也不外乎是家庭和责任,意外发烧导致双腿残疾的小少爷、女主人与丈夫同僚隐秘的情感、战争迫使下女仆与主人的分离……故事温情脉脉,甚至催人泪下。
但是,山田洋次却显然有更高的追求,他刻意避免了按照时间顺序讲故事的方法,选择通过现代人之口推进情节的发展。
电影采用倒叙和插叙的手法,不同时空交错,过去和当下相互缠绕。
凭借回忆,新井想起了自己和姑姑在一起的最后日子,姑姑将她年轻时的故事诉诸笔端,大学生新井则负责校对和修正。
姑姑名叫多喜,她的少女时代在平井先生家中做女佣。
从北方小县城来到东京大都市,多喜的心中充满不安和兴奋。
她是幸运的,因为平井一家亲和而善良,男主人平井先生虽有些小小的大男子主义,却仍算是关心妻儿挣钱养家的模范丈夫;她的妻子佐藤温柔贤良,又颇有艺术品位,再加上可爱童真的儿子龚一,这一户小康人家的生活可为幸福。
然而,和生活在30年代的所有人一样,平井先生一家不可能在安稳中将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战争的疑云迅速席卷而来,工厂不景气、食物配给不足、缺水缺电的诸多困难接踵而来。
姑姑讲述的世界对于少年新井来说十分陌生,他一边读着姑姑的回忆,一边问:“这是真的吗?
”这里,山田洋次用新井表征了日本整整的年轻一代。
在导演看来,他们的脑海中没有战争的概念,而拥有战争记忆的一代人,正在逐渐地离开这个世界。
后辈的遗忘让这位年逾八旬的导演寒心不已,《小小的家》正是他试图表明态度的一个尝试,电影末尾一句语重心长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正是他的宣言。
《小小的家》是记忆之作,花样繁复的旗袍、精致典雅的餐具、初露端倪的西洋风……对于细节的孜孜不倦,在银幕上重现了昭和年间的风情,也重现了一代人对于战争的感知。
最终,美国人在岛国投下原子弹,少女多喜曾经服侍过的小小的家也在一片火星中化为灰烬。
这一场的表现极为浪漫,从天幕降下的带着火星的弹球纷纷点点,甚至有观众认为导演用一场梦幻的烟火表演代替了真实的原子弹爆炸场景。
对此,导演的解释是,1945年东京的上空,的确飘起过这样璀璨却恐怖的烟火,这是原子弹引爆后向外扩散的火星,它们让整个城市毁灭。
虽然三线叙事让电影看起来有些冗杂,《小小的家》却仍旧是部感人至深的好电影。
导演的勇气和诚实,在这个时代,也实在是难能可贵。
新浪柏林电影节专稿http://ent.sina.com.cn/m/f/2014-02-15/08374096934.shtml
那炎热黏腻的夏日,太太一次次来到板仓的住所,好事之人抬头偷窥,看着女人步上楼梯时,浑圆的臀部与若隐若现的腿,昭和情怀满溢。
每年香港电影节可以看一部山田洋次的电影是非常幸福的事,因为你相当放心其水准,备着纸巾随时准备为其流泪。
《小小的家》是一部避免了宏大叙事且又“政治正确”的电影,因此整体意图非常讨巧也讨喜:多纪奶奶终身未婚,晚年开始写回忆录,妻夫木聪饰演的孙辈(和《东京家族》里角色性格基本类似的看似无所事事实则责任心重大的好青年)常来探望,欣赏多纪奶奶的回忆录。
来自山形带着乡音面色红润手脚温暖的少女多纪在1930年来到平井家——这座有着红色屋顶的美丽小屋做女佣,与做玩具生意的平井夫妇以及儿子一起生活。
太太爱看《乱世佳人》、喜欢听Stokowski的交响乐,无奈丈夫只是个忙于生意、会随手关掉音响的无趣之人。
于是在遇见稍显弱气的文艺男青年下属板仓之后暗生情愫,开始了一段隐秘的婚外恋。
多纪带着痛楚旁观着这一切,而大背景则经历着申奥失败、南京沦陷、珍珠港事件、食物短缺、大范围征召、空袭等等等等......终于板仓收到了征召令,出征前太太渴望见到情人最后一面,让多纪带信去,少女的私心和暗恋情愫令她唯一一次背叛了太太,却也使她从此愧疚一生。
逐渐萧条的东京不再容得下多纪,离开前她问太太,战争是否永远不会停,太太答道:“一切有始就有终”。
果不其然,原子弹结束了一切,平井夫妇也在空袭中与小屋一起走到了生命终点。
多纪带着没有寄出的信,在无尽自责中等待自己的终点。
“我这一生活得太长了。
“她这样感叹道。
当时的背景正是二战最激烈之时,“我们吃豆腐和海藻,美国人吃那么厚的牛排上面还有一层牛油,我们却要和他们打仗!
”男人们讨论着时局,女人们却过着自己的生活。
女性书写的历史让孙辈感到讶异,那小小的屋子仿佛与动荡时代隔绝。
“南京在发生大屠杀,你们却在百货公司购物狂欢!
”“食物都短缺了,哪里还会有炸猪排卖!
奶奶你应该如实记录历史!
“——“反正这就是我经历的,我说的都是实话,我都写了我不是美女了。
”这是脱离战争的平凡人、旁观人眼中的时代,可能也是现代戏这一条线中山田洋次想表达的意义——我们究竟应该怎么看待历史,究竟什么才是客观,女性以自身生命经验所写的历史应该摆在怎样的地位?
影片最后,老年平井少爷的话可能算是一种结论和救赎:“你那小小的罪过,在这段历史中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战争时期很大一部分人在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但是最戳我泪点的还是在看到板仓的画中,那幢根据回忆绘制的小屋,太太和多纪站在门前凝望,似乎是在等他回来——不是家却胜似家的温柔乡。
整片完全没有拖沓感,摄影音乐美术服装都五星赞。
结尾没有刻意煽情,甚至穿插一些自嘲或者幽默的话语,笑中有泪,哀而不伤。
难以忘却红色屋顶的阁楼窗子。
暴雨定情之夜,板仓艰难地为它钉上木板;命运折转的那个下午,太太在窗前痴痴等待;片尾闪回多纪初来小屋的那一天,太太领着她来到窗前,带着一丝丝欢欣与羞涩谈笑且望着风景。
夕阳装饰了那扇窗子,它也装饰着多纪漫漫余生之梦。
P.s.私心一句松隆子真的太美了,咬着红色腰带回眸看镜子整理和服的一幕简直让人跪下,在不同的年纪有不同的美,女神请你受我一拜。
2014 #8 HKIFF @ HKCC
日本不是篡改历史教材么,怎么还有人知道中日战争的事= =、太话唠了,两个多小时其实整整垮了三个时代。最后结局加一星
用《永远的三丁目的夕阳》剧组拍了一个比《情迷意乱》差了10倍的狗血故事,即使用了自传式的回忆插叙,也无法装裱这个伦理道德上都抱恙的故事,较为诚意的可能就是沿着二战日本国民行动想法通过小小的家的所见所闻表现出来,好歹是国民式的对大日本帝国侵略战争的解读,也不乏可以窥见导演的反战想法,观众吃不吃这套就不好说了,乱世里的不伦,作为女佣却要饱受煎熬,是对主人的忠贞亦或是自己对幸福的追求,都化成了那一句重复多次的“我活的太久了”。黑木华还拿了那届柏林的银熊奖,我只想说这也太水了吧🌚
再一次见识山田洋次的功力,于平实中挖掘内心波澜壮阔的隐秘,滚烫不着痕迹。昭和时代的背景、女佣的扮演者黑木、久石让,令人难忘。
普通家庭的普通悲欢离合,越是生活得普通,越是充满强烈鄙视战争与所谓「爱国」的情绪,贯穿全剧的「不伦」线索却意外和日本国民情绪相结合,哀痛自己「活得太长」的老人们都是心底善良的。
给山田洋次来拍,也太平淡了吧……
活得太久,一切都成了人生往事,欢乐与痛苦也随之清澈见底。
找黑木华就对了。不能说剧情不佳,而是自己接受能力不足。
跟《起风了》《永远的0》一样,山田洋次新片《小小的家》也在触及“二战”记忆,态度也许没有前两部暧昧,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讲国民之苦,也说得过去,柏林影后黒木华平实的演技,才是亮点,身为绿叶,却不逊于松隆子;觉得人物关系有点站不住脚,看了豆瓣原著党剧透才知,原来涉及百合情结,这就通了。
以不伦为故事主轴为成型的战争时代剧形式加入了新的色彩,选的主演们感觉比角色实际年龄大了一档
重复就是力量,但也无聊了。母亲的另一版本。棚内的室外景真粗糙,特效好似七十年代特设剧。除了婚外情是正经用画面交待的,时局线都是台词交待,主题也用台词交待,这表达可就二流了。板仓正治让我想起水木茂。说吉冈秀隆是帅哥过于牵强。松隆子如今太肥。妻夫木聪表演好差。云朵非常漂亮!
剧情
开口火葬场烟囱那里难免想起小津,但山田到底还是比小津差了些许。戏里的绿叶演技很赞,喜欢桥爪功爷爷!
3.5。回忆红瓦小屋,追忆昭和时期的爱情痕迹。煽情力度不减,其余中规中矩。
不是很喜欢。背景、故事内核、人物态度…都让我觉得不舒服。
像过家家布景一样鲜明又虚假的舞台,上演了一个各方面都相当疲软的故事。
《母亲》里山田洋次只是轻微表达了对战争的不满,这部着墨更多。难得近几年的日片里还有“有的人是被迫,也有的人是自愿”的历史观,也明白战败后的痛苦终究是日本人自己带去的,比那些打着反战旗号却宣扬“日本是被迫的,也是受害者”的洗白片可贵。当然,因为主线不是反战,力度有点弱。
二战,反战,日本服饰家居
呵呵,自传竟专讲人家偷情故事
红房子遭空袭那场戏被拍的像烟火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