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约会买单可以入选约会时最尴尬的场景之一。
账单的横亘出现显示了此次约会的成本。
你们的关系没有想象中的超越性,彼此相处的愉悦感经由边际效应递减,不足以再支撑更多一顿的吃亏。
在心不在焉边聊边玩手机的约会里,没有人想做冤大头。
考虑成本这件事本身当然不够性感和浪漫,女人痛苦的是她无法令对方不计成本,而这会极大地挫伤她的自尊心。
所以当女人说这和钱没关系的时候,有一部分是对的;而当男人说这和钱没关系,而是关乎公平时,也是对的。
钱说,你们都说和我没关系,我看其实有关系。
所以你们永远也沟通不到一块去。
就像你在酒店里按遍了按钮,也没按到那盏常亮灯的开关。
二、游艇按摩池里的女人对漂亮女服务员说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厨师们在甲板下面一边为上流阶级准备着食物一边放着国际歌;痴迷马克思、醉酒缺位的船长,因为道德上的自我仇恨丢弃了职责,带着船上的所有人驶向毁灭。
三、孤岛阶级逆转,没有把生存技能外包出去的人成了最有生存资本的人,而过去的资本主义大佬则谈起了按需分配。
另外,果然颜值才是硬通货。
鲁本·厄斯特隆德是这几年我最关注的导演之一。
洪常秀的尴尬美学是含蓄且克制的,而鲁本的尴尬喜剧风格是狂放不羁、让人想要大笑的。
对多人表情的调度是他的强项。
期待他把尴尬戏剧的艺术继续发扬光大。
一个导演很少能在短时间内,连续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历史上抱得双金棕榈荣归的导演原本就不多。
瑞典导演鲁本·奥斯特伦德是个例外,年纪不大却已收获累累,2017年以《方形》获奖,2022年又凭新片《悲情三角》再捧奖杯,这种好运让很多拍了一辈子电影的人有些耿耿于怀。
鲁本·奥斯特伦德是一个喜欢“挑衅”的导演,经常拿人性开刀,剥开衣冠楚楚的外壳,直逼人类弱点。
从《游客》开始,他的表现力愈发显出一种狠劲儿。
《游客》讲男女关系、家庭伦理的崩坏和尴尬,到《方形》一本正经地登堂入室讽刺当代艺术,一脸坏坏的表情左右逢源,指哪打哪,自由随性。
比起《方形》动感十足的魔性,《悲情三角》稍微收起了凌厉的气场,讽刺和揶揄的药性剂量却不减。
片如其名,《悲情三角》用“卡尔与亚雅、游艇、岛屿”三个段落讲述了一个怪诞的故事。
影片第一段落就告诉观众,卡尔和亚雅这对情侣,一个是男模,一个是女模,长相俊美,华衣美裳,活在T台和聚光等下,是商业社会的宠儿。
可是光鲜的皮囊下面,不过是物质社会的小人物,经常为吃饭谁买单,谁比谁花钱多这种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钱对卡尔、亚雅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门槛,一些歇斯底里的恶黑色段落,能让人会心一笑,那些看似无畏的争吵、自我欺瞒和掩饰,几乎和《游客》如出一辙。
导演对金钱社会、男女关系、权力结构、文明与兽性的观察,有着接近日常又超越日常的归纳和阐释能力。
第二段,卡尔和亚雅有机会上到一艘豪华游艇,上面有富豪、富婆、美食、美酒、泳池、豪华包厢,还可以买金表等奢侈品,只要有钱可以和各色人等打情骂俏。
面对诱惑,游艇的机组人员都打起了精神,美女帅哥声势震天地喊口号打鸡血,互相鼓励,发誓要赚钱,要出人头地,俨然传销组织。
亚雅面对成功男人也会忍不住地打招呼,自献殷勤,卡尔有时把持不住也会多看几眼其他女人,潜意识里的东西正在被放大。
起初彼此还有一些醋意,为爱争执,后面渐渐麻木。
在餐厅,在露台,有钱人不仅锦衣玉食夸夸其谈,还可以指挥游艇工作人员做这做那。
这艘游艇就是一个微观世界,这个世界开始失衡,这种失衡不仅是心理上的,也是物理上的,因为风浪袭击,游艇颠簸不堪,左右摇晃,富人们吃下去的美食美酒纷纷喷射了出来,一船的脏污不堪,停电、马桶外涌,人类摇摇晃晃堪比魂不附体的动物。
这一景观是微观世界对真实生活的莫大隐喻。
第三段岛屿,接近《鲁滨逊漂流记》或《荒岛余生》这类冒险故事。
超强风浪袭击不止,游艇最终倾覆沉海,一群活下来的人侥幸逃到了一个荒岛。
回归野蛮社会,金钱不再重要,食物、饮用水才是活下去的根本保障,而这一切被一个打扫卫生间的保洁阿姨把持,她一个人独享一个救生舱,里面堆着生活必需品。
保洁阿姨等于以一己之力建立了一个母系氏族社会,她就是女王,权力来源于坐拥的生活资料,发多发少发给谁,她做主。
她甚至不用任何手段,就抢到了男模卡尔陪她就寝嬉戏。
亚雅已经精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去嫉妒,只能听之任之,其他人也只把这一切当成一个玩笑。
文明人的斯文面纱在这里几乎褪尽。
《悲情三角》的结尾有些诡谲。
亚雅主动和保洁阿姨修好,两个人进山寻找出路,采撷一些生活资料。
亚雅在海滩旁发现了一个废弃度假村,这里甚至有带电梯的建筑物,她狂呼不已。
这一发现无疑是对保洁阿姨建立的乌托邦秩序的挑战,她起了杀心,顺手捡了一块石头准备砸死亚雅。
在保洁阿姨略显紧张犹豫、亚雅即将回头的瞬间,电影戛然而止,这场人性实验看似结束又好像还没收场。
不过,世界可能真像是一艘荒诞的游艇,歌舞升平,晃晃悠悠,狂欢背后一不小心就要呕吐到天亮;或是一座荒凉的岛屿,占有一点饮用水,一点食物,就可以建立一个极权乌托邦。
所谓俊男靓女都是虚无皮相,在丛林法则面前,不堪一击。
通过海难来影射社会阶级的电影在文艺史上本就不算少,从早期威廉. 戈尔丁的《蝇王》到前几年黄渤导演的《一出好戏》对于这个题材都有所阐释,而这部电影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惊喜,电影对于社会荒诞的展示不仅仅局限在遇难后的荒岛上,电影通过三段式叙事,通过两个模特情侣卡尔和雅雅的视角切入了整个事件。
从第一幕的电影中导演就借用主持人的采访嘲弄了作为模特的卡尔,同时也暗示了他们是为了钱而出卖身体的人,而两个模特的组合也为后面故事埋下伏笔。
而电影的第一章节主要是展示了卡尔和雅雅并不良好的经济情况,同时略带讽刺了当下所谓的女性主义。
电影的高潮从第二幕开始,电影以几罐巧克力酱就定调了本章极其荒诞的风,伴随着雅雅和卡尔到这个游艇上的是他们贫穷的身份,而在以金钱决定地位的游轮上,卡尔虽然不是身份最为卑微的服务阶层,但在有钱人的眼中依旧没有任何地位,但于此同时他也鄙视着底层的服务人员,电影的荒诞主义在周四迎来高潮,先是富人阶级的为所欲为让所有船员去跳水,而这也导致了船长晚宴的推迟,而这次推迟也导致了船长晚宴的悲剧,在颠簸船上的饕餮盛宴也变成了一出闹剧。
信仰马克思主义的美国船长和信仰资本主义的俄罗斯富商在暴风雨中高谈阔论,辛辣的讽刺了整个社会的经济和政治体系,伴随着海盗的手榴弹,首当其冲完蛋的就是军火商,随后船沉电影进入第三章。
第三章的荒诞来源于阶层的反转,在离开现代社会后,底层的厕所清洁工阿比卡尔以其强大的动手能力成为了新的"船长",而富商们因为疏于锻炼成为了荒岛上新的"底层"。
同时情侣卡尔和雅雅身份也进行了反转,而雅雅和卡尔的模特身份也在这章形成了呼应,之前为了金钱而和富商一起的雅雅和为了食物成为阿比卡尔男宠的卡尔也互换了身份。
最后荒岛转变为商业岛的反转无疑使得这层荒诞意味更上了一层,当雅雅对阿比卡尔说出当我们出去后我可以聘请你为助理时,她的死局已定,随后卡尔那无视荆棘的狂奔似乎也更加证实了雅雅的悲剧。
电影除了在故事的编排上十分精心,在细节上也极为用心,雅雅和卡尔在出租车聊天时伴随的雨刮器刺耳的声音,可以视为两人对彼此言语的感受,船上卡尔在看到工作人员时是不是飞来的苍蝇也展示了他对于底层的鄙视。
同时卡尔和雅雅不论身处什么阶层都是以身体换取权力和阶层跃迁的行为也讽刺了当下社会的现象。
相比较于《蝇王》和《一出好戏》所展示的一个社会形成之初的场景,本篇更倾向于利用阶层反转以展现人在这个社会中的无能为力,同时荒诞又辛辣的讽刺了当权者的无能和脆弱。
在电影故事性极佳的情况下,同时画面充满细节。
本人评分:8.65分,值得细品。
本片的很多冲突片段都可以放在个体和社会学两个层面从微观和宏观去品味。
从第一段模特在演绎定制奢牌和大众成衣时的两副嘴脸埋下线索,到男女线索人因为账单的争持上升到话语权之争再上升到人类个体为结合合作时对个人权利的让渡和义务的承揽,在这里看到的不只是男女的冲突与妥协,更是家庭作为人类社会最基层的细胞所蕴含的人与人关系的政治;第二段从豪华游轮在暴风雨中的迷航看到最顶层的两个人———最有钱的人和掌控船舵的人仍在扯意识形态之争,高层乘客们从优雅虚伪到在呕吐物中挣扎,中层技术官僚只会循规蹈矩尽力维系体制和体面,而底层员工则头戴耳机充耳不闻惊涛骇浪,有条不紊默默清理所有秽物。
这船就是一个既有人类社会的缩影:最顶层的务虚与荒唐,高层的虚伪与脆弱,中层的庸碌与驯化,底层的无知与无奈。
于是急转直下,自己生产的手榴弹爆了自己的船,自己革了自己的命。
第三章既有社会崩塌后幸存者在荒岛上重构社会组织架构:于是掌握生存技能和资源供给的亚裔底层大妈一跃成为母系社会的族长,其余亿万富豪,技术官僚都必须重新在这一原始系统下重新定位。
讽刺的是即便重构的社会仍然会为男主这样漂亮脸蛋的寄生物留下优渥的生存空间。
女主与亚裔大妈的冲突从个体上看是嫉妒,从社会学上看是母系社会交配权和治权的争夺。
即至神来之笔,失语的残障人发现了荒岛上兜售奢侈品的小贩却无法沟通,而亚裔大妈和女主发现了荒岛其实一直就是一个豪华自然度假区时,重构社会与既有社会的秩序又开始冲撞。
亚裔大妈举着石头试图偷袭时的眼神令人难忘:泯灭掉人性杀掉女主,她似乎可以回到母系社会继续当族长,维持那个可笑的小社会,一如之前那帮宝塔尖上的人用话术,权势,规则所做的最虚伪肮脏的“大便生意”一样;放下石头,放女主生路,她可以保全自身的纯洁温良,但却要重新戴上金箍,像牲口一样咬着嚼子在一座宏伟大厦的底层继续煎熬着大多数三体人一样无儿无女无牵无挂贱如蝼蚁的残生。
最后的镜头小白脸男主在奔跑,不知是后知后觉忽然体悟亚裔大妈与女友独处会带来的潜在风险,还是得知女友被害时的激愤,亦或是得知度假村真相的狂喜,戛然而止,开放结局,一如我们当下的人类社会这艘老旧航船正在驶入的未知而颠簸的水域。
需要肯定的是这是近期难得一见的将讽刺沁入每个画面的拍案叫绝之作,是我个人自动画短片《少数人的晚餐》以来看到的最有趣生动的讽刺片和发人深省的伦理片。
原本傲慢虚伪无知荒谬的,教她堕入粪秽宛若地狱罪罚;原本冷血视人命与草芥的,叫他们尝尝自家贩卖的榴弹味道;真真是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 ,恰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下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笔者很喜欢过度解读,比如看到电影里某个镜头里出现的一行字,我会将其解读的非常有深意,尽管那可能只是鲁迅先生所谓的“一棵是枣树,另一个还是枣树”,你说这里面有什么非凡的意义吗?
如果是作为阅读理解,那肯定是没有的,然而作为文学本身,还是颇有意味的。
所以话题就从那场走秀的大屏幕上的“everyone is equal”说起。
很多人很多影评已经剖析了这部电影了,这部电影中包含了很多内容,包括男女性别对立,种族,以及隔离文明社会后的原始生活。
我的看法是这部电影的立意就是大屏幕上的这句话,或者是相反都可以,而我喜欢这部电影的原因是我在其中看到了一点点布努埃尔在《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以及《自由的幻影》中所带有的那种反讽,或者说是真实。
怎么说呢,意思就是从艺术表现形式上,可以认作是反讽,而抽离大银幕,当我们把目光投回现实世界中时,你会发现这反讽恰恰是现实。
也就是说立意是everyone is equal,而实际上讲的可能是everyone is NOT equal。
那么前者,是政治正确,而后者是现实。
影片分成四部分,第一部分是一群裸露上身的英俊男模接受采访,然后面试。
此时屏幕上的字还没有出现,但是这个时候体现not equal的事情已经出现了,那就是针对不同品牌的不同表情,有的高高在上,冷酷不屑一顾;有的笑容满面,充满亲和力。
但人都是那个人,所以人的价值是谁赋予的?
是品牌赋予的。
在这个桥段里,人成了物,即模特只是工具;而物成了人,即品牌才有个性。
后面三部分就是按照电影所打出的三个小段落,第一个段落是讲这对情侣,餐厅戏。
小两口关于付款问题产生了一些观点上的碰撞。
此观点非常常见,常见于各个相亲网站的讨论区,一般包括有男生说我倒不是在乎钱,但是每次都是我付钱,感情是相互的又不是单方面的。
女生说连买个奶茶都要AA,这男生太小气了。
你会发现一种有趣的现象就是这两种说法都有人不同意,也都有人同意。
男生的立意在于影片中男主角所说,钱不重要,我想要的是equal,女生表达的意思就是尽管现在我赚钱要更多,但是我要生孩子,也就是说你现在连钱都不愿意出,说明你忽略了这个最大的不equal。
你看性别对立就来了。
可能完全equal吗?
我不下结论,影片也不下结论。
但是最终两人回到旅店的对话,多少还是让人释怀一些,就是有这个相互喜欢,貌似这不算一个问题,不影响继续相处。
而放大到两个群体,这便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当你在观看影片的时候,你会将你自己投射到你所处的那个群体之中,而寻获共情,什么意思,就是你不是你,你是概念的你。
男女性别对立来自于男权社会和女权力量的碰撞,在结账这个问题上,如果讨论概念,是讨论不出来的。
因为本身的不同造成这种差异,而你很难从概念上去把这种差异拉齐,没法拉齐,因为它是现实。
但概念上的平等又不得不被提出来,而概念上的权利,就是政治正确。
这一段落很精彩,我们留个尾巴在这里,这一段落里男生要求equal。
来到第二段,游艇。
男女主怎么上的这艘满载富豪的游艇呢?
是因为女生的名气。
我们来看看第一段落留下的尾巴,如果要equal,男生是不是得付自己那份?
有提吗?
没提。
而看电影我们可以适当的看一些镜头语言,就是说镜头其实在引导我们。
在第一段落的对话中,给到的都是两人的独立特写或近景镜头,也就是说从观众角度来看,男女主面对的不是对方,而是观众。
剧情告诉你是他们在对话,但观感告诉你,他们其实都在和你对话。
然后带入到你自己的性别,有些话是不是让你有些上头。
你再想想如果拉中景,把两人都纳入其中,是不是冲突带到观众这里的力度就没有那么强。
当然这个可能只是我的主观感受,姑且一说。
第二段同样精彩,说实话我笑翻了好几次。
这艘游艇上巧妙的设置了阶级。
乘客,都是白人,包括船长,服务人员,都是白人;清洁工是黄种人;最后出现的海盗是黑人。
这时候那个第三段落的黑人小哥还没出现,先别杠我。
有没有意思,上一部这么安排的电影是不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所以我这个时候就觉得导演政治正确这个梗玩的不错。
你看电影的时候是不是很顺利成章的就看下来了。
有没有感觉到不对?
好像没太感觉到。
你说这种情形是不是某种现实,但你说这种现实它是不是合理的?
相信大家都会有自己的感受。
而服务员们那波money money money也着实让我仿佛看到了掌声雷动的传销现场。
所以你看文化是有相通之处的。
男主因为一句招呼就让一个男性船员被解雇了,而女主跟IT富豪跳舞,男主也没说啥。
因为什么?
因为权力关系。
男主对船员有权力,而对于富豪无权力。
所以你看,equal吗?
还有,船长和化肥大王喝醉了酒,疯癫的大谈主义。
这里注意,一定得是喝醉了,不喝醉,还是要维持表面的体面,不能对立的谈主义。
而那些宾客呢,因为晕船或者是什么其他原因,开始不停呕吐,搞的一团糟,说实话这里我是笑出了声的。
真是精彩。
没有什么比生理反应更能去伪装了。
这时候呢,船长和化肥大王在谈主义,领班和大副努力维持秩序,清洁工则出场打扫残局。
看懂了吗?
上中下都在干什么,对吧,不细说了,细说了怕发不出来。
这就是体面的虚伪性,酒精之下,晕船之下,统统现原形。
所谓的对话,也都是自我表达,对话不构成任何沟通,人与人不会构成相互理解。
唯一可以相互理解的就是暴力,也就是,军工大佬夫妇,最终死于自己的手雷之下。
第三个段落是小岛。
有很多解读用了“母系社会”这个词。
我不完全反对。
但是我们看有一点奇怪的在哪儿。
就是我们的女族长,要负责养活整个“部落”,而这群人全部都没有任何自力更生的想法。
你看奇怪不奇怪。
真正的权力是什么?
是你替我劳动,而我掌握资源分配。
这个奇怪的点就在于,我们的女族长其实是继续扮演了服务者的角色,只不过这次,“部落成员”们要表示形式上的尊重。
这个权力,不够彻底,不过呢,基本符合母系社会的特点,因为母系社会就是女性能够获得更多食物。
更有趣的是,人的立场变化。
不得不说我们的女族长在权谋方面有两下子。
首先是利用食物孤立女领班,让大家形成共识,要听我的才有饭吃。
然后,团结同性,住在船里。
用利益交换收留了两个有钱人。
说实话化肥大王有一个段落也蛮有趣,就是他的大夫人的尸体漂流上岸,他一边悲痛,一边收拾了尸体上的金银首饰。
然后,女主站队声讨了男主偷吃饼干,但马上,女族长利用食物做文章要和男主共浴爱河,女主的立场马上发生了变化。
利用食物获取权力,利用权力掌握资源分配,利用资源分配掌握性。
节奏非常好,权谋高手。
但结果其实挺无聊的。
因为从女性视角来看的话呢,食物和男人的现象都是一样的,就是异物进入身体。
这时候大家在干什么呢?
大家在吹口哨看戏,这你敢信?
在一个荒岛上,每天几个人分一条鱼,然后大家竟然有闲心吹口哨看戏,而不琢磨怎么自己去抓鱼,推翻女族长统治。
所以你说他们到底是甘于服从呢,还是本来就知道自己早晚能重建原始身份呢?
我猜不透,也可能是剧本考虑的不那么完善吧。
因为在诸如《蝇王》此类著作中,很清楚的告诉我们权力斗争是永恒的,而掌握权力不只是要掌握食物,更多的是要掌握暴力手段。
但你看,在一个荒岛上,一群文明人非常和谐的达成了默契,你说这岛它仅仅是母系社会吗?
这不是半个乌托邦吗?
而影片最后,当女族长要和女主谈谈,偶然间发现这个岛其实是个度假地之后。
女主背对着我们,说等回去,也许你可以做我的助理。
所以你看,上流社会的优越感,是不会轻易消失的。
它不会轻易回归现实,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只会死的更挺。
只在这个时候,当女族长搬起石头的时候,野蛮的一面终于出现。
它击碎的是文明吗?
不是,它代表的是权力的维持。
而这之后的镜头里,作为从始至终被工具化的男主,跑了起来,他终于意识到,需要主动行动,去改变一些事情。
影片中使用了大量的非“政治正确”的表达方式和呈现手法,这恰恰是对现实的最大程度复原,也是反讽。
仔细看一下世界的构成,难道不明显吗?
而T台大屏幕上闪烁的“everyone is equal”,就不得不更令人拍手叫绝了。
所以我很喜欢这部电影,它试图用荒诞戏谑的方式讲出一些事情。
讲的好不好呢,不能说特别完美。
但是整个调性我非常喜欢。
题外话,本片女主人公的扮演者今年因病不幸去世,此作为她的遗作,令人叹息。
一点浅见,写于2022年12月15日夜。
巴斯特德
大壮是个男模。
人帅,身材好,腹肌、腰窝什么的应有尽有。
有趣的灵魂千里挑一,好看的男模一抓一大把。
并且工资只有女模特的1/3.大壮下班后去看小美表演。
小美也是个模特。
小美下场后大壮和小美一起去吃饭。
吃好饭该买单了,小美装作补妆没看见账单。
大壮很不高兴,扭扭捏捏的一步一步的暗示、明示小美昨天说了她付钱的。
小美申辩说她记得,她没看见账单。
小美拿出信用卡,但是划拉不出钱。
于是用现金,但是现金不够。
为了减少尴尬,大壮买了单。
大壮买完单一扭头看见小美把钱又装回去了,顿时气的不行,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出租车司机的鼓励下像疯子一样语无伦次的找小美吵钱架。
吵完又后悔,不停的给小美发消息。
小美显然也是喜欢大壮的,不但回来了,还主动承认错误。
两个人的沟通得以深入,感情显然也更进一步。
接下来的一幕在一艘价值2.5亿美金的豪华游艇上。
游艇上的服务员斗志满满,决心服务好客户,满足客户一切变态要求,为了小费冲冲冲。
游艇上有俄罗斯买化肥起价的,有买了it公司发财的,还有军火商。
每个有钱人的要求都不太一样。
俄罗斯富豪妻子希望游艇服务员放下手上的工作,躺进泳池享受人生。
也不知道穿着制服进泳池舒服的点在哪。
明明不愿意,为了小费,服务员还是很专业的迎合了她, 这还不算,所有工作人员都得放下手上的工作玩跳水。
原因只在于德国富婆想这么做。
理由是,她自己很享受人生,她希望别人能够和她一起享受人生。
享受你马。
服务员们咬着牙、挂着笑服从了她的安排。
客户离谱就算了,船长也很离谱。
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酒。
根本不做事。
日常管理全是中层管理人员搞定。
但是广告上有个船长晚宴的活动,是一定要船长参加的。
风和日丽,接下来的天气都不错,除了周四风浪会比较大。
醉醺醺的船长选择周四船长晚宴。
天气预报真是准,风浪按时变大了起来, 把游艇摇晃的左右摇摆。
船长肌肉控制能力很强,站得笔笔直,垂直于水平面,和甲板形成锐角,非常几何。
制作精美的菜肴被一道一道的摆了上来。
不知道是食材本身在厨房放置久了有点不新鲜,还是风浪晃的人不舒服。
总之,肉眼可见大家已经快受不了了,但是船长晚宴这么盛大的场合怎么能失态呢。
服务员们一道一道摆上来的美味怎么能不赏脸全部吃完呢,毕竟是善良的、善解人意的富人人设啊。
浪高船晃加上不停的吃吃吃的后果就是吐得昏天黑地。
一时间:落艇与狂浪齐颠,佳肴共秽物共飞。
杯盘狼藉随波荡,宾客狼狈滚马桶。
海风难掩酸腐气,残月空照满船凄。
本是欢宴成噩梦,豪华游艇尽唏嘘。
一艘小船在悄悄的向游艇靠近。
军火夫妇看见一个手雷。
多么的眼熟,因为是自己做的啊。
夫妻两激动的捡起了手雷。
轰的一声,游艇渐渐的沉了。
幸存者来到一个岛上。
谁拥有了十食物谁就拥有了权利。
这次胜出的是游艇上的清洁工阿姨。
清洁工阿姨利用手中的权利确认了自己在群体里的绝对权威,接下来就宠幸了大壮。
这里大壮和小美又回到了舞台中心。
小美最后发现这个岛是一个度假村。
电梯来了,通过电梯就可以通往文明社会。
清洁工阿姨拿着石块从后面慢慢向小美靠近。
电影到此为止。
作者:Damon Wise / Deadline(2022年5月20日)校对:覃天译文首发于《虹膜》在短短十年间,鲁本·奥斯特伦德已经确立了自己作为一名新的戛纳电影节大师的地位,并且轻松完成了进阶——2011年的《儿戏》在导演双周单元亮相,2014年的《游客》晋升了一种关注单元——然后就是2017年的讽刺佳作《方形》一举夺得金棕榈奖。
今年,他带着由哈里斯·迪金森、查尔比·迪恩·科里克和伍迪·哈里森主演的《悲情三角》回归(译者注:鲁本已经凭借本片跻身了双金棕榈得主的行列)。
这位瑞典导演兴高采烈地跟记者分享了一切——甚至包括影片的结局——但他的电影与其说是关于故事情节,不如说是关于人,而他最新的主题——时尚界,为他的忧郁思想提供了大量养分。
问:重回戛纳的感觉如何?
再度入围主竞赛会紧张吗?
鲁本:对于回到这里我并不觉得紧张,但在等待入选通知的时候还是挺绷着的,甚至有点心烦。
现在当然已经放松下来了,对于能够再次入围主竞赛单元,我感到很高兴和欣慰,也非常期待给观众看到这部电影。
这次比较特别的是,自从疫情爆发后,限制终于放宽了不少,所以我期待着在电影节上,我们能够一起回到电影院的氛围中去。
问:能简单介绍一下《悲情三角》吗?
鲁本:首先,我可以告诉你「悲情三角」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的眉毛之间有一道皱纹,它在瑞典语中被称为「麻烦纹」(the trouble wrinkle),意思是如果你在生活中遇到了很多麻烦,就会长出这种皱纹。
但是你只需要打一针肉毒杆菌就可以在15分钟内抚平它。
这是一个来自整容手术的术语——不是整形手术,而是整容手术——我认为这很滑稽。
它就像一个关于表面和美丽的黑暗而滑稽的评论——我们对美丽、外表的迷恋,以及我们往往相信,如果我们能在自身周遭构建起一个强大的外壳,我们的内在问题就将随之得到解决。
问:这个故事是关于时尚界的,是吗?
鲁本:是的。
而我之所以选择以时尚界和美容业作为新片的背景,是因为我的妻子,我们俩在2014年左右相识,她是一位时尚摄影师。
认识她的时候,我很想了解关于时尚界的事情——它有一些可怕的方面,同时又很有吸引力。
她告诉了我很多关于男模的事情,例如男模特并不被认为是一个地位很高的职业;男模的收入是女模的三分之一或更少,所以这可以说是我们社会的一面镜子,两性的角色对调了。
我的意思是,这是为数不多的男性收入低于女性的职业之一。
因此,以这个为出发点,我对「美是一种货币」的概念产生了兴趣。
问:影片是如何以此为起点发展起来的?
鲁本:故事首先从时尚界开始,然后登上了一艘豪华游艇,最后落脚在一个荒岛——影片基本上就发生在这三个不同的场景。
问:影片的演员阵容很强大,是有一位突出的主角,还是说侧重于群戏?
鲁本:应该说有两位主角。
一位是哈里斯·迪金森,他是英国人,在片中扮演一名男模特。
另一位是查尔比·迪恩·科里克,她是南非人,在片中扮演一名女模特。
这对夫妇将是整部影片的焦点。
但在许多方面,它也是一部群戏电影,因为在游艇和岛上,大概有八名演员同场飙戏,我们为每一个人都安排了相当吃重的戏份。
我们有来自菲律宾、德国、法国、瑞典、丹麦、美国和英国的演员,所以这部影片也是十分国际化的。
问:《方形》曾因150分钟的片长而受到抨击,这部影片的时长如何?
鲁本:这一次其实也差不太多。
但这个故事本身是需要花时间来铺陈的,毕竟我们还有三个主要的场景。
我希望它能像壁画一样,让观众有一种成人版过山车的丰富体验——因为它将会很有趣,但完全是为成年人准备的。
问:意思是说会有成人内容吗?
鲁本:并没有具体地指向。
或许有些内容是挺成人的,我现在还不能说太多,但肯定有些东西不是家长想让孩子看到的。
问:这部电影完全是诞生于疫情时代的一部作品,是吗?
鲁本:没错。
我们是从2020年1月开始筹拍的。
当时疫情刚出现苗头,并且很快蔓延到了欧洲,我的脑海中几乎立即响起了警钟。
于是我们开始抓紧拍摄。
因为封锁政策,我们在三月中止了拍摄,一直等到了秋天。
事实上,我们在六月也拍了一点镜头:我们把伍迪·哈里森请到了瑞典,并且争取在封锁前的窗口期拍完了这一部分。
然后我们飞到了希腊,拍了影片最后的部分,刚好赶在又一次封锁的前一天杀青。
所以说,我们拍摄这部影片时几乎是在和疫情打游击。
问:你们在希腊拍摄的时候,是不是还需要和人群保持距离?
鲁本:是的。
希腊有一些政策——比如说我们没办法都登上同一艘船,诸如此类。
我们有一次做了1160人次的核酸检测,幸运的是,所有人都是阴性,只要有一例阳性,整个拍摄或许就会泡汤,整部电影也无限延期。
尤其我们当时要拍摄在游艇上的戏份,租金可不便宜。
当然,拍摄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整个经验也很棒,因为所有人都配合无间,能够抛开分歧,协作解决问题。
所以,尽管有诸多问题,我们的拍摄还算顺利。
问:整个世界在过去五六年也改变了许多,这对你的创作有什么影响吗?
鲁本:当然。
我认为《不要抬头》是一部很棒的电影,即使它试图(刻意)讽刺,它仍然是准确的。
这些事情正在发生!
但显然,我关注的是更小的层面。
我对人类之间的社会互动更感兴趣,当我们产生某种尴尬的时候,或是处理丢脸的恐惧等等情况。
但影片中的某些部分确实是呼应时代的。
比如,在游艇上,伍迪·哈里森扮演的信奉马克思主义的船长,对船上的客人——那些富有的乘客进行报复,刻意在天气不好的时候进行晚宴。
所有的乘客不得不在暴风雨来临时吃大餐,而这将会演变成一场混乱。
只有一个人没有晕船,他是一位俄罗斯寡头。
所以,来自美国的共产主义者和来自俄罗斯的资本家,坐在一起喝酒,开始谈论政治。
我成长于八九十年代,东方和西方阵营不断地将各自的意识形态推向对方,到了现在,突然之间发生了乌克兰这档事,我们似乎又回到了这种东方/西方阵营的思维模式。
在许多方面,它是如此的过时,但它确实又发生了。
问:你2014年的作品《游客》被好莱坞翻拍成了《每况愈下》,你和那部电影有关系吗?
鲁本:没有,我放手让他们去拍了。
我很高兴他们想要进行翻拍,而且我认为让他们拍出自己的版本很重要。
我没有任何异议。
你可以将其看作一部戏剧在剧场反复上演——每个人都有机会呈现自己的版本。
而且那部电影里确实有几场不错的戏,我对此倒是有点嫉妒。
问:回过头去看《游客》这部作品,它可以算作是你的突破之作吧?
鲁本:对我来说,《游客》确实是我开始关注男性行为的第一部电影——包括男性形象以及这个时代的男性身份。
然后《方形》也在探索身为一个男人的意义,我们在挣扎什么,外部世界是如何看待我们的?
可以说,在许多方面,《悲情三角》是这个三部曲中的收官之作,它真正在探究身为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我从自己的生活中得到了很多灵感。
问:这部电影改变了你对时尚界的观念吗?
鲁本:没有。
我的意思是,从事时尚界的都是很好的、正常的人,他们与其他行业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只要你了解他们,你就不会因为他们对服装的痴迷而感到震惊了。
我不喜欢时尚界的一点是,它试图通过利用我们的不安全感向我们推销服装和产品。
举例来说——影片中也有所表现——如果你关注那些非常奢华的品牌,你会发现他们的模特基本上从来不笑,似乎在看不起消费者。
就像是,他们处于等级制度的顶端,而这些衣服的销售实际上是为了让你在所属的社会群体中伪装自己。
所以,如果你为那些服装豪掷千金,你也可以站在等级制度的顶端,看不起其他的人。
反过来,品牌越廉价,他们的模特就越是面带微笑、热情洋溢,就像是,「也许我们都处于这个三角形等级的底部,但我们会一起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想说的是,时尚界对于社会学的知识了如指掌。
原文链接: https://deadline.com/2022/05/ruben-ostlunds-triangle-of-sadness-cannes-competition-1235019444/
这一幕生动演绎“女人是一种处境”,女友显然在现实社会里更富对此的经验,此时的卡尔则是个“新手”,并不懂该怎么迂回其中、尽量保全自己又不得罪上位者。
当你处于社会权力的下游,同时又具备高性价值,你就会成为一块被狼觊觎的肥肉,无力保全自己,害怕又厌恶,却还得对着他们讲的笑话哈哈大笑,希望藉此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努力维持一种表面的平等。
相信任何女性都能relate这种感受。
时间长了又是另一幅景象,虽然主动的不是卡尔,他只是不得不配合,但是大家明面上嘲弄和鄙视的只会是他,即使自己的面子已经岌岌可危,也只能装作打闹一般地去抢哨子,只能近乎撒娇一般地向剥削自己的人乞求一个名份。
相对应的,“男人也是一种处境”,当把一个女人放在权力的顶点,她立刻就无师自通了一切潜规则性剥削的手段,开始熟练地剥削他人,恩威并施对方还得感恩戴德。
小生油头粉面,富豪粪坑蝶泳。
以此描述今年的金棕榈奖电影《悲情三角》并非耸人听闻,而是字面本意。
《悲情三角》并未延续导演此前洞察现代生活的深刻和批判的机锋。
费了大劲儿闹腾了两个半小时,清洗了不知道多少次摄像机上的(道具)呕吐物后,本片讲的正是油头粉面和粪坑蝶泳这一体两面的事儿。
《悲情三角》的序幕即是一群仅着修身长裤的男模在眼前晃悠,一群完美符合人们对“时尚人士”刻板印象的时尚人士在为即将到来的大秀在面试他们。
有着一具完美躯体和一个完美头颅的男主角卡尔(Carl)正是男模中的一员。
他正在接受指导——“有韵律地走来”,“收起你眉间的悲情三角”……原来,“悲情三角”这个片名正是对时尚业的讽刺:选一个绝不会被冲的概念(nuance,dynamic,diverse…),用狗屁不通文学生成器产出一段废话,便可卖出天价并实行配货制。
正片在此开始,由三幕组成。
第一幕,男主角卡尔和女友Yaya就餐完毕,侍者送上账单。
Yaya对镜自照,认真补妆。
卡尔和Yaya随即就“你挣得比我多但我总在买单”一事从餐厅吵到出租车,又吵到酒店。
第二幕,卡尔和Yaya乱入富豪聚居地——游艇,整日自拍P图。
船长先是把自己锁起来自闭,又在醉醺醺中开启了“船长晚餐”。
风暴把游艇吹得东倒西歪,光鲜亮丽的晚餐渐渐失控。
人们上吐下泻,挂着救生衣瑟瑟发抖。
豪华套间内的马桶倒灌,粪坑蝶泳一语成谶。
第三幕,几个(疑似)原住民的黑人小哥的手榴弹让游艇灰飞烟灭。
幸存者们流落荒岛,没有上演大逃杀,而是混吃等死。
补充:幸好艇上的厕所清洁工,一位东南亚女性Abigail天赋异禀,抓鱼、生活、组织采集,不然前者将不能混吃,只能等死。
《悲情三角》延续了鲁本·奥斯特伦德几部前作的主题:现代生活的虚假,中产阶级的虚伪,社会连接的摇摇欲坠,和个人精神的沉沦殆尽。
现代文明诚然教会了人们时刻表演礼节和风度,却无法有力激励甚至是强迫人们对“他者”承担责任。
人们谨慎地扮演自己的社会角色,谨慎地维持与他人间温情脉脉又不可跨越的边界,以保持正确、安全和体面。
而鲁本·奥斯特伦德则以惊人的敏锐在生活中捕捉一个个这种边界破裂的情境,将其放大。
他让人物在此类情境中徒劳适应,最终丑态百出。
形形色色的“中产阶级现形记”直接指向现代社会已泥足深陷,无力向前的症候——在《游客》中,圆满的中产家庭因为一次虚张声势的雪崩和父亲危急时刻的独自跑路而发生裂痕。
父亲理直气壮地接受了自己“本能”的自私和懦弱,却不能接受其男性气质和家长尊严在妻、子面前的崩坏。
而家庭需要继续,生活需要继续。
片尾,在又一次的茫茫雪景中,夫妻联手演了一出“英雄救美”来重建家长权威,只是这次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在《方形》中,艺术家打造一个互爱互助的“方形”,敦促人们重思如何作为共同体而存在,但艺术家本人和他的同事们却在和“他者”(移民、有色人种、精神障碍者……甚至是一夜风流的对象)的相遇中一次次暴露出与“方形”理念对立的自矜、利己和傲慢。
《方形》仿佛在暗示:北欧国家敞开国门接纳了难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个体北欧人“不接受,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或许集体地决定了难民在社会中的隐形。
如此,“方形”不能隔开冷漠和敌意,后者将如大海源源不绝涌入方形。
“方形”本身就是无远弗届的高墙。
《悲情三角》的第一幕延续了这种老辣的力度。
在我看来,这一幕生动刻画的,不是人们在性别期待前的焦虑失措,而是现代人对于一切关系的“无能”。
餐桌冲突的起源,倒不是男主角卡尔或女主角Yaya抠门,而是“爱情”以及任何人际关系本身都隐含着对于“对等”的实际期待——当人们强调他们对平等关系的渴望,他们实则在期待“付出对等于回报”。
但任何关系一旦还原为“对等”,则失去了浪漫化的金色外衣和粉红泡泡。
此间种种,不能细想,必须心照不宣——甚至不能失望,因为现代社会教育我们,要尊重边界。
鲁本·奥斯特伦德准确地捕捉了这种张力——人们期待比“对等”更多的关系,却已无力使其成为可能。
作为体面人,失望的卡尔在高档餐厅安抚着被揭穿而恼羞成怒的女伴Yaya,终于忍到回了酒店,进了电梯,大展“男性气概”——堵住电梯门对她大吼。
更为有趣的是,而互揭底裤、撕破脸皮的两人,竟然没一会儿工夫就如《游客》中那般欣然和好,更显现代人色厉内荏的“空心”本质。
然而在《悲情三角》中,除了第一幕外,我们已无法看到鲁本·奥斯特伦德让人物轻轻滑进一个个他从生活中以艺术家的敏锐捕捉到的尴尬情境。
他似乎没兴趣让游艇上的这群人有“搞笑”之外的任何形象了。
观看白天在甲板上让所有服务人员排队玩海上滑梯以取乐的无聊富婆穿着塑身内衣在呕吐物中从厕所一头滚到另一头是挺好笑的,但她曾经的空虚和此刻的惨状于银幕前的我而言,诚然是“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想笑”。
而鲁本·奥斯特伦德甚至狠心地让富婆在海中泡的发白的尸体漂上海滩,以便安排她的丈夫,一位俄罗斯富豪抱着她一边嚎一边从尸僵的手指和脖子取下blingbling的戒指和项链,仿佛只为再对现代人的虚伪来上批判一击。
这样的情节,这样的人物,俨然是鲁本·奥斯特伦德手中的提线木偶,他们喋喋不休地传递给我们一个熟知的真理——富人都是混球。
在我看来,这个真理过于简单,无须强化记忆,更无须影片冗长的第三幕“岛”。
鲁本·奥斯特伦德让黄种人清洁工Abigail翻身当家做主人,并迅速暴露出强势和贪婪的一面,让岛上最俊的白种人小伙卡尔陪床,“我难道不该得到一些好处(advantage)吗?
”仿佛在说——“得志便猖狂”乃寻常人性而已。
而Abigail捕鱼时矫健的身姿和白人男性们杀驴时的一惊一乍的残忍对比,又显然是对全体“文明人”的一记地图炮。
接近结尾处,Yaya到达了这个“原始”荒岛的另一端——一个充斥着廉价人造景的度假村。
还没学利索英语的原住民小哥用木棍撑着一揽子古驰、香奈儿、爱马仕包包兜售。
因中风而半身不遂的失语女性激动落泪,却只能继续喊出“In den Wolken”。
至此,她的“In den Wolken”已经喊了接近两个半小时,此句的讥讽(富人之思想和行为均不接地气高高飘在云端)也再无法激起如首次喊出时的笑声——笑麻了。
在荷兰的一个本地电影节观看《悲情三角》时,全场笑声雷动。
甚至,有时包袱还没抖出时,已有人预演式地欢笑。
即使是电影结尾处图穷匕见之时——Abigail试图杀死Yaya的那一刻,也不例外。
人们似乎并不在意鲁本·奥斯特伦德越来越大的特写所渲染的杀机。
或者说,在Abigail和Yaya开始登山之时,人们就在不无快乐地期待,是她杀了她,还是她杀了她?
导演成功地让所有人像看猴戏似的轻松观影——小嘴一咧,整个世界“雨我无瓜”。
鲁本·奥斯特伦德最拿手的道德和伦理焦虑,这次没有扰动观众。
当镜头由Abigail又不忍又决绝的眼神转向林中狂奔的卡尔,随后戛然而止时,让我听得已经有些厌烦的笑声亦戛然而止。
人们稍作等待,随后端起空酒杯,叠好薯片袋,拎起包,有序离场。
但那未曾停歇的沉重的、真实的、无法可解的生活还在继续。
那一刻,在笑了两个半小时后,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的我甚至不知该跟身旁的人讨论些什么。
若以鲁本·奥斯特伦德曾经的宣言——“我热衷于电影,因为就改变人类行为而言,电影是强大的”——而言,笑声之外,别无其他的《悲情三角》大概既不能激发认知层面的反思,也不能引导行为层面的改变。
有说 “橘生淮南 ” 这个成语是不符合科学常识,因为橘和枳是不同物种,而非“水土异也”。
但这个成语后来被用来比喻一旦环境改变,事物的性质也可能随之改变却是人类一直在面对的境况。
在我看来,这个电影强调的正是环境/体系对人产生的影响。
Part 1 :Carl和Yaya因为吃饭买单的争论。
回溯买单争吵,有几个耐人寻味的细节:1.餐厅的服务生直接将账单放到了Carl的面前,并说“Thank you,sir.” Carl对服务生的做法并没有任何不悦,斥责等反应。
但当Yaya说 “Thank you,honey”,Carl对此的反应强烈不悦,并对Yaya说 “When you said thank you, honey, you don’t really give me an option but to pay.” 在现在的社会准则,公共社交场合下,男性仍然被默认为是买单的一方。
与其说,Carl被Yaya不分担账单的做法不悦,不如说Carl是对这一默认社会不成文标准不悦。
但社会准则是无形的,不易被察觉,所以人们多数情况下只能无意识地被动顺从它。
可能有时察觉到,但因各种原因,很少人能反抗它。
但当它具体到个人行为就极其被察觉,也大大降低反对者的抵抗成本(比如,Carl 斥责Yaya显然比斥责服务生要“方便”些),所以Carl立刻对Yaya的话表现出极为强烈的反应。
从这个角度看,Carl和他口中咒骂的feminist是一体两面的:两者都是不愿意承担打破社会准则真正而获得平等权力分配的成本。
只想指望其他人/甚至对方去做些什么换得自己想要的局面(比如,Carl指望Yaya能主动付账单来打破他厌恶的男性付款这个默认社会行为)。
2.在出租车上,Carl仍然在账单问题上和Yaya争论,直到下车前,Carl说出,“We shouldn’t just slip into the stereotypical gender-based roles that everyone else seems to be doing. I want us to be equal.” 然后司机对Carl说, “You have to fight. If you love her, you have to fight for her. If you don’t fight, you’re gonna be her salve.” 接着就发生了Carl在电梯处和Yaya的激烈争吵。
Carl在电梯处的歇斯底里争吵对应了司机说的fight,但这个fight显然不是fight for Yaya,而是fight for Carl himself,not to be her slave。
Carl怒吼着,“You’re not understanding the point! It’s not about the money! This is not about the fucking money! Why won’t you understand it? I want it to be equal, Yaya!” 从Carl的话里表现出,Carl似乎在寻求equal relationship,或者说equal relationship对于Carl来说貌似很重要。
且不说Carl是不是真心想要equal,但很明显他并没有事先弄清楚Yaya是不是和他有同样的需求。
Carl的做法是直接默认Yaya和他一样在寻求equal relationship。
可其实Yaya在车里已经侧面地告诉了Carl,在relatioship里,是不是equal对她不重要(“I don’t wanna sleep with my best friend.”)。
在房间里的对话,Yaya明确地告诉了Carl,在relationship里,Yaya寻找的是一位能在她无法在社会顺利生活时愿意主动给予她照顾的人,而为此她愿意提供的交换条件是做对方的trophy wife。
并且,Yaya的话已经是非常坦诚地告诉他,在当下的环境里生存,她根本无暇顾及equal不equal。
所以equal relationship从来不是Yaya要寻求的,也就是说这不是她的需求。
房间里的对话,Yaya穿着衣服,没有身体暴露,但非常坦诚。
她承认自己的manipulative,承认自己就是在寻找非equal的relationship,承认自己要用目前的model身份交换衣食无忧的生活,并对故意不付账不觉得羞愧。
对比(多少带有讽刺),Carl几乎裸体(只穿条内裤),但却仍然脱不掉社会给他“分配”的面具。
他接受Yaya对他无意识的manipulation道歉,同时manipulate Yaya要和他有同样的寻求(equal relationship),而不去考虑Yaya面对的社会生存环境是否允许她/让她有这样的选择。
Carl和Yaya是相同阶层(都是model,年龄相仿),收入有差别(Yaya比Carl收入高),性别有差别(男和女)。
假如Yaya主动付账单,他们就不会争吵?
假如他俩有钱,他们就不会争吵?
这时我们看到了什么?
是女权主义的虚伪?
还是因为50欧争吵显示了贫贱夫妻百事哀?
所以,到底是真女权主义能解决问题,还是钱更能解决问题呢?
在我看来,其实无论哪一个,都没有解决问题,只是将问题掩盖不发作而已,因为问题的本质不是性别也不是金钱,而是权力分配。
Carl和Yaya的买单争论的底层逻辑出发点其实就是编剧在Part 1里不断重复台词 “It’s not about money!”。
也就是说,双方按照各自的当下的社会身份定义自己的equal,而非equal本身。
实际上,他们两个都觉得在relationship里,在权力方面,自己要比对方多一点点,高一点点,才是他们各自认同的所谓equal。
在电梯处争论的一处对话也恰如其分地表明了双方对equal的理解差异。
Carl不将Yaya通过自己网红的影响力而获得的衣服视为Yaya的付出,理由仅仅是“衣服是你免费得到的,又不是你花钱买的!
” 。
很明显,可视化的账单/金钱是具象的,而通过影响力/权力获得物质是抽象的,且隐形的。
这不得不说是对特定环境体系下社会身份差异的一个绝妙隐喻。
我们看不到权力,权力在他们的争论中巧妙地隐身了,取而代之是将贫富-性别这些推到人们的视野里替权力受责。
与此同时,我们更察觉不到滋养权力产生的环境/体系,取而代之的可见的只有Carl和Yaya的各自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辩护。
在后来的小岛求生,由于生存问题,Carl选择成为Abigail的床伴。
Carl对Abigail说 “I love you, you give me fish.” 岛上其他人取笑Carl出卖色相。
Carl因为不喜欢这种被嘲笑的处境,他甚至想让Abigail出面拆散他和Yaya的relationship(尽管Abigail不想拆散他们俩,不想成为家庭破坏者),然后和Abigail成为公开正式的relationship。
因为Carl觉得这个做法对Abigail “方便”,而Carl自己没有勇气去做这件事。
此时的他,在母权系社会下,已经顺从地接受自己被Abigail性剥削,更不再思考relationship里彼此是不是equal了。
Carl和Yaya承担的社会身份/社会期待等随着岛上的体系大翻转而发生了完全置换变化。
电影最后以Carl在草丛里狂奔去找Abigail和Yaya,被树枝割伤皮肤也仍然奔跑而结束。
Carl找她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假设一下,哈哈哈哈:假如Carl也遇到了那个海滩卖货郎,得知他们都可以回到海难前的生活。
毫无疑问,Carl更愿意和Yaya一起回到文明世界,而不愿意和Abigail一起。
他意识到Abigail可能真的会去拆散他和Yaya,而现在的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了。
所以他跑去想阻止Abigail,以保持与Yaya的relationship。
不同体系,Carl和Yaya 各自做不同的选择,谁对谁错,各有立场,唯有一点不变:利己本性。
只能说,人做不到为自己能永远做出正确的选择,但人肯定尽全力在任何环境/体系下做出对自己的最优解。
Part 2 游艇上的荒唐 vs Part3 小岛生存游艇晚宴上和之后的疯狂戏谑夸张的呕吐腹泻,很容易看得出并非服务生们反复说的seasick,而是食物中毒反应。
非常精准地用食物中毒做了一个社会隐喻:一部分社会精英要求社会执行破坏稳定的愚蠢行为(游泳请求),结果这个做法搞砸了,导致了使社会崩溃(沉船)的连锁反应,最终创造了一个新社会(小岛)。
在游艇上,富人们不顾他人地滥用权力。
此时的他们是恶棍,而服务于他们的人们被描绘为被剥削者,受害者。
然而,一旦到了岛上,所有的社会标准都被颠覆了:所有人都生活在母权制社会中,有价值的技能组合也都被颠覆。
重要的是要注意,货币的概念在这里也被颠覆了。
当俄罗斯富豪给Abigail承诺,等他们安全回到以前的生活后,他愿意给她金钱和舒适生活(如果Abigail现在给他足够的食物),但Abigail立刻拒绝了俄罗斯富豪的这个提议。
很显然,Abigail对她之前的生活没有欲望(电影后面还提到Abigail也没有后代),而这点在电影最后被证明是致命的。
(我认为,Abigail会像程序员杀驴一般杀了Yaya,以阻止他们回到文明社会。
虽然电影最后没有演Yaya说话时的表情,但我猜她要么是惊恐,要么是高高在上的轻松,无论哪种,Yaya都会遭到Abigail的袭击。
能否存活只能看Yaya的反击自卫能力了。
)与此同时,这些富有的乘客在小岛上很快就被描绘成更加友好且富有同情心的人。
俄罗斯富豪和海盗两人在抵达小岛时发生过争执,但后来两人之间却产生了信任感:信任程度已经达到富豪接受海盗给他剃胡子。
当他们看到程序员杀死驴后哭了起来,这些人过去安慰他。
在庆祝时,他们甚至表现出一种朋友情谊。
而此时岛上的Abigail的行为却与之前船上的富人们完全一样。
她利用自己的权力囤积财富,控制其他人,并接受性好处。
她甚至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就像Woody Harrelson所演的船长在船上所说的那样( “我并不在意人们如何看待我,很少有人会对着镜子说,我看到的这个人是野蛮的野兽。
相反,他们编造一些说辞来为所做的事辩护。
你有钱,所以你当慈善家,然后就可以在漏税的时候抚慰自己的良知。
”)。
在发现这群人有可能会回到以前的生活后,Abigail的反应就像一只走投无路、受惊的动物。
我很好奇,如果这时,告诉这些富翁们他们的财富和权力很快就会消失殆尽了,他们又会作何反应呢?
任何人,无论何种性别/种族/年龄/阶层etc,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境下(文明 vs 原始;旧秩序 vs 新秩序),看起来好像是在主宰一切,但其实无时无刻都被无形的权力支配,不可避免地被环境/体系塑造。
城市、邮轮、孤岛,伴随环境的退行,人类的需求同样逐级退化。高谈阔论、引经据典的诡辩,统统作废,动物的原始需求才是最重要的。鲁本·奥斯特伦德用三种完全不同的角度,解构了“人人平等”是多么可笑,却又是多么可行。哈里斯·迪金森的表演能力绝不应被低估,相当出色。
跟朋友在电影院全程笑到打鸣 开场那段对high fashion和fast fashion的调侃真的太搞了 时尚打工人看了都说好 三个chapter层层递进越挖越深 消费主义 性别平权 阶级固化 社会构成 权利与资源分配 一个没拉下 芸芸众生相 骂得周到又轻巧 喜欢这种why so serious的态度
现在世界上有四种富人:靠脸吃饭的,靠写码吃饭的,靠卖武器吃饭的,还有靠卖“屎”吃饭的。。但是第二幕转折点后都不如横空出世的厕所女清洁工,只有她没被资本退化。笑喷的两个半小时 开放结局既是亮点也是遗憾,有点促 Social class + Gender role flip
【2】第一部分还稍有趣味且当下,后面就像是无力的撒泼了,还不如黄渤的《一出好戏》呢,想戏弄他人的浅薄最后只暴露了自己的浅薄。虽说评奖这事的标准很难说(反正我从不觉得比的是作品质量),但能让这样的电影拿到最高奖还是过于耻辱了。
2›1»3,排泄物配合重型音樂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難得的影院體驗。但當電影的自我定位跳脫出精彩的鬧劇而想帶有真正嚴肅的現實指涉時,反倒是它失真的開始。
走向有点震惊。
i love you , you give me fish
寓言体文本。屎屁尿与恶趣味齐飞,讽刺大多摆在明面上。两性地位博弈→上流阶级鸿沟→重回母系氏族。卸下现代文明包裹的层层伪装,展露丑态频出的浮世众生相。由于第三幕的idea被太多电影借鉴过,所以无论新鲜感还是完成度都不及前两幕。发现女主扮演者今年8.29刚过世,啊好可惜…
B+. 一次对“外表”层层外推的讽刺演绎:从时尚界的肤浅,到上流阶层的伪善,最后放大到人类本质的虚伪。扎实的剧作和精准的调度为喜剧提供了十足的可看性。Part 2像是富人的《玩乐时间》,在游艇构成的封闭空间里,实现从秩序的荒诞到失序的疯狂,最后变成字面意义上的shit show;Part 3在创意和执行上都略逊一筹,但它也是电影作为“社会实验”必不可少的延伸:通过抹平旧制度,尝试建立新秩序,最后还是被一把拍了个稀巴烂。管你是穷是富,在权力面前,天下乌鸦一般黑。2022.5.21 Debussy
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短视频式的艺术电影。肤浅、精密而周全地照顾到了越来越固步自封却不食人间烟火的知识分子阶层。谁能想到原来黄渤可以是金棕榈级别的导演?
论荒诞中规中矩,论主题不知所云,一贯的冷静观察镜头也不见踪影。第二部分Monty Python Meaning of Life用六分钟就讲完了而且精准好几百倍。RIP Charlbi
《自由的幻影》的幻影。
一部刻板也直给的闹剧,假装批判,实则只是精神自淫。它的逻辑与《方形》的高潮部分如出一辙。这场对全人类的羞辱秀,并无任何现实的依据和反思的深度,只是导演在自己伪造的影像世界里无节制地行使着上帝的特权,他纵情自嗨,与观众一道意淫和发泄,他批判一切冒犯一切,却唯独不改变这个世界的任何。只留下空洞的虚无。
充斥着虚假的文明的符号表征。part2即使呕吐物喷了一地也要维持所谓的高雅。part3脱下文明和阶级的外衣,原有秩序瓦解,权力逆转,底层者的生存技能使得其跃居高位。
第一part平平,第二part整个人笑出猪叫,第三part就显得有点旧了,但整体可看性还是挺强的。此刻please call me家明,就是喜欢这么土的谢谢。
第一部分谁请客开始的battle五星,节奏、台词、生活度、深度全都有体现,第二部分可能一些人会觉得比较拖且没什么逻辑,除了没有解决船长为什么这么der以外意外搞笑的喷粪,五星。第三部分确实0星……看过太多类似的桥段了,荒岛求生的每一部分都能猜到,一点创意没有,感觉和前两部分格格不入,你可以前后没有联系,但是不能差这么多,还放在最后,其实就放前两部分应该会更好。5星➕5星➕0星/3=3.3,3.3星吧。
黄渤原来是金棕榈导演水平。
想起黄渤的《一出好戏》,与这部电影相比,那就是一滩屎
3.5,High是high吧,深度不太够。记者们可能是等这个高潮等太久了,所以尽管结尾虽然偷懒了也很给面子看得很开心,给了一个大爆款的掌声。剧本可比上一部清楚多了,Ostlund可能是不喜欢之前的恶评,耍了很多小聪明,机关枪式扫射富人、男人、时尚、权力,讽得一波又一波,无限悲情全是无限高潮,爽多少次都也是很无聊的。
【B】part1六星,part2两星,part3零星。多出来的星都是给电影宫的,在家看2.5。观众反应最好的一场,很难见到非首映场充斥着掌声与欢呼。在开场惊人的切入后就开始放飞自我了,进入群戏后不断用明晃晃的符号生硬套入一表面化的舞台剧,后半彻底崩溃:(虽然但是)一前金棕榈得主拍的不如某演员转导的处女作。(虽然观感不错但)期待挂零。5.29本片拿了金棕榈之后补:还是要说,p1实在太好太好,年代级别。当场对鲁本刮目相看,爱疯了。当我疯狂觉得这绝对就是金棕榈的时候,后半段直接把我的目刮了回来。最后当我开始恶心这片时,结果还真就是金棕榈了,捏吗。