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雪泰子身上总弥漫着一种忧虑纤弱的精魂。
她的颦眉,不语,眼神。
这种说不出的微妙的温婉优雅而遗世独立的气质总让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和自己观念中“母亲”这个词。
片中的小女孩更是让人惊异的闪光点。
是什么让一个年纪如此小的孩子拥有无法想象的,成熟高超得让人心酸的心智?
明明处在最无辜的年龄,却有包涵容纳一切不幸和不公的宽宏耐力和心灵,受尽凌虐和伤痛后,看破生命和世间后仍保持着孩子的笑容。
镜头很美。
第一集就可看出制作的精。
候鸟,大海,母亲,女儿。
每帧静止的画面都像完美的摄影作品。
关于女性。
关于母性。
关于遗弃和被遗弃。
关于纯粹的保护与爱。
——“我想要成为你的妈妈。
”不仅是这对母女,还有故事中出现的一对有一对的母女们,片中家族中的每一位女性的平凡的伟大和荣光,让人动容。
近日总算看完了10年的好评剧《Mother》,松雪泰子主演,也是芦田爱菜的成名作。
而这部剧也是我很喜欢的编剧之一坂元裕二的作品。
会想补《mother》也多是源于之前追完《woman》时的一个夙愿,同样的导演同样的编剧,想知道《mother》会是怎样的一个模样。
于是用了将近一周的通勤时间零零碎碎的总算补完了这部剧。
总体上觉得《mother》的故事不如《woman》来得波澜,和同样是坂元的作品《即使如此也要活下去》相比节奏感也略差,因为大抵在第一集松雪泰子决定诱拐芦田爱菜开始,这个剧的走向作为观众都大抵知道了,这是一段注定分离的路程。
剧集用一段逃亡串联了若干个母亲的故事,关于那句男人女人之外还有母亲的名言也引起人们的思考。
虽然父亲这个身份也是一个值得探究的词语,但对于母亲在孩子身上奉献出一切的本能,父亲的高大威猛则带了太多的距离感。
曾经课堂上女性文学的老师花了一堂大课的时间来专门论述母亲,犹记得她还讲到自己卧病多年的妈妈,在她也成为母亲后对于妈妈的描述带着一种“只有她才知道”的神圣。
女人本就疯狂,成为母亲的女人可以更加疯狂,而一切的一切似乎只有“爱”可以解释。
《mother》中逃亡的“母女”并非真实的母女,尾野真千子饰演的生母却是一步步的疏离着女儿,而恶化到虐待的程度时也直接导致了逃亡的开启。
松雪泰子作为“母亲”是无私的,尾野真千子作为“母亲”是自私的,尽管她认为自己付出的已经够了。
“自私与无私”看上去矛盾,但或许对于“未知生物”母亲,只是人们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当下有太多“智商下限”的妈妈们在各种晒自家的娃娃,虽然旁人都基本认可此人的“智商情商”都开始双低,但如果你是“非母亲”生物的话,人呢,毕竟都是人他妈生养的,no can no BB,还是不要轻易说母亲坏话的好,因为你可能不知道她在不知道的世间里怎样“无私与自私”着。
但终究我还是看不得虐童的事情,精神压力的出口宣泄在自诩的“私有物”孩子身上,实在是一种太过残暴的事情,而在这种扭曲的关系中,又很难把孩子和父母分开。
剧中山本耕史饰演的记者即是一例,无法带走受伤害的男孩可能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剧集里坂元裕二让这段逃亡成行并产生了新的“母女”关系,但到底这还是戏剧化的产物,芦田爱菜和松雪泰子之间建立起的联系也是一种理想化的戏剧情节。
无法带走在家庭中被虐待的成员永远是家庭暴力的难题。
关于母亲,关于女人,关于夫妻,关于情人,关于仇恨……坂元裕二的剧看到最后总是会醉在这些不得不让人清醒的名词里,而忘却了故事以及戏剧的麻醉。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看《woman》时对于无私奉献的单身妈妈尽管很钦佩,但其实也想看一下她的反面,好在在《mother》的尾野真千子身上我看到了想要的东西。
顺便说,10年,尚未崭露头角的尾野真千子的演技就已经让人刮目相看了。
嘛,当然这部剧里还有更让人刮目相看的芦田爱菜,不足6岁的她浑身是戏。
两天把11集的日剧《母亲》看完,早就知道这部剧是因为一个日本很卡哇伊的女孩芦田爱菜,5岁不到出演这部剧奉献了神演技,原先以为是一个亲生母亲抛弃女儿的故事,不曾想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诱拐小女孩的故事,第一集就交代了小女孩怜南让人心疼的生存环境,一直看似冷漠无动于衷的老师在看到怜南被打包垃圾袋里遗弃在路边,在怜南醒来说想去婴儿收容所,不知道自己年龄这么大他们会不会收下他时第一次感到心碎流泪。
孩子是多么懂事而无辜啊,如果不能护住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生下孩子,看似不可理喻的生母,在看到第6集还是第7集也终于理解了一点她的心,没有人是绝对坏或绝对好的吧在日剧里,刚生下怜南时发誓要给女儿最好的,看到新闻里的虐童新闻觉得不可思议到最后看到虐童新闻那讥诮的一笑留给我很深的印象。
世界上最悲惨的莫过于眼睁睁地,无能为力地,最后变成了那个自己最讨厌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为什么现实中有孩子的夫妻离婚后大多数母亲都不要孩子,让孩子随父亲生活,一个是因为社会上男性对带有孩子的女性的歧视吧一个是因为女人还想着依附男人生活。
如果这部剧里的生母自己有足够好的工作,即使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也不会被以前的同学嘲笑,也不会脆弱到有个男的肯和他生活就像抓到个救命稻草一般,孩子受到折磨也不敢声张。
我们常说坚强坚强,有多少人真正坚强,坚强是内心筑有铜墙铁壁,任何事的发生,任何人的离开都不会让一颗心大厦将倾,为了守护自己真正重要的人,重要的东西披襟斩棘、矢志不移。
一向无法抵抗亲情片,这季的mother,又让眼泪稀里哗啦一把。
这次的编剧很棒,全剧看似营救一个被虐待的儿童岭南,但实则是“诱拐”者奈绪的自我救赎。
“诱拐”岭南,与其说是奈绪深层的母爱被激发,不如说是儿时被生母抛弃的阴影告诉她,要给眼前这个孩子幸福。
奈绪5岁被生母抛弃,至今想不起母亲的面孔;7岁被养母带回家中,却不善处理与家人关系,最怕接到养母的电话;到了35岁,还是没有什么朋友,独爱研究迁徙的候鸟。
奈绪是孤僻的,她的眉头总是揪着。
妹妹的婚礼,她不愿参加;和孩子一起,她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对同事积极处于的家暴事件,她也仅是冷眼旁观……但命运却并不打算将她漠视,终于让一个极其懂事且让人生怜的女孩岭南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岭南7岁,只有104cm,身上总有伤痕,有一只宠物鼠叫玲子。
她总在街上游荡,看着邮筒许愿,喝冰激凌苏打当正餐;她不愿意写信给死去的鸭子,因为她不相信有天堂,再说鸭子没有学过字;她很会撒谎,滑梯上磕破了手指,玩球打伤了眼睛,诸多此类,她是一个习惯用微笑代替哭泣的成熟乖巧孩子。
但乖巧并未让她远离伤害,终于再一个飘雪的夜晚,岭南妈妈把小岭南装进了垃圾袋,遗弃在路边。
奈绪救起岭南,带孩子去看候鸟,当候鸟飞走时,岭南忘情的张开双手,呼喊,带上岭南吧,带上岭南吧!
那是一个无处安生的孩子,一个被家长抛弃的孩子,奈绪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她终于按捺不住,抱住岭南,打算诱拐她。
逃亡中,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打算去东京,却在半路被偷了钱包;打算投靠桃子婆婆,却发现桃子婆婆早已痴呆。
一路上奈绪筋疲力尽,手忙脚乱,并不能做好妈妈的职责。
当桃子婆婆告诉奈绪,岭南的脚破了,她才知道孩子的脚是16.5码,才知道急促的逃亡生活不能给孩子带来幸福。
她终于鼓起勇气回到东京,向养母借钱,并遇到了生命望月太太。
这个糊涂的老奶奶,老是谦卑的弯着腰,侧着头向人问好。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看着带着孩子的奈绪,她本能的靠近,不仅借岭南图书证,还买水彩笔给岭南。
老少之间结下了自然亲昵的情感。
岭南生病,为了不打扰奈绪,给糊涂奶奶打了电话。
当奈绪看到睡得正香的岭南,终于和糊涂奶奶说起了自己的身世,那个生母抛弃她的日子,玩过的游乐场,吃过的蛋糕,穿着的新裙子她都印象深刻,但惟独母亲的脸,她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这么赤裸裸的控制,我的心和糊涂奶奶一同撕痛。
在糊涂奶奶的劝说下,奈绪带着岭南回到了养母家住,为了能让岭南和正常孩子一样上学,奈绪不惜自伤眼睛,她正向着好妈妈一步步迈进,但温情的日子没有几天,奈绪发现糊涂奶奶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生母,同时记者也从北海道追到了东京,要求封口费。
这时,养母无意间听到岭南对着电话叫“妈妈”,奈绪诱拐岭南的谎言终于被揭开。
奈绪诱拐属实,不仅将面临法律的制裁,而且会牵扯到养母及两个妹妹。
懂事的岭南为了不让奈绪难做,自己留书出走。
奈绪拼命寻找,终于找回孩子,并欲与养母家脱离关系,搬回旅馆。
而这时,岭南的生母已经从北海道赶来……走投无路的奈绪最终接受了糊涂奶奶的帮助,和岭南一起搬到了“董花”理发店。
为了能让奈绪正当的抚养岭南,糊涂奶奶和狱中老友联系,打算花钱买一个假户口。
而记者也被奈绪的执着打动,打算劝说岭南生母放弃孩子。
在此中,奈绪从岭南身上看到了孩子对母亲无私的爱,正如她对自己母亲不敢言明,却无法抵触的爱。
同时,她也体会到了生母和养母对自己的关怀与爱。
正当所有的事正朝着好的一面发现时,北海道警察却要以虐儿罪调查岭南生母,岭南没死的谎言随即被揭开。
奈绪还没有拿到假户口,就被警察追捕,海边的屋子虽然美好,一下雨就消失了。
岭南一语成谶。
在监狱中的奈绪,担心岭南的去处,她吃得好不好,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开不开心。
这些对女儿的爱承担了她所有的情感。
母亲的身份她一旦拥有,就不会再退去。
面对审问,她没有讲孩子想让孩子脱离虐待,而是回答想成为孩子的母亲。
所幸,岭南生母虐儿证据确凿,被判刑,奈绪被判刑1年,缓刑3年。
奈绪出狱后接到岭南的电话,电话里小岭南叨叨叙述自己的孤儿院里的生活,说得是那么灵动和快乐,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问,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妈妈,你再诱拐我一次!
这般母女亲情怎么能割舍。
奈绪一面思念女儿,一面照顾病重的糊涂奶奶,她作为女儿,作为母亲,终于体会到每个孩子都是无私的爱着自己的父母,每个母亲更是恨不得将所有的美好都奉献给自己的孩子。
片子的最后,岭南独自找到了“董花”理发店,和奈绪妈妈和糊涂奶奶一起过了开心的一天。
糊涂奶奶给岭南和奈绪理了发。
她双手轻拢,奈绪终于记起了5岁时妈妈温柔的脸。
她明白,若是母女,既是30年不见,也不会忘记对方的。
爱会让对方记住彼此,若干年后,再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只要一眼就能认出对方。
像望月太太认得奈绪一样,奈绪也可以认得长大的岭南。
这就是爱!
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母亲。
很庆幸在这个时间遇到了母亲这部电视剧,因为在成为一名母亲之前,我可能无法完全的理解这个字的意思,以及这部电视剧所讲述的内容。
所谓母女,并不是靠什么互相选择的,而是靠相遇的缘分。
这句话是铃原外婆去孤儿院收养孩子的时候,看到了奈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和她说这个孩子经常出走而且从来不笑,让她考虑换个更加活泼开朗的孩子收养,但是铃原仍然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看到这里想到很久之前看过的书,说有一对外国的夫妻来中国收养有残疾的孩子,看到孩子就抱着亲呀亲呀,不会说这个我不喜欢再换一个,因为觉得这才是母子缘分,是老天爷给予的,就像你生出来的宝宝,生出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也由不得你选择。
想到宝宝两个月的时候,去体检医生说好像听力有点问题,家里人联系了医院去做测试,医生说要打镇定剂才能做,我不忍心就抱着宝贝离开了,我说就算是真的有问题我也喜欢的,无论发生什么都愿意陪着他一起接受。
所谓幸福,就是有一个珍惜的人,找到爱自己生命还值得珍惜的东西吧,没有什么比拥有这个更幸福了。
粗心婆婆在生命的最后,因为想帮助自己的女儿和继美,所以精神地完全不像生病的人,有了活下去的意义,也认为保护她们比争取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有了宝宝,我才知道原来电影里演的以前只有一块肉也是省给娃吃的桥段都是真的,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看着他香香地吃比你自己吃还要高兴和满足。
即使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每次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脸蛋、握着他的小手,我都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哪怕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因为有了他,所以一切都有了意义。
关于道木仁美。
其实那么多故事里最打动我的是第八集讲述道木仁美和怜男的那一段。
仁美是个好母亲吗?
我觉得是的。
宝宝出生了以后,她是那么的喜欢宝宝,抱着宝宝讲话。
后来丈夫走了,她独自一人带着宝宝,没有半点怨言,没有时间再和往日的同学聚会,一个人做着危险的工作就想能挣更多的钱,让怜南过上像有爸爸一样的正常的生活。
我很能理解她最后的无助和奔溃,对孩子开始责骂和冷漠。
仁美是个好妈妈,只是她承受的东西实在太多,多到把自己都压垮了,连自己都被压垮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去更好的保护和爱自己的孩子呢?
就算看到她把怜南放进了垃圾袋,我也没有恨她,我只是感到一种莫大的无奈和无助。
这些所有,如果你不是一个单亲妈妈也许你是很难体会的。
反观奈绪,做继美的母亲时都能给继美很多很多的爱,我觉得这是因为奈绪的心理并不孤独,她自己就有很多很多的人帮助,比如她的生母对她全身心的帮助和支持,又比如她不管碰到什么最后还是有她的经济状况上层的养母托底,能住在大房子里,两个妹妹就算有斗嘴对她也是毫无保留的接受和帮助,有这样的强大的后援团,奈绪自己的心理很强大,所以才能能力更好的保护和爱继美。
换而言之,如果奈绪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没有经济来源,无处躲藏四处走投无路,那我觉得她就算对继美有再多爱和保护的初心,也无法完成后来的美好旅程。
这样说,其实奈绪是更幸福的。
做母亲就是一场修炼,养育了孩子也成就了自己。
道路艰难,但一路珍惜、珍惜。
在《第八日的蝉》后,同类题材的作品,就只有这一部令我哭得最惨了。
剧情其实颇为简单,一个受虐儿童不堪受虐外加被生母遗弃,行将冻死在冬天的道南地区,却幸运地被学校里的老师意外拯救了生命,后续才有的假死、诱拐和老师被追捕的情节。
一如我们看过的日剧,过度煽情的背后总有其不合理的部分,例如捡到小孩的老师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报警,因为这样做的话,第一时间就能给生母定罪,并在其他老师的举证下,抖落出生母和生母男友虐待儿童的罪名,小孩会提前进入结局所示的室兰的儿童救助机构,也能够继续上学;槽点之二,是被演员极力塑造的,虚浮油腻的周刊记者,敲诈千万日元未遂还要取态转变之快,是在令人惊奇。
也只能说这又是一部“日剧无坏人”的经典代表。
即便这两个槽点如此明显,仍然无法逆转我在观看涉及老人和儿童的苦情剧都会爆哭的现实,只在第二集时缓了一下,接着毫无压力就哭着看完其余9集。
这剧集算是在非常有限的空间内,把一个悲惨的故事,以及与这悲惨故事相关的各种事情都试图涵盖在内,在情节和镜头以外的留白之处,也令人极为心痛。
整部剧集下来,我对母亲这个称谓,有了更为复杂的共情体验,既想要简单直接地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到“母亲”二字上,又深知这过错实质并非“母亲”乃至承担母亲一责的女性所造成的,哪怕剧集的角色绝大多数都是女性。
怜南的养母(铃原奈绪)无血缘便不能够有母爱?
剧集里关于铃原奈绪判刑的那一段,令我非常在意的,是只要承认是出于人道主义的救助,而并非出于想成为怜南的母亲,那么就可以降低刑罚,或者免除牢狱之灾。
而本没有任何铺垫和线索,去反映奈绪有强烈的,成为他人母亲的情况之下,奈绪坚持咬定自己“就是想做怜南的母亲”,并接受诱拐的罪名与处罚。
我试图假设,或许不一定只有亲生的母亲,才会如此义无反顾地爱护孩子。
被血亲这道生物意义上的连接与束缚,甚或是区分和阻隔之下的母子关系,会令许多不曾直接接触弱小生命(孩童以及宠物)的人感到迟疑,虽然很多人总认为将孩子与宠物进行对比,是对人类幼崽的轻视。
实际上,相比于困难重重的领养手续,从无血缘关系的角度,甚至不存在任何从属关系的情况下,人类与动物之间产生的感情,或者是对脆弱的动物幼年阶段表示关怀和照顾,在我看来,也算是一个颇有价值的视角。
因为它能够反映出,人对于弱者,在危险和不利于其生存的境况下,如同本能般生出的情感,并在其后作出持续不断的付出,也包含着各种意义上的妥协和让步。
一定要生了孩子,才能拥有母爱,这在我看来,本就是对 “爱”的这种情感的一种绑架。
它限制女性必须要在现有的规定和框架下才能“合法地”对孩童本身产生关爱式的情感,在限制女性的同时,它其实也是在物化孩童,认为它们必须得是家庭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独立个体。
必须要成为“母亲”,才能拥有“母爱”,令孩童能够获取这种爱与关怀的途径变得狭窄,说到底,这不过是为了更便于要求女性去承担“母亲”这个词语背后的责任罢了。
她必须要生了,才有资格,或者是才能得到。
奈绪对亲密关系的无能,表面上看到的原因是她自小被生母抛弃,虽然在领养的家庭里得到了关怀和照顾,甚至是无私无差别的爱。
但被抛弃的过往,始终令她对自己能否在结婚生子(尤其是抚养孩子)这件事,存在着各种无解的不自信和阴影。
近几年,原生家庭问题被大量用来解释成年人各种问题,起初我也觉得这些解释颇有道理。
但逐渐深究后,才发现其实是各种应该将人视作为人的保障机制都失灵了以后,自我和解和解除心结的办法已经捉襟见肘的情况下,便自顾自地拿出了这么一个概念,把责任都推卸到原生家庭里,仿佛原生家庭问题与现实的错误抉择逐一对应後,便能给成年个体的各种困境一个合理的解释。
照此理论,奈绪自然是有很严重的“原生家庭”问题,因此,剧集也是浓墨重彩地去描绘这段“与原生家庭”和解的过程(此处暂时留白,会在粗心婆婆的部分继续说明)。
为什么我不完全认可把“原生家庭”的概念,用来解答成年个体的一切抉择。
因为这种总结太过于宽泛,当你认为奈绪不愿意生育的念头源于“原生家庭”,最后奈绪“诱拐”怜南并一再撞南墙式地表述她不是仅仅出于人道主义的救助,而是真的想做怜南的母亲,这同样也可以用“原生家庭”来解答。
当我们分析一个个体的困境,简单归因到“原生家庭”问题,似乎是最直接和最简易的办法,却不并不会推导出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
因为“原生家庭”造成的问题,十有八九是无解的,相比去看问题的出处,相比去追寻“母亲的手”来完成一个个体的精神救赎,显然,还有太多事情需要着手去处理的了。
从结局反观故事本身,这也许是一个在开始就可以结束的事情:怜南的发育不良,有家暴的痕迹,居住环境极其恶劣,这些都在老师的接触和走访中有确凿的证据。
如果儿童保护机构能够第一时间介入,那么,老师see something, say something式的保护机制就是有效的。
继而通过强制的手段,将怜南在其生母还没有实施遗弃前,就能够及时将怜南送到半开放管理的保育机构(孤儿院这个定义不完全正确),并由该机构暂代行使怜南的监护权,生母只能行使探视权继而开始寻找更适合其养育女儿及生活的工作,皆大欢喜。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地发展,当“好事”的老师向上报告的时候,负责处理的部门采取了敷衍了事的方式,在解决家庭暴力和虐儿个案上,相关机构和执法部门的效力和震慑力是远高于针对儿童救助,也正如那个记者对奈绪说的那样——“你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你现在正在过的日子,就是我没有勇气去过的生活。
”公权力是从怜南疑似死亡到疑似被诱拐的节点才开始出现,这个时候,就不是在试图为涉及其中的人提供帮助,而是直接进入到了问责的阶段,对生母的问责,对“诱拐”的养母的追责。
对生母和养母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在法律条款里,很容易会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
确实,一个是监护人的严重失职(虐待儿童和遗弃儿童),一个直接就是诱拐儿童。
在“理所当然”的解释中,被忽略了的,是只有在这些关联的各个机构和部门都接连失职,才最终导致这种所谓的,育儿过程中会遇到的最坏情况。
奈绪想不想当母亲,是不是真心想当母亲,这个解释在我看来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在室兰(道南地区)的寒冬夜里发现被装在垃圾袋抛弃在路边的怜南,看着只穿着单衣濒临冻死的孩童,奈绪不过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个体,提供了紧急的人道救援。
作为她学生之一的怜南,透过被动接触(怜南主动接触她的老师)而逐渐加深对孩子的了解,在完成了可以产生强烈共情的连结后,奈绪才产生了要守护怜南的欲望。
我们经常说这是母性,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人性,剧中的男记者的过往经历也都表明,这不仅仅是母性,而是一个有良知的个体,对于弱势群体,最基本的恻隐和关爱之心。
因为在see something, say something的阶段里,认识到了主管机构的不作为,再考虑到怜南被送回生母身边的几率,意识到了哪怕是老师,哪怕真是在接触怜南的自己,也不过是个无能为力的局外人时,为了避免同类情况,甚或是悲剧的发生,奈绪近乎冲动式地向那个想要自己坐巴士到札幌把自己放在儿童遗弃机构的怜南提出——“我想要诱拐你…”
在没有以亲属和血缘构成的情况下,爱其实也可以存在各种无私的呈现方式,常训斥女性不生育就等同于自私的说法,实际上只能证明,在这种环境下,其实根本没有试图让这些女性在自由选择的基础上,向孩子展现这些无私之爱的机会。
而女主诱拐的做法,或多或少,也许就夹杂着这样的念头,想成为母亲,想向自己证明,自己不会成为生母那样的人,即便彼时奈绪也并不知道生母抛弃自己的真相。
可是,为人母这事儿,怎么就成了一定要做了无法回头的选择后,才能明白事情的不易和自身的局限呢?
怜南的生母(道木仁美)以鼓吹母亲的自我牺牲,来掩盖时间不足的事实。
曾经在《坡道途中的家》的剧评内表达过我这个人,活到这个年纪最为讨厌的一句话便是“为母则刚”。
这种观念,单方面将母职捧在高于母亲个体之上,漠视了母亲作为一个同样是有血有肉的个体的脆弱,并且以此胁迫着母亲作出一个又一个以自我牺牲为代价的育儿决策,从剖腹产对婴儿脑部形状和发育不利、从不喂养或不长期喂养母乳对婴幼儿早期免疫力塑造不利,还要漠视了母亲的情绪,鲁莽推举最有利于孩子成长的“正向教育”。
不得不说,仁美这个形象演绎之生动和真实,令人同时产生了害怕、厌恶和同情的情绪,剧集用了大量的篇幅,去铺垫令观众厌恶“仁美”的情绪,错的似乎都是这个生母,以及摆出了一个问题——母亲是不是必然喜欢和爱着自己的孩子?
或者怎么会有这种不爱孩子的母亲存在呢?
然而,这个讨论在我看来,是没有太大意义的。
后续在揭晓“仁美”的遭遇时,也已经说明了,对于剧集内容设置,母亲是不是必然喜欢和爱着自己的孩子,无助于解决任何最终导致家暴和虐儿事件发生的实际问题。
混在为人母的圈子里当卧底的我,对于养育孩子的困难,母亲们有一个几乎可称得上是共识的认知,即孩子在2岁的时候会特别难照顾(俗称Terrible Two,甚至还有Terrible Three),也亲眼见证过在这个阶段的友人,突如其来地对孩子发火的情况。
孩子在这个阶段,极度依赖主要养育者(东亚地区通常是母亲),又开始形成非常具体的自我意识,好奇心和所谓“调皮捣蛋”绑定,它们的顽皮不听话,跟对这个世界与日俱增的好奇心结合在一起,但囿于无法脱离养育者的照顾(脱离会有生命危险),只能将大量的精力消耗在它的养育者身上。
婴幼儿无法成为公式里的定量,但母亲的个人因素是个变量的情况却被理所当然地忽视,而对于母爱指标的衡量却是恒定的,且要求输出的结果也得是预定的必然。
为了追求这一条永远有bug,但又永远要输出正确数据的公式,代价必然是母亲们的自我妥协与自我牺牲。
母亲们的抱怨变少了,母亲们的压力指数不停飙升,但围城外的人却始终觉得,那是香甜芬芳之地,并确信只要成为母亲,就能靠自体分泌足够多的母爱,就能获得了不被生活的不测和不幸打倒的技能。
孩子并没有错,可是母亲就错了吗?
哪怕我们已经逐渐明瞭和适应了“丧偶式育儿”的社会风气,并开始以“双亲家庭里的单亲母亲”进行自嘲时,我们仍然没有办法清楚认识到,一个人承担养育孩子的责任和负担之沉重。
在女性群体里,始终有着许许多多的鄙视链,已婚的歧视未婚和离婚的,在现实世界里算是各色链条中最为坚实的一支,在这种上位者对于下位者蔑视情绪当中,甚至连女性本身都无法意识到,无论是哪种婚恋状态下,女性们始终被绑在同一根链条上,不论我们是否认同和自愿,却始终不得不休戚与共。
婚姻关系,本质上并不是一种有多优秀的人际关系,单就这一见解,前人已无数次透过文艺作品进行阐述和呈现。
婚姻本身不应该用来简单定义一个女性有问题还是没问题,也不能简单定义一个女性的人生是满足还是孤独,甚至根本不能以此,去定义一个女性是幸福和不幸。
它就仅仅只是一种法定的合作式关系,存在权利双方的各种双方都需要遵循的规则。
可实际上我们所看到的,能够明文规定的,都是与财产直接相关的。
近年来令我更为惊讶的,是这样的明文规定,似乎还不能很好地涵盖到女性的人身安全,女性以爱之名,投入到了家庭的再生产中,被爱、身份和道德绑架,以兑现各种无偿的照护工作。
相较于男性主导的“单亲家庭”,由女性主导的“单亲家庭”尤其悲惨,她必须独力承担有偿的职业工作(收入来源)和无偿的照护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在婚恋市场是近乎最低的估值,在文化认同角度,女性通常被默认为是无偿照料工作的承担者。
因为这种单身育儿的状况,对于想要与其组建家庭的男性而言,孩子是额外的,不必要的负担,要么他要接受不拥有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的事实,要么他要同意和接受多养育一个孩子的经济负担。
在组建婚姻这种共谋利益的关系中,单亲母亲早已站在了不平等的一侧,在本就倾斜的天平上,社会舆论对单亲母亲的污名化,会为这本就有偏见的情况,变得更加令人沮丧。
“带着个拖油瓶谁要啊!
”“真够自私的,带着孩子也要再嫁,是个负责任的妈妈就该独自将孩子养大成人!
”“都已为人母了,还去想真爱这种事情,也是太不成熟了!
”“哪个男人能接受帮别人养孩子啊!
”“有妈妈在就可以了啊,有什么过不下去的!
”……“仁美”正正就是在被前一段婚姻被抛弃后,在沉重的育儿负担中,以及在周遭各种不理解、不支持,不接受的氛围中逐渐蜕变成了她一开始就嫌恶的母亲形象。
怜南对生母的爱和依恋,并不全是血缘上的联结,她们确实有过非常幸福的时光。
(字幕翻译预计是输入有误,应该是:好想和妈妈在海边)怜南也是眼睁睁地看着妈妈从好妈妈变成了坏妈妈,但是好妈妈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消退,对坏妈妈的恨意也没有真正扎根之际,她才会有对于来自生母呼唤的各种近乎条件反射的应对。
每一次呼唤,都是那么熟悉的温柔,它没有变的过于遥远和模糊,它还历历在目,即便怜南后续已经生活在了更好的环境当中,被更为稳定和暖心的母爱关照着。
相比没有保护好怜南,没有任何措施保护好单亲母亲,早已是某种近乎约定俗成式的社会日常。
托管机构没有考虑有固定工作安排的母亲,工作单位没有考虑单亲母职所要承担的无偿照料工作之沉重,单亲母亲在两者的共同挤压下,不得已地选择了散工/零工式的工作模式,以便能够更好地承担无偿的母职工作,却因为底层零工身份普遍在劳动市场环境内不具备议价的条件,而变相加重了其养育子女的负担。
她们不得不用沉重的经济代价,去换取照顾孩子的条件(主要是时间和金钱),这也是为什么,女性的贫困要更容易出现代际传递。
一个贫穷的母亲,要养育出一个摆脱贫困的后代,其难度之大,是许多人所难以想象的。
在《阶级世代》中,描绘了一个曾经存在的,富裕阶层和贫穷阶层共同为社区孩子提供成长和教育资源的历史(书里后续也提到了,这样贫富混杂的社区已逐渐消亡,而变成了贫穷和富裕阶层分开聚集的模式),养育孩子不仅仅要靠父母双亲的努力,所谓“丧偶式育儿”不至于沦落到单亲母亲式的悲惨,关键就在于一个字——钱。
在婚姻这种合作关系上,父亲自然是有贡献的,他在家庭的运作成本上付出了不容忽视的努力,这甚至可以用来解释那些婚姻不顺的女性,为何会在孩子年龄尚小的时候,确信不离婚更有利于孩子的生存和成长。
实际上这些因为孩子而被困在婚姻关系里的女性,也许都相信着,除了依附着婚姻这种合作关系,现实里大概并没有第二种,更能行之有效地解决她离婚后所要面对的各种困难的解决办法。
各种对于未来的负面推演结果,造就了她们对于离婚的悲观预期,选择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式的求生念头。
在这样的关系里,她自然不可能成为一个快乐和幸福的母亲。
可是,在脱离了这种关系以后的生活里,她仍然有很大的可能同样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快乐和幸福的母亲。
谈论至此,还没有讨论到“仁美”的角色定位,一个被前夫抛弃,谎称丈夫去世的单亲母亲,前夫大概率并没有就离婚支付任何抚养费,仁美不得不依靠自身的资源和能力,去勉强履行一个母亲的养育责任。
(这是剧集中怜南生父再婚的剧情片段)本就严重倾斜的天平,不会有所谓优质的男性站在另一端。
仁美毫无意外地只能找到更为差劲的男性,激烈的喜欢和抓住救命稻草式的求生意志,会改变一个人在择偶上的取态。
不管好坏,内心的空洞需要有个人来填补,生活的无助需要有个人来谅解,糟糕的评价需要有个人来撑腰以佯装自信。
她过分迫切需要填补生活的残缺,过分迫切改善境况不堪的人生,那个如同过客一般,对自己笑一笑,施展一下温柔的人,成了她飞蛾扑火的全部理由,变成了她对于幸福生活的全部设想。
然而,生活再次背叛了她,她所期盼的能够回到的温暖的家,成了一个更为凌乱不堪,并且充满暴力和虐待的环境。
过于执迷于幸福幻想的自己,和早已连同“单亲母亲”身份被一同污名的孩子,成了她不满和暴力的宣泄口,她还得养着她的孩子,但是母爱的心却已经被生活折磨至死了。
这就是我们过分吹嘘母爱,却从不保护母亲所造就的,必然的悲剧结果。
如果单亲母亲在申领失业援助的衡量标准和执行措施能够更符合她们的实际所需;如果对于儿童的保育行为能够涵盖到让母亲不需要为了孩子牺牲工作的情况;如果社会能够不持续以捧杀的方式污名化无力的母亲;如果能让母亲们可以毫无愧疚拥有“是自己无法妥善履行母亲的职责所以需要求助”的心理预设……好歹要满足了和建立了这些防护网以后,她们才有机会,在面对养育孩子这艰难任务时,变得更有力量和更有信心一些。
我们都得先将母亲当作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疼会死的个体去保护,其后才能够指责她们在养育子女上的失职。
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就指望母亲理所当然都会牺牲自己的生命和人生,去完成养育,这所谓的“天职”。
怜南的粗心婆婆(望月叶菜)一个不幸婚姻的替罪羊,又有什么能力去爱儿女。
对孩子的爱,到底能令一段畸形的关系走多远?
奈绪的生母给予了一个残忍的答案——直到死亡(不管是施暴者,还是受虐者)将他们彼此分开。
剧情到最后都没有明确揭示母亲到底犯下了何种罪行,但按照量刑之重(有期徒刑十余年),只能隐约猜测可能是命案类的重大或者恶性的犯罪;望月叶菜对记者的追问也透露了少许有效的信息,猜测的范围逐渐收窄,起源于夫妻之间的争执,是纵火案,其中涉及到丈夫的性命;加上无关角色的透露,表明亡夫存在酗酒的情况,望月叶菜这么温和的性格不会做如此暴烈的行为,同时,强调了母爱的刚强和伟大,预示着可能存在的激情犯罪或者是替罪的可能。
直至望月叶菜死的那一刻,这个谜团都没有揭晓,并不是它不重要,而是大致的情况,编剧已经预设观众能够猜到一二了。
母亲(甚或是母女二人)承受了来自丈夫的家庭暴力,在某次争执后,女儿(奈绪)有意或无意纵火导致住处葬身火海,而丈夫酗酒死在火灾当中,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带着女儿一同畏罪潜逃,直至无法逃脱,才将女儿遗弃,独自承担罪名(母亲方面激情犯罪的可能就更好猜一点,也就不在此累述了)。
家暴这残忍的话题,在我关注的范畴里,常聊常新。
尤其是近几年,在能够获取各种社交平台的信息中,近乎是井喷式地出现“家暴”这个关键字(我甚至觉得,这本来就一直存在,而且数量一直没有明显的变化(即没有暴涨的迹象,同样也不没有暴跌的迹象),只不过是在“董珊珊案件”之后,我愈发关注这些新闻)。
望月叶菜这个角色,提供了一些日本社会福利机构,如何在家暴的问题上,主动干预和协助的细节,如因为身份证证明文件被丈夫恶意扣押的女性,逃离家暴后孩子的户籍问题是如何解决。
奈绪的生母,大概率就是受到了家暴(奈绪可能是纵火烧死亲生父亲的人,但母亲对女儿不带有任何恨意的态度,说明她对亡夫的感情极其有限),其后奈绪生母帮忙处理的,谎称奈绪是承受家庭暴力,在脱离暴力的丈夫时无法带走相关的证明,也无法得到丈夫授权和同意下更改户籍的安排,她便帮着并在社福机构的介入下,为后来更名为继美的怜南争取到了无户籍情况下的入学保障。
只要女方单方面声称其个人证件无法取得与被家暴有关系,评核的工作人员会记录有关情况,并向处理户籍的部门提出豁免提交有关资料的申请,这无疑也是在户籍与学籍挂钩的情况下,一种确保被家暴的女性,不会因为孩子无法上学而不得已再次回到家暴环境的保护机制。
同为弱者的女性们,抱团取暖的方式并不只有试图合谋击倒上位者,而是在明知道无法改变悲剧现状的情况下,维持着在有限的能力内,共享资讯、分享资源,守望相助的行为模式。
这就是我前面说的,为什么追溯“原生家庭”是无意义的原因。
因为“原生的”小家庭,背后有着“原生的”社会大背景,这个背景里各个直接相关的机构,如果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还理直气壮地将责任全数推到小家庭中,再经由父权式的婚姻模式,将责任和承担风险的个人,全数转介到母亲身上,并美其名曰——这就是母爱。
明明不过只是一句简单的赞美,背后其实都是血淋淋的故事。
结语不得不说的是,女性议题的作品都是非常有意义和价值的,尤其那些越竭尽所能暴露各种女性所真实面对的困境,就好比目前的托儿所/保育园的设置,孤儿院/福利院的设置,从根本上看,并不是在配合女性适应“如何平衡生活和工作”的考题。
而是恰恰相反地,它们的存在,在这本就很难取得高分的命题里,变成了迫使着女性以一种更为残酷却直截了当的方式来进行解答——要家庭,还是要工作?
要成为称职的母亲,还是要有事业?
要照顾小孩,还是要经济安全?
显然,单亲母亲的存在,在没有伴侣可以分担育儿的迫切责任(包括育儿成本及部分照护工作如接送等)的情况下,这些针对未成年人的辅助机构,是否已经带着考虑女性处境的视角,亦或是,加剧了对女性的压榨。
压榨不仅仅是金钱上的,撇开生养下一代的初衷,大部分育儿的困境在我看来,都是时间的问题。
因为时间的问题迫使女性要加入零工经济的市场,因为时间问题而令工作变得不稳定,因为时间问题导致收入不稳定,由此成为了一个恶性循环:没有时间,没有稳定工作,没有钱,没法好好照顾子女,最终可能导致母亲角色的精神状态失常,令伤害未成年人(尤其是婴幼儿)的事件(虐待、杀害、遗弃等)发生,无论最后这些失去抚养能力的母亲们,是主动选择、还是被迫放弃抚养权,孩子失去了其生母,都是不争的事实。
在保护孩子之前,我们仍然必须要保护好母亲,将母亲视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个体,从母亲的角度考虑各项政策和措施,或者推动各种额外的服务范围。
假如幼儿园/保育园能够延长幼儿托管的时间,假如福利机构可以提供未成年人的长期暂托服务,甚至可以引入生母和养母共育的模式,让生母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良好的精神状态下,为儿童的成长给予付出,让不能或不愿生育的女性能够在共育的模式下,构建出无血缘但关系密切的亲子关系。
“ママ”和“お母さん”为什么不可以在同一个孩子身上存在,以及为什么我们要受困于所谓冠姓权和亲子归属的束缚,过分在意一个孩子的财产价值,催生出的问题多不胜数,从儿童拐卖到代孕产业。
同时,也直接制约了孩子得到更多的爱的可能,哪怕“ママ”和“お母さん”永远不会碰面,共育的安排,可能是满足了一方对于爱的需求,且满足另一方对于时间的需求之创新办法。
婚姻关系和养育子女绑定的结果,是很可能令包括单亲母亲在内的,非正常家庭状态的育儿机制变得举步维艰,女性放弃监护权是一件沉重,且备受污名的举措,但污名本身并不能或者并不总是能起到保护未成年人的效果,二选一的结果,要么让未成年人持续陷入到危机重重的家庭生活当中,要么就是让未成年人被迫脱离家人亲属的照料,而进入到毫无个性化关怀的抚育机构,这显然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像怜南在剧集结尾所进入的福利机构,半开放式的育儿模式(可以与其他正常家庭儿童一样,在公立学校念书,下课以后再回到福利机构)也许会更有益于儿童的社会化发展。
但由于奈绪和仁美的情况特殊,因此并不清楚是否能够在福利院的监护下,实现生母或者养育人定期或在预约的情况下,与未成年人在安全的氛围当中保持见面和沟通。
不是母亲不爱孩子,而是母亲没有办法独力承担养育和给予爱的职责。
我们要努力去思考与落实的,便是如何令这些没有办法的事情,变得有办法,令不可能变成可能,令必然的牺牲,变成不必牺牲,哪怕,能最低限度地,降低牺牲过程中所需偿付的代价。
如果不能够好好地保护女性,保护她们作为一个人,一个有温饱、生存、和爱的需求,以及有发展的需要的个体来审视;如果我们不能以尊重女性的角度,去改善育儿和教育设施的运作模式。
结果就是目前我们所看到的,在教育范畴内的严重内卷情况下,我们必然要面对的,是生育需求只会逐步下降的悲观现状。
把问题都归结到女性肯不肯牺牲(没有人关心过,不愿意生孩子的女性是否愿意养育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女性肯不肯受委屈(没有人在乎过,是否有更利于单亲母亲承担抚养责任的可能),女性肯不肯放弃自我(没有人考虑过,是否需要顾及母亲的工作性质和个人发展需求),只是拍脑袋认为,所有错误都是女性自私,来思考生育问题,显然不能解决生育数量下跌或持续下跌的危机。
如果拥有子宫的女人都不能被视作是人,她们又怎么会确信自己所养育的下一代,能有机会成为,一个有所作为的人类呢?
而我们要着眼去看,着手去做的,恐怕便是要让这些陷入困境的母亲们,都能够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有血有肉、会死会痛、会希望被爱、会需要被帮助的真实存在,仅此而已。
让一个女性在保护和被认可的环境里养育孩子,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发展自己的事业和爱好,让她可以将对于世界的美好愿景和对于生活的温馨记忆交付到孩子的手中,是多么的重要。
毕竟,代际间可以传递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能仅仅只是贫困、痛苦和绝望。
参考影视作品:1.《产后调理院》;2.《坡道途中的家》;3.《失去名字的女神》;4.《母亲游戏》;5.《82年的金智英》6.《第八日的蝉》7.《弗洛里达乐园》8.《化学课》9.《如虎添翼》参考书目:1.《我的底层生活》;2.《被隐形的女性》;3.《日本女性贫困》;4.《阶级世代》;5.《父权制与资本主义》6.《Born A Crime》7. 《Happening/事件》
不关注也可以,随你
継美へあなたは今、「怜南」と名乗っている事と思いますだけと今は敢えて、「継美」と呼ばせて下さいこの手紙は、12年後のあなたに書く手紙です20歳になったあなたに宛、書いている手紙ですいつか、大人へと成長したあなたが読んでくれる事を願って継美、「うっかりさん」を覚えていますか?
私の母であり、あなたとの旅の途中で再開した「望月葉菜さん」の事をあの時あなたの母になろうとしなければ、きっと私も母に出会うことは無かったと思いますあなたの母になったから、私も最後の最後に母を愛する事が出来た不思議な運命を感じていますあなたは知っていますか?
渡り鳥が、どうして迷わずに目的地に辿り着けるのか例えば鳥達は、正座を道標にするのです北極星を中心とした、おおくま座、こぐま座、カシオペア座星々を頼りにして、鳥達は北を目指すのです鳥達はそれを、ひなの頃に覚えるのですひなの頃に見た星の位置が、鳥達の生きる上での道標となるのです私は明日、あなたに別れを告げますあなたを連れて、室蘭に向かいます会うことを許されない私達、母と娘を名乗る事の出来ない私達それでも私は信じていますいつかまた私達が再び出会える事を、いつかまた手を取り合う日が来る事を私と母が30年の時を経て出会ったように幼い頃に手を取り合って歩いた思い出があればそれはいつか道標となって、私達を導き巡り会う20歳になった継美あなたは今どんな女性になってるでしょう?
どんな大人になっているでしょう?
出会った頃の104センチのあなたは今、流行りの服を着て小さな16.5センチの靴を履いていたあなたは今、少し踵の高い靴を履いて私の前に歩み寄ってくるすれ違うその時、私はなんて声を掛けよう?
向かい合ってあなたと何を話そう?
何から聞こう?
私が分かりますか?
身長はいくつですか?
恋をしましたか?
親友はいますか?
今でも水色は好き?
しいたけは苦手?
逆上がりはまだ出来ますか?
クリームソーダは好きですか?
もしよかったら、また一緒に飲みませんか?
継美、元気ですか?
20歳のあなたに出会う事を思うと今から胸が高鳴り、ひとり笑みが零れてしまいますあなたとの明日を笑顔で待っていますあなたに出会えて良かったあなたの母になれて良かったあなたと過ごした季節あなたの母であった季節それが私にとって今の全てであり、そしてあなたと再びいつか出会う季節それは私にとって、これから開ける宝箱なのです愛しています母より追伸、クリームソーダは飲み物ですよ
记录喜欢的东西的本子。
旋转的椅子 弯曲的斜坡 从澡堂传出的声音 与猫对视 铃儿吃着瓜子 踩着雪的声音 夜空的云 冰淇淋苏打 写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能写讨厌的东西 不能想讨厌的东西 要一直一直想着喜欢的东西 知道了吗那样做会怎么样于是就会治愈了继美,听着要比怜南要明朗的名字。
开始看时,以为,最后的结局,不过是怜南跟着亲生母亲回家过上了生活。
奈绪,只能算是个外人罢了。
可是,终究,不管发生怎样的事情,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她们终究选择彼此。
为之感动的,就是这种没有血缘更胜血缘的关系。
很钦佩坂元裕二能够编造出这样的故事来,大才啊!
把每一个生命刻画得如此淋漓,他又怎样修炼有博大的胸襟安放着千奇百怪的芸芸众生呢?
三浦老师对孩子的爱出于正邪是非的道德准则,对道木怜南的保护方法是对其父母的道德谴责,并希望社会关注并施压。
而这些保护有时候很显苍白无力,就如同给死掉的小鸭子写信一样。
对此玲原老师和怜南同学则深深抗拒:写信有什么用呢?
我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上帝吗?
不知所措的玲原老师在怜南家门口,在理论经验丰富的三浦老师的说教后、低语:以为我傻不知道这孩子被虐吗?
事实上代表正义的我们除去在怜南同学家门口示威,甚至解救。
都于怜南的内心治愈于事无补。
而表面上手足无措甚至冰冷的玲原老师则深知这孩子要什么,当怜南在兴趣手册上写上候鸟的时候,玲原老师的命运已经注定。
甚至在怜南同学送给玲原毛线帽子的时候,她已经没有选择。
为什么受虐的孩子维护施虐的父母?
因为他们除去原谅没有更多选择,社会所给予的关注多于关心并与爱无关。
如同片中所言: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种人就是母亲。
这也是为什么父爱没有母爱伟大的地方吧,父爱更多倾向理性的法则,代表伦理。
而母亲则多是感性的选择,直指人心。
玲原老师没有任何育儿经验,甚至在解救怜南后更多是手足无措。
但她所有的想法却都是母亲的思考:要怎样付出爱?
在北海道的冬季的清晨,怜南拍打双臂代替翅膀梦想逃离,玲原则做出一个惊人却必然的选择。
在母亲的逻辑面前,社会法则再次被深深嘲弄。
道可道,非常道。
母亲的选择是出于内心的爱,而与道德伦理手册无关。
而这样的选择则深深打动我们心中曾经最柔软的地方。
在我们不断丢弃且不断呼唤道德伦理的时候,一个常被我们不齿的曾经侵略过我们的岛国、他们要的是怎样的生活呢?
当戴上毛线帽子的玲原老师和怜南出走在北海道冬季冰冷的清晨,这些个画面真的很打动我。
“你需要一个新的名字。
”玲原老师这样说。
“名字不是母亲起吗?
”孩子的问题只是要最后一次确认。
“继美”“はい”女孩带着惊恐和期待重生。
第一眼看到剧中的“mother”两字感觉很扎眼,后来慢慢的习惯看来,扭扭曲曲的“mother”两个字,可能是哪位孩子写的第一个字。
哪个人又不是如此,第一个学会的次不就是用那含糊不清的发音开口叫一声“妈妈”么?
说来惭愧,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儿子,每次都觉得自己的家人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总是抱怨这些,抱怨那些,总重自暴自弃,无所成就。
但是,着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也许自己父母为自己所付出的辛酸,即使口头上说能体会到,但是真的是这样么,也许,只有真正的为人父母之后,才会明白其中的一切。
“世界上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种叫做母亲”这话虽然说得牵强,但是理直气壮,母亲,对于没个人来说,是一个多么轻松又深沉,欢快也悲伤,幸福亦孤独的词语。
说她轻松是因为每天都会说,每天都会叫,没声必是有求必应,即使达不到要求也可以撒撒娇;说她深沉,又会有多少人知道这一声声的和一句句的回应中包含了多少爱与依靠,信赖与希冀。
说她欢乐,因为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很多关于母亲的美好回忆。
说她悲伤,相应的也时常会吵吵闹闹,不欢而散。
说她幸福,因为哪个有资格喊出妈妈的孩子,不会感到幸福。
说她孤独,只想提醒,当她们老了的时候请也要给她们温暖。
对于剧集本身的东西我不想说太多,因为我是在是没有实力把内心那复杂的感受全部写出,但是所有的一起都是我的有感而发。
爱菜小朋友很有爱,泰子大姐的演技实在没的说,细细数来,里面有多少个,妈妈,多少个女儿,又有多少个女儿当上了妈妈,然后,然后,不断繁衍,这就是人类的神奇之处吧!
这部剧让我变得有点乐观,起来了,虽然这几天遇到了,很不开心的事情,但是看完“mother”,让我有了一种积极乐观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世界,对,就像继美那样,永远以微笑去面对这个世界,即使遇到困难,也要抱有希望,希望是我们最后失去的东西。
以上
小姑娘真是可爱到爆了~
春番最棒该属Mother
节奏慢得像韩剧,结尾莫名其妙到讨人厌。如果不是爱菜菜,谁看啊!
进前3
看不下去了。。。剧情太不切实际了
爱菜酱你是要杀死我么爱菜酱!!!!!
可怕又缓慢的剧情。。。不敢往下看
记住先
过分煽情!现实中,被诱拐的孩童大多数不会这么可爱、活泼又幸福,诱拐者也颇不可能如此出于善意又迅速与孩童建立稳固的真情纽带,本片剧情完全不能代表大多数的真实事例,对人性与社会的恶劣展现得极为不足!
用烂的套路,日剧适合青少年看,用于树立三观,因为比较细腻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类人叫做母亲。不是苦情,是深情;不是催泪桥段,是无法解析的母爱。各种让人羡慕的心碎的不能自已的爱意汇成的那句”我爱你“,是来自妈妈和女儿两方面的,也是我这辈子从没体会过的
一个编剧究竟卑劣到何种程度,才会为了调动情绪如此不择手段,坂元裕二的存在即编剧的独裁,他始终站在作品的权力中心,平等地剥削每一个剧中角色。刻奇是他的底色,演员是他的傀儡,解构后的剧本不过是短视频的拼接,堆砌着空洞造作的短平快刺激。在意识到这点之后,也只剩下对这类剧本的生理性厌恶了,愿所有与人间脱轨的同谋者,继续像这样苟活在臆想世界里。
看了一集没看下去
儿童演员表现得太突出,太积极
所有的东西 都是因为 爱的牵绊 引发出的母爱 隐隐作祟
看完差评国产改编的,回想当时看日版那个揪心的心情,希望女主两人过上相依为命的幸福生活……唉,国产改编那副模样,好揪心呀
所以我讨厌小孩、芦田爱菜让我更讨厌小孩了
亲情类不太感冒
说实话芦田爱菜小演员逼自己笑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别扭,很多时候都是强行在笑并不是很舒服。
奈绪从小就不喜欢小孩子,甚至发誓绝不当妈妈,最终她却做了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做的事。她救了怜南一命,却遭到了警方逮捕。就像《我不是药神》,程勇的初衷是救人,但是他却犯了罪。这就是人性和法律的冲突。“犯罪必须受到法律制裁”没有问题,但有些时候人们犯罪不是为了伤害他人,而是为了救人。奈绪为了救怜南犯了罪,望月也为了保护奈绪为她顶罪。导演并没有因为奈绪烧死了父亲就强行给她安排一个受到法律制裁或者批评教育的剧情。正是因为望月带着秘密离开人世,她坐13年牢才有意义。正是因为奈绪不知道望月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和望月握手言和才更加感人,这说明她愿意接受母亲的一切,包括她的缺点,甚至她坐过牢。假如奈绪知道望月替她顶罪才原谅她,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奈绪和望月可以为了孩子放弃一切,这就是母爱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