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平凡的场景却因为元素多而显得有趣一个赤身裸体的处女将用燃烧的蝴蝶为你照亮前路唱歌的母亲念诗的橘子皮负责递道具的黑衣人用象征与诗歌还有仪式来作为转折半只双手拥有健全的手可以拥抱你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行为主义诗人大脑是用来发问的心来给出答案用故事片的形式拍纪录片终于找到了不用旁白的《啊马克的》
20世纪是激变的时代,文学在问什么是文学,绘画在问什么是绘画,音乐在问什么是音乐。
简而言之一句话,艺术陷入了自我困境。
绘画上由具象走向抽象,沿着印象主义脱实入虚的脉络,野兽主义,表现主义,立体主义等等次第出场,走到抽象表现主义,已经从孤立的画作表现发展到强调创作者当下时点随机情绪的行动绘画,绘画和行为艺术的边界渐渐模糊。
音乐上由调性走向无调性,音乐不再以和谐为目的而探索更广阔的听觉的可能。
德彪西打破和声的功能性规则,勋伯格甚至摒弃调中心的原则,赋予十二音均等的地位,旋律派式微,反对动机重复犹如郑重宣言。
文学上浪漫反古典,现实反浪漫,一浪接一浪。
十九世纪是一个盛世,英国贡献王尔德,法国贡献波德莱尔,德国贡献尼采,俄罗斯贡献陀思妥耶夫斯基。
到二十世纪,现代反一切,却声势浩大,面目模糊。
美的边界必然走在扩大的进程里,在探索路径的浪潮里,先锋的可能是旗手也可能是灰烬。
艺术家是一项风险巨大的职业,对于向永恒宣战的人而言。
亚利桑德罗不可避免地面临困境:要做一个诗人,可是诗的路走到尽头是什么?
亚利桑德罗反叛家庭的原因是想成为诗人而不想当医生,于是他出走,去艺术者之家寻找诗,来者听闻他是一个诗人便起立鼓掌。
鼓掌是对行为的称赞而没人关心作品何如。
于是他去虹膜咖啡馆寻找缪斯,缪斯以情欲控制他,直到他失去控制。
他出走遇到诗歌上的知音,以文学理念指导生活,“诗人,永不走弯路”,“诗人眼里无规则”,反对权威,涂黑聂鲁达的雕像,却与朋友的未婚妻越轨,在生活层面上深深伤害了友人。
他失意出走,遇到小丑,诗歌几乎等同于享乐派的哗众取宠。
他陷入自我的困境,面对被遗忘的深渊埋葬的恐惧,发出“出生即是死亡”的悲鸣。
在原生家庭里诗歌意味着贬义的敏感,这种敏感与懦弱,边缘,同性恋相关联。
在艺术者之家诗歌是行为艺术,一种即兴发挥。
在虹膜咖啡馆,诗歌是情欲的灰烬,一种副产品。
在朋友里,诗歌是为艺术而生活的介质。
至此揭露冲突的根源,艺术理念和常规生活之间注定有不可调解的矛盾。
从南美的狭长岛屿出发,他去争议的先锋巴黎寻找问题的答案。
过程按下不表,在年轻的扮演者和年老的导演同屏出现的时刻,导演给出一生探索所得到的答案。
青年的他穿着伊卡洛斯的戏服,绝望地砸碎镜子,失意地认为出生即死亡,死亡在众多死亡之中,在找到艺术的路前,艺术家永远面临被忘记的恐惧。
年老的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说你可超越一切,化身光彩夺目的蝴蝶,成为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尽管生命本身是个悲剧,但是总要尽力燃烧着活下去。
生命的悲剧是有情的人类对无情的宇宙的挣扎与反抗——徒劳无功,遗忘早晚会发生,“你改变不了世界”;人类应该具有超人精神,克服太人性的自我,”你要改变你自己“。
个人发挥出最大的能量,就是个人主义,超脱性欲,财富,声名,社会关系的限制,乃至超越自我。
超人精神没有尽头,诗没有尽头。
我更愿意把传记电影看作一个成长故事。
亚利桑德罗的电影看似机巧繁多,象征主义过盛,但不过是掩人耳目,像一个小孩子炫耀玩具,但其实他总是在提出问题,尝试给问题一个答案,至少在思路上维持着孩子的直接和率真。
问题在《圣山》中就出现了,那时他提出关于永恒的一系列假设,然后一一否定,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这个问题终于在耄耋之年得到了回答:通往永恒的,是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被约翰·列侬奉为CULT大神的智利裔电影人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的自传电影,是他五部个人传记片计划的第二部,拍摄时年86岁,期待老而弥坚的老导演得偿所愿。
除了导演/编剧/制片人/演员,他还是诗人(斜杠作家/画家/作曲家/漫画作者……)凭着诗,他酿造了一瓶诗的高度酒,烈焰浓情、放肆奔放、漫无节制,别人能放进三部电影的意象被他像油彩一样挤按在一张画布上滚淌奔涌。
接续上一部《现实之舞》的童年回忆,《诗》进入了青春期,相较于他那些石破天惊,惟恐天下不乱的前作,你可以从这部晚作,从他有话绝不好好说的嚣张,从他高举高打的超现实主义、神秘主义和宗教挑衅的邪典疯魔中读出许多温柔的好意。
在电影中,他让一双儿子饰演父亲及年轻的自己,他本人则不断俯冲进电影,去捡拾破碎的自己,扭转父母的命运和抚平家族的伤痕——他以与缪斯女诗人的无性爱情来慰藉母亲被婚内强奸后产下自己的无尽恨意(两个女人由同一位女演员扮演);让母亲全程用歌唱代替说话追悼她年纪轻轻就被迫嫁作人妇而破灭的歌剧梦;设定自己向父亲大声咆哮“我不是同志,我只是拥有一颗诗人的心”的场景,来解脱自己被父亲认定天下艺术家和诗人全是玻璃的断言而造成的一辈子的恐同焦虑;在片尾父亲暴力阻止他去往巴黎的永别之际,老佐杜现身劝告小佐杜拥抱此后再也不见的父亲,并递上剃刀,除去充当父亲钢铁外壳的头发髭须,袒露真爱。
看来所谓的人生真谛其实就是活下去,活久见——只有“活久”,才能明心“见”性。
就我能感到的,这部电影缺乏一些作为艺术品的关键要素——刻意铸就的逻辑性与有力的叙事,它作为艺术品是不够格的,它更像一个梦,而将梦栩栩如生呈现出并不就是艺术——但我喜爱它,是喜爱作为梦的它,而非作为艺术品的它。
这似是相当适合以动画的形式展示出的一部电影——其中缤纷的色彩、庞繁却只作为梦景的人与物等等为何不作成动作变化等更完美流畅的动画而要举止不那么合乎“完美”的真人去演呢?
不过也许这便是“超现实”与“梦幻”之别——还是要置于“现实”景象中、以“现实”为参照而利用、重组重构“现实”的元素而“超”之,而动画却是自始便立足于“梦幻”的。
这是佐杜罗夫斯基自传电影的第二部,我似乎没什么必要说的。
不得不承认它之中的许多情景设置与象征是十分随兴而粗糙的,随兴本是最无刻意的,可过多不加修葺的随兴产物置于艺术之中却显得十分刻意,而某种意义上艺术的技巧本就是通过高超微妙的刻意将那一层随兴看起来的刻意抹隐掉,使艺术整体重新呈示出自然——以刻意达到的(多少是表象的)自然。
一往无前、过于无反省的浪漫主义会使心灵感到“尴尬”或被认作矫揉造作,即可如此解释——这也是这部电影的所显露出的吧,或许也是导演自己更重视作品的表达性而不重视作品的观感、将“观众”仅置于第三位的结果吧。
当我发现饰演母亲Sara与初恋Stella的竟是同一人(其实并非很易发现)时,当然也顿感哭笑不得——这当然是含蓄(并不含蓄)地表露恋母情景,“我”与Stella做爱(据两人的恋爱协议,似并非“做爱”?
)后情景即切至父亲与母亲做爱、老屋被烧后“我”自废墟中拿出母亲的胸衣:“我的母亲,她一生藏在这件胸衣后,像只谦逊的天鹅,藏身于虚荣的鸭群中……”以及最末的与父亲和解前父子矛盾达到顶峰的码头搏斗,都展示着佐杜罗夫斯基欲展示的自己恨父恋母的俄狄浦斯情节——而《诗与尽头》的整个放逐与回归、抛弃与追寻并行不悖的故事不也似俄狄浦斯的故事么?
亚历桑德罗的几次独白所问(问虚空、问自己)的不也正是那斯芬克斯之谜么?
“赤裸的处女,将以燃烧的蝴蝶,照亮你的路”——这还是一句诗,而Stella向“我”自述仍是处女、等待山上降下的那个云云这段确实太奇怪了,不过——或许太过度的解释——联系到Stella与“我”母亲的联系,则此处似有将我与处女所生的圣子耶稣相拟的暗示?
原谅我想得太多,不过对于诗人,自拟于耶稣、自觉为圣子实在是基本觉悟而已。
那么与Stella的恋爱与交合便有上帝使圣母感孕的意味——“我”就是“我”的圣父、“我”的上帝,我在那里生出了我自己——“照亮”了自己作为诗人的“路”。
电影中确实有许多自艺术性看并不必要的东西与显得浮夸的任性表达的情感,但细感细想,佐杜罗夫斯基先生倒确只是将这电影作为给自己的梦,只顾将飘脱于地表的梦淋淋漓漓地表达,哪里顾虑某个“艺术”评价体系的观感,想必他本人是十分陶醉的,又作一次自己青春的幻梦真是何乐不为。
片中时常出现的并不很隐蔽的着黑衣黑面罩的人来拿取角色所放下的东西或为角色递去东西以表现得如那东西是漂浮来去之处也更任性明白地显露这不是回忆,不是叙事,而是梦——是梦!
以及那些超凡脱俗但似并不很必要的裸露与性描述……处处是梦的元素,处处断续、疏离、任意——惟一的统一在于一切元素所指向的那虚无而实在的“我”……近末处的那游行队伍中红色自然大抵象征生命,而黑色骷髅服自然象征死亡,这是生与死之舞,而涂着恶魔面妆却穿着天使衣装与翅膀的“我”狂饮着自其间穿行而过……片末母亲唱着歌自码头踏步而来,四周是片中“我”所经遇的故人,个个被骷髅环抱俘获,也象征故人都已随“我”远行巴黎而走入死亡与遗忘……
我暂忘记自己还要说些什么了,总之,虽对其任性亦感不满(作为观众都会多少感到被沉浸于自己青春幻梦中的导演所无视的感受吧),但它——在我如今的心境下——仍强烈摇撼着我,无论如何,亚历桑德罗是在真正的活着,那些艺术家们(那位ultrapianist!)是在真正的活着,而我,我也是诗人,我也像“我”那时一样年青,我也想、我也会而且立即就要去过那样的生活。
我要和你一起去爱、去热烈地感受、去疯狂地沉思存在、去砸碎欲桎梏它者的一切——礼节、伦常、世故、关系……那些都是死的,可我们还活着。
——2019.6.7夜毕
最开始吸引我的是大胆鲜明的色彩,通过荒诞夸张的表达,对自身经历与社会背景的变迁都有着十分独到而精彩的刻画。
在这样的表现形式下,主角童年经历中很多沉重、负面的部分都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消解,也暗示了最终与父亲的和解。
通过色彩、布景、音乐和演员的表演,相当完美地调动着观众的情绪,让人不自觉地被带入到剧情的氛围之中。
许多元素的设计和画面的布置是充满了隐喻的,充斥着令人炫目的精巧细节,比如母亲的歌剧形象,狂躁的钢琴家、画家,奇怪面具的路人,随处可见的非人的黑衣人,举止怪异的流浪汉、小偷和娼妓,这类表达在狂欢节的部分达到了巅峰,其中的元素多到我已经疲于应对。
整部电影里,最喜欢的画面是艺术家们环抱在一起听主角念诗的那一段,在这里众多的艺术形式达成了非常舒适的和谐与共鸣。
在电影的最后,Alejandro终于开始试图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寻求微妙的平衡,从更大的格局上思考生命的意义。
最终与父亲的离别与和解是充满诗意的,也是十分悲伤的,在他乘船远去的时候,前半生的所有过往,其中的悲伤跟喜悦,对既有命运的激烈反抗,犯下的错误与懊悔,种种难以割舍的牵绊终于化成脚下的一缕微波。
就像电影名字一样,诗无尽头,Alejandro虽然向诗告别,但依然走在诗的路上。
整部电影中对诗,对艺术,对性,对爱情都贯彻着一种非常狂妄放纵的表达,这和导演最初对诗的认识别无二致。
这种过于狂妄的表达在一些时候让我难以消化,除此之外我很难对这部电影提出更多的批评。
过于私人化也许是电影的缺点,但也是艺术表达的自由。
PS 男主实在是很帅,这样有魅力的男人真的让人很难拒绝
Thing is, 事情是这样,关于你的回忆,其实就像你的梦,你会记得,见到过一个如此矮的人,矮到好像长在地里,见到过一个如此高的,好像踩着高跷,要伸长到天上去,你记得你的母亲有歌剧般的嗓音,你的外婆是那么伤心,她的头埋得是那么低,直接砸到了蛋糕上,每当下意识想起暴君般的父亲,他的话语和言说就像一个浮空的巨头,凝视着着火的诗歌,一个喜欢狗的人随时都怀揣着一个狗,一个喜欢跳舞的人永远都踩着舞步,亲吻大量发生,就好像从未发生,你觉得自己长大,你就真的长大,回忆的生机只寄存在你自己身上,他者都被戴上了面具,当你点石成金,世界才开始发生,你的想法才成为你脚下的土地,一场火灾,或者一群奏乐的魔鬼,甚至你如同空气般的缺场,当你成熟,记忆的能力变得发达,或者退化,你记住了更多确切的真实,形体,行为,人,和物,除了没有更新的,更古老的记忆,一切变得与图像和幻觉越来越远,只有图形(figure)勉强暂留。
遵循顺势巫术法则的,扭曲的人,物,世界,只有在梦的法则里才具有真实的形体,Jodo,事实上,在试图重建回忆,修建,而不是描绘,事实上,他恨不得告诉你回忆里的每一个细节,是怎么被修建起来,怎么被挂上复古的罩布,如何言出必行。
但是,很遗憾地,jodo确实也逐渐失去了那种图像电影的特质,回忆当然不仅是图像,回忆是故事,是叙述,是告知,是perceived information,而不是received information,回忆的电影捡起了那些电影语言,开始聚焦,开始规划叙事的结构,而不是专注于绘画般的mise-en-scène,它开始展示the making of scenes,以之为开头,而不是结尾,它重新回到了电影,而不是梦,迷幻效果,和图像的世界,从《圣山》到《诗无尽头》,jodo电影从神话的图像和晕影,回到了神话本身。
1在一个地震的日子里,我和爸爸狂笑着。
什么也不能影响我们一起数钱,之前,我们还要用香水喷一喷。
电影学习了玛格丽特的绘画。
在砍了一棵树以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艺术家同盟。
有共生的舞者,终极钢琴家,终极男高音,他们都是自己的盟友。
知道一个像带了京剧面具的一样的红发女人出现,我们都被这个现象震惊了。
与她的动作戏被残酷的阉割了,我在镜头前哭泣了10分钟。
在从伟大的阿拉伯诗人手中接过了钥匙之后,他寻找到了一个新的盟友,他们决定直到而行。
但事实上不管他怎么做电影,他做的都是公路片。
充满了奇遇和小丑。
2电影借鉴了很多戏剧舞台的形式,包括日本的能剧。
当然也有很多电影手法,比如说唱歌剧,像夏堡的雨伞那样。
这对于表现诗歌意义的抽象手法来说,就如夏雨和我们的心灵一样油润和谐。
也有伯格曼自传电影的意味。
就像一曲狂躁而热情的野草莓。
用了一支作品向自己的父亲示威。
也像情欲肿胀的费里尼,只不过在这个新的世纪显得突兀。
因为公路片的内核,不能承载雅致的诗意。
有人40迟暮,有人80青春重启。
这个身披花白仍在用魔幻舞台和春光乍泄的肆意妄为捍卫艺术纯粹的可爱之人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导演。
这部略带奇幻色彩的自传体电影是冷漠中的曙光,佐爷泪光闪闪眼里含着对世界的爱意,我也泪光闪闪眼里尽是他的温柔。
去理解他的爱意甚至都不用看完他全部作品和访谈,更不用了解他看似悲伤的过往才能理解他的可爱。
他的能量在唇齿间,在字里行间,在调色板,在他看别人的目光里。
这一部诗无尽头笔墨着重落在离家之后所遇到的人对他人生的影响,温暖之处就在于哪怕他的童年皆是伤痕可他依旧认为自己是个无比幸运的人,他精彩的人生由点成面,每一个人都成为佐爷的色彩。
也许作为一名导演最难拍的电影就是自传电影了吧。
相比于把显微镜头对准“我”,其他的命题显然要容易处理的多。
“我”是在不断变化的,现在的“我”如何看待曾经的“我”,这种自问自省不说投射到大银幕上了,能够自己完成自我的和解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拿小编自己来说,偶然翻到五年前自己的豆瓣电影打分,都有一种不能原谅自己的感觉,更不谈其他方面的了。
就这点来说,佐杜洛夫斯基无疑是一个勇敢且真挚的人。
作为导演这是他第二次把镜头对准自己了,[现实之舞]起舞自己的童年,续集[诗无尽头]再次放大了自己叛逆的青春期。
相比于前作[现实之舞],“我”只能算半个主角,另外一大半的镜头聚焦在父亲和母亲身上。
而这次,父亲和母亲的地位完完全全退到了后面,“我”占据了银幕的全部。
诗与远方[现实之舞]中,父亲用肉身体验了把智利人民的痛苦殇痕之旅,然而洗尽铅华回到家中的父亲并丝毫没有改变,暴戾与权威一如既往。
他依然高声训斥着佐杜“不要对弱者施加同情与怜悯”,以严厉的眼神叮嘱着佐杜“你将来要有出息,多看生物书,去当一名医生”。
而母亲为了能在家族,希望佐杜成为一名小提琴演奏家。
在佐杜的唯唯诺诺之下,诗意的种子开始萌芽,厚厚的生物书下藏着本加西亚·洛尔迦的诗歌集,趁着父亲母亲出门的时候开始诵读。
佐杜还在藏床下藏着一台打字机,在父亲的阴影下静悄悄地敲击自己的诗文。
在一场荒诞的家族派对中,佐杜迎来爆发,暴怒狂砍家族的树,逃离了家的束缚。
在表哥的引荐之下,佐杜入住了维罗尼卡的“艺术家之家”。
在这里没有父母亲之命的沉重包袱,佐杜真正能够潜心诗歌的学习创作中,“他长大了,也自由了。
”修仙过程中,他认识了两位重要的智利诗人——巴勃罗·聂鲁达(《颂歌》)和尼尔诺卡·帕拉(《诗歌与反诗歌》)。
两者风格截然不同,相较于神格的聂鲁达,佐杜更偏爱更具人格的帕拉,后者自然而然成为了他的诗歌创作上的导师。
这也奠定了佐杜日后“无政府主义”诗歌学派的基础。
尼尔诺卡·帕拉的《蛇蝎美人》令佐杜与导师找到了共鸣,同时他们也分享了同一位蛇蝎美人史黛拉·迪亚兹,同样也是一位诗人。
当然这段情感维系的并不久,沉沦在失恋中他又遇到了生命中的另一位贵人安德烈(具体指代的是哪位实在无法查证,不过扮演者可是大名鼎鼎的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他赠予了佐杜一间工作室,盛大的艺术大联欢在此开启。
佐杜在大联欢上结识了一位拿着镜子的诗人恩里克·林,共同的诗性让他们很快成为了好友。
他们愉快地完成“笔直向前,不走弯路”的诗人徒步,在老气横秋的诗作协会上大仍臭鸡蛋和生肉,在“诗即现实”的领导方针下抹黑了聂鲁达的铜像。
文人相轻,看来也是放眼全世界皆准的信条了。
再往后,佐杜接触了塔罗牌后再次进化,与恩里克女友的事令两人也几乎闹掰了(贵圈真的很乱啊)。
在马戏团做了段时间小丑,佐杜在此认识到了身份认同,“容忍是愚蠢的,我不是小丑,我是个诗人”。
佐杜认定了诗人为自己的终身职业。
他本想向导师帕拉求教,却发现帕拉已经成为了一名大学教授。
帕拉认为佐杜疯了,“这个书本都没人买的世界谁还会关心诗歌?
”佐杜则坚持“蝴蝶不应该让自己变成苍蝇”,两人就此别过。
曾被自己父亲斩马的伊瓦涅斯拿着扫帚开始复辟,智利已经没有诗人的容身之处。
在恩里克为首的朋友们仍在夜夜笙歌之时,佐杜决定离开智利,去往文化的最前沿法国。
[诗无尽头]可以看作是佐杜自我的生平简历,不过是以诗歌为载体写的简历。
每个章节,都是佐杜创作诗歌的诵读,心境思绪都在诗词之中。
自然,影片依旧是晦涩的,诗到了,电影就完成了。
俄狄浦斯与家无论是[现实之舞]抑或是[诗无尽头],都能很明显看出根植于佐杜心中的俄狄浦斯情结——弑父与恋母。
这是他的本身经历就铸就的,他出生本就是一个意外,残酷的现实也逼出了更为残酷家庭关系。
母亲从来不待见小佐杜,频繁告诉他“我不能爱你”,他的姐姐拉克尔也十分排挤他,至于父亲就更不肖多提了。
家庭是造就一个人的第一教室,每时每刻佐杜都想着逃离这个课堂,但是课堂的影响是深远存在的。
正如佐杜的初恋史黛拉·迪亚兹,也没有逃出俄狄浦斯的鼓掌。
就像费里尼雏鸡时追寻的[阿玛柯德],丰乳肥臀的幻想根源便始于佐杜自己的母亲萨拉。
甚至在演员选角上,母亲萨拉与史黛拉的扮演者都是同一位——帕梅拉·弗洛雷斯。
不同的是,母亲是时刻将自己藏在紧身束衣中的低头匍匐的白天鹅。
而史黛拉则是另一个极端,披着一头奔放的红发,浓妆艳抹,散发强烈气场的黑天鹅。
当然,很快佐杜便意识到了这种情感初衷上的错误,史黛拉给予他保护感更多来自于母爱缺失,或者是说家庭情感纽带的转嫁。
这不是他追求的爱情,更何况他还有诗以及其他升华自己的东西。
再说弑父这块,这两部自传电影中佐杜父亲贾梅一直是异常残暴的存在。
[现实之舞]中暴君是佐杜童年的巨大阴影,父亲无神论的偏执观念也同时也是佐杜电影中反复鞭挞、摧毁的东西。
[诗无尽头]中直观的一处体现便是智利大地震的桥段了,房屋强烈晃动着,父亲仍和佐杜反复强调着“精神强大能胜天”,这种荒诞感很容易惹人联想。
离开家,这或许是佐杜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莫不如此,他很可能就像他要成为建筑师表哥里卡多的一样,吊死在智利大学的门口。
当他与一群诗人朋友醉心歌舞之时,父亲带着母亲咆哮着冲了进来,“家被烧了,你却在这里干什么?
和一群酒鬼鬼混!
”听到这个消息佐杜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狂喜,“翱翔展翅的雄鹰不再需要归巢”。
来到马图卡纳被烧成灰烬的家前,佐杜缓缓步入残骸,向儿时的玩具自行车、艺术画、熟悉的一切一一道别,再见了童年,再见了家。
他找到一件母亲尚未烧毁的胸衣,把它挂在红色气球下放飞,飞走的是已经完全割舍掉的的父权、母权还有家。
影片的最后,佐杜与朋友们一一告别,买了去往法国的船票,码头上最后的告别者是父亲,这个他一生都没有彻底原谅过的男人,愤怒着、撕扯着,父与子扭打在一起。
父亲早已不是身强力壮的佐杜对手,倒在地上,祈求能最后与佐杜握个手。
这是影片最惊艳也是最感人的一刻,佐杜老导演本人突然出镜,抓住电影中儿子和父亲的手,“不要这样,应该拥抱才对”,“你远走法国,从此再未与他见面,他离世时,你甚至一滴眼泪都留”,“你什么都没给予我,但你也给予了我一切”,“你对我漠视,教会了我爱的真谛,对上帝的否定,教会了重视生命”,“我原谅你,贾梅(父亲的名字)”……也许,佐杜从未有机会去原谅自己的父亲所做过的一切,也许只有到了耄耋之际佐杜才有这份心境去原谅自己的父亲吧。
无疑电影给了佐杜一次弥补的机会,在所有观众面前,如此坦诚,如此赤裸,这就是电影的魅力吧。
诗人与没有诗的世界在最后对父亲的告白中,还有这么一句话尤为刺耳——“是你(父亲),给了他(佐杜本人)力量,令他能够容忍这个诗已不存在的世界”。
是的,这是个诗歌已经不复存在的世界,诗人注定孤独的。
终身诗人的佐杜亦是如此,无论他是在搞先锋话剧、电影、漫画或者其他创作,这些都是诗歌的不同载体的。
然而残酷的现实是,无论何种载体的诗歌都是要以资金作为支撑的。
不提之前因为[沙丘]搁浅,而金钱弄得誓不两立的陈年旧事了。
如今已经年过80之后的佐杜,显然要开朗得多,平静得多。
“如果有600万,我会拍[鼹鼠之子];如果只有300万,我就会继续拍我的自传三部曲;如果我有30万,我就去画画;如果我有5000元,我就写书。
如我走只有100元,那就写诗吧。
所有的这些艺术形式都很棒,我都能从中找到自我表达的冲动。
”只要创作的灵感还在,佐杜就会不停地创作下去,一如[诗无尽头]中的那一卦塔罗牌占卜,“魔鬼,你将不再清白,发现自己的阴暗面,不停地创作”。
本人对下一部法国篇自传电影非常感兴趣,抛弃了对家、国、父母的留恋,佐杜又会以何种形式延续自己的诗意电影命题呢?
或许能看到他在电影中拍电影吧。
原载于《看电影》2017年4月上,有修改
画面的设计让我非常耐心的看了下去……让我最喜欢的片段也是最后佐度打算远走法国的时候,老年的佐度突然出现,对年轻的佐度说,你应该拥抱自己的父亲,从他的身上你也学到许多…戳中泪点……要远离家人,但不要忘了深爱家人。
远离是为了更好的忠于自己。
但爱永远不过时,特别是对家人朋友。
像天使一样的佐度在红色海洋中间的画面真的很美。
我喜欢这个电影🎬。
浪漫极致的浪漫🌹有时候在想人生到底是终极的浪漫还是终极的理智~浪漫会带给身边的人完美的爱,但它不持久。
理智会带给人持久,却缺乏诗意。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早年的哲学家就悟出来了。
多看书少吃饭
看的是删减版
这种男导演的自我表达式电影当真欣赏不来
喜欢这种奇奇怪怪又温暖的东西
太飞了…不是我喜欢的菜…
信手拈来。常看常新——电影只是媒介——不是目的——
有些浮夸又荒诞的超现实主义。装逼的作者电影,自嗨的导演的心灵成长自传。
已经是一部比较克制的佐杜了
每一个天才都能在恰当的时候死去,就是对世界做出最大的贡献了。佐杜洛夫斯基理应对这部电影以及透露出的对自我的崇拜感到羞愧难当。
@curzon. 在伦敦看的最后一场。没看过佐杜前作,单看这部就像一场失败的费里尼或库斯图里卡模仿秀,艳俗而浅薄,充斥着不知所谓的自恋。即使从反讽的角度看也差强人意,某些段落尴尬得叫人没眼看。看的时候只希望这番矫揉造作的诗意能有个尽头。
5/10
24年6月阅,这不完爆gbc()比它更摇滚(什么在诗歌朗诵会上打开装满鸡蛋和生肉的吉他盒扔向观众、牛了自己兄弟然后跟兄弟一吻别旧恨),更超级系(参看下文),更温情系家庭巨作(年老的自己出场说:不是这样!这一幕还是有感动到)。诗是一种行动。擅长魔幻邪典片的佐杜,即使是拍不存在怪力乱神的自传,其中的人物依然特立独行,总是在探索并采取着非日常化的行动。也许这就是他所找到的存在的方式。yysy,温和、喜欢文艺的男孩与他强势的富商父亲,这什么智利卡夫卡?
“純粹的自我”
可能因为我就比较自恋,很难喜欢这种自恋的作品,沉溺于自我是迷人的,也是危险的。相比之下,更显得费里尼珍贵,浪荡儿永垂不朽!
是不是因为在破站看的,被删节太多?
3.5 有趣的是和同一单元的智利电影《追捕聂鲁达》同样的题材同样的时代同样的结局却完全相反的风格,但文学性却远远没有前者来得深入,被荒诞的调子消解掉不少,导演亲自出现的段落更是让电影变的浅显。不过怎么样说,再做一次自己童年和青年时期的梦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前后二十分钟特别动人。从和红发女人上过床之后就陷入了冗长的无趣。不知道是不是性对于佐杜洛夫斯基来说远没有诗重要。
看到一半觉得这个逼我装不下去了。。
喜欢画面 但是无法共情 可能我不是诗人
生活不能没有诗意
迷人的拉美独有的气质和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