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读过一点巴落斯的裸体午餐,大受震撼但是因为当时都是学校里有空的时候碎片化读的,在此环境下难以进入状态,看了一点开头就搁置了……当知道这部原来是他的小说改的时候我在想这咋改啊?
正好最近在做衣服的时候在看variety的瓜导和维导的对谈,原来是瓜导十几岁的时候读了queer然后就一直想把它拍出来。
看完了感觉像瓜导在圆自己的teenage中二病()可能比较适合微醺困倦的午夜场看,而不是我无比sober的中午场()not exactly my type but,相比昨天看的the brutalist,它就没有一种让我回味怪怪的cishet白男的装逼感,我早上起来还对着letterbox上一个长篇大骂那个导演是poser的评论嘎嘎大笑。
最后,drew真的好美啊……回家马上就看小哈和drew的对谈,my two white boys of the year😋哦对了今年tiff电影节的时候我还远远的看了drew和瓜导,刚想补张照片想起来把我相册清了照片都存电脑里手机都删了,nvm……
线索很集中,最后在Hotel里醒来凝视Hotel的桥段是全片象征的滚车轮:看一眼时间、眼睛、衔尾蛇、蜈蚣、放酒杯(膝盖和头)、派对、打酒杯、死亡亲吻(yage-talk to u without speaking)…… 之后Lee老年的片段无需讨论真伪,其作用同样只是象征,说明二人的南美之旅痕迹之深刻,he's haunted。
再进一步讲,Lee清楚了自己和Eugene的关系是最初的“人”之Eros。
但Gene paced back了。
Lee 无法改变他。
如同Gene无法改变Lee 是queer这个事实,Gene也无法在自己的认知中改变自己不是queer的定位 identify。
二人彼此都有着再次合体的欲望,但是Lee不想作为Gene性与爱认知摆荡间的受害者,换句话说,他只想和服用Yage后的Gene在一起:二人恨不能成为一个人。
影院中二人看“戴手套穿越镜子“的片段也可以视作Lee和Eugene关系的象征。
Not queer,but i can fuck with u. Gene没有认识到他对Lee有着超越性的感受与需求,这也解释了在服用Yage后他选择忽略昨夜,逃离Lee,这是偏执——雨林夜晚中复杂的一滴泪说明了一切。
“关键不是理解,而是信念”,eugene选择了前者而非后者。
eugene否认自己是queer,也选择不去相信两人之eros——Lee清楚这一点,因为他已经完全明白了Eugene,故也明白了二人关系的终点。
Lee亲吻脑部中弹的、没有意识的Eugene。
因为他的意识中明白他不想要选择understanding而不是believing的eugene。
Guadagnino基础功很扎实,但为了渲染一些东西刻意堆砌象征并不能在艺术上帮助影片突破爱情片的场域,倒显得刻意。
花活乱炫却没有能够帮助影片探讨的内容变深变厚,形式绚丽而内容只需要几句话就能概括得八九不离十。
在表面上强化着影片的“门槛”,却牺牲了电影之为艺术的不可或缺的内容。
或许这就是瓜的艺术理念吧,形式与内容当然是缺一不可的。
Drew的表演并不精彩(虽然在这片子里他的角色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Anderson是很懂queer们想要看到什么样的“衣服”的;此外,音乐非常好听!!
前言:要提到本人对于威廉·巴勒斯这位堪称上世纪文坛“垮掉派”代表/标杆性作家的个中文艺情结,其实最早还可追溯到当年所慕名观摩的《杀死汝爱》这部电影,且自我也是从这部电影从而得知了世界文坛还曾经有过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
大可以断言,在那之前的自我可谓是对于发迹于上世纪北美大陆的此种独特的颓废式美学(无论是延伸出来的嬉皮文化亦或者是其它种种)通通都是无感的,直到《杀死汝爱》这部神片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般的激起了位于本人内心深处某个隐蔽角落的旖旎涟漪,从此直接的激起了本我对于(不仅限巴勒斯,金斯堡,凯鲁亚克及其他的)一众 —— 垮掉派文豪著作所产生的那浓厚之好奇心/探究心理 —— 这样看似是绝对必然的神奇效应。
一. 死藤汤:液态集体潜意识的降灵仪式先来聊聊所谓的死藤汤。
在《酷儿》的迷幻叙事褶皱中,死藤汤(Yagé and/or Ayahuasca)并非仅仅是致幻植物的物质性存在,而是一把刺穿认知边界的仪式匕首,一具液态的、流动的“反主体性”容器 —— 它以其粘稠的巫性汁液,将酷儿文化中被压抑的灵知维度与液态身份的拓扑学重构编织成一场形而上的暴烈启示录。
死藤汤的沸腾蒸汽,在银幕上凝结为液态酷儿性(Liquid Queerness)的炼金术式隐喻:它的化学作用并非单纯解离意识,而是通过植物精魂(DMT与β-卡波林)的分子暴力,将肉身溶解为可塑的胶质剧场。
这恰似朱迪斯·巴特勒口中“性别操演性”的终极形态 —— 当传统身体的物质性被致幻剂解域,酷儿身份不再是社会脚本的重复扮演,转而成为一场不可预言的巫觋仪式。
饮下死藤汤的瞬间,角色们褪去文明规训的皮肤,显露出德勒兹所言的“无器官身体”(Body without Organs),在迷幻光谱中重构欲望的分子生态。
亚马逊丛林中的死藤仪式¹,则也可以被解读为其被隐晦的移植为某种专属于都市酷儿们的地下秘仪 —— 其不懈地代表且宣扬着:肮脏酒吧后巷的陶碗可以与霓虹灯管共振,萨满的咒语也大可以被混音成工业电子节拍。
在此需要去充分理解与认识到的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哲学性置换绝非所谓的猎奇景观,而是对酷儿文化“灵性匮乏”的尖锐批判:当主流宗教将酷儿放逐于救赎之外,死藤汤提供的幻觉遂成为被诅咒者的私人神学。
在致幻的眩晕中,角色或许目睹到自身被钉上十字架的酷儿基督、被焚烧的女巫祖先、被规训机器肢解的变装皇后 —— 而这一切的一切却并不是逃避现实的致幻,而是一场通过化学启示录完成的创伤考古学,一种以毒攻毒的末日救赎。
此外,死藤汤的集体饮用场景,构成对酷儿社群本质的激进诠释:当个体的意识边界在致幻剂中溶解,酷儿性不再是孤立的身份标签,而是化作德勒兹与瓜塔里笔下的“生成-他者”(Becoming-Other)之流。
呕吐与痉挛的生理反应,在此升华为祛除异性恋正统性病毒(Heteronormative Virus)的驱魔仪式;共享一锅死藤汤的唇舌,则缔结起一种超越血缘的毒液兄弟会(Venomous Brotherhood) —— 他们以被污名化的体液(汗、精液、呕吐物)为圣餐,在迷幻的共时性中重写酷儿家谱。
死藤汤诱发的非线性时间体验,与酷儿理论对“进步史观”的颠覆形成镜像:角色在幻觉中同时目睹恐同暴力的过去、酷儿乌托邦的未来,以及正在液态现实中坍缩的此刻。
这种时间的拓扑学折叠,恰似伊丽莎白·弗里曼提出的“酷儿时间性”(Queer Temporality) —— 拒绝被纳入生殖资本主义的线性叙事,转而沉溺于致幻剂般的环形谵妄(Circular Delirium)。
当角色在可能的幻觉中与年轻时的自己交媾,或目睹老年躯体在藤蔓中返童,死藤汤便成为穿越酷儿生命政治的虫洞,一剂溶解线性宿命论的酸性溶剂。
《酷儿》中的死藤汤,最终是一具盛满悖论的圣杯:它既是殖民掠夺的植物学遗产,却也是被压迫者的化学武器;既是意识崩塌的毒药,却又是身份重生的羊水。
当镜头凝视碗中漩涡状的深绿液体,我们目睹的是一场液态革命 —— 酷儿文化正以死藤汤的巫性逻辑,将自身从身份政治的固态牢笼中蒸馏而出,蒸发为漂浮在幻觉与觉醒临界点的气态存在,一种德勒兹式的“纯粹生成”(Pure Becoming)的游牧美学。
二. 蜈蚣项链:皮肤上的抵抗铭文与毒性诗学再来转而探讨那贯穿整部电影,堪称作为画龙点睛之笔意向所出现的,极具深意且有万分之耐人寻味的蜈蚣项链 —— 据说这是瓜导对于巴勒斯本尊的另一部文学著作(即大名鼎鼎的《裸体午餐》)的致敬。
众所周知,巴勒斯的小说以挑战主流道德著称,而蜈蚣的“毒液”可隐喻酷儿群体对传统规范的“破坏性”反抗 —— 正如《裸体午餐》中通过癫狂叙事解构社会秩序。
同时,“毒性”也可能被转化为一种自我保护的工具,象征边缘群体在压迫中淬炼出的生存。
在《裸体午餐》中,身体被毒品和权力撕裂,而《酷儿》或通过蜈蚣的“多环节躯体”表现性别与身份的碎片化、流动性,呼应酷儿理论中“去中心化身份”的理念;而项链作为贴身配饰,可能暗示这种“异化”并非外在强加,而是某种【主动佩戴的自我宣言】。
毫无疑问的是,在巴勒斯的小说《裸体午餐》中,从头到尾充斥着毒品幻觉、身体异化、权力操控等超现实意象。
蜈蚣作为“多足毒虫”,其形态(环节、密集、侵略性)与小说中描述的“成瘾机制”和“社会控制”高度契合;有关于电影改编的延伸方面,大卫·柯南伯格在1991年将《裸体午餐》搬上银幕时,曾用打字机变形成蜈蚣的视觉设计,暗示“创作”与“异化”的共生。
蜈蚣若出现在《酷儿》中,可能是对这一“昆虫符号体系”的延续,将酷儿身份与异化身体并置。
正如巴勒斯笔下的“毒虫”最终成为反抗工具,蜈蚣项链可能试图将社会对酷儿的污名(如“病态”、“危险”等)重新赋权为骄傲的标记。
由此则不难看出,蜈蚣项链不仅是向一部文学经典的致意,更是将酷儿身份、反叛书写与异化美学熔铸为一件视觉武器。
它既可能承载历史的重量(巴勒斯的酷儿先锋性),也可能指向未来的抗争 —— 正如蜈蚣百足,步履不息。
(P.S:除此之外,有关于蜈蚣的意象还令本人联想到于希腊神话当中的虚构性生物Ouroboros/衔尾蛇。
可以说,Ouroboros,蜈蚣,与酷儿文化的关联,本质是对“规范”的拒绝与重构。
它们共同指向一种美学策略:将“被诅咒的符号”,如毒蛇、毒虫、异常身体等,转化为自我叙事的工具。
正如衔尾蛇在吞噬中重生,酷儿身份在对抗中不断发明自身;而蜈蚣的百足,则成为这场永恒舞蹈中最复杂的步调;Ouroboros的永恒循环象征酷儿身份的动态重构,蜈蚣的多足纠缠隐喻社群多元共生的复杂性,二者均通过颠覆传统符号 —— 如吞噬、毒性,将污名转化为抵抗力量,共同诠释酷儿文化对“异端美学”的创造性赋权 —— 在循环中解构边界,于异化中重生自我。
再者,于德里克·贾曼的酷儿电影中,自然意象 —— 如蛇、昆虫,常被用来隐喻被压抑的欲望,与Ouroboros的“永恒回归”形成对话。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如弗里达·卡罗笔下的自画像里,蛇与虫豸象征痛苦与重生,与酷儿群体的创伤叙事紧密相连。
而在艺术家Zanele Muholi的作品中,链条与多节生物形态的并置,暗示身份枷锁与自我解放的悖论,etc)。
三. 灵魂出窍:濒死褶皱中的幽灵拓扑学与酷儿救赎最后是有关于灵魂出窍的部分。
在影片的终章,苍老的Lee重返墨西哥城,在旅馆濒死谵妄中与永远二十九岁的Eugene重逢。
一场倒置的俄狄浦斯式“射击游戏”²在梦境中上演:Eugene将玻璃杯置于自己的头顶,致使玻璃成为置于头顶的透明刑具,象征“柜子”对酷儿性的光学囚禁。
而来自于子弹的悖论则为 —— Lee射穿的并非玻璃杯,而是Eugene的太阳穴,此处可以视作一场对殖民凝视的逆向弑父仪式。
最后,当Lee身为衰朽躯壳的存在活动于现实房间中,Eugene以青春幽灵之姿降临,两人那纠缠的相拥触发酷儿存在的量子隐形传态 —— 肉身分解为抵抗暗物质,意识遁入雨林死藤汤的巫性云端。
结语:心电感应 — — 酷儿巫术的终极语法《酷儿》最终揭示:死藤汤、蜈蚣项链与灵魂出窍,共同构成酷儿群体的三位一体巫术体系。
它们不是逃避现实的致幻剂、装饰或超现实桥段,而是以毒液为墨、以身体为符咒的抵抗诗学。
当主流社会仍在用“包容”施舍虚伪的救赎时,酷儿们早已在Telepathy的频率中缔结暗网。
当银幕暗去的刹那,《酷儿》的余烬中升起三重符咒:那碗沸腾的死藤汤,是液态的集体潜意识,是所有未被命名的欲望与创伤共酿的巫觋秘药。
它并非致幻的逃逸,而是一场逆向降灵 —— 酷儿们在呕吐与颤栗中吐出被规训的脏器,让殖民史的血锈、性别暴力的残渣、衣柜中的霉斑,在迷幻的胃酸里熔铸成新的灵性骨骼。
蜈蚣项链的百足,则是一串爬行在皮肤上的古老铭文,每一节肢都是被主流叙事斩断又再生的身份残片。
它的毒性不再是诅咒,而是语言的解毒剂:当社会试图以“正常”的砒霜扼杀酷儿性,百足之虫便以毒攻毒,将伤痕淬炼成护身符的冷光,让佩戴者的脖颈成为一座移动的抵抗纪念碑。
而灵魂的出窍,终究是向内的远征。
肉身在死藤汤的炼金术中蒸发,蜈蚣的足痕却指引着意识溯回德勒兹的“内在性平面” —— 那里没有“出柜”的二元裂痕,只有无数液态自我在量子纠缠中坍缩、重组。
酷儿们在此窥见真相:所谓“异常”,不过是权力矩阵投下的光学骗局;所谓“身份”,实则是千万次灵魂出窍后仍不愿降落的飞行轨迹。
《酷儿》绝非一部关于“包容”或“出柜”的庸俗叙事,而是一份以液态美学书写的后人类酷儿宣言,即超越所谓的身份政治。
酷儿性不再是固定标签,而是德勒兹笔下的“纯粹生成” —— 在死藤汤的蒸汽中、蜈蚣的毒性中、子弹的抛物线中无限重组。
电影宣告,酷儿最激进的力量在于拒绝可见性。
如Eugene般遁入雨林量子迷雾,如Lee般在衰老皱纹中加密抵抗密码,才是对权力矩阵的终极解殖。
这部电影最终是一封以心电感应书写的密信:每个酷儿都是巫师,以死藤汤为墨,蜈蚣为笔,在灵魂离体的瞬息,将那些不可言说的痛与狂喜,刻入人类史的暗面。
而当他们归来时,肉身已浸透星辰的碎屑,成为一座行走的异托邦 —— 无需被理解,只需被感应。
银幕外的我们或许会忽然察觉到:每个酷儿的存在本身即是一场心电感应。
无需呐喊,只需凝视那碗汤中倒悬的月亮、那条蜈蚣足尖的冷光,便能听见千万个被噤声的灵魂在低语 — —**“我们从未消失,只是在液态时空里,以更自由的形态重生。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在幻觉与觉醒的临界点起舞的酷儿巫师。
❣️🏳️🌈❣️)注释:❶. 土著萨满文化与酷儿抵抗结盟,死藤汤仪式成为对抗西方理性霸权的分子级革命 —— 用致幻剂的巫性逻辑重写殖民史。
❷. 此处的殖民者射击游戏(既威廉·退尔/William Tell)被诠释为逆向的酷儿弑父仪式。
子弹轨迹成为解构权力光学的量子通道,从而释放出被囚禁的酷儿灵知。
这部电影被低估了——它探讨了孤独、欲望、对深层精神连接的渴望,以及年轻人与年长者之间的权力失衡。
我欣赏导演在呈现李的内心世界时所采用的艺术化手法,通过充满意象的闪回镜头,展现了他复杂的心理状态。
蜈蚣。
吞噬自身的蛇。
服用Yagé后灵与肉的结合。
最终,他幻想自己枪杀了爱人。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仍然回忆起爱人曾经用脚轻触自己身体的瞬间。
这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
当我看到主角做出那些愚蠢的举动,只为了吸引年轻恋人的注意时,我开始想象他的孤独——他渴望连接,渴望被真正理解。
他幻想着借助一种神秘的植物,与那个年轻恋人建立起精神上的联系,而对方不过是在利用他,以换取自己的利益。
孤独会让人渴望连接,渴望身体的触碰。
我看到孤独如何一点点吞噬一个人。
那些从未经历过这种绝境的人,或许会轻蔑地将这部电影当作另一个“年老同性恋渴望年轻肉体”的故事。
但在我看来,这背后隐藏着一种更深刻的悲哀——一种关于年老性少数群体的深切悲怆。
这种悲哀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暗,而在观影的过程中,我感觉心中的积雪又厚了一层。
第一次在影院看Queer只是觉得cmbyn即视感以及Daniel Craig讲话好含糊大半时间听不懂,在mubi流媒上线以后出于想听懂的心情再看了一遍,没想到越看越喜欢,顺便也去补了原著加深下理解。
电影前两章确实是基本复刻了小说情节和台词,真正读起来是非常奇妙的心情,边读脑海里边回放演员的声音,很难分清是演员台词功底好还是巴勒斯本身写得好(口语化不造作),总之两者结合得非常自然。
除了台词以外,原著里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也在电影里得到了不错的呈现,比如电影开头Daniel Craig在蓝花下行走,顺便让我幻视了下奥诺雷的《喜欢,亲吻,快跑》。
前阵子mubi还上了奥诺雷的经典老片巴黎小情歌(现在没了),是无关联想一则。
此外两人在对话和看电影时Lee触摸Eugene的愿望化为鬼魂般的虚影,也是具像化地呈现了原著里本来就有的ectoplasmic fingers, phantom thumbs,非常诗意,也是属于影像的魅力。
Lee对爱情的理想即是舍弃言语的媒介,通过心电感应交流,甚至于两个人合二为一,成为无法分割的整体,也是整个故事围绕的主题。
文学作品中与此相关的譬喻不少,如普伊格的《蜘蛛女之吻》中莫利纳对瓦伦丁如是说:“只经历了一分钟,我觉得自己不在这儿了……既不在这儿,也不在外面……”“我感到自己不复存在……这儿只有你。
”“或许因为我已不是我自己了。
现在我已经是……你了。
”在结合的一瞬间,莫利纳体会到了自己的消失,并且融入瓦伦丁,这是一种危险的,失去自我的融合,也是Lee追求的理想。
他渴望Eugene能够感知到自己phantom fingers的触摸,以至于在后者抽离的时候几乎感受到物理上的疼痛(简直是幻肢痛么)。
而这个主题上,原著提出了一个更为振聋发聩的观点,即Lee把心电感应和精神分裂联系在一起。
“我想成为你”的爱情当然很容易解读成一种自恋主义,但精神分裂则是另一种层面的疯狂——我对你的爱情不是想要“成为你”而是“找到你”(一下又cmbyn了,虽然Find Me是真的难看),是因为彼此从来都是同一个个体的两个人格,不可分割的共生共死,真正的l’amour fou。
当然,即使是同一具身体里的多个人格,也会试图抹杀别的意识或是消去自己的意识。
Eugene消失在雨林里,约等于在Lee的身体里抹去了自己这样一个人格,而罪魁祸首竟也是Lee自己——就像原著里Lee讲到的,精神分裂症对心电感应很敏感,但是仅仅作为(指令)接收者,恰恰切合Lee对精神控制的迷恋。
Lee对Eugene有很强的控制欲(想要买走他的时间,或是成为他的债权人),但是Eugene天生散漫的性格不吃这套,所以一再逃离。
二刷电影的时候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Eugene对Lee其实很有好感,只是他表现的姿态总是默不作声地,听他胡说八道时会心一笑,或是在Lee拙劣的陷阱前自投罗网,只有当Lee或是可笑或是强硬的举动冒犯到他的边界时,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抽离,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只可惜也正是Eugene在Lee看来的忽冷忽热加剧了Lee对精神控制的魔怔,因为理解不能所以诉诸控制。
但其实Eugene只是自尊很强也真的在乎自己的independence,当Lee变得弱小而无法笼罩他的时候,他其实是很乐于被依靠的。
消去自我的融合是困难且恐怖的。
就像原著里写的,The difficulty is to convince someone else he is really part of you, so what the hell?对Lee和Eugene来说更是如此,Lee希望越过语言让Eugene听见他的心声,更希望自己的声音充斥Eugene的所有,这对Eugene来说不可忍受。
无论两个人是否找到了死藤水,结局都是注定的。
原著里没找到是更实际一点,从鬼魂的虚影落实到现实冷酷的失败,但电影拓展了一种实验的可能性,就算真的实现了合为一体带来的也只有灾难。
第三部的呈现可以说是毫无美感可言(看过The Substance之后我明明发誓再也不看gory……),两个人合为一体的时候的色调有种熔岩炼狱的即视感,让我想起曾拥有的一本The Swimming Library的封面。
不过这种美感的缺乏倒也很好理解,完全的侵占和被侵占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像摄影都是一种监禁的愿望,a desire to imprision。
电影结尾两年后Lee回到墨西哥城,朋友说Eugene作为向导带着一个Colonel去南美找Lee了,其实有点暧昧不明,看了两遍我都以为Eugene莫非是和上校有点什么,但是原著里很明确写了Eugene是上校及其妻子的向导……所以Eugene可能是真的想去再找Lee。
还有一层是电影里两个人本来就打算离开雨林了,两年后再去和Lee跟会合怎么听都像是借口,但是原著里Eugene是自己离开的,Lee会留在那里就更有说服力一点。
当然无论如何,就像找到死藤水与否都不会改变他们的关系,两个人的错过也是一种命中注定。
电影里更是加盖一章Lee垂垂老矣时独自回到旅馆,这次换Eugene的鬼魂轻轻触碰他的身体,自然是很美的。
原著的结尾我也很喜欢,Lee在两年后的墨西哥城旅馆梦见自己找到了Eugene,梦中那毫无逻辑却暗藏了汹涌情感的呓语也会让我想起蜘蛛女,“这个梦虽短,却是幸福的”:
I’m queer,not a queer.我是酷儿,不是怪胎。
似懂非懂的看完了,很喜欢他们在丛林喝了Yage(哑嘿)之后的融合互动,非常艺术,我愿称之为S的最high art…给制片的场景和美指,及非常有格调的老歌打四星🎩👽观影之后,我一直在想导演Luca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毕竟在身份、自我认同和若即若离的情感关系表达上,心理活动的细节动荡到微表情的涟漪(从Call me by your name)L 导演是非常有功底的。
也许这是一部关于“遗失”的探索类电影,除了主角一直口头禅的queer not queer 的身份和性别认同的探索,到遇“爱神”遇自己的破圈探索,哪怕南美丛林追寻Yage的心灵默契探索,那种上瘾却一无所知的探索,本身就是种不可言语来自独特自身体会的摧与残。
求不得,似爱非爱的别离。
Queer,太好看了!
瓜达尼诺又一次展现了视觉表达与观念和情绪相互激发 高度超验的魔术21世纪过去四分之一 垮掉派扛把子巴勒斯再次被视觉化 而且是他边缘化的gay文本 是非常奇妙的观看过程 你不可能忽视柯南伯格的存在 法斯宾德的存在(Andy Warhol的海报也不容忽视) 前辈反乌托邦大师terry gilliam的营养也遍布其中 但瓜瓜还是完成了属于自己的垮掉派表达 时代车轮似乎也转回了一个时间节点 大局面在失败 个体自我解放 放逐 追逐 幻灭(才意识到瓜瓜跟阿比查邦长期共享摄影师的(就单纯很带劲 随便夸夸 borremans出镜很意外 瓜是怎么劝动他演戏的呢?
期待了太久,终于看到瓜导的新作酷儿。
本文涉及剧透和纯个人解读 剧情是可以一句话总结系列。
一个叫李的美国男人在墨西哥城遇到了名为阿勒顿的青年并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可阿勒顿始终若即若离。
李邀请阿勒顿一同去南美寻找雅热(yage),据说这种植物可以增强心灵感应。
于是两人拜访在丛林中的植物学家,并共同体会了雅热的滋味……2小时15分钟的片长,观影过程不算享受。
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后劲很强的作品。
浪漫,沉迷与超现实电影其实以一种克制的方式地表达李的沉迷,对这段关系更多的是事实描写,把评价留给观众。
第一章中很浪漫的场景是李突然看到人群中一闪而过的青年男人,在摇滚乐中,命中注定的相遇。
看到他的具体某一时刻,时间好像凝固了。
并非心脏停跳,而是世界上所有人或事都在停滞中慢动作,唯独他鲜活。
李希望最好能够永远停留在那一秒。
在流速变慢的空间中,对他的喜爱,或者说痴迷无限扩大。
甚至只是凝视,思想生出一只手抚摸他心爱的男孩。
我记忆比较深的原著里曾写过李想要进入他的身体,不是取代,而是成为和融合。
随着两人关系进一步发展,来到李的公寓,音乐戛然而止。
沉默,像两人之间的氛围。
当手真实触碰在阿勒顿的腹部,沿着肋骨一路向下。
而阿勒顿的手放在他手上,看似紧握透露出紧张和隐含的拒绝,最终纠结到最后还是放手接受。
李得到了他想要的。
但对于阿勒顿没有拒绝的背后是挣扎。
阿勒顿有一种随性的性感,来源是自由。
他没有任何亲密关系,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
像是天空中美丽又灵巧的鸟,令人着迷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越是无法获得越是令人无法自拔。
他在服下雅热之后吐露心声说到I am not queer. I’m disembodied,正是他对自己酷儿身份的不认可或逃避。
原著中,李帮他赎回高昂相机的桥段被轻轻带过,只剩叫住他的那句“尤金”和男人端着相机一去不回头的背影。
那一刻我和李都从心底里知道:搞砸了。
一开始就是一场单恋,能得到片刻欢愉已值得庆幸。
非要附加上金钱的价值企图绑住他。
他本来不欠你的。
李可能也不是爱阿勒顿,更多的是对他身体的渴求。
阿勒顿对他越是冷淡疏离,给点甜头他越是想要紧紧抓住。
控制欲一向是最坏的东西。
电影对原著的改编与瓜导的个人风格前大半部分就是对原著的改编,第三章对于使用雅热后的改编。
吐出还在跳动的心脏我感觉是想说两人终于彼此实现心灵互通,而两个人肉体的融合代表两个人灵魂链接。
这种表达对我来说还是太过于超现实,以至于有些抽象了。
第四章是对李的人物形象的盖棺定论——一个疯狂且脆弱孤独的瘾君子。
自己趴在宾馆外面眼睛贴着窗户往里面看,酒店里的‘李’走向一个房间。
红色的毒蛇咬住自己的尾巴绕成无穷,眼睛里却有泪水流出来。
而床上的睡着的年轻男人项链上的金色蜈蚣活了起来,在颈间爬动。
阿勒顿拿出玻璃杯放在头上,李开枪,男人应声而倒,玻璃杯滚落。
杀死了所爱之人,他却释怀地笑。
此处可能是想要瓜导在映射原著作者William失手抢杀自己妻子的事实,李本就是作者本人精神意志的投射。
“李。
”被谁唤回远方的思绪,老态龙钟的男人蜷缩着将身体依靠在床上。
在生命走向静止的时刻,最怀念的感受,还是那晚他毒瘾发作病的很重,青年男人侧着身子主动贴紧,赤裸的腿缠上自己的。
那是一种可以假装被爱,肉体与灵魂交融的感觉。
原著小说里的我-李,给人的感觉是反感多过共情,但电影里的李让人有些怜悯,即使他对阿勒顿的痴迷是病态,但还是会让很多人在其中看到自己。
我说的当然不是毒瘾,性狂热,时代背景下对自己酷儿身份的挣扎,偶尔对自己的超常的痴迷和过失罪行的罪恶感。
而是爱上不可能的人的无力和自我厌弃,对被理解的渴望,对爱人的占有和控制欲,对孤独的恐惧。
另一处有趣的改编,把科特博士性转了,在热带丛林里女性才是一家之主反而设计的更科学。
原声太太太赞了,本片的服化道和场景布置都是非常用心,毕竟是50年代的故事,要合理又充满美感地展示时代背景并不是一件简单事。
阿勒顿和李在一起的时候,穿的衣服就是纯粹性感(也是因为Drew又高又瘦,且身材比例好)对身体线条一览无余。
李的衬衫西装看得出面料好,裁剪也很考究完全不暴露。
初登场的棉麻西服构成这个人物轻浮的初印象。
种种服饰的细节已能够侧面显示出两人的经济情况,或者说阶级身份。
选角虽不太符合我心里的原著形象,阿勒顿年龄上应该更小更瘦,毕竟多次用青春期,孩童等的相关形容词。
而李本应该更没魅力且令人无法忍受,而Daniel身材健硕且性感Drew和Daniel之间缺少的化学反应,恰好符合角色之间看似亲密却疏离的关系。
反而是豁牙墨西哥当地小伙是对的感觉。
看演员表才发现是Omar。
怎么这么帅!
缺了牙齿并不影响性感,拉丁美人独特的味道。
平常就是看起来很憨厚的傻大个,结果都和007演起床戏来了(未必是享受。
个人吐槽(题外话)再说一百遍,什么时候能停止使用直人演queer,就像不再允许出柜者试验异性恋一样?
现如今的好莱坞为首的影视行业就是出柜了约等于再也演不了异性恋,除非自己出资当导演或制片人,才能跳脱自己的queer身份。
对于有迹象的“直人”,也是秉持着疑柜从有的态度,一律打成透明柜。
但是直人似乎可以肆无忌惮地演性少数角色,甚至因牺牲大,豁得出去而被敬佩。
却从不见有人说queer演出异性恋是献身。
既然做不到就别再标榜平权
卢卡.瓜达尼诺的《酷儿》是一部牵引着嗅觉的感官电影,无处不在弥漫的烟草味,带冰的朗姆酒可乐味,墨西哥城市里燥热的汗味,雨林里闷闷潮湿的气味......在嗅觉当中我们可以组合起,在Eugene的牵引之下,Lee从精神到欲望的双重世界,变成了从现实到虚幻,从肉体到精神充满毒性的蔓延与探索。
酷儿身份的释放与隐藏,在Lee与Eugene扑朔迷离的关系里,在明暗之中流转变幻。
从肉体欢愉沉入到灵性渴望,Lee在神秘气质浓郁的Eugene的身上,捕捉到了在感官乐趣之外的另一种情感快感。
像是涉入不知深浅充满诱惑的湖水一般,义无反顾又犹豫却步。
对于酷儿身份的猜度与碰触,在两人之间成为情感权重的指针,游移飘忽失去标准理智的判定。
在斑斓的夜色之中流连,在酒吧中的欢谈与畅饮,在卧室中半推半就的主动被动,在雨林之中艰辛的历险与最终的灵性想通。
在不同的境遇里面身份的隐藏、追索和释放,都变成他们对于彼此和外在复杂的保护色。
最终主动的Lee只能在幻想中凭吊与纪念,这看似是一场无果的爱欲。
其实也像是剥落伪装身份,直面精神情感的迷幻探索。
巴勒斯的自传小说,带着他本人的不羁、复杂与迷幻之感。
在各种元素符号之中,深入精神层面情感状态,细腻解构性别取向与情欲角斗的多变形式。
蝎子是一种取向欲念的危险碰触,当蝎子抖动爬行的时刻,是进入欲望时刻的邪魅状态。
也是对于Queer的奇妙比喻。
毒品与Yage操纵的灵魂幻觉,让欲望戴上了危险又迷人的面具,在幻象的世界Lee可以重遇妻子与孩子,可以进入到倾心对象Eugene的精神世界自由表达,可以想象着去杀人,去释怀自己无法忘记的情人。
瓜导太善于用人物状态刻画感情,相遇与试探,在五十年代的灯影霓虹之中,浸泡在酒光醉意的眼波流转里,带着复古迷人的暧昧气息。
城市的端庄潇洒与丛林里的沧桑落魄,在两种层面上对于欲望的操控与沉溺的书写,对比出亦幻亦真的虚实交叠。
真的还蛮喜欢这部电影的带来的迷幻滋味,在大量不同风格的音乐中,沉入到爱与欲望的思辨当中。
一如Lee所经历的一场关于爱情的奇幻之梦,梦中撕扯拉锯,梦醒空虚孤独。
这看似复杂的形式,其实讲述的就是个体的孤独,与对于爱欲的渴望。
酷儿性的根本在于抵抗异性恋霸权。
在时间维度上,它反对线性生命阶段的演进,强调一种不稳定的、游离于常规之外的时间体验,拒绝进步主义叙事中对繁荣、生殖与未来的执着,反而凸显暂时性、即时性与当下的回馈。
而在空间维度上,它试图创造不同于异性恋结构化空间的流动、亲密和临时的另类场域,建立一种脱离家庭和血缘主导的、选择性的亲密关系与社群。
区别于着眼于同一性的平权思路,酷儿性愿意拥抱自己格格不入的特殊性。
酷儿在特定、禁锢、限制的时间和场景下出生、长大、相遇。
他们游离于常规的场域之外,被数字化、符号化、标签化,成为高度性化的个体。
对于酷儿来说,来自主流的排斥、同化才是常态,而所谓的包容则更像是礼节性的施舍。
换句话说,一切一切的酷儿处境已经不可避免地导向酷儿非连续、不完整且断裂的成长轨迹和社会生活。
而我的确在Queer看到了这五彩斑斓的酷儿投射。
乌托邦式的光滑布景;酒精、毒品、欲望、情意相互交织的混乱私生活;碎片化而突兀的故事时间线;超现实的意识流表现手法等等。
但无比讽刺的是,影片差评正是如此专注于磨平其酷儿性的每个棱角:情色难登大雅之堂;性欲、肉体、色诱、年龄差过于道德败坏;嗑嗨状态下的故事怎么可能真挚可信;至于男性叙事在当下那更是不值一提。
异性恋霸权的傲慢就在于此:它理所当然地期待一切少数满足其观赏欲、为其服务,并最终在被无害化处理后,勉强沦为其茶余饭后的景观和谈资。
他们执着于怀念Call Me by Your Name,他们口口声声说这是伟大的爱情故事,因为它无关性别。
但它的成功恰恰源于无害(即便如此仍饱受年龄差、骗婚、同妻等争议),那“无关性别”的赞誉背后是以将其酷儿性几乎尽数抹去作为代价,最后落入标准异性恋叙事的框架之中。
(仅作对比,无意指责CMBYN“不够酷儿”。
)所以我们警惕homonormativity(同性恋规范性),警惕倾向于采用模仿同化,片面强调酷儿处境与异性恋的相似性,以获得社会接纳的平权逻辑。
我们复制着主流异性恋文化对稳定关系、婚姻、家庭、后代的渴望,复制着亲密关系中传统男女角色的分工,却反而面对酷儿社群排除异己,对道德瑕疵极端挑剔,骄傲游行也被指控为有损形象的浮夸作秀……然而问题在于,在一个本就以异性恋为主流规范制定游戏规则的世界,少数群体通过效仿、融入、屈从于其规则并根据其道德标准自我阉割、自我分裂最终换来的,就真的是主体性和平等权益吗?
酷儿的一生经历着以“否定”为主旋律的叙事,既是作为非主流的异类和变种,否定以顺性别异性恋为根基的生命路径和社会规则,也拒绝由“中心”权威强行安排的“边缘化”角色,并过滤其定义中的污名。
这种矛盾、尴尬和错位是酷儿性无法回避也拒绝回避的根基。
所以欲望是那么毫无保留的露骨,而爱意又是如何极尽克制隐忍与羞耻回避。
酷儿性在Queer中化作了试探时伸出的想象中非实体,如幽灵般无形的手指和躯干,意图抚摸时手掌与爱人肉体间永远相隔的空气。
它生出翅膀,飞出现有时空设下的牢笼,创造新的裂缝并栖息于此。
错乱、不合时宜的配乐是时间性的反叛之歌,而无论是虚构的墨西哥城,南美丛林还是浩瀚宇宙都可以被视作新的私密、安全的酷儿空间,在其中吐出两颗带血的真心,完成一次身体交融的解放。
所以“I am not queer. I’m disembodied.”是多么酷儿的一句话。
它迷人的矛盾在于其表面是对酷儿身份的拒绝,但透露的视角却是独属于酷儿对自身群体标签的解构。
你可以说只有真正的酷儿才会有这般表达,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渴望挣脱条框与定义,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在永恒的标准参照物下持续脱轨、持续否定与被否定的成长。
只有酷儿,表面上否定酷儿,却永远尝试赋予这一集体、扭曲和异化的身份以私人、血肉的语言、情感和叙事。
这就是其中的力量所在。
Queer是感人的。
不仅因为其中细腻、涌动的情感博弈, 更因为它竟如此温柔地将酷儿性拨丝抽茧,融会贯通,最后呈到你面前,如同血淋淋跳动的心脏,皮肤下闪烁通明的温度,“You are part of everything that’s alive”,它的痛苦与矛盾,柔弱与力量,皆由你我共同分享。
“No one is ever really alone.”
————————————————————————看完小说和一部分script之后二刷了电影在原著的对比之下,电影开头二人从相遇到了解的部分节奏处理略草,省略了很多Lee在和朋友社交时的言谈举止以及和Allerton相处的细节。
虽然为了压缩内容以适合电影体量可以理解,但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人物的立体性。
印象最深的一处删改是,小说和script里都写到Allerton第一次在Lee家过夜,事后Lee提出要帮Allerton赎回在之前在当铺抵钱的相机,而Allerton当即态度就冷下来。
再结合他之后对Lee态度的冷热交替,坦言对“independence”的注重,以及对Lee屡次尝试用钱收买自己的反感,Lee提出赎相机时Allerton的反应实际是理解二人关系的重要切入口,而且之后电影中相机一直作为一个重要的小线索(自丛林离开后相机由Lee保管,且作为贴身物件随身携带),它的出现不免是缺少交代的。
电影改编最多的部分集中在尝试yage之后一系列的超现实幻觉与二人赤诚的身心交融以及尾声两年之后重返墨西哥的部分。
原著中Lee未能取得Cotter信任,没有尝到yage就落寞而归。
而Allerton在南美之行的后期已经趋于极致的冷淡。
这主要与Burroughs本人的个人生活与小说的创作历程有关。
小说戛然而止,既是因为作者在创作前后已经与Allerton现实生活中的原型分手,也是因为Queer这部小说原先创作的很大一部分素材在当年为了另一部作品(Junky)能够顺利出版而被拆分、重组,挪用作了补充。
等到Queer在三十年之后再编辑出版重见天日之时,作者本人也因为回忆过于沉重而回避这段创作和历史。
因此小说Queer可以被视作一种未完成和断裂,甚至其命运与酷儿处境也有宿命般一语成谶的巧合之处。
电影的改编对Lee这个人物其实怀有了极大的仁慈和怜悯,他的形象更加柔和,旅途最终也被填补完整,而和Allerton的感情与小说相比也明显更加深厚,层次也更加丰富。
二刷时我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了Allerton的感情上,有点意外地发现他爱得可能并不比Lee要少。
只是相对于Lee的露骨,他要更隐晦复杂一些。
一方面他的确没有太多主体性,因为大多数时间他只是通过Lee的视角存在,成为Lee自身欲望和情感状态的投射物。
但另一方面他又在这段感情中保持了一种微妙的上位者姿态。
部分要归因于Lee的热情和迷恋确实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度和决定权,但同时也能看出他一直非常谨小慎微地主动把握着这段关系的走向。
Allerton可以被视作一个更年轻的Lee。
上文提到酷儿与“否定”的捆绑。
Allerton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这种否定的化身,而他情感的复杂性也来源于此。
Lee和酷儿身份之间虽然也存在着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但至少也算是习以为常。
但Allerton显然还正处于那个欲望与身份,生理和心理冲突最甚的漩涡中心。
他面对Lee就像面对一面镜子,他望向Lee,看到的除了爱人的目光如炬,还有彻底作为酷儿的自己最赤裸的欲望和情感,以及今后可能的人生轨迹。
这一刻他是脆弱的、失控的、完全暴露的,而这种震颤和动摇对于还心存幻想,否定自己是酷儿的Allerton来说是极度危险和不安的。
他对Lee的爱与他对Lee(更多是自己)的厌恶和恐惧是极端的正相关关系。
他忽冷忽热,“回合”式地处理感情,其实从始至终是在尝试与自己身上的酷儿属性找到和平共处的方式。
就好像有人选择在事后顺走点东西来证明自己只是为了钱,从而回避自己的酷儿取向。
对于Allerton来说,对“independence”的侵犯更像是一个借口,他真正在乎的是Lee的不断出现和步步紧逼剥夺了他任何回避的余地,迫使他只能直视自己。
这既使他恐惧,也让他不爽。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疏远Lee,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到他身边。
这是他自己口中的“independence”无法回答的矛盾。
然而丛林中回归原始状态下的灵肉合一不会有假,之后默默流淌的眼泪也无法伪装。
而更进一步,如Lee所言,“Anything that can be accomplished chemically can be accomplished in other ways.” ,yage也实则只是解放天性的幌子和掩饰而已。
在起作用的,除了真心,别无其他。
影版Queer也和Burroughs其他作品中的元素做了一些小联动。
比如Naked Lunch里反复出现的蜈蚣和蜈蚣项链,还有对弑妻场景的复刻和改编。
而后者也是我认为电影改编最出彩的片段之一。
在一个完全超现实的情境中,Lee看着自己走进旅店房间,开门看到地上有一条首尾相接一边吞食自己一边流泪的毒蛇,围成的形状意为无限。
一系列场景暗示Lee一生受困于无限循环的创伤和梦魇。
接着便是弑妻场景的复现,但此时Lee面对的却是Allerton。
一个细节的改动赋予了这个情节三重象征意义。
可以理解为,Lee一枪同时杀死了三个人,妻子Joan、Allerton和自己。
最显而易见的,Lee永远活在意外弑妻的创伤和阴影中,他无法逃出有关于这段游戏的记忆,这也是Naked Lunch的核心命题;而杀死Allerton则意味着错失人生中又一挚爱的遗憾。
最后,Lee和Allerton在一定程度上互为镜像,而之前在yage作用下两人合二为一的幻觉也可以解读为他们本质上为一体两面。
杀死Allerton在这里约等同于杀死自己,既暗含了饱受折磨之后Lee对于某种解脱的向往,也象征了他与自身酷儿身份的永恒斗争。
一种莫大的悲哀和痛苦贯穿了整部电影。
对于Allerton而言,他最大的渴望即是生平最大的恐惧;而对Lee来说,亲手杀死妻子的过去几乎已将他完全摧毁,其创伤的余波也将持续影响他随后的一生,就连写作也如同坠入无尽折磨的深渊。
毒品、酒精和情色是他苟活于世间,用来麻痹神经的伴侣。
而Allerton,纵使Lee在其中投射了过多的自我,甚至有些病态地将他视作精神支柱,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所短暂拥有的,瞬间、本能、无需言语的连接和共生,掺杂着那么多的创伤、克制、羞耻、回避和遗憾,是如此珍贵。
电影的最后一幕,切入点很小,但它排山倒海般的冲击力还是将我击碎。
当Lee垂暮之年颤颤巍巍地侧躺在床上,在他脑海中浮现的竟是多年前伴着彻骨寒风呼啸,因毒瘾发作而瑟瑟发抖的某个南美之夜。
他冷得无法入睡,挤在Allerton巴掌大的单人床上,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取暖,Allerton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轻轻把腿搭在他的身上。
年老的他此时在想些什么呢?
是仍不减当年的爱意和欲望吗?
还是比毒瘾更要强烈万倍的遗憾和思念。
我想他们没再见过,我敢说这个触感他一定记了一辈子,以至于每次入睡前都要反复播放、倒带、再播放。
或许真的唯有此时他的意识才能迸发出五彩斑斓的绚丽,否则便只剩下象征痛苦、虚罔和孤独的无尽黑暗,潜伏着,凝视着。
————————————————————————三刷之后只剩下:刻骨的亲密与永恒的孤独
单口里最温情的 中产顺直白男的人生真是条康庄大道啊下辈子让我也走走呗
7, generic family stuff…boring. Like the Vegan/trans bit tho.
温和、简单
看多了苦大仇深的单口,离婚的,劝分的,剑走偏锋的,金花的家庭段子还是那么温馨,轻松愉快。"I don't even think joe biden is joe biden's favourite president."
笑果一般。
金花的call back和衔接无敌
为什么有人越当爹越可爱?并且能在笑话里把所有人都写得很可爱?一个过于健全和幸福的成功人士,分享他毫不刻薄的生活观察,竟还常年保持较高的幽默水平,真不容易。
家庭
实在讨厌脱口秀这种“冒犯的艺术”
lol
天呐金花的奶爸生活经历了什么,讲老婆的段子已经从上一次专场的秀恩爱变成像是认真在吐槽了?!口音梗别再用了,家庭故事弱了好多,只剩拜登和vegan的部分能看出功力了。”If there was a logo for veganism, it should be someone at your home reading a label.”
can't help feeling sorry for他老婆,优秀强大,在纽约做律师,生三个孩子(显然都跟他姓,跟丈夫争吵时却连亲妈都支持丈夫,脱口秀上的明嘲暗讽,虽然是节目效果但能看到现实基础。以前她上过赛金花秀,seth玩笑说她是他招的鸡。 世上的seth们,让太多女人认为男人是可以信任和结盟的,他们英俊正直,有正当职业和社会地位,会履行家务和育儿职责,甚至会为女性的遭遇感到抱歉,说我们男人做的不够好,but still,他们攥紧资源和冠姓权,他们永远只跟男人紧密团结。一代代seth和床破,一起延续着男人的世界。
biden impression笑疯
喜欢其中一个段子,就是讲孩子的时候,说台下没有孩子的观众将得到一个巨大的奖励,就是她们能回到一个没有孩子、安静的家。这跟国内那个段子说“周一一睁眼,想想自己没有老公没有孩子,只是上班而已,立马就觉得日子还挺好”。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他家两个儿子一个小女儿,老二是著名的lobbybaby,老大学他f**k this学的最像,下面我要期待小女儿的故事了。故事性上,lobbybaby故事更好玩儿。btw,再次感叹赛金花的词句、语速,都很适合英语及格份子,很容易识别,能听懂。
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记忆点。除了 Jon Stewart 这样真正有 conviction 的家伙,这种乏味大概是每个男性 talk show host 终究会走到的地步。
中规中矩,总体是seth的扎实文本风格,经典轻松向的段子合集,家庭故事虽然烦恼蛮多但也很温馨,刻板德国段子那个模仿也好笑。主要冲这个中年不发福依然可爱的白男多给一星。
果然如他所说,无小孩人士看完这个专场后最大的收获就是:感谢神明,老娘/老子回家不需要面对一个/多个小孩。
和lobby baby比确实没那么出色了,虽然还保持长处,笔力还在,但感觉比较rushed。结构来说很散很碎,不太串得起来,适宜切片上传赚流量(?)没办法撑得起整场的时长。赛花还是更适合做主播and主笔,not a very impressive单口人,but as Lorne puts it,“he's good enough”
好久不见🥹
平常没follow金花秀的结果就是每过几年才惊觉他外表又age了不少。家庭生活的joke略显单一但也还行 最好笑的是说白人笑话的边界就是欧洲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