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拍了《莽荒故事》的导演,拍了一部如此宁静的电影。
尽管电影的主线涉及生死抉择,然而比起癌症、死亡和死亡带来的悲伤,《隔壁房间》更让观众们把注意力放在了色彩斑斓的生命环境中,以及人物们的生活方式上。
我很喜欢电影用颠覆主流价值观的方式——尽管并不算新——去描述个体与病痛的关系。
在现代医疗似乎可以永无止境的提供解决方案的同时,我们到底是获得了更多对生命的控制权,还是在一种控制的假象中逐渐失控、迷茫?
怎样才算抗癌道路的好结局?
选择安宁一定要和屈服的耻辱感挂钩吗?
这些都值得人们好好思考。
其次,电影刻意淡化死亡阴影的影响、突出日常的表达,则很好地平衡了玛莎看似冷酷和自私的决定。
玛莎与英格丽的这段再续友情,如果考虑玛莎的决定的确会显得强人所难,但如果我们从发展深度关系就是邀请人们见证自己的人生,就是邀请人们守护未知的死亡的本质来看,其实死亡的不确定性随时都在,但并不影响我们与他人构建关系。
毋宁说,正是由于生命的有限性以及见证人本质的存在,关系的选择和攀绕着关系的生活的继续,是比死亡更深刻和宏大的议题。
这片的海报总让我想到伯格曼,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对伯格曼的那股“难受劲”上瘾了,而阿莫多瓦的这部四两拨千斤般的作品倒是挺对我的胃口,看完莫名觉得轻盈而平静,有种润雨细无声的感觉。
人的痛苦来源说白了就是难得糊涂,太过聪明,知道的太多。
而死亡更是成了禁忌话题,让人唯恐避之不及,很少谈论、提及,看似很遥远,其实在无常而短暂的生命线中,它始终相伴左右,如何能克服恐惧,坦然地面对和接受,是所有人一辈子都在思考的问题。
六年前我曾记录过类似的故事。
当年在病房遇到了一个来自北京的姑娘,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肚子胀得很大,睡不着吃不下,下床需要人搀扶,已经是肝癌晚期,医生告知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她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有个优秀帅气的丈夫,但她只有一个念头,快速结束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她常常和我妈聊天,期间就聊到过安乐死。
她谈及曾多次自杀,但都太痛苦了,又怕不够彻底,后来通过朋友弄到过类似安乐死的药(心脏骤停),但没人愿意帮她,没有人能担起牢狱之灾的风险,很可能会被控告谋杀或共谋。
最后病痛折磨了她半个多月后离世了。
我曾听医务人员说过,到了最后大多数人几乎都是被病痛折磨致死,或长或短,还得看命,很少有人能尊严赴死,那是福报。
片中斯文顿扮演的玛莎显然属于精英群体,曾经的战地记者,有学识有文化有品位,甚至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死。
阿莫多瓦拍得很美,同时也把死亡修饰得像件艺术品,得以短暂的消解掉它附带的悲伤和沉重。
玛莎自杀前的准备,涂上艳丽的口红,穿上体面的衣服,没有挣扎和反抗,死后的样子就像睡着了一样,dry and clean。
看到这一幕,如梦似幻,或者说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这片还是阿莫多瓦一贯的风格,养眼的暖色调搭配,有格调的家居和服饰,赏心悦目,没有一丝阴郁的感觉,异常的自然和平静。
音乐、电影、文学、艺术和绘画,包括爱和性,看似在滋养着我们的生活,其实更像是一种精神空洞以及为消散虚无感的寄托和麻痹。
华丽的包装下,也掩盖不住环境的恶化、信仰的扭曲、兴趣的消解,人际关系的脆弱和疏远,孤独和无助被放大,以至于摩尔扮演的英格丽真的是种非常美好的存在。
看这片时能感觉到阿莫多瓦的悲观和沮丧、悲悯和温情,之前他也借由《痛苦与荣耀》表达过。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会很自然的抹去身上的棱角和锋芒,变得平和坦然。
比起玛莎身心上的痛苦,对于英格丽的考验其实更加的残酷,她需要提供情绪和陪伴价值,玛莎是承受死亡,而英格丽的担忧、焦虑和畏惧是得直面死亡以及后续的责任,亲眼见证永远的失去,需要莫大的勇气。
毕竟死去的人已经逝去,但生者还得继续和“死亡”为伴。
临近终点,人就越喜欢忆往昔,表达过往的遗憾,越发觉得命运的不可控,曾经的荣耀和足迹一并消散在回忆和言谈间,一切都会释然。
看到熟悉的基顿,瞬间觉得能暂时忘却烦恼的果然还得靠电影。
片中的两场雪让人印象深刻,“The snow was falling,……like the descent of their last end,on all the the living and dead.”在忧伤美妙的旋律中,感觉一直不留情面的时间突然变得温柔并缓慢下来,周遭的一切变得静谧而安详。
既然谁也逃不过,谁也避免不了,那就只希望能少点痛苦,平静以待、顺其自然吧。
最后斯文顿扮演的女儿的出现,或许是玛莎的“另一种存在”,这种对应和理解,更多的是对活着的人的宽慰吧。
这对曾经的室友,活出了女性楷模的人生,不是陷于家庭,而是典型的非“母性家庭原型”角色的设定。
加之绝妙的美术配色,仿佛在暗示观众,这是一个“理想化”的故事,别浑浑噩噩了,一辈子很快,如果犯迷糊,那么这只是个对我们意义不大、得过且过的故事而已。
这对朋友中的女二,是一个畅销书作家,富有同情心,善感,善于组织语言。
女一则是一个战地记者,罹患癌症,计划在恶化到无法自理前,了结自己的生命。
他们在女一的家中叙旧,而女一的计划也初见雏形,她计划在度假住宅中完成自己的计划。
她告诉女二这个计划需要她的帮助,并极力争取女二的同意。
女二是一个不懂拒绝别人的人,她也非常同情女一,她心中暗许了女一的想法,并已经决定帮助她实施这个计划。
同时,女二对于这个计划本能的感到不安,她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平静的面对朋友的死亡。
她与男朋友,也是女一的前男友,一起商量对策。
她需要一个人信任的人知道此事,并在精神和道德层面站在她一侧。
女二并没有对女一说出全部真相,比如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的那部分。
她既坦诚又有所保留,表现出了人性中的矛盾。
来到度假小屋之后,女一发现自己忘记带来安乐死的药剂,于是两人返回女一家里寻找。
女二找到了,交给女一。
可以看出女二在有可能深陷“协助自杀”的案子中,也要尊重女一的选择上,她其实不是一个普遍意义上被社会规训的“普通人”,她把情谊和人道看得比规训重要。
甚至不难推测她内心,坚信人的善意不可能被指控,她有这个信心。
在度假小屋数天的相处中,女一表现出来了坚强的自尊和尊重他人空间和边界的意识,同时也非常果断的袒露自己时日不长,加上化学治疗导致的身体衰退,使得她无法正常读书、写作。
而这些生活内容的缺失,又让她更加坚定了尽快了结生命的计划。
她们找到了不费力也能开心的方法,就是一起看喜欢的电影。
她们度过了愉快的夜晚。
最终女一留下给女儿的遗言信件,并留下了给警察的证言,确保自己的意志和责任,不至于牵连女二。
生命消逝以后,女一就像平时一样躺在户外的躺椅上,仿佛在等待女二这个朋友。
她画了体面的妆,穿上蓬勃生命力的时装,仿佛在说,“就算生命消逝,对于美的意识依然存在。
”她在生命的最后依然很强烈的贯彻自己的意志。
女一的女儿蜜雪儿联系了女二,希望来度假小屋暂住。
女二看到蜜雪儿那张与女一如出一辙的脸庞,忍不住露出了感慨的笑容,她能感受到实实在在的生命的延续,也能感受到女一依然在自己的意识里,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
什么才是最好的告别?
是拼命抢救下毫无生活质量的人生终点,还是安静平静的在朋友家人的相伴下离去?
为什么人到了最后不希望孤独的面对死亡?
什么才是人在面对生命终点时起作用的东西?
这正是影片留下给众人思索的课题。
本片由Almodóvar、Tilda Swinton、Julianne Moore制作出品,由El Deseo发行。
影片改编自美国华裔作家西格丽德·努涅斯Sigrid Nunez的小说《你在经历些什么》。
影片开始,纽约的里佐利Rizzoli书店,门外排了一队顾客等着买书签名;店内,女作家英格丽德Ingrid(茱莉安·摩尔Julianne Moore 饰演)在签名售书,她的新书以死亡为主题;女顾客拿书上前,英格丽德Ingrid问她签什么名字,女顾客说:“签'芭比',——你说写这本书是为了更了解和接受死亡”……旁边的女助理安Anh(Anh Duong 饰演)提醒英格丽德Ingrid:“签一个小时就可以了,其实已超过时间了。
”英格丽德Ingrid:“但还有很多人在等。
”……看来,女主的书很畅销…… 这时,女主的熟人史黛拉Stella(Sarah Demeestere 饰演)上前要签名,英格丽德Ingrid赶紧站起拥抱她;史黛拉Stella称自己住在波士顿,来这里是来看儿子并顺便到医院探望玛莎Martha(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 饰演);正在签字的英格丽德Ingrid一听玛莎Martha的名字,惊讶抬起头,史黛拉Stella:“你知道她患了癌症吧?
很严重。
”英格丽德Ingrid:“玛莎·杭特Martha Hunt?
”史黛拉Stella点头,称玛莎Martha在曼哈顿纪念癌症中心,而英格丽德Ingrid几年都没见到玛莎Martha了……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步行沿河来到曼哈顿纪念癌症中心,来到1614房间,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玛莎Martha,抱歉说不知她生病;玛莎Martha说我们彼此都很忙,听说你一直在巴黎写作,我也读了你的很多作品……玛莎Martha患的是子宫颈癌第3期,无法手术,她风趣说自己是医生实验治疗的小白鼠,但效果比医生预期的要好;英格丽德Ingrid也保证今后一直来看她,直到她看腻自己…… 二人对话中,可知玛莎Martha有个做古典音乐经纪人的女儿米歇尔Michelle,但母女关系不好;在80年代,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一同在纽约的《纸杂志Paper Magazine》社工作;后来,玛莎Martha做了战地记者,经常旅行,她与女儿的关系更不融洽了,她承认自己不是称职的母亲;她女儿米歇尔Michelle不加掩饰地表达怨恨,更无法接受没有父亲;当米歇尔Michelle问起她父亲是谁时,玛莎Martha压根儿不知道是谁…… 影片闪回,年轻的玛莎Young Martha(Esther McGregor 饰演)和弗瑞德Fred(Alex Høgh Andersen 饰演)在保龄球馆打球……玛莎Martha旁白:“我当然知道女儿的父亲是谁,就是弗瑞德;他被征召前,我们交往了几个月,然后他上了战场,直到越战结束”…… 一年后,弗瑞德Fred从战场归来,但他性情变了,患上了战后创伤综合症、每天都有幻觉,只能靠嗑药度日;为此,弗瑞德Fred选择离开她,但离开前,二人做了爱……就这样,玛莎Martha的女儿米歇尔Michelle从一出生,就没父亲……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称女儿米歇尔Michelle一到青春期就和她形同陌路了;但那时,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在纽约的杂志社工作…… 影片闪回,餐馆内,年轻的玛莎Young Martha和弗瑞德Fred会面;弗瑞德Fred称自己作为退伍军人,选择上急救课,圣地亚哥的医院愿意接收他;Young Martha则告诉他,称自己怀孕了……在米歇尔Michelle出生前,弗瑞德Fred就离开、去了圣地亚哥……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在女儿米歇尔Michelle12岁时,她告诉了女儿说弗瑞德Fred是她父亲,米歇尔Michelle就极欲去找父亲;但玛莎Martha根本不知弗瑞德Fred住在什么地方,就联系了弗瑞德Fred的战友,战友说弗瑞德Fred已结婚,并在前一阵子去世了;所以,她要了弗瑞德Fred妻子的电话,并打给了她…… 影片闪回,弗瑞德Fred和妻子Fred's Wife(Victoria Luengo 饰演)旅行回来,开着红色皮卡车行驶在路上……这时,二人发现前边一栋二层木楼发生火灾,弗瑞德Fred不顾妻子阻拦,声称听到楼内呼救声,不容分说就进楼内救人……消防车过来,Fred's Wife赶紧告诉消防队长Fire Chief(Shane Woodward 饰演)自己的丈夫困在楼内,消防队长Fire Chief赶紧组织队员扑灭了火,但弗瑞德Fred已去世;消防队长Fire Chief称,这个木楼是废弃木楼,里面根本没有住人,弗瑞德Fred也根本没能上到二楼,估计在一楼就被浓烟呛晕了,楼里只有弗瑞德Fred一人…… 闪回结束,病房中,玛莎Martha告诉英格丽德Ingrid,弗瑞德的妻子Fred's Wife向她要了地址,称有东西寄给她;不久,她收到邮件,发现里面有一封信,这封信是她女儿米歇尔Michelle寄给弗瑞德的妻子Fred's Wife的,米歇尔Michelle在信里说就是她在那个着火的木楼里呼救,弗瑞德Fred当时想救的就是米歇尔Michelle!
弗瑞德Fred就是为米歇尔Michelle而死的!
英格丽德Ingrid听了,不禁说:“这太疯狂了”…… 家中,英格丽德Ingrid正在整理书籍,玛莎Martha打来电话,称医生让她在家休息几天,希望英格丽德Ingrid能来家做客……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乘出租车过来,抱着一束鲜花、几本新书来探望老友;玛莎Martha为好友沏了一壶花茶,英格丽德Ingrid称自己想将画家朵拉·卡灵顿Dora Carrington的男友Lytton Strachey搞基的事写成小说,玛莎Martha则讲起自己在伊拉克巴格达做《纽约时报》战地记者的往事…… 影片闪回,玛莎Martha在离开巴格达的前一天,驾车带着摄影师Photographer马丁Martin(Juan Diego Botto 饰演),由马丁Martin指引、来到一处秘密的庇护所传教室,来采访"圣衣会士Carmelite"的贝尔纳多Bernardo(Raúl Arévalo 饰演)、帕克Paco(Paolo Luka Noé 饰演),贝尔纳多Bernardo、帕克Paco二人是"西班牙牧师Spanish Priest",冒险来伊拉克传教;但言谈中,摄影师马丁Martin与贝尔纳多Bernardo很暧昧,似乎是基友…… 乘机返回美国途中,玛莎Martha问马丁Martin他是如何知道"圣衣会士Carmelite"的事的;马丁Martin坦诚相告,称他在狮子山与贝尔纳多Bernardo相识并相爱;玛莎Martha问:“你们做爱吗?
”马丁Martin:“Well, of course, yeah.贝尔纳多抗拒不了肉体愉悦,而且另一人也是他的性伴侣。
”玛莎Martha又问:“他们没有罪恶感吗?
毕竟他们是天主教徒。
”马丁Martin:“不知道,他从未提及。
战争会让人看到恐怖景象,做爱有没有罪恶感变得无足轻重”…… 闪回结束,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走出公寓楼,坐在花园相聊,称她写了马丁Martin、贝尔纳多Bernardo的故事,但只存在她的电脑里;英格丽德Ingrid则称赞画家朵拉·卡灵顿Dora Carrington的男友Lytton Strachey的奔放情感感到惊讶,还说Strachey遇到朵拉Dora18年后死于胃癌,而朵拉Dora不到两个月也死了,她朝自己的胃开枪死的…… 这一周,玛莎Martha又进行了新的实验性免疫疗法;当英格丽德Ingrid再来探望她,发现她悲观失落,——原来,此次实验性免疫疗法失败了,癌细胞转移至肝脏和骨头了,她出现腹泻、呕吐、疲劳,她只能再活几个月了,也许一年,医生希望她继续治疗……这时,黑女护士Nurse(Nya Bowman 饰演)过来,称玛莎Martha不该下床;玛莎Martha躺在床上,黑女护士Nurse给她静脉注射…… 等玛莎Martha醒来,发现英格丽德Ingrid还在床边守候,她问:“我该和几个挚友道别吗?
”英格丽德Ingrid:“我觉得你应该随心所欲。
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安享余生?
”玛莎Martha让她看向窗外,只见窗外纷纷扬扬下起鹅毛大雪,玛莎Martha提起乔伊斯《死者The Dead》结尾的经典语句…… 其后,玛莎Martha与英格丽德Ingrid相约一起看电影;开场半小时前,二人坐在一起喝咖啡。
玛莎Martha告诉好友,她不想痛苦离世,她弄到了安乐死的药;英格丽德Ingrid听了,说:“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玛莎Martha:“过去我面对死亡时,我不想孤单一人,英格丽。
我请求你……在隔壁房间陪我。
”英格丽德Ingrid站起身说:“我觉得我们该入场找位置了。
”玛莎Martha:“但我愿意继续谈下去。
”英格丽德Ingrid:“OK,你决定何时要安乐死?
”玛莎Martha:“不太确定,……1个月内?
在我开始恶化,你认不出我之前吧。
” 英格丽德Ingrid就问在什么地方安乐死,需要为她找地方吗?
玛莎Martha说不需要,她自己会解决,她只需要有人陪就行,在隔壁房间陪她。
英格丽德Ingrid有些疑问,问玛莎Martha为何不找至亲的人相陪;玛莎Martha反问:“我们不是至亲吗?
”英格丽德Ingrid:“哦,对,我们是至亲,非常至亲,一连几年都没见面了。
为何不是史黛拉Stella?
或者玛姬Maggie、凡妮莎?
你们从小就是朋友。
”玛莎Martha:“我承认我想到过她们三人,我问了她们三个,她们都吓坏了,也都拒绝了。
她们不愿帮我结束生命。
”当然,玛莎Martha更不愿女儿陪她,因为她未尽到母亲职责,不能让女儿陪她送终…… 镜头一转,英格丽德Ingrid陪玛莎Martha坐在家中;玛莎Martha打开阳台门透气,阳台种满了花草。
玛莎Martha称癌症互助团体出现很多糟糕观念,有些人居然认为癌症是礼物、是精神成长的机会;她认为应该见识自己的奋战方式,——先战胜自己,癌症就战胜不了自己…… 深夜,英格丽德Ingrid离开,在出租车上打电话给玛莎Martha,称自己答应在隔壁房间陪她…… 翌日,英格丽德Ingrid和达米安Damian(John Turturro 饰演)走进自己的出租屋;达米安Damian是英格丽德Ingrid、玛莎Martha一同在杂志社工作时的共享男友,确切的说是共享炮友;用达米安Damian自己的话说,英格丽德Ingrid、玛莎Martha与他每次做爱时时间都很紧迫,就像跟恐怖分子上床,总会感觉是最后一回……英格丽德Ingrid提起玛莎Martha安乐死的事,称她不敢面对死亡;达米安Damian反问:“你不是新出了一部书,那本书有让你克服死亡吗?
”英格丽德Ingrid:“No!
” 这时,英格丽德Ingrid的手机响起,是玛莎Martha打来的;玛莎Martha戴着蓝牙,站在阳台浇花,称自从英格丽德Ingrid答应后、她心情格外地好;英格丽德Ingrid问她选好地方了没,玛莎Martha称选在了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离市区2小时,租了一个月,感觉绰绰有余了,因为现在她血细胞计数过低。
通话后,达米安Damian称他两周后要去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巴德演讲,与英格丽德Ingrid还能见面;英格丽德Ingrid则称这不是好主意,她会一直跟玛莎Martha在一起;达米安Damian提议她应该找个律师…… 随后,英格丽德Ingrid开车带着玛莎Martha,来到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一栋别墅楼……这栋楼依山而建,二楼窗外就是山,阳台有躺椅,可欣赏山林、听鸟鸣,楼外还有泳池……英格丽德Ingrid选择住在楼下,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听到楼上的玛莎Martha抱怨连连,——原来,玛莎Martha忘记带安乐死的药了,需要回去取药…… 于是,英格丽德Ingrid开车带着玛莎Martha,返回取药……途中,玛莎Martha称若药丢了再买,会很麻烦,这药是通过暗网买的……回到家,二人开始分头在屋里找,玛莎Martha只记得把药装进了一个信封里……在书房,英格丽德Ingrid找到了一封写着永别的信封…… 深夜,二人返回胡士托Woodstock附近的别墅楼…… 影片的结尾,当雪花飘落,米歇尔Michelle(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 饰演)坐在母亲离世的躺椅上,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生命的脆弱与坚韧交织在一起……
【HKBC】阿莫多瓦首部英语长片,整体无感。
「安乐死」题材在西方语境颇为常见,远有金棕榈奖哈内克的【爱】、近有柏林编剧银熊奖【死亡乐章】。
阿莫多瓦在这个议题的处理方式显得保守了些。
蒂尔达斯文顿饰演的Martha罹患癌症,在此之前,她是一位出色的战地记者。
其前夫参加过越南战争,因PTSD原因,与Martha的感情无疾而终,留下一个女儿由Martha独自抚养。
而她本人也曾参与了伊拉克战争的前线报道工作。
多年以后,曾在同一杂志共事过的Ingrid(朱利安摩尔饰演)得知Martha近况,前来探望,故事由此展开。
蒂尔达斯文顿和朱利安摩尔之间的对手戏很精彩,不着痕迹的展现演技。
二人之间因「安乐死」产生的争议及达成一致的过程则稍显平淡。
同为艺术家属性的她们,对于生命和死亡的终极奥义究竟何为,从影片无法得出一个清晰的脉络。
不如拿同年柏林编剧银熊奖【死亡乐章】对比,交互对象为男对男,音乐家身份,同为文艺圈内人,二人之间对「安乐死」呈现方式简单利落,想要「安乐死」的作曲家对托孤对象指挥家说道,「你听到我想要安乐死的想法,不好意思,已经变成了你的责任。
」面对合作无间的同事朋友的自杀,指挥家只是履行完自己的义务,人生的选择在于自己。
期间鲜有感情流露。
【隔壁房间】交互对象为女对女,文字工作者,二人之间交互过程的细腻程度就要丰富的多,很多情景之下会照顾到对方的情绪,会说出很温柔,抚慰人心的话语。
会在相当多的场合下真情流露。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由男女、国别文化不同产生差异性表现。
阿莫多瓦近期的作品少了壮年时期「奇情」、「性少数群体多样性」等元素的展现,呈现出来的效果就如Martha想要「安乐死」所租住的那件山顶豪宅一样,精致却又空中楼阁,找不到进入方式。
阿莫多瓦的电影从来没有在欧洲三大影展上获过奖,2019年,威尼斯“提前”颁给70岁的导演终身成就奖,像是为了自证,2024年以金狮奖又“追认”他的这部新片。
说回正片。
除了保持着对色彩和构图的穷奢极欲,算为电影盖上了这位地表最极端恋物癖的封印,但却是最不阿莫多瓦的一部电影,放弃了他的活力、复杂性和性感,最重要的,放弃了他绵密紧实的高密度,这部摆着严肃臭脸思考死亡的电影实则空洞。
这是阿莫多瓦的首部英文长片,却暴露了他的英文不调,特别像翻译坏了,英语对白单调说教,敷衍得让人错以为当今世上最杰出的两位女演员在客串一段英语情景对话教学片段。
而作为两位女主角共享的情人这么重要的角色,只是令人汗颜地开了段关于气候变化的黄腔,像阿莫多瓦随手从TED里抽来的一篇演讲,效果无异于国内某些流量明星念123123的对口型表演。
与《痛苦与荣耀》中半自传的濒死体验不同,在这部电影里,死亡被自我隔绝了,就像他并不愿意面对死亡,朱丽安·摩尔和蒂尔达·斯文顿也许是这位75岁老者向死的脑海中浮现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在她们租来的房子里,死亡被升华成一系列舒适的摆姿式,即使她们蜷缩在一起看乔伊斯的《死者》,阿莫多瓦用温暖的言情和甜腻的美学覆盖了自己。
片中的健身教练告诉摩尔,虽然他很想给她一个拥抱,可健身房有规定,不得与顾客发生接触。
摩尔巧笑倩兮:我已经被你的暖话抱住了。
《隔壁房间》和《一切顺利》的差异,反映了美国电影与法国电影乃至美国文化与法国文化的差异。
二者的相似处在于行动者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或母亲。
《一切顺利》从平民的视角道尽了人生的丰满与虚无,历经波折只为从苦海中解脱,同时规避法律。
而《隔壁房间》则是两位作家从精神探索者的视角,试图让死亡变得更为轻盈,同样的,她们也要规避法律。
《一切顺利》是亲情、伦理、法律纠缠下的“艰难的决定”,其底色是苦情。
而《隔壁房间》则是友情的相邻为伴,温情脉脉余味长存。
它们共同指向了人类对死亡的思考,在身不由己之中努力寻找可选项:如何死去。
选择即为抗争,即为自由。
这无关自杀道德史,以及古希腊对自杀的罪与非罪的论定,所以虽是方法论,却不是罗马式、日本式等风格化方法论。
更进一步说:无关哲学,仅是本能的、卑微的、文学化的“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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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是一部挺好看的电影,除了那些对文艺过敏的人来说。
玛莎是一个精英阶层人士,与她为伍的是作家,音乐家,自然环境学家。
她在青少年时期生下一个孩子,从来没有结过婚,她曾经纵情享乐,也是在这个时候结识了英格丽后来又成为了一名战地记者 用英格丽的话说,她爱上了战争和这种刺激的感觉最重要的事,她年轻的时候生下的孩子的生父,因为参与战争终身活在阴影之下严重的ptsd让他性情大变,他试图找回宁静的生活,但是突然有一天在一场意外目睹的火灾中,出现了幻觉。
总感觉自己听见它人在哀嚎和求救,最终主动的冲进火场,并且死在了里面。
那个瞬间发生的时候,他无比笃定,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许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忘记战争带给他的灾难和痛苦,这摧毁了他的精神世界。
玛莎曾经握着他的手对他说战争结束了。
可是他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反驳到,战争对于我来说永远不会结束。
也许真正的结束就是在火场里的那一刻,他在幻觉中拯救了什么人,最终在沉重的愧疚之中安详的选择了赴死,痛苦才终于得以平息。
时隔多年,玛莎谈起他,谈起自己的女儿,一脸的平淡,又娓娓道来,这份平淡之下又涌动着深刻的无可奈何,和锥心刺骨。
也许越是这样,越是沉重,就越适合用面无表情来陈述。
后来她成为了战地记者,经历了离死亡很近的几次经历,最终输给疾病。
癌症。
多么可怕的字眼,光是听下就觉得瑟瑟发抖。
英格丽开始拒绝陪同她进行安乐死。
事到如今安乐死在众多的文化中仍然饱受争议,也许玛莎需要的就是一点理解和支持。
也许是在争取点最后还能自己支配的所剩不多的时间,看看风景晒晒太阳,和好友交谈。
喝杯新鲜的果汁,看一场好电影。
再哭一次,再笑一次。
再和朋友拥抱一次。
或许,在某些人眼睛里的,再矫情一次。
即使是要死了,再证明一次,我是一个有灵魂的人,我来过这个世界,然后我选择什么时候离开,以什么方式离开,穿着什么衣服离开,擦着什么牌子的口红离开。
不再揣揣不安的在恐惧中被死亡摆布,而是选择风和日丽的一天主动赴死,表情安静又祥和。
她知道不久后,她的朋友会回来为她料理一切。
她也知道,朋友会读她的信,包容的她的矫情和任性,理解她的每一个举动和语言里的细枝末节,最后宠溺的说上一句,我会给你无论如何你想的东西,和你喜欢的方式。
然后就这么静悄悄的死去。
这个是一部讨论死亡的电影,也是一部让我觉得死亡没有那么可怕的电影,她的一生没有被任何人绑架,她不是一个传统意义的好母亲,但是她很自由,死的时候她穿着自己格调的外套,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死在如度假山庄一般的精致房间里。
其实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人活着,就应该尽情去体验。
英格丽从非常惧怕死亡,到非常坦然的目睹好友离开并且帮助玛莎和她的女儿重新找到情感链接。
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理解。
理解可以融化一切,可以消除怨恨的不甘心。
走出恐惧和各种妄念,这就是理解的魔力。
在电影的最后一刻,女儿躺在玛莎安乐死的躺椅上,静静地看着天空飘下的雪,一切都消失了,过去的那些恨和针锋相对,如玛莎开始跟英格丽所说的,我寻找的是身体和内心的平静,死亡当下,英格丽仍然能够守住这种平静,并且最终传递给了自己的女儿。
也许对于一个灵魂真正自由的人来说,死亡也无法将她囚禁,恐惧更不能折磨她太久。
她永远是自由的,轻轻的来了,又在某一天轻轻的走了。
跟世界说句再见,然后所有人都释怀了。
玛莎死去的时候没有任何遗憾,而是用为数不多的时间再次热烈的拥抱生命。
女儿第一次跳出女儿和母亲的视角,用一个人的角度去看待玛莎,最终理解了自己的母亲。
而英格丽帮助了自己的好友平静的走向死亡,自在的和宗教主义的警察说着谎。
说明她已经接受了玛莎的选择。
也接受了其他人不理解她的这份理解。
坦然的活下去,或者死去,都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好好去死的人和好好活着的人一样值得被尊重,因为你知道,她们是那么热烈和充满热爱的活过一次。
灵魂在爱与被爱的瞬间,在宇宙中形成了一颗微小的尘埃。
渺小却不朽。
人类的生命,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心中充满爱时,刹那即为永恒。
—尼采.2025.03,31记
我最爱的导演永远第一名,第一次来到英语世界,但我眼里仍是一部欧洲电影。
这次感觉他真的老了,开始直面衰老和死亡主题,依旧是女性作为主角,一位得了绝症在暗网买了安乐死的药准备自杀,另一位作为陪伴者,借由他不同的角色说出来他在这个年纪对生命的感受,尤其是在前期作品里总是被作为主题的各种形式的性已然只剩力不从心的只字片语,那个在女主们口中年轻时代天生的情人是由一个只喜欢谈论气候变化政治主张保守的糟老头代表,还有那个被告知不被允许触碰客人身体的健身教练,这些有点恶搞的安排只有他的粉丝才能一眼看到会心一笑吧。
故事在其依然艳丽的色彩运用和镜头流转中,得了癌症的战地记者和作家,一位体验过极端经历,一位擅长倾听充满共情力,曾经的生和未来的死被当下的每分每秒连结起来,娓娓道来。
每个角色与两位女主的冲突代表了今日西方世界各方势力的碰撞,但导演显然是站在两位女主这边的——肉体的死亡并不可怕,丧失精神的力量才令人绝望,主动终结一个已无法避免死亡的生命在他看来是对自己最高的负责,最后也得到误解了女主一辈子的女儿的原谅,降伏生之苦死之痛,终获得真正自由。
ps 女主选得真棒 好喜欢那个律师小姐姐看到还在用碟片放电影好复古好有爱 也只有老导演才能拍这种ost还是几十年不变的风格太美了太美了 想哭
中文校对:Kaihing格特鲁德·斯坦因在描述她年轻时看过的那些情节剧时解释说,她从中回忆起的乐趣源自其节奏:“静默、沉寂与快速的行动。
”她所领悟到的是,对于这种体裁而言,最重要的并非情感性,而是其在高潮与低谷、快速叙述与缓慢、拖长的对影响的展现之间来回摇摆。
情节剧不像现实主义那样试图模仿日常生活中那种迂回曲折、半吞半吐的对话结构和日常体验;情节剧依靠的是那些老套的人物和情境,以便迅速传递信息,从而有更多的时间在情感的波涛中起伏。
情节剧的叙事标题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它对我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在《隔壁的房间》开场的几分钟里,我们便了解了佩德罗·阿莫多瓦对西格丽德·努涅斯 2020 年小说《你正在经历什么》的改编中,关于这些角色我们需要知道的一切,足以让我们领会到情境的情感尖锐性,而不会多出任何信息。
作家英格丽德(朱丽安·摩尔饰)惧怕死亡;玛莎(蒂尔达·斯文顿饰),一位前战地记者,身患癌症。
两人在 80 年代曾于《纸》杂志共事,这段经历仅通过一句轻描淡写的关于当时夜生活的台词来勾勒。
英格丽德在巴黎(还能是哪儿呢)待了一段时间后回到纽约,发现朋友在医院,于是她们重续友谊。
她们过去的细节无关紧要,一切都没有补充说明。
演员们清晰直接地陈述着剧情,她们说出要说的话,且言出必行。
当玛莎在尝试一种实验性治疗无效后决定结束生命,并请求英格丽德陪她去她将结束生命的地方时,斯文顿没有表现出任何犹豫、不确定或复杂的内心挣扎——她只是说出了那些话。
在阿尔莫多瓦所拍的现代主义情节剧里,那些常见的角色和情节通常都是从大众文化中现成拿来,从好莱坞及其中产阶级娱乐机器的历史中选取,一出现就能让人联想到某种类型、某个故事或某种情绪,而导演会将其框定为这样,然后加以陌生化处理。
在《隔壁的房间》中,这种陌生化效果的一部分在于,看到两位细腻的心理演员在并非心理现实主义的类型片中表演。
阿尔莫多瓦的这部影片中,好莱坞元素层出不穷。
玛莎在一段毫不掩饰的旁白中解释了女儿的身世以及孩子的父亲的死因(我们不可能相信这个角色从未向其他人提及此事,因为这并非我们该相信的:这是为观众准备的),紧接着我们就进入了 20 世纪 70 年代的电影幻想世界,那里有蓬松的发型和忧郁的越战老兵。
在玛莎当战地记者的回忆片段中,伊拉克战争仅通过棕褐色的废墟和斯温顿戴着头巾的形象来呈现,还有一段同性恋爱情故事的片段,只需将性别稍作调整,就能从《卡萨布兰卡》中截取出来。
(斯温顿本人的发音带着中世纪明星那种大西洋中部的口音。
)我们或许还会注意到另一种媒介的元素悄然融入——影片中 1970 年代的闪回片段近乎重现了安德鲁·怀斯 1948 年的著名画作《克里斯蒂娜的世界》。
阿尔莫多瓦这部首部英语长片中的美国,就是这样一个充斥着大众文化符号的世界。
(在这方面,这位导演确实继承了他有时的灵感来源田纳西·威廉姆斯的衣钵。
)这部戏仿作品更令人感到怪异的是,它还叠加了当下最前沿的议题(气候变化、极右翼势力的崛起、#MeToo 事件后关于身体接触的新规则),有时这种叠加会以一种近乎滑稽的严肃感呈现出来。
影片中有几处令人发笑的台词——在我观看的那场放映中,约翰·特托罗饰演一位公共知识分子,他做了一场名为“情况还能有多糟?
”的演讲,引得观众笑声不断(不过真正好笑的是,我曾经听过一场同样主题的演讲,而且讲得相当不错)。
但阿尔莫多瓦和他的演员们却表现得一本正经。
身着宝石色调服装、红发闪耀的摩尔,以一种谦逊的女性气质演绎着英格丽德,近乎羞怯,与斯温顿那种强势且雌雄莫辨的气质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每个人说话的节奏和语调都显得平静,带着一种略显夸张的清醒。
这种刻意的表达方式之所以显得有些戏剧化,不仅是因为演员们很少有细微的表情变化,这与影片缺乏潜台词有关,还因为演员们的台词感觉像是写出来的。
这在当代电影中是个不同寻常的特点——以至于说对白“像是写出来的”听起来像是在贬低——但在当代戏剧和文学中却是常见的美学选择,在那里,作家们常常有意凸显其对白是书面文字,而非营造出即兴交谈的假象。
在玛莎选定的现代主义风格的乡间别墅与影片的戏剧性情节之间,影片的剧情发展逐渐走向抽象。
当我们来到这所房子时,阿尔莫多瓦对色彩的狂热运用,让人想起西尔克和明奈利,变得明显具有绘画风格,玛莎和英格丽德将屋外的躺椅与屋内的爱德华·霍珀画作相比较。
从这个角度来看,故事粗略、简化的特质就像霍珀画作中色彩块状的躺椅:那么多色彩泼洒在画布上,前景中的人物未必是主题。
在影片的结局中,玛莎化妆时的刻意与诺玛·德斯蒙德如出一辙,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却是几何抽象而非夸张做作:她头发和套装的黄色、嘴唇的红色、椅子的蓝色。
而最终成为关键互文的并非大众文化元素,而是现代主义艺术作品:约翰·休斯顿执导的詹姆斯·乔伊斯的《死者》,其最后的画面(万物皆被雪覆盖)在气候变化的世界里被重新诠释。
甚至影片最后场景的揭示也以一种安静甚至有些冷清的舞者般的优雅姿态展开。
玛莎去世后,没有情感上的突破或顿悟;相反,我们看到的是对艺术的转向。
在这部奇特却迷人的影片中,死亡萦绕于美学之中,反之亦然。
阿莫多瓦居然水平也下滑到我几乎看不下去的地步了。除了家居摆设和主角服装搭配美学品味在线之外,这电影还有什么可称道的内容?关于安乐死讨论过于皮毛,临死陪伴也是隔靴搔痒。找一个多年未联系的友人陪伴,而那个友人还写关于生死的书,居然还答应了,道德高还是情分浓?冒着被帮助自杀的嫌疑,这种剧情是有多矫情。最可怕的是结尾,警察审问女儿来访,到底想说什么呢?从艺术片一下子又滑到类型片了,两头不讨好。而一人分饰两角,是钱不够还是觉得演员演技已经高超到能够跨越二三十岁年龄差?中产知识份子人设,找了朱丽安摩尔,妥妥地绝望主妇气质,还是老年人的那种,哭戏丑到不忍直视,剧情生硬配乐来凑,唉别搞这么难看的作品了。
没有情绪在这部电影里,现在的我好混乱,想要抽离出现实世界,但是却看到的是这样一部小而平的作品。
剧作和色彩运用一样纷呈又严谨,镜头语言和配乐一样带着恰如其分的电影感却又不失平实性。This is the movie we really need in this decade. Such a masterpiece. 不仅把情感写进角色的台词之中,还植入了电影结构中。朱利安摩尔和蒂尔达斯文顿的表演几乎压垮了我们…尤其在女儿登场时,It’s literally shocking. 最后在雪中伴随着静谧的古典乐结束,很值得重复观看的巨作。
玛莎在药物治疗与死亡逼进中失忆、失智、失控,逐渐脱壳成残暴的情绪君主。而“房门”象征一种权力,英格丽“被自愿”置于同屋抚慰,记录,并猜度任性的死亡何时降临。生硬插入的中产环保叙事不是偶然,它表明一种“叙事”的精神性,继而阿莫多瓦才能在软性外表下潜藏一种激进的奴隶姿态。“男性”会在整个地球循环中自生自灭,“女性”会留下并书写故事的终版。
接连几部作品,阿莫多瓦都在用超然的死亡哲学浸染银幕,死亡好像是另一层看不见的色彩,擦过风景、墙壁、陈设还有人物的衣领、妆面和发梢,为所有的情境笼上一层渗透心智点润魂灵的蒙版。Tilda的表演令人心颤,其实自持优雅和尊严,并不一定是体面赴死所必须拥有的状态,她在眼波流转的片刻留下的迟疑和畏惧、懊悔与期待才是最动人的时刻。(2024/10/31, Dagmar Teatret, Copenhagen)
阿莫多瓦美学永存。
某种程度来说,看阿莫多瓦的作品就像是享受一场馈赠,即使不是最好,也能使你保持一种舒适的心态。而这一部亦是如此。外向地理的异域化和语调改变催生的违和感并未产生太多损伤,反而微妙的关系、当下的对话和色块的风景都在角色迈向死亡的痛苦与喜悦、现实与非现实中更显柔和,一如结尾轻飘飘落下的雪,平等的落在生者与死者,干净与不干净的角落
配色和构图太美了,可就这么看着画面无比色彩斑斓的电影,讲述的却是一个关于死亡的故事。而这个关于友情与死亡的议题被导演拿捏的如此举重若轻却又直击人心灵深处,两位影后级别的女演员也贡献了一次最精彩的表演。
太做作了,整段台词让人受不了,就像一个知识分子在你面前滔滔不绝,但是说的那些观点你都知道,好几次你想打断让他别说那些文案词汇了,但是你不舍得,因为他衣服穿的还挺好看。
I don't get it.朱利安摩尔太美了
TIFF24#08|其实不难想象为什么阿莫多瓦在人生的这个阶段会拍出一部这样的电影。片中Tilda要搬离自己熟悉的家才能面对死亡,而与之对应的,是现实中阿莫多瓦也需要离开西语环境才能处理死亡议题。而隔壁房间和其他所有的类似题材电影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于,他即没有困于对往昔岁月纠葛的过度沉溺,也没有让焦虑和恐惧占据议论的中心。他思考的更多是要如何有尊严的死去,又“吊诡”地发现了死亡本身的某些迷人甚至幽默之处。但他当然也绝不是乐观的,那样就成为了《遗愿清单》这样无聊的励志电影。或许在阿莫多瓦的世界观中,死亡是不可名状又有些优雅的恐惧和哀伤,就像片中被轻轻关上的房门,和结尾下起的飞雪。
地球此时/暗夜吞噬/某种物质/占着茅坑不拉屎/上德不德/是以有德/圣人莫徳/有财无德/战地记者虚假报道/被医生温柔地警告/治疗特效药无效/隔壁房间现世报/大水冲了龙王庙/加州豪宅被火烧/唯爱永生活久见/猛于炮火话语权/波尔多囚犯/人口争夺战/粉白色女权/无意义狂欢/LGBT/下不为例/PTSD/下不为例/旧爱重逢/身份认同/旧爱重逢/道路认同/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关注MutoFilm听歌
late life lesbian subtext以及临终照护的故事。最喜欢的一幕是Martha死前和Ingrid最后的道别,M说“give me a kiss”,I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而镜头仿佛有一秒的停顿(或许是我的错觉)仿佛M在等待着什么,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想到爱老师所说的,same-sex desire的archive of feelings恰恰都是这样的瞬间当意识到这种欲望的不可能性、只能无尽地延长带入坟墓(而Martha也确实选择在当天独自死去了),而不是那些欲望被完成的时刻。像福柯所说的,是送同性爱人坐上出租车离开之时,你意识到这一切都不属于你、对方的美好都和你毫无关系。然后像Martha那样独自一人死去、接受这个没有自己的世界也会一直继续下去。就像粉色的雪花还将在纽约上空飘下,只是我已不在。
这部属于是越想越生气。为什么拍成这样(虽然我拍不出 对不起)承认,在观影前对这部电影的主题也误解,期待过高。但抛去这些不谈,仍然觉得这是一部精致的 堆砌而成的散文。文学式的散文、油画式的颜色(色块)、极其沉重 悬疑 甚至感觉我在看希区柯克恐怖片的配乐,还有绝佳的演员、时尚杂志式的服装,妆容有时候觉得是必要的就不吐槽了,当然还有工业感的摄影 灯光。 对于我觉得他可能想表达的主题,并没有下过多功夫。因为觉得,应该是一部传达情感的电影吧,但是一点都不细腻。像是咀嚼一块带着筋的牛肉,难以下咽。果然有些东西,还是得我们东亚人来拍。
阿莫多瓦是不是沉迷这种现代的奢华装潢了,一种大都会名利场精英感削弱了知识分子的情感。也许是我对after life的感知还不够,觉得全靠演员撑起来/ tiff2024
#WeChat氛围感女头#ins风#loft#秀场#构图 阿莫多瓦也是走起来了,能给小红书拍宣传片。整部电影散发着一股由预制的塑料感带来的甲醛味,斯文顿应该也是因此患癌。这导致本就刻意和做作的台词在写真大片摄影棚里说出来时,更透着朋友圈emo文案的愚蠢。女儿出场荒唐到令人捧腹,上一次在样板间背景里看AI假人如游魂般行走还是《传说》里的成龙。
没有奇情的阿莫多瓦总觉得差了点意思,除开色彩和头图,只能说是有闲有钱强说愁。几乎塞满全片的管弦乐有点老电影的意思,这种情绪和悬疑表达方式不是我杯茶。纽约窗外的下雪时刻太美了,必须保存这一帧。
即便换成英语,阿莫多瓦还是那个一样的他。他用一篇短小的散文,如同跟好友对话一般谈论了一下生死和面对生死。纽约粉色的雪花,郊外林间的鸟鸣,大块明艳的色彩冲击,还有两个女演员那种信手拈来的松弛…都让整部电影即便是在探讨死亡,都那么平心静气,举重若轻。
全篇布满了精致色彩,服装、病房和山中别墅也是,充满现代化的景观下洋溢着古典情怀。中产阶级们有些矫揉造作的谈论死亡与爱和他们精心搭配的艺术品,安乐死药品也是属于特权阶级的保持体面的奢侈品,乔伊斯的《死者》和一些对话有些像硬添上去的装饰物,在大多数不体面的死亡议题上也要渲染死亡的明亮、优雅、尊严与美丽,再讽刺一下面对全球危机的过度悲观主义和警察体系中的宗教分子,像一场场作秀的自我感动显得格外的突兀,死亡也有点故作轻盈,语言叙事承载了过多的内容,整体像一个内容廉价的装置艺术品。影评人升华里边少见又伟大的女性友谊,抱歉真没怎么看出来。作家害怕和恐惧死亡还让她去陪伴像强迫,冠之临终见证者的美名,以为她会借助这个事件克服和坦然,但并没有描绘这种内容,甚至没有自我感动的疗愈,感觉很强硬的女女互助情节。
近期看过最粗糙的电影,中途弃。1. 每次转场都觉得抢了半拍,像是不小心点了快进跳过了剧情。2. Tilda的特写独白效果不佳,也许两位演员该对换角色。3. 样板间布景有些 distracting. As well as 许多没必要的自我陶醉和旁征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